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不去了(2)
她穿著短袖的雪紡襯衣,他有些瘋狂的一下子就撕開了她的衣衫,甚至還拉下了她內衣的肩帶,然後埋頭在她胸前的美好上肆虐著,完全不顧此時還在街上,不過幸好此時下著雨又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
她不知道是心已麻木還是已經絕望,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就那樣神情木然地任由他親吻著,等他順著她胸前吻著她的鎖骨,然後是脖頸,再來到她唇上的時候,才嘗到了腥鹹的淚水味兒。
他這才喘息著從她身上起身,對面的男人一張臉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的不成樣子,他冷哼一聲搖上車窗腳下油門猛踩,車子一路疾馳著從陳青楚面前飆過。
許流瀲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跟陳青楚再見面,會是以她這樣被別的男人威脅和羞辱的不堪的一面。她想她至少會優雅而平靜地告訴他,她結婚了,卻沒想到是以這樣倉皇狼狽的方式。
陸舟越是以瘋狂的方式將神情麻木的許流瀲摔進大床裡的,他覆在她身上惡狠狠地說,“許流瀲,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句話,別回憶!因為你回不去!不管你跟他的過去有多美好,你這輩子都回不去了,你這輩子都注定是我陸舟越的女人了!”
許流瀲在最初的沉默過後,忽而歇斯底裡地在他身下哭著喊著罵他,“陸舟越,你這個禽。獸!”
許是她的咒罵惹怒了他,他粗魯的扯下她的衣服將她按在大床裡親吻著她,手指更是直奔主題,覆上她胸前的美好揉捏著愛撫著她,他用最嫻熟的技巧在她身上點燃著激情的火焰,許流瀲死死咬住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不讓自己的身體有任何一絲的反應。
他停下來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語氣異常狠厲,“許流瀲我告訴你,我這一生都不會放過你了,如果你覺得這輩子在床上都要一直這樣排斥的話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想怎麽爽就可以怎麽爽,你體會不到做一個女人的快樂也與我無關,我想給你快樂,但是你不要!”
許流瀲又難堪又憤怒,她難堪的是他竟然這樣直白地跟她談論這種事,她憤怒的是他雲淡風輕地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了,一輩子一輩子,去你媽的一輩子,她不稀罕!
他無視她滿臉的悲憤繼續說著,“這種床上的事畢竟是兩個人的,識相點的你就最好給我配合一下,不然別怪我不放過你!我會一直折磨你,我的體力…”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緩緩俯下身含住她圓潤的耳垂,曖昧地低喃出最後一句話,“想必你也很清楚…”
他說完便輕啟牙齒,細細啃咬著她敏感的耳垂,火熱的舌尖帶著濕意吞噬著她美好的耳廓,許流瀲在最初的驚駭過後咬著唇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沒看他也沒說一句話,但是卻漸漸放松了自己的身體。
她當然知道,他說到做到。跟他歡愛過幾次,她幾乎每一次都要被他折磨的散了架,事到如今聽著他那些狠話,她除了如他所說的配合他之外,別無他法。
他進入她的時候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且狠,像是要生生將她穿透,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他的唇隨即又覆了上來纏綿地吻著她,堵住她所有的聲音。
她許是被他弄的痛了惱了,猛地一下子張開嘴發了狠地咬住了他的唇,他悶哼了一聲想要撤離自己的唇,她死死咬著他不放,環住他脊背的雙臂更是繞到了他脖子上用力拉下他。
他的眸子驀地睜開,裡面翻滾著濃烈的情潮,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他有些訝異,還有隱約的驚喜,可是瞬間卻又洞悉了她的內心,她的熱情,不過是為了讓他早點結束。
他隻覺得心底酸澀,不由得閉上眼用力回吻著她,他甚至能聞到兩人的唇齒間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腰部的力道更是狠狠地深入著她,直抵她的最深處,讓她深深的容納他,似乎只有這樣心底的痛意才會稍微散去,許流瀲閉上眼以最絕望的姿態,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回應著他。
這一場激烈而又彼此心中滿是絕望的歡愛。
第二天她醒來時他已經不在,空蕩蕩的大床上只剩了她一個人,她卷著被子怔怔看著身旁凌亂的床鋪,回想著昨晚那場激烈的歡愛,忽然覺得如同一場夢,什麽時候,口口聲聲說不愛的她,竟然那般熱情的回應他?
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下樓,秦姐說他已經上班去了,她也沒有吃早飯的心情就打算也回學校,秦姐攔住她,“太太,先生交代了,必須要看著太太吃了早餐才行!”
陸舟越因為自身胃不好,所以對飲食很是講究,一日三餐都必須要吃,而且都必須要豐盛營養豐富,而又因為他自己知道胃痛那種折磨人的滋味,所以他同樣要求身邊的人嚴格注意飲食,尤其是她。
許流瀲有些氣憤,他怎麽連吃飯都要管?秦姐見她不悅隻好無奈地開口,“太太,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陸先生雖然平日裡是個溫和的人,但是任何事情只要一沾染上她,必定十萬分的在意且容易動怒。海參湯是他特意交代的,臨走時還囑咐她們,“她昨晚累壞了,讓她自己睡到自然醒,不要去叫她!”
她清楚地看見他好看的嘴角微微揚起的一抹弧度,那弧度叫做憐惜,叫做疼愛,叫做幸福,叫做滿足,叫做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所有情緒。
許流瀲看了一眼面露難色的秦姐,又看了一眼另外幾個誠惶誠恐的傭人,衝進餐廳三口兩口吃完他吩咐的那些早餐,然後急急逃離,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踏入一步。
路上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她的眼皮狠狠跳了兩下,接起來,果然是陳青楚的,“小瀲,你昨晚說的結婚…是跟陸舟越嗎?”
陳青楚的聲音裡全是急切,還有憤怒,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忽然感覺平靜了下來,“青楚,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再見面又有什麽用?昨晚那個男人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了,那就意味著她跟陳青楚這輩子都無法再在一起了。她幹嘛還要拖著陳青楚,他該忘記她去尋找新的幸福的。
“什麽該死的不要再見面!我要見你,許流瀲我愛你,我要重新跟你在一起!”
陳青楚止不住的怒吼,她只是果斷的掛掉了電話裝作沒有聽到他那些瘋狂的話,然後一個人靜靜站在街邊,淚流滿面。
便利店的打工,今天是從中午到下午三點,毫無意外的,陳青楚又來了,換了一身往日裡他最愛的隨意裝扮,讓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些年,只是他的神情卻異常的憔悴,比昨晚的風塵仆仆更讓人心疼。
在便利店其他員工曖昧的視線下,她跟他走了出去,陳青楚心痛地拉著她,“小瀲,求你告訴我,昨晚你說結婚的事,只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她不忍心看他眼底蔓延泛濫的傷痛,閉上了眼別過了頭,“青楚,我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陳青楚握住她胳膊的手用力一緊,力道大得似要將她的胳膊折斷,許流瀲有些吃痛地回過頭來看著他,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微微松開了她一些,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小瀲,我們談談!”
他眼底的情緒太濃烈,她本就對他余情未了,終究是跟著他去了。
明亮的咖啡廳裡,她坐在他對面,陳青楚想要去拉她的手,她的眼前一晃而過某張冷峻的面容,心裡一驚連忙縮回了手,陳青楚看著她的躲閃眼底滿是黯然,“小瀲,那你告訴我,你愛他嗎?”
愛他?
許流瀲聽陳青楚這樣問,苦笑著揚起嘴角,對於那個霸道闖入她生活裡的人,她充其量只有恨,哪裡談什麽該死的愛?她深愛著的明明是坐在對面的這個形容憔悴的男人啊,可是她卻不能再說她愛他。
見她這副表情,陳青楚當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這麽久以來的第一抹笑容,有絲疲憊也有絲欣慰,“小瀲,既然你不愛他,幹嘛不跟他離婚!婚姻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他這樣強迫你,你可以訴之法律啊!”
離婚那兩個字讓許流瀲的手一抖差點打翻了正在攪拌著的咖啡,她不是沒想過離婚,在跟他簽字的當天她就跟提過,她記得他當時暴怒的丟給她“你想死是不是”這樣一句話,然後便砸了電話。
陳青楚一下子握住了她放在咖啡杯上的手,“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就算你結婚了那又怎樣,我要把你搶回來!”
許是他的話太深情,許是他的語氣太堅定,許流瀲就那樣抬眼怔怔望著對面的人,他的氣息,他的眉眼,他如同陽光一般的笑容,都是每一次在夢境中出現的,有那麽一瞬間,她有一種拋棄一切跟陳青楚在一起的衝動。
可是,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她知道,她要是真的那麽做了,依著那人的性子,她跟陳青楚,以及她跟陳青楚家族的後半生,都不會好過,她又何必因著一己之私而連累了那麽多不相乾的人。
“小瀲,你不肯再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在怪我?你知道當初我是被迫跟你說分手遠赴美國的…”
陳青楚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愛憐地親吻著,痛楚地呢喃著。
“青楚,我都知道,我沒有怪你我沒有怪你!”
許流瀲想起高三那天昏地暗的一年,想起他的離開帶給她的傷痛,又想起得知真相後的震驚,眼裡不由得酸澀無比。
那是高考過後的畢業散夥飯,那時陳青楚早已遠赴美國杳無音信,平日裡跟陳青楚要好的幾個男生結伴走到她面前,其中一個男生有些醉意地開口,“許流瀲,你知不知道,當初青楚之所以出國是因為什麽?”
“為什麽?”
她因著陳青楚當初一句敷衍的“我們分手吧”就輕易斷了他們兩年多的感情而傷得痛徹心扉,所以對他的朋友也有些敵意,問的也有些意興闌珊。
“因為我們偉大的陸舟越陸老師用青楚家的公司來威脅他,逼他遠走美國!”
另外一男生無比氣憤的說。
今天這飯局好多老師甚至連學校領導都來了,獨獨他沒來,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他沒來,所以這幾個男生才敢這樣說出這些話,他們也仗著已經高中畢業了,跟他也沒有什麽瓜葛了。
“什麽?”
她幾乎是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竄了起來,滿臉驚愕地看著那幾個男生,“陸老師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那時還恭敬的稱著他陸老師,還天真地恪守著學生與老師的本分,平日裡她隱約能感受出他暗藏的情誼,卻不曾往深處細想,竟沒想到能聽到這樣驚人的消息。
那男生又說,“許流瀲,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正是咱們陸老師心尖上喜歡著的那個人啊!”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那群男生一眼就看透了那個老師對她的心思,尤其是陳青楚,每每提起他總是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無可奈何,他是她們的英語老師,胳膊總是拗不過大腿的,更何況他跟校董卓聽楓還是好友,他們就算想聯合起來讓學校換了他,也是不可能的。
許流瀲臉上的驚愕更甚,半響才回神劇烈地搖著頭,“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太荒唐了!”
老師與學生這樣的身份,明明就是最不應該發生感情糾纏的關系,他竟然、他竟然對她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她想起他平日裡的一些行為、言語和眼神,不由得心驚不已。
“據說當初他留在咱們學校任教也是為了你呢,不然你以為他經營著那麽大的公司,父親又是大名鼎鼎的陸方庭,怎麽會甘心窩在一所學校當老師呢?”
後面他們再說了些什麽她已經不記得了,只有氣無力的坐在那裡機械地往杯子裡倒著酒,然後一口一口地喝著,這樣的消息太驚人了,她迫切的需要什麽東西來麻痹她痛楚的神經。
她就說她的青楚怎麽會那麽狠心地就斷了他們兩年的感情呢呢?原來是被逼無奈!
她痛陳青楚的無奈遠走,她恨那個披著老師外衣的男人的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她恨他毀了她賴以生存的初戀逼走了她用盡全力去愛的人,咬牙切齒的恨。
於是悲憤交加之下的她,就有了那一夜的荒唐,那晚她其實是想去殺了他的,可是她的滿腔怒火和辛酸,面對著他的雲淡風輕從容自若,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渺小。
她常常在想,是不是她一步錯,步步錯?她那晚不該去招惹他的,如果不去招惹他,他也許就不會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只是她不知道,不管她那晚有沒有去招惹他,他都對她勢在必得,只是早晚的問題。
“不!小瀲,你不知道,他做的完全不止那些!”
陳青楚或許是剛剛跟她一起回想起了當年那些往事,眼底漸漸湧上恨意,“你難道不懷疑我為什麽三年音信全無不曾回國嗎?”
他這樣一說許流瀲連忙抬眼看著他,她也一直在為這個問題而心傷,既然當初他不是真心出國的,那為什麽出國之後不跟她聯系,只要他開口,她會等他的,不管等多久都可以,可是他沒有。
三年的音信全無,讓她期待他的一顆心漸漸變淡,她有時候甚至還會想,也許是他在國外重新有了新的歸宿,就這樣放棄了她,所以才不肯聯系她。
陳青楚咬牙切齒地說,“既然我不是真心想要跟你分手,所以就算我出國了我也可以繼續跟你聯系的,可是他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讓大使館不準我回國,不準我跟國內聯系!”
許流瀲先是滿臉的愕然隨即又是憤怒驚痛,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無力地勾起唇角自嘲的笑,她怎麽就沒想到呢,這是那人的手段,既然拆散了他們,就不會再給他們任何一絲死灰複燃的可能。
那個男人的手段,真是惡毒而又殘忍。他也許早就已經看透,時間和距離會將原本深愛的兩個人分離的面目全非。
陳青楚看著她滿臉的平靜心痛的質問她,“小瀲,你怎麽這麽平靜,難道你不恨他嗎?”
“恨?”
她苦笑著仰頭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順著口腔一直滑入胃部,瞬間便通體俱澀,“他做過的讓我痛恨的事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樁了!”
她說的看似很輕松,可是內心卻無比沉重和絕望,再恨又能怎樣?誰來告訴她,再恨他又能怎樣?她是不是該在深夜他沉睡的時候在他的心臟上狠狠插上一刀?她知道他對她沒有防備的,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讓他一刀斃命。
或許是發覺自己的想法太惡毒了,她趕緊回神轉移話題問陳青楚,“那你現在怎麽又可以回來了?”
陳青楚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喃喃開口,“或許是他覺得我已經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危險了吧。”
她苦笑一下別過頭去看向窗外,可不是嗎,她已嫁給他,十個陳青楚回來又能怎樣?生米早已煮成熟飯!
她心底的痛楚太多,所以沒有細細去想陳青楚眼裡的躲閃,陳青楚許是心裡有什麽疙瘩,便也沉默了下來,一瞬間,原本深愛著的兩個人忽然就到了相對無言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