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趙赦的難關(4)
“怎麽幫?”趙赦也對真姐兒附耳笑謔:“幫小王爺打女人?”真姐兒臉上黑一黑:“不是。”
廊上房門外的商少陽還在試圖說服小舞,院子裡的真姐兒和趙赦在交頭接耳。
小舞冷冰冰如看隔世仇的看著商少陽,商少陽的隨從越來看有氣。小王爺親自來求她,這個舞妓架子不小,而且隨從們最擔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這一幕要是傳到展家耳朵裡去,展家的親事會不妥當。
安平王雖然在和他的王妃賞梅花,但是他一句一句可以聽得很清楚。
“小王爺,咱們還要往展家去,小舞姑娘願意在這裡,咱們先辦正事吧。”這一次出來的隨從中,有兩個是商少陽的謀士。他們隻從為商少陽好的角度上來說,說話也比隨從們要硬。
商少陽不敢對他們隨意鞭打,只能擺一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他雙眸裡有無窮無盡的傷感,令小舞不忍再看。
不忍再看的小舞爆發了,雙手亂舞好似八爪魚:“滾!”商少陽愕然,院子裡隨從們氣得臉通紅。這個女人,還真當自己是誰!有能耐先改變自己的境遇,自己把自己從舞妓的環境裡拔出才是正經,比情愛還要正經!
趙赦是微微一笑,見真姐兒流露不安回頭看他們,趙赦撫住真姐兒肩頭:“來來,看梅花。”真姐兒忍無可忍嗔怪一下,趙赦一本正經:“不是你讓表哥看梅花。”
小舞火山爆發了:“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會陪我到白頭,你說過……”隨從們在院子裡冷笑,這樣的女人最為可笑。
歡場之中,或是覺得自己見過男人無數的女人,或是覺得自己絕頂聰明,看到一個人的頭髮絲就知道全貌的女人,怎麽還不明白患難才見真情。只是出於情愛的感情,架不住這北風吹。
“小王爺,請上馬。”商少陽的兩個謀士互相使個眼色,走到廊上來一起跪倒。靴聲中,另外幾個隨從也一起過來跪倒:“請小王爺速速回去,我們身負護衛責任,不敢有誤。”
真姐兒再也不能忍,期盼著回過身,盼望自己能看到人間真情意,趙赦好笑不已,伴著她也回過身注視這一幕。
趙赦的眼光,讓商少陽面上通紅。當然他這一件事情在貴族中看來,是極不妥當的一件事。如果小舞愛他,那又另當別論。
眼前這個張牙舞爪正在指著自己痛罵的人,還是愛自己的人?女人水性楊花,歡場中的女人更為涼薄。
院子裡趙赦漫不經心,自己的隨從懇求快近哀求。商少陽有些寒心,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錦袋送給小舞:“我要走了,這個你拿著吧。”
把錦袋往小舞手裡一塞,商少陽轉身離去。隻走開兩、三步,錦袋硬邦邦摔落在雪地裡。小舞悲痛欲絕地看著商少陽寬闊的背影,由剛才的張牙舞爪變成傷心淒苦。
商少陽眼光隻盯著那雪地裡摔落的錦袋,盯了足有盞茶時分,他沒有再回頭,大步往門外走去。
雪地裡跪著的隨從們松了一口氣,簇擁著商少陽離開。
小舞心裡希望一點一點地磨滅,她手扶著門框身子軟下來。戲文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女人傷心到極點處,是可以發泄到一切的。這種笨蛋還是多的是,也無藥可救。
可惜,這天這地這大自然,沒有給小舞這樣的關愛。
真姐兒愕然詫異和驚訝,她心裡多希望是一場超越身份的愛情。希望商少陽能深愛,而小舞則眷戀。
不想……是這樣。
扶著門框癱軟下來的身子,好似抽去了骨頭。她的長發低垂,讓人看不到她面上的容顏。想來,那是無比的傷心無比的黑暗無比看破情感的不堪……
“我們回去,”趙赦攜起真姐兒的手,阻止她過去看的腳步。真姐兒身不由已隨著趙赦往外面去,吩咐道:“照顧小舞姑娘。”
有誰說錢不好來著?有誰坐在寶馬上笑不好?只要你這寶馬坐得正正當當,不是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有誰說錢不好來著?有誰坐在寶馬上笑不好?只要你坐上這寶馬以後,乾的不是傷天害理事情。
此時真姐兒還有從人可以吩咐可以交待,是她這寶馬坐得不錯。
商少陽在門上已經上馬,他眼中有幾點淚水,對著趙赦和真姐兒一抱拳:“恕我告辭,請……多多照顧。”
馬蹄聲響起,這一行人疾馳而去。小舞剛由真姐兒的兩個丫頭扶起來,聽到這蹄聲,她瘋了一樣的甩開丫頭們要奔出來,隻到台階下,就淚流滿面的停下來。
真情,不是可以拋開一切?真情,不是拋開父母家庭身份錢財。有情理當飲水飽……小舞覺得自己幾近瘋狂。商少陽沒有為她放棄展家的親事,私奔過一次的小王爺這一次不願意再離開原來的身份地位和家庭。
就像自殺的人死過一次,再試第二次的人,不是太多。
“小王爺竟然走了?”真姐兒回去後,坐在趙赦書房裡不走。趙赦在書案後拆新到的信件,語氣極輕松:“他走了,表哥可以陪你用飯。”
真姐兒扯過榻上紅色大花迎枕歪著,半天小嘴兒裡又吐出一句話:“表哥,小舞就是沒身份,”趙赦悠然的誇獎道:“真姐兒你也看出來了。”
今天這一幕,不是明擺著的事情。
不理趙赦的諷刺,真姐兒有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要是表哥你給小舞撐腰,這就不一樣了。”她瞅了趙赦一眼,那展家和商少陽的親事,不是表哥有嫌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