第54章 案件被重翻

  終於在看到第N遍的時候，葉聲安茅塞頓開，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梁華消失的位置：“去這。”

  葉聲安在監控室裡待久了，眼睛長時間盯著電腦的屏幕，猝不及防的被外面的太陽刺痛了眼睛，他抬手戴上墨鏡，想起譚淺那日在樂弗門口被一群記者圍堵的場面，出聲詢問：“之前是哪個記者在樂弗門口摔壞了相機？”

  正在啟動車子的助理，想了想：“沒什麽印象了，我回去查一下。”

  “查了直接挖到遠東。”

  “好。”

  梁華消失的那個地方，是三條街道交接的地方，由於比較偏僻，人流量不密集，常年沒發生過什麽大案子，所以城管的時候也沒人提出要在那裝攝像頭，這才讓梁華抓住了漏洞，順利逃脫。

  等葉聲安他們到的時候，發現譚淺、趙酌寧和霍韌軒也在這裡勘察。

  “聲安？”譚淺一轉身看見葉聲安的身影，有些驚訝，確認自己的臉上戴著口罩後，才敢走近他。

  “監視器看不出什麽，我就來現場看看。”葉聲安有些心疼她。

  譚淺平時要裝成無事人一樣跑通告，宣傳結束後還得坐最早的一班飛機趕回來跟進案件，趙酌寧被她帶著來回跑了兩趟後，明顯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為了譚淺還是任勞任怨的跑著，誰讓軍區大院的孩子全在幫譚暮莘呢。

  “這幾條街道另一端有攝像頭嗎？”問話的是霍韌軒，他故意不去看譚淺與葉聲安相握的手，視線飄向了空中橫著的幾根電纜。

  “有，只有這片區域沒有。”助理答道。

  “他們不可能憑空消失。”

  葉聲安與霍韌軒對上視線，後者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走到一個窨井蓋上，跳了幾下。“我也這麽想的。”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葉聲安走到他身邊，兩個人齊心協力將窨井蓋翻了起來，一陣地下道的惡臭飄了上來，眾人捂著鼻子遠離那個窨井蓋。

  旁邊做生意的小販提著杓子走了過去，大聲怒罵：“喂，你們幾個在這幹嘛！搞得臭烘烘的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霍韌軒沒理他，掏出手機打電話。葉聲安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抽了幾張遞給他：“一天的營業額，我包了。”

  小商販拿了錢，嘴巴裡還在罵罵咧咧，不過總算是不再糾纏他們了。

  “喂？帶幾個兄弟過來，要到下水道。”霍韌軒這邊在打電話。

  “好。”正在找線索的阿生一聽是跟梁華有關系的，二話沒說點了幾個隊員，穿上了水道工的衣服上了警車。

  劇組由於上一次宣傳被臨時叫了停，一眾藝人提前收工，所以劇方的宣傳人員跟趙酌寧溝通後又給譚淺加了一場宣傳，現在正是譚淺話題最大的時候，光是她那“樂弗”藝人的頭銜，就足夠讓那些記者們前赴後繼的來現場采訪，此刻不宣傳，更待何時，宣傳組恨不得把譚淺帶在身上，一路宣傳跑遍整個大江南北才好。

  霍韌軒的電話剛結束，趙酌寧的手機又響了，她與譚淺互看一眼，譚淺了然的點點頭。趙酌寧滑下接聽鍵：“喂，您好。”

  “誒，小趙啊，劇組目前在A市附近有一場宣傳，你看譚淺方便嗎？”

  “現在？”她抬頭看了眼譚淺，譚淺雙臂在胸前交叉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對啊，想著你們離A市近嘛，你知道的，譚淺下一場要跑去C市，劇組是想你們從A市附近走離C市也近一點啊。”

  趙酌寧想了下路線，她平時去哪都是家裡人開車送去車站機場，對路線一點概念都沒有，別說C市離哪近了，她連C市在A市的哪個方位都搞不明白呢。見趙酌寧一臉的鬱悶，又不好一直撂著宣傳方不回話，譚淺接過手機：“你好，我是譚淺。”

  “你好，我是安排宣傳的工作人員，之前在A市的宣傳提前收工對劇組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我們現在決定在A市臨時加了場宣傳，你看你現在能趕過去嗎？”對方說的很客氣。

  譚淺卻不客氣：“趕不過去，明天的C市宣傳我盡量帶點話題度。”

  說完收了線，把手機交給趙酌寧。她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譚暮莘的事，本來心裡連早就安排好的宣傳場次都想翹掉，更別說臨時加的場次了。

  警車開了報警器，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這個地方，車上幾個穿戴整齊的警員陸陸續續下車站成一排。阿生剛下車就看見譚淺身邊站著個面熟的人——葉聲安，他下意識繞了幾步，走到霍韌軒身邊。

  “就這個？”阿生捂著口鼻看了眼黑漆漆的下水道。

  當年因為譚暮莘的關系，他見過梁華幾次，印象裡是個三好學生，老師家長眼中最出色的孩子，譚暮莘那種尖子生跟梁華在一起，無論是智商還是氣質都吻合的不得了，他實在無法想象梁華會走這麽臭的下水道。

  “只有這條出路了。”葉聲安提醒他。

  “你倆搬開的？”阿生系好腰間的帶子，帶著些懷疑的看著旁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這兩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親自動手的人。

  “少廢話，要爺給你踹下去嗎？”霍韌軒替把身上的衣服四處打理了一番，沒檢查出問題後，催促他趕緊下去。

  梁華的事件能不能結束，就看今天這最後一條路是不是“生路”了，如果這條路也走不通，那只能相信梁華有法術，會連人帶車一起消失了。

  “一路中隊，跟我下去。”

  警車還在烏央烏央的響著，譚淺看著那些警員一個接一個跳了下去，心裡懸著一塊石頭，緊緊地抓著葉聲安的手臂，葉聲安安慰似的握緊她的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短暫的吻。

  趙酌寧看著他們恩愛的場景，眼神暗了暗，歎了口氣，看向那個未知的地下道。

  “聲安，你確定是這個窨井蓋嗎？這裡不止這一個。”譚淺皺著眉頭。

  她原本不愛皺眉的，葉聲安替她撫平：“不確定。”

  “不確定還讓阿生跳？”

  葉聲安與霍韌軒互看一眼，眼神中有說不清的道不明的意思，趙酌寧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來回看了看，一部大劇在腦海中上演。

  “我們只是為了查明底下是不是有路能通向別的地方，一般的地下道為了排流，會通向各個地方，但是口徑會變小，成年人想要鑽過去得爬著走，還得考慮沒有氧氣。”

  聽完葉聲安的解釋，譚淺大概懂了一點。

  霍韌軒無縫接話：“這片區域的地下道如果方便一個成年人行走，那證明梁華他們就是在這棄車逃走了，至於那筆錢，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帶在身上。”後面半句是他跟阿生聊天時知道的消息，阿生已經查到了點眉目，只是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他不好行動。

  不知過了多久，井蓋邊的繩索有了動靜，霍韌軒搭了把手把從井裡爬出來的人拉了出來。第一個出來的是阿生，他出來後直接躺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後面的幾個人也跟他相同的狀態。

  幾個人無視掉他們身上的臭味，替他們摘掉頭上的防護罩。

  “出什麽事了？”趙酌寧問。

  “能走，”阿生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氧氣不夠，太臭了。”

  後半句已經可以自動忽略了，前半句讓在場的所有人喜出望外。眼下證明了梁華的逃脫方式，這個進度被擱置了許久的案件已經算是前進了一大步。

  “氧氣罐的來源是差不到了，他們可能是從網絡上買的，只能查地下道通向了哪處水流，我想這應該能查到吧？生哥？嗯？”霍韌軒心情大好，用手推了推阿生，阿生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這事就交給你了，我發現梁華這件案子，還牽扯出他家當年的事，小凌他爸逃不了乾系，任務蠻重的。”

  “我們查出東西，你拿去邀功，有這麽做兄弟的嗎？”霍韌軒一把將他抓起。

  眾人笑著看他倆打鬧。葉聲安看見譚淺的情緒好轉，輕輕的從背後抱著她：“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下。”

  譚淺連夜從外省趕回來的，在公司看完譚暮莘後，帶著趙酌寧一路趕到這裡與霍韌軒見面，至今還沒合過眼，但她想去看看譚家二老。譚暮莘出了這事，想必譚爸爸對梁華的印象更是壞到了極點。

  “我去看看我爸媽，有點擔心他們的身體。”

  “我陪你去。”葉聲安牽著她的手往車上走去，助理很有眼力見的跑去替他們開車門。

  “酌寧你要不要回家睡覺？過會我也去看看譚伯父他們。”霍韌軒問道。

  “我也去看看，小時候住一個院子裡，譚姨沒少護著我。”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譚家。

  譚媽媽因為譚暮莘的事，整日以淚洗面，至今也不願意相信梁華會是那種孩子，給了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打擊。譚爸爸正在打電話疏通人脈，想要把拘捕令再延緩些期限，誰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警察局抓去沒日沒夜的高強度審問呢。

  “媽。”譚淺率先推門進去。院落裡的花草都快乾死了，看的出有好多天沒打理過。

  “淺淺。”譚媽媽看見譚淺，眼淚又止不住嘩啦啦的流。

  “今天已經查到點頭緒了，姐姐一定會沒事的。”說了兩句譚淺的眼淚也要跟著下來。

  葉聲安見狀，插了句話：“剛剛已經掌握梁華的逃跑行徑，不出多久就能把他抓住。”

  譚爸爸聽見樓下有動靜後，起身走了下來，正好聽見葉聲安寬慰譚媽媽的話，冷哼一聲：“就警察局這群後輩，沒一個有用的，查了多少天了，才查到點眉目。”

  “阿生這孩子還小，得歷練歷練。”譚媽媽替阿生解釋。

  “阿生查到梁家以前的事了，聽說凌叔也受了牽連。”

  梁家以前的事，還是阿生在查梁華與凌父見面這條線索時扯出來的小絲線，沒想到越扯越多，漸漸的發下梁家與凌家之前還曾有過一段故事。這個故事他們後輩是不清楚的，只有父輩的人才知曉些，事關重大，阿生還沒掌握證據前，也就敢對身邊這群外行人講講，暫時還沒上報給領導。

  譚爸爸想到以前的事，思緒出神。梁華家以前的事，他知道一點，但是不多，甚至可能還沒趙酌寧的爺爺知道的多。當年的事件大概就是一個工程出了狀況，鬧了幾條人命，上頭派發下來的資金久久不到家屬的手中，一查才知道中途被梁家人攔下了，當年負責這起案件的是趙酌寧的爺爺。

  老頭子剛正不阿幾十年，比他們的閱歷都要深，見識也多，手下的案子沒出現過紕漏，如果說當年梁家的案子要重翻，可能還會涉及到已經退休的趙老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