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俗人的生活

  在千元大陸的一處，這裡有著一個小村落。

  四周群山環繞，使得這個村莊相對而言很是偏僻。村落之中，住著十三戶人，倒也是其樂融融。

  一道身影從虛空而下，兩截衣袖空蕩蕩的摔著，花白的長發隨意的用黑布扎起，一直垂到腰部。

  殺神前來拜訪自己的老友了。

  十三戶人家。零散的分布，在最靠近山腳之下，有一座很是簡陋的毛培房，前面是一個小菜園，雖然已是深冬時節，但是菜地的蔬菜還是生機勃勃。白菜看起來水靈靈的，大白菜正是蓬勃生長之中。

  幾隻蘆花雞在菜地的四周悠然的三者步，一隻肥大的土狗懶洋洋的的趴地面之上，睡眼朦朧。

  殺神的腳步很輕，似乎害怕驚嚇到了這裡平靜祥和的氣氛一般。

  還未靠近土坯房，肥大的土狗便是大叫了起來，驚的幾隻蘆花雞頓時上下逃竄而去。

  殺神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本不想驚擾卻是偏偏驚擾了。

  吱呀的一聲響起，黝黑的木門打開了。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出來，老者佝僂著腰，臉上布滿了厚厚的皺紋，滿臉的滄桑之色。

  一陣咳嗽的聲音從老者的口中不停的傳出。

  殺神腳下的速度陡升，幾個箭步，便是出現在白發老者的身前，想要為老者拍幾下後背，順順氣，卻是失去了雙臂，有心卻是無奈。

  “大哥，我回來了。”殺神語氣有些顫抖的道。

  老者的身軀也是不由得一震，看了一眼殺神，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你大哥，你走吧！”

  老者將咳出的一口鮮血不著痕跡的掩藏起來，語氣毫不客氣的道。

  殺神的動作不由的一僵，道：“大哥，你怎麽說這樣的話，我是公孫龍啊，你就是我的大哥。”

  老者一把將殺神推開，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麽公孫龍，我也不是什麽大哥，你認錯人了。”

  殺神還要言語，老者便是朝著房子之中走去。

  見到主人發怒，肥大的土狗頓時一躍而起，朝著殺神撕咬而去。

  殺神未動，但是氣勢卻是席卷而出，看起來的凶悍的土狗頓時偃旗息鼓，夾著尾巴從哪裡來的朝著哪裡去了。

  殺神靜靜的站立在屋外。

  偶爾從土坯房之前走過的村民，好奇的打量著殺神。在他們看來，一個人失去了手臂，那便是如同丟了吃飯的家夥一般，在這個小村落之中，完全是靠著一把力氣在吃飯，失去了雙臂，只能坐等餓死了。

  遠處，夕陽落下，殘余的光輝披散在殺神的身上，刀意逶迤老長。

  “進來吧！”從屋子之中傳出，一句話語。

  殺神的神色不由的一喜，朝著屋子之中走去。

  屋子之中，擺置很是簡單，只有著一張床，兩個凳子，再就是做飯吃飯有的鍋碗瓢盆。使本來就是狹小的屋子，變得更加的擁擠。

  白發的老者在殺神的斷臂之上目光逗留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旱煙，道：“你的手臂怎麽了？”

  殺神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為了防止再殺人。”

  白發的老者臉色一僵，很快的便是恢復平常，道：“能想到這一點，很是不錯了。你這次來這裡幹什麽，沒事趕緊走吧，我這裡可是沒有飯來招待你。”

  面對老者無情的話語，殺神沒有半點的氣惱之色，反而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在大漠之中，枯坐的數百年，每一天我都是幾乎夢想著吃一碗大哥做的疙瘩湯，看來今日是有福氣了。”

  最後的一縷夕陽光芒照射在了白發老者的臉上，使得老者的臉色無端鋪了一層金色。

  噠噠！

  將旱煙槍之中的煙灰磕出來，白發老者從船上站起來，開始做起飯來。

  殺神的臉色之上，露出一絲笑意，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的這位老大哥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永遠是刀子嘴，豆腐心。

  白發的老者速度很快，很快的一鍋滾燙的疙瘩湯便是出鍋了。

  殺神毫無風范露出幾絲口水。

  由於沒有雙臂，白發的老者隻好端起碗，細心的喂著殺神，殺神則是吃的津津有味。

  殺神足足吃了三碗，才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道：“大哥，怎麽多年來，你的手藝還是那麽棒。”

  白發的老者看了一眼殺神，沒有言語，悶頭開始大吃起來。

  ……

  ……

  飯吃罷，一切收拾完好。

  白發的老者看著殺神，道：“說吧，這一次你來是來幹什麽？”

  殺神的臉色露出一絲羞愧之色，看著自己這位親大哥的蒼老面孔，心中的愧疚之意頓生，道：“大哥，這次我要帶你離開，這裡的生活太貧苦了，你怎麽能委屈自己。”

  白發的老者搖搖頭，道：“我是一個俗人，就要過著俗人的生活，我已經是非常喜歡這裡了，不想離開了。”

  “大哥……”殺神的語氣一急。

  白發老者揮手製止了殺神的言語，道：“在這裡的生活很好，沒有殺戮，沒有利益糾紛。村民也是樸實無比，雖說今日吵架，明日便是和好了。今日你家有難，家家都會伸出手相助一番。你家有口吃的，我家就不可能餓著……這便是一個俗人的生活，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殺神的臉色微變，無論怎樣也好，他也是無法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會講出如何的話語，一個曾經意氣奮發，雄心勃勃的鐵血漢子居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看到殺神沉默不語，白發的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是庸俗，甚至是有些自暴自棄的，那就是你想錯了。在這裡我過的很好，沒有絲毫的煩惱，也沒有什麽麻煩，如果你在這裡住的久了，肯定也會愛上這裡的。”

  殺神的臉色不由的微變，看著自己大哥認真的面孔，對於自己心裡的想法頓時產生了幾絲動搖。

  “大哥，我不想看著你在這裡過著清貧的生活……看到你受苦，我很難受，我堅決不可能看著你在這裡受苦。”殺神的語氣之中出現了幾絲顫抖，帶著幾絲懇切，宛如在懇求一般。

  白發老者的臉色露出幾絲柔情，道：“你知道嗎？小弟當初家道中落，我被敵人所擒，想要吸引族中的剩余的高手前去相救，導致族人妄送了許多性命，你知道嗎，當初我想死，我不想看著族人一個個的死在我面前，但是我卻是無法死……”

  “大哥……”殺神頓時淚如雨下，全身顫抖著，講不出話來。

  白發的老者臉色也是露出淡淡的痛楚，道：“敵人沒有得到天譽劍，一怒之下，將我的靈海摧毀，那是我正是風華正茂之時，卻是遭到如此打擊，宛如晴天霹靂一般，那種想死卻是不能死，活著卻是痛苦無比的的感覺，你能體會嗎？”

  淚水一聲打濕了殺神的衣襟，殺神宛如小孩之中，痛哭的鼻涕流淚，身軀顫抖不已，道：“大哥，當初是我當了逃兵，天譽劍在我的手中，我沒有拿去交換你，是我懦弱了，真的對不起，你知道嗎數百年來，這是我的心魔，每當想起當年族中發生的慘案，你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在質問著我當初為什麽要退縮，為什麽不去交換，是你將我從敵人的手中救出的……”

  殺神直接跪到在地，淚流不已。

  “起來。”

  白發老者發出威嚴的聲音。

  殺神依然是跪倒在地，淚水也是掩蓋了他所有的表情，整個軀體不停的顫抖著。

  “起來！”白發老者的語氣之中，帶了幾絲的氣惱。

  殺神緩緩的站了起來，卻是低著頭，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殺神的風范，倒是如同一個黎明百姓一般。

  白發老者看著殺神，道：“小弟啊，當初你做的是對的，如果你拿著天譽劍去交換我了，恐怕現在你我都是魂歸西天了，你的決定是對的，你可以想一想，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滓在得到天譽劍後會信守承諾嗎？不可能，你沒有去反而是保護了，起碼我活了下來。”

  殺神抬起頭，看著白發老者，道：“大哥，難道你不恨我嗎？”

  白發老者搖搖頭，道：“恨……何來之有，我們是兄弟，不是仇人。”

  殺神的淚水更是如同泉湧一般，此刻他的大哥講出的兄弟二字，對於他來說，卻是宛如泰山一般的沉重。

  “好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是哭哭啼啼的，想什麽樣子，你覺得這樣很好嗎？丟人都是不知道？”白發的老者語氣有些責備的道。

  聽到老者的責備，殺神才是平息了幾絲情緒。

  白發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在我這裡哭鼻子來了嗎？”

  殺神的臉色頓時露出尷尬，都是活老成精的人物，被人稱為哭鼻子，也是有點難以接受。

  “大哥，我將天譽劍傳給了我弟子，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殺神對著白發的老者道。

  白發老者沒有絲毫的遲疑，道：“當初族長曾說過，天譽劍是不僅僅是屬於我們公孫家，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天驕的，這樣不落入歹人之手，隨你處置，我沒有任何意見。”

  殺神緩緩的點點頭，道：“再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白發老者神色之中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好，沒有其他的事情，你便是離去吧，你看我這裡，也是無法留你住宿。”

  殺神點點頭，既然自己的大哥在這裡生活的很是舒暢，那麽自己就不要強行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對著白發的老者恭敬的行禮，殺神朝外走去。

  走出之時，臉上帶了幾絲輕松，多年的心結化解，使得他感覺到無比的輕松。

  看到殺神走出房屋，白發老者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輕聲的道：“小弟還是小弟，大哥還是大哥，兄弟的情義是永遠不會變的。”

  看了一眼略顯的有些孤單的土坯房，有著幾絲留戀，有著幾絲感激，看了片刻。殺神禦空而去。

  ……

  ……

  第二日的朝陽升起，光芒撲撒大地。

  這個小村落之中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忽然有著急促的狗叫聲響起，叫聲使得人感覺到心裡發慌。

  村子中的人都是生出了幾絲好奇，看著屋門緊閉的土坯房，村民們開始呼喊著“老孫頭”。但是卻是沒有絲毫的回應。

  此時人們才是發現，平日裡習慣於早起晨練的老孫頭今日居然連床都沒有起。

  人們撞開了屋門，看到老孫頭靜靜的平躺著床上，但是屍體已是冰冷，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在告訴人們，他死的很是安心。

  這個村子之中，村民也很是樸實的。

  大家夥一塊湊錢，去遙遠的鎮上，為老孫頭買了一副棺木，將其安葬。在村落的後山之中，又是多了一座新墳。

  至於老孫頭留下的財產，大家夥兒看的誰有用便是拿回自己家裡去了。放著也是浪費。

  不僅是殺神有著心結，老孫頭也是有著心結。他的想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的弟弟，雖然表面上很是隨意，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時刻在牽掛著自己的弟弟。

  靈海被毀，老孫頭能堅持活到現在，已是非常不已了。

  現在心願已是了解，他也是可惜安詳死去了。

  ……

  ……

  漠北之地，一道孤煙扶搖而上，帶著無上氣勢。

  兩道身影在遼闊的沙漠之之上，大戰正酣。

  侍逸飛全身靈力激蕩著，強大的靈力宛如奔騰不息的長江之水，帶著強大無比攻勢，朝著一身輕紗的與自己對峙的女子攻去。

  女子如同在跳舞一般，群紗擺動，周身的靈力宛如波紋一般擴散出來，將侍逸飛攻擊而來的靈力抵消而去。

  身輕如同鴻雁一般，女子朝後倒退而去，滾滾的浪之中頓時出現了一道鴻溝。

  幾息之間，女子便是到了百丈之外，遙遙看著侍逸飛，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幾點長進，正是不堪入目啊！”

  侍逸飛的臉色微變，有點不悅的道：“雖然沒有幾絲長進，但是對付你還是足足有余的。”

  女子輕笑一聲，道：“是嗎？”

  侍逸飛盯著女子，道：“是不是，待會兒便是知曉一切。”

  女子發出清脆的笑聲，玉指翹起，指著侍逸飛，道：“我覺得我們必要再打下去了，著的很是沒有必要了……”

  侍逸飛臉色一變，道：“此話曾講。”

  女子瞥了一眼侍逸飛，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道：“你真的以為殺戮之劍靠著你我之間的戰鬥可以得到，那麽你真是想的太過於美好了，殺戮之劍沉寂了那麽長的時間，突然出世，難道就沒有什麽異常嗎？”

  侍逸飛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道：“不懂。”

  女子看了一眼遠方，道：“殺戮之劍是殺神至寶，你真的以為他可以輕易的交出來，你真的是想的太輕松了，不如你我二人合作如何？”

  侍逸飛沉思了一下，道：“你想怎麽合作？”

  女子笑著道：“你我二人先是合作，將殺戮之劍取到手中，之後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來補償你的損失。”

  侍逸飛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道：‘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殺戮之劍是天下至寶，你有什麽東西可以補償我的損失，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合作的好。”

  女子發出輕輕的咯咯笑聲，道：“先不要將話語講的那麽死嗎？你先看一看這個東西，完了再下結論。”

  話語落下，女子的手中飛出一枚青色的珠子，珠子只是有著眼球般的大小，內部的看似非常的複雜，儼然是一方世界，有山有水，還有著各種生物……

  侍逸飛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青色玉珠，臉色一變，神色變得很是凝重，仔細打量一番，道：“這是天行者的寶藏圖。”

  女子一笑，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麽目光短淺的之輩，居然可以識的這個玉珠之中藏著的秘密，只要集齊了這樣的玉珠五枚，那麽你便是可以開啟天行者的寶藏，我想天行者的寶藏，其價值遠遠的超出了殺戮之劍的價值。”

  侍逸飛不由得沉默起來，一言不發，顯然心中是在衡量著。

  許久之後，侍逸飛道：“玉珠需要五枚，你現在這有一枚，我怎麽能得到天行者的寶藏，要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還是喜歡一些實在些的東西。”

  女子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將侍逸飛的回答早是在預料之中，道：“玉珠我的手中還有兩顆，不知道這樣的代價如何？”

  聽到女子的回答，侍逸飛的心中頓時一震，原本想著女子再能拿出一枚玉珠就是不錯了，沒想到女子的手中居然有著三枚，這使得心中不由的活躍起來，但是侍逸飛也是老狐狸，心中雖然是震驚，但是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裝作沉思一下，侍逸飛輕聲道：“好。”

  女子也是沒有太多的興奮，“等到殺戮之劍到了我的手中，我自會將另外的兩枚玉珠交到你的手中。”

  侍逸飛抿嘴一笑，道：“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