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關系再好也要有分寸

  唐小川每隔兩三天就去一趟醫院，每次都總是會提幾斤水果或一箱營養品，跟廖老葉子和廖媽媽聊天的時候時常打聽他們喜歡吃什麽，下次去之前想方設法都要買來。

  這天星期六晚上，唐小川到醫院已經很晚了，特意到夜市買了一些燒烤和一打啤酒給廖慶遠和他的女朋友王清當宵夜。

  他提著宵夜和啤酒走到病房區時，廖慶遠還沒有來，王清和聊媽媽在照顧廖老爺子。

  王清看見唐小川又提著東西來了，起身道：“小川，你真的不用來的，現在誰都忙，你看你又買東西，你再這樣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廖媽媽也說：“是啊小川，你們工作都忙，先忙工作要緊”。

  唐小川把燒烤和啤酒給給王清：“一點吃的，我也還沒吃呢，待會兒一起吃點！”

  他又對廖媽媽說：“嬸啊，您這麽說話就是把我當外人了，您就把我當兒子一樣，我現在呆在家裡也睡不著啊！對了，慶遠沒來？”

  王清接過話說：“六點多的時候他打電話來說要加班，這會兒差不多九點半了，應該快來了吧”。

  唐小川坐床邊的凳子上與廖媽媽和老爺子聊天，聊一些家長裡短，跟老人家聊天也只能聊這個，他們愛聽，聊工作、聊國家國際大事他們也不懂。

  沒過多久，廖慶遠就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唐小川與父母有說有笑，“我說你怎天天往這兒跑啊，你整天閑著沒事嗎？”

  廖媽媽立即訓斥廖慶遠：“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不能好好說嗎？”

  唐小川擺擺手：“嬸，咱們說話都是這樣的，不這樣還不習慣！”

  王清立刻說：“好了好了，小川買了一些烤串和啤酒，咱們先出去吃點吧！”

  三人拿了烤串和啤酒來到住院部樓下草坪的涼亭裡，東西往石桌上一放，三人圍坐在石桌邊一人一瓶啤酒。

  唐小川吃著烤串看著二人說：“這一個多月，你們也累得不輕，看看你們倆都憔悴很多了，不過讓嬸一人在醫院也確實照顧不過來，我看你們還是要分工一下，一人輪一天照看老爺子，另一個可以好好休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老爺子的病還沒好，你們倒先倒下了！”

  王清說：“昨天我跟慶遠商量了一下，我打算把工作辭了，來醫院專心照顧老爺子！”

  這話唐小川就不好接了，王清是廖慶遠的女朋友不假，可他們畢竟還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有多少兒媳願意全天候在醫院照顧生病的公公的？而且廖慶遠只怕還真不好意思讓自己的女朋友把工作辭掉來專心照顧他爹，關系不到一步，很多事情考慮起來都有顧忌。

  請護工的話，唐小川不好說，他與廖慶遠的關系雖好，畢竟不是親兄弟。

  一時間涼亭裡安靜下來，王清起身說：“我吃好了，我去看看老爺子和伯母睡了沒有”。

  王清走後，唐小川拿起酒瓶與廖慶遠碰了一下，灌了一口說道：“做女朋友做到這份上可以說已經是無可挑剔了！小子，好好珍惜吧，你要是感覺心裡過意不去，就把心肝掏出來交給她，以後好好過日子，困難只是暫時的，挺過這一段就好了！”

  廖慶遠灌了一口酒，“這幾天我爸的情況出現了惡化，醫生說癌細胞已經轉移到全身，只能做保守治療。老爺子一直嚷嚷著不治了，要回去，我就是去賣血也不能看著我爸回家等死啊！王清說要辭了工作來照顧我爸，我沒同意，這份情太重了，我怕我承擔不起！我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怎麽多掙點錢把我爸的醫療費維持下去！不瞞你說，我跟王清打電話說在加班是騙她的，這段時間下班後我在送外賣，有時在送快遞，能多賺點是一點！”

  唐小川皺了眉頭：“工作勞動強度太大了，你這樣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遲早會出問題，更何況是送外賣和快遞要騎車的工作，休息不好、精神不好都容易出事！”

  “那我能怎麽辦？除了乾這個我沒有其他辦法！”

  唐小川考慮了一下，他雖然很想幫忙，但也知道直接給錢肯定不行，盡管他不缺這點錢，這是對雙方的不尊重，也是對他和廖慶遠之間的兄弟情義不尊重，人是有尊嚴的，廖慶遠也是個有骨氣的人，正是因為這個，他和廖慶遠才能成為好兄弟，給錢就會讓二人的關系變質。

  “我有個朋友，前幾天我聽說他們公司打算找人設計一款公司內部管理軟件，你是乾這一行的，應該對這個不陌生，我去找他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業務給你接過來！”

  廖慶遠聞言抬頭苦笑：“別開玩笑，我的水平我清楚，一個人乾不了！”

  “一個人乾不了你可以找人啊，你幹了這麽多年的計算機，難道找幾個人一起開發一款公司內部管理軟件都做不到？”

  廖慶遠問：“你朋友的公司什麽規模？”

  “這跟你設計製作內部管理軟件有關系嗎？”

  “廢話，當然有關系，小公司對公司軟件的要求不高，名氣越大、規模越大、業務越多的公司要求肯定很高，技術這東西來不得半點假，沒那個技術你就是死也做不出來！”

  唐小川不由一陣無語，“我說大哥啊，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啊，你技術不夠可以找技術夠的人啊，人家要求高，你就要能夠達到他要求的人來做啊，你先把業務接下來再說！”

  廖慶遠一臉狐疑：“你能把這業務給我弄過來？”

  “你等我消息吧，如果搞定了，我會把你的電話給對方，他們會聯系你的！”

  兩人吃完東西回到病房已經十點四十多了，廖媽媽對廖慶遠說：“你和小清今天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一天，天天在這裡熬也扛不住的！”

  在廖媽媽的堅持下，廖慶遠和王清還是被她趕下了住院部。

  從醫院出來，唐小川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對二人說：“這個時候地鐵也停了，要打到車也不容易，我送你們一程！”

  當唐小川開著車停在二人面前，兩人心裡都有些驚訝。

  上了車，廖慶遠問：“你買的？多久了？”

  唐小川點頭：“嗯，有兩個月了吧，這段時間我也沒怎麽開，你們現在天天往醫院裡跑，需要車代步，明天我再過來把鑰匙給你，等你什麽時候不需要了再還我！”

  廖慶遠沉默了一下，還是接受了唐小川的好意，“好，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