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嫁他為妻(3)
她的話音剛落下,他猛地回過頭來瞪著她嚇了一跳,他臉上劃過一抹類似於傷痛的表情,瞬間又隱了下去拔高了聲音開口,“許流瀲,你怎麽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站在風口浪尖上啊?你憑什麽這樣以為啊?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非你不可了啊?”
許流瀲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伶牙俐齒尖酸刻薄的,現在她才發現,他只是不跟她計較而已,這個男人尖酸刻薄起來,簡直不是人。
“先把證兒領了,婚禮等你畢業了再辦!”
他瞥了一眼她怔愣的表情,將手中的煙頭狠狠按滅在車裡的煙灰缸裡,丟給她這樣一句便轉身下了車。
其實,他確實知道她不喜歡那樣,她的哪一個心思他不懂?所以他已經提前打點好了民政局的一切,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即使他並不樂意在這件事情上這麽低調。
卻還是被她的態度傷到,控制不住自己地對她言語惡毒了一番。作為一個在談判桌上總是讓對手聞風喪膽的談判專家,面對著她的伶牙俐齒,他只是不反擊而已。
許流瀲坐在那裡看著他頭也不回走進去的冷漠背影,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車門急急衝了進去,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她再也逃不掉了,她在心裡這般絕望地對自己說著。
裡面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她簽名了,她握著簽字筆,飛快地在那一欄裡寫著她的名字,旁邊一欄是他早已簽好的龍飛鳳舞的三個字。
她隻覺得無比礙眼,這一刻她忽然很痛恨許定邊為她起的這個名字,怎麽要這麽多筆畫,她寫著感覺似乎過了一個世紀。
從她下車的那一瞬開始她就放任自己的大腦停滯不去思考任何事情,隻機械地跟隨著別人的指示做著些什麽,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車上的,感覺一切好像就是一場夢。
也許,夢醒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她疲憊地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如是自己安慰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忽然被一副寬厚的大掌覆蓋住,她本能地縮了一下睜開眼看過去,卻見他正執起她的左手,他修長的指端是一枚璀璨的鑽戒。
她一下子掙脫了開來,垂下眼倔強地說道,“我不要!”
那鑽石再璀璨也無法照亮她此刻潮濕的內心,再奪目也無法讓她覺得有一絲絲的快樂。
陸舟越將那枚戒指死死攥在掌心,極力壓抑著心底的火氣,“許流瀲,你到底想要什麽?”
因為她不喜招搖,他依了她,但是一個女人新婚的一切他一樣都不想少了她,不想委屈了她,戒指是他托巴黎最頂尖的珠寶設計師加急訂做出來連夜空運回來的。他名下所有的房產股票以及財產都分給了她一份,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她竟然說她不要!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裡不好,這樣做都打動不了她的心,他自認各方面雖然稱不上完美但至少也是優秀的,他節製而專注,情深而有禮,在許多女人眼裡他是百分百完美的情人。
可是到了她這裡卻一文不值,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不管你有多優秀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不愛你,他一直以為上帝對他是仁慈的,給了他如此優渥的一切,可是現在他也覺得,上帝是那麽的殘忍,給了他全世界卻獨獨不給他最愛的那個女人。
許流瀲抬眼平靜地與他直視,口氣執拗,“我不要你的鑽戒,不要你的財產,不要你的婚姻,我只要你…放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見他傾身覆了過來眼底暗湧著噴薄的怒意含住她的唇就吻了起來,他用力地吮著她,用牙齒啃咬著她,用舌尖描繪著她唇的形狀,極盡放。浪情。色之意,她又氣又怒手無足措地被他按在那裡毫無反抗之力。
他放開她的時候眼底已經全是毫不掩飾的情。欲氣息,她眼裡含著淚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他沒有躲閃只是倚在那裡眯著眼看著她,“下午你爸就可以放出來了!”
隻淡淡的一句話,就成功的讓她高高揚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怎麽就忘了,她爸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呢,她死死咬著唇看著他那張堪稱完美時而溫和卻又時而如惡魔的面容,緩緩垂下了手掌。
也就是在她右手放下的那一瞬,左手驀地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執起,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那枚鑽戒已不容拒絕長驅直入地套進了她纖細的無名指。
她忽然發現,在這場愛與不愛的博弈中,她反抗地越激烈,最終他將她禁錮地就越深,如果她聰明,就該乖乖的不要再反抗他,不然到最後吃虧的只是她自己。
他松開她的手發動起車子,“今天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一起回N市!”
許流瀲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張了張嘴終究什麽都沒說,隻閉著眼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她本來想問他怎麽要跟她一起回N市的,後來又想起他不是說他三年來一直都在嗎,想必N市也是他版圖的一部分吧。
他將她送到家之後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她確實也很累,用盡全身力氣跟他爭鬥了那一番,她已經筋疲力盡。
回家後她無力地倒在沙發裡,四周寂靜地讓人窒息她索性又開了電視,想用點聲響來驅散心底的陰霾,卻不想電視裡正放著對陸方庭的采訪,她的臉一下子就煞白了起來,隻覺得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燒得她手疼。她怎麽就忘了,她爸跟他爸陸方廷是死對頭了呢?他非逼著她嫁他,難道陸方廷就沒反對嗎?
想想爸爸和陸方廷的關系,再想想自己此時跟他的關系,她就覺得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悶而又鈍痛,她不該嫁的不該嫁的,爸爸知道了一定會傷透了心,嫁誰也不能嫁爸爸死對頭的兒子啊,這要讓爸爸以後怎樣面對陸方廷啊?
她搞不懂上午的時候面對他的逼迫怎麽一點都沒有想到用這個理由來拒絕,只是後來她又想,就算她想到了跟他講了又能怎樣呢,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使勁扯著手上的那枚戒指,因為戒指的尺寸正好跟她的手指契合,她扯得太粗魯難免會磨的疼,她也顧不上了,扯下來之後揚手就要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可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她將那枚戒指裝入口袋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他似乎很忙,周圍有喧囂的說話聲像在開會,她直接開門見山,“陸老師,按照您的性格,在娶我之前應該考慮到我爸跟你爸的關系了吧?”
“然後呢?”
他沉吟了一下問道。
她冷笑,“然後您不覺得這樣的關系很讓人尷尬嗎?”
“你想怎樣?”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煩躁,她卻語氣平靜,“不如我們離婚吧,趁這件事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之前!”
“許流瀲,你想死是不是!”
他怒不可遏地朝她吼了一句,然後她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那端便沒了聲響,想必是將電話摔了,她自嘲地揚了揚嘴角收起了電話。
隨著一聲巨響過後,會議前的小討論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全部膽戰心驚的看著剛踏進會議室就狠狠砸了手機的終極大BOSS大氣不敢喘一聲。
陸舟越抬手扯了扯領帶寒著臉走到座位上坐下,這個時候誰要是敢惹了他,誰就死無葬身之地!有誰結婚還不到幾個小時就被對方提離婚的?
旁邊的林珊妮皺眉看了他一眼,宣布會議開始。陸舟越抿著唇邊翻著手中的資料邊聽著手下那群人的匯報,驀地他一把將其中的一份文件摔了出去,“市中心那塊地的申請怎麽還沒批下來?這都拖了多長時間了?”
眾人均都看出了他在盛怒之中一句話都不敢說,半響終於有一個人戰戰兢兢地開了口,“這地本來陸副市長都已經答應批了的,就等他簽字就行了,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又說不給批了…”
大家都知道他跟陸方庭的關系,所以也都聰明的沒有再往下說破。陸舟越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知道陸方庭怎麽忽然不批了,不就是為了懲罰他出手救許定邊嗎?
剛剛她打電話,故意用她爸跟他爸之間的恩怨來刺激他,要為了這個跟他離婚。其實他根本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裡,他也沒有告訴陸方庭自己結婚的事情,一是因為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陸方庭同意或者反對,他都非娶不可,二是不想陸方庭知道了之後變本加厲的為難許定邊或者她。
離婚?她說的倒是輕巧,他耐著性子在縱容著她,她還真無法無天了!想起這兩個字就煩躁不已,他索性撂了攤子拂袖離去,弄得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因為向來事業第一的陸大總裁從未有過這種消極怠工的負面情緒。
林珊妮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陸總,那塊地…”
他揉了揉額頭神色間有些疲憊,“先暫時算了吧,反正她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溫城,改天尋著合適的地角再說!”
那塊地本是他想買下來建寫字樓的,想交給她來設計,他知道她的夢想是做個出色的建築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