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瘋病沒治了

  楊翎預料到了這些人都來勢洶洶，早有準備，偷偷的示意手下人，別堆門口了放人進去裡邊撕！
  “裡面請！”到底是有做生意的人，張手不打笑臉客，人們趕緊把所有的人都讓進了天意樓，你再能鬧騰總不至於把我們天意樓拆了，咱們擺開了龍門陣，裡面好好見陣仗吧！
  但焦芳帶的打手可真是不開面兒，肉眼凡胎看不出來眉眼高低，仗著這邊的侯爺加上大理寺的頂頭上司在，要狗仗人勢，把手裡幾張傳票，在這些夥計眼前晃晃：

  “誰理你們開業的事？我就問，楊翎……在這兒嗎？傳楊翎上堂答話！”

  “我們這兒沒有楊翎，他不在！”

  “沒聽說過。”

  “你知道誰是楊翎嗎？”

  “不知道。”

  楊翎手下的清泉夥計個個眼睫毛都是空的，精明極了，他們都知道怎麽說。其實，楊翎就在旁邊，剛才還指揮他們乾活呢，但就是瞪眼說瞎話，你能把我們怎滴？

  “不……在？”他們往人群裡面一個勁兒的亂瞟，沒有收獲。

  其實楊翎就在他們對面。現在由女子別動隊的小女孩兒們一頓改扮，下巴頦貼上了假胡子，又用特殊的藥水把臉抹的黃了一點，又在肚子上塞進一團棉花，搖身一變，儼然一個中年大叔。

  他能被人認出才怪，現在按照李東陽的吩咐，改名叫藍山。

  “楊翎在哪？”這兩個大理寺的公差，一個叫林傑，一個叫陳祿，帶著打手，搜捕不到人氣壞了，突然林傑蒼啷把刀拔出來架在了一個夥計的脖子上，“窩藏朝廷要犯，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兩位大人，”那個夥計刀壓脖子，眼皮都不跳一下，淡淡的說話，“您想抓誰您盡管抓，我只是回答了我知道的，我也不能把您想要的罪犯變出來對吧？您說我們窩藏誰，請拿出證據！”

  “你！”那些人才知道天意樓的人不好惹。

  這位夥計看起來很平庸吧，但他追隨著楊翎打過蒙匪，抓過魔教，跳過廣場舞，還抓過朱彬，你說怎麽那麽巧，這夥計和劉虎還沾點親戚，如果不是楊翎攔著，這小夥子他早上對面的拜月樓去“抓朱彬”了，誰想威脅他？

  哼！他還是火槍隊員呢，剛試過了楊翎研究的新式火槍的威力，他現在自信，他一個人能打敗一蒙古騎兵！

  “全都進去，別在外邊鬧了！”

  焦芳氣極敗壞的給自已不爭氣的手下一個脖溜：“一個個的整天就知道胡吃海塞，一到正經事兒誰也拿不出手！”

  挨打的陳祿心裡喊冤：那個刁民看起來就像是窩藏罪犯的，如果他碰到了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抓進大牢裡面嚴刑拷打一番我看他還有沒這麽橫，但現在是光天化日，我們大理寺審案的地方，沒有人家那麽多特權啊！
  這麽多高級的官員，能進以平民為主要客戶的天意樓，而不是進旁邊的拜月樓，這件事迅速使天意樓前面人頭攢動，人多得擁擠不動。

  早有天意樓的夥計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借勢推銷，各種拉人，生意倒是很不錯，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想看看這個熱鬧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沒有聽說嗎？”其中不少人都議論著，“清泉縣城的楊小相公，在這兒開了一個天意樓，被人家大理寺的人給盯上啦，非要說他是殺人的凶手，大理寺焦芳那家夥，貪汙腐敗，吃完原告吃被告，心眼都黑了！”

  “你怎麽知道？”

  “我……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小報消息呀！”

  “也不知道誰印的小報，但是有鼻子有眼的，反正保準錯不了了，你們聽說沒有，寧王王妃在京城放著正事兒不乾，還勾搭這個勾搭那個的，打算謀反呢！”

  “嘶！是嗎？”

  “可不！你說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呢？她勾搭人……她得長得好看才行吧？”

  “好看！你看她就在對面了！你是不知道，那屁股那腰長得，絕了！”

  “是嘛！你不早說，她要是能勾搭我一下就好了！”

  “你啊？看你那小身板小心人家把你吃了！”

  “額。”

  “大人往裡請。”楊翎給李東陽請安的時候他也沒認出了，但是楊翎低聲說了“我是楊翎”李東陽這才看出來，趕緊和他往旁邊一閃，進了一個雅間。

  李東陽說皇上已經在查這事兒，但是很多人還不知道。這種事有關國體，不要輕易聲張。

  楊翎把李大人讓進了雅間給大人上茶的功夫，把別的所有人都驅趕出去，門口放了守衛，已經假扮成為郎中的他和假扮成小夥計的朱厚照，又一次給大人見禮。

  楊翎關切的問：“那皇子什麽時候可以回宮？”

  “等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時候吧，”李東陽沉吟片刻道，“皇子不是已經見過了聖上了嗎？”

  “可是，我擔不起這麽重的責任啊！”楊翎苦著臉顯得無比為難的樣子，而李東陽越發要求著他答應照顧皇子了。

  “師父你放心吧，”朱厚照也說，“徒弟我挺喜歡你們兩位師父的，我尤其是喜歡跟在楊翎師父身邊，跟他每天都學到好多新鮮東西！放心吧，別看我人小，但我一定會幫您查得水落石出，把勾結蒙古，意圖謀反的一群人給消滅的。”

  “好。”李東陽點頭稱善。

  “但是一切指控還都需要證據，咱們也別讓他們白擔了壞人的所有罵名。”

  “放心吧，師父，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皇子，你這是……”楊翎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師父你問我為何那麽恨他們？好吧，你們隨我來！”朱厚照拉著楊翎李東陽到了一個小屋，簾子一挑開，裡面一個癡傻的老人，正在發呆，“這是賣雞蛋那個老伯伯……”

  “皇子你這是……”

  李東陽不了解來龍去脈，楊翎在他耳邊輕輕解釋，皇子本來有八成的目的，就是去找這個老人家“講理”去的。

  這一系列恩怨，楊翎給李東陽講了。這是皇子人生成長的一個思想課，天知道這思想課上得太深刻了。

  “哦！”講完了一切，李東陽衝楊翎點頭，對楊翎在其中的表現也認可。

  但是看這個老人，完全傻了，他還能變清醒嗎？
  “沒希望了，老人受的刺激太重，親人就在眼前被燒死，誰都得瘋，他這個樣子……”

  “走吧皇子。”李東陽和楊翎看高貴的小皇子不嫌老人肮髒的，給他親手擦抹乾淨了身上臉上的髒東西……李東陽震驚了，這個楊翎竟然教會了皇子……什麽……

  “他說，這一切都怪他自己，是他在自責。”楊翎搖頭歎息道，“我很抱歉，我也勸不了皇子，恐怕他要結心結了。大人您說怎麽辦？”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都懂了，他們真可恨，走吧。皇子？”

  “好。老伯伯再見！”

  皇子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的和瘋了的老人說著話。而老人眼神兒呆滯，看樣子根本不明白別人說什麽。

  楊翎他們覺得這樣對老人也許是一種保護。

  三人離開。李東陽突然歎息道：“老人可能是指證朱斌的最後線索了，這根線斷了，如果能讓他開口說話有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