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晚上十點。
南慕往返了好幾趟,終於把家裡收拾得乾淨整潔,把最後一袋雜物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在她高三那年,父母就在鬧離婚,這樣一段糟糕的婚姻,最終沒有維持太久,還是結束了。
之後,她的父親再婚了,現在的房子留給了她和母親,最近這幾個月,母親去溫哥華探親,看望南慕已經定居的二姨,乾脆再那邊住了幾個月。
今晚南慕收到母親的微信消息,說是快要回來了,於是趕緊開始收拾屋子。
她母親有輕微潔癖,要是回來看見現在房子裡被塞得滿滿當當還略顯凌亂的樣子,不知道要怎麽數落她。
九月的夜,已經有了涼意,南慕穿著連衣裙幾次下樓,等回來的時候,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沒什麽暖意了。
鑰匙插進鎖眼的刹那,南慕聽見電梯門拉開的聲音。
身後的腳步聲,聽起來似乎比平時要沉一些。
她手上的動作微微僵住,很快卻又回過神來,去擰鑰匙。
她擰了一圈,門卻沒有打開。
下一秒,男人的身體靠過來,他的手握住她的,反向擰了兩圈。
門,應聲而開。
秦靳北順勢輕輕推她進門,然後,反手把門帶上。
“你喝酒了……”
“南慕,你的答案?”
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的手,就這樣把她按在牆上。
他的問題,簡單、直接,如同他的眼神。
南慕認識秦靳北這些年,最開始,正是被他的眼睛迷住了,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有這樣好看的一雙眼睛。
其實大多數時候,秦靳北都是有些散漫的,他的態度,他的語調,還有他的眼神。
大概是因為他做很多事,都不用費力氣。
可是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會變得很嚇人。
像是酣睡中的凶虎被驚醒。
就好像這一刻,南慕莫名地覺得,有些喘不上起來。
秦靳北就那麽看著她,分明一身酒氣,眼神卻格外清醒。
清醒,卻炙熱。
“南慕,你想聊案子我陪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他的聲音帶著誘哄,“也只有我能給你。”
她原本裸'露在外發冷的身體,被他灼熱的身軀貼著,逐漸暖了起來。
“不好麽?”他忽然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
那個動作很輕,卻很……
秦靳北原本握住她手腕的手,忽然松開,轉而順著她的脖子滑下,最後,停留在她的胸口。
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自己的言語,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秦靳北指尖的溫度,仿佛透過她的裙子、她胸口的皮膚,要鑽到更深的地方去。
南慕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跳,可以快到這種地步。
她的耳朵裡,充斥著的,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一下,比一下更亂。
她甚至,看見秦靳北的唇動著,卻聽不見他的聲音。
她白皙的臉頰,早已經變得紅彤彤的,就連裸露在連衣裙外的胳膊、脖頸,都一片滾燙,還泛著淺淺的紅。
南慕腦子裡混混沌沌,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要把他的高度拉下來一點。
然後,她的吻,如願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還有,他的唇上。
南慕心滿意足地放開他,過了一會兒,語氣卻像是有些不滿,“你的耳朵為什麽不紅了。”
上一次,她借著酒醉,偷親他,那是她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也是他第一次直截了當拒絕她。
可是,她偷偷親他的時候,分明看見他的耳根子紅了。
“大概是,還不夠。”
他低啞的聲音落下,然後,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他的吻。
他的唇舌,在她的唇上輾轉、深入。
然後,滑下。
好像通過這個吻,秦靳北的醉意,也渡給了南慕。
南慕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努力想要找回一絲理智,大腦卻完全轉不動。
“你好熱……”身體的溫度漸漸升高,熱得驚人,南慕伸手想要推開秦靳北,讓溫度冷卻下來一點,卻始終被他的動作製住,被迫承受他的唇舌,他的吻。
等到秦靳北終於停下來,南慕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她的手,用力抓著秦靳北的衣襟,他的襯衫,也早已被她揪得皺皺巴巴。
很久之後,激情退卻。
南慕的聲音響了起來,“秦靳北,是你告訴我,跟著你會下地獄。”
她記得,那天的雷聲轟鳴、雨勢很大,卻蓋不住他聲音裡的涼意。
秦靳北看著她,四年前那個習慣性挑眉尾的動作重現,“那你願意跟著我走麽?”
他的語調,理智,又克制。
可是隱約透著一種,引誘的力量。
如果前方是地獄,你願意走麽?
如果,是和一個四年前,你就想要的男人,一起走這條路,你願意麽?
南慕看著他,眼神冷靜下來,然後,她伸手,反扣住他的手指。
“秦靳北,我是一個不會回頭的人,哪怕是錯了,也不會。”
這條路,從決定走開始,她就不會回頭。
幸好,這條路,她沒有選錯。
*
南慕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秦靳北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切換著頻道。
他對電視節目沒什麽興趣,卻仍然看得很認真,等待的時候,絲毫看不出不耐煩的情緒。
南慕擦著微微打濕的頭髮,走近秦靳北,在他身邊坐下。
等她坐下之後,秦靳北順手從她手裡把毛巾抽走,給她擦頭髮。
他的動作自然、熟練,仿佛在做一件做過很多次的事情。
“案子怎麽樣了?”
南慕沒有主動開口,這一次,發問的是秦靳北。
她靠著秦靳北的身體微微一僵,的確,她在猶豫。
連環凶手的態度很明確,每一個案子,都在誘導她把秦靳北牽扯進來。
可是,這本身,或許就是一個圈套。
所以,南慕猶豫了。
“該來的總會來,”秦靳北給她擦頭髮的動作輕柔,卻很有效率,很快,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他把毛巾放在茶幾上,一手攬著她的腰,“餐具生產鏈上的三個點,還剩幾個?”
南慕從秦靳北的懷裡退出來,沉默了好半晌,然後才抬眼看他,“還剩一個,當年福利院自殺的副院長孫亞楠死因有疑點,我們懷疑可能是她當初的情人設計殺死她,孫亞楠的情人是餐具加工廠老板石永年,巧合的是,石永年的遠房表舅三年前從老家來到南江市,向他要了一筆錢,開了一個廢品回收站……”
南慕向秦靳北介紹調查已經得到的信息,“但是,生產利益鏈上的第一個環節醫院,也是塔羅牌代表的最後一個身份不明的死者,我們還沒有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