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王妃坐書房(8)
安平王極為鼓勵,又不能不說得含蓄:“有道之君,萬民理當歸順。”
灰衣人只是笑,要想安平王嘴裡吐出來堅持支持這幾個字,當然不容易。再說安平王嘴裡要是說得這麽直白,只會嚇人一跳。
只要他不相助於清源王,也就是了。
“請王爺記住您今天說過的話,京裡要是有亂,王爺理當平亂。”灰衣人平靜說過,趙赦思忖一下,再道:“那是當然。”話中有了噓唏:“皇上對我,皇恩浩蕩,他……”趙赦說不下去了,他的確是感恩於當今皇帝,這是有知遇之恩的皇帝。
灰衣人也完全可以明白,安平王是在當今手裡封了王,他對皇帝的恩情,和皇帝對他的信任,非比別人。
所以,安平王趙赦支持誰,或是兩不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趙星送灰衣人出去,趙赦理一理今天的談話,他來,就是對自己說兩不相助的話?北風呼嘯中,披著雪衣的王爺走入清冷大雪中,這大雪讓他更清醒,他可以清楚的斷定,最近,要出大事情。
回到房中,在廊下去了雪衣,輕輕拂去發上還有的余雪,搓一搓雙手讓暖和些,這才走到房中來。
真姐兒大睜著眼睛,側過面龐來一笑。見趙赦身影出現,一骨碌爬起來,著杏黃色寢衣的身子小跑幾步,撲到趙赦懷中來。
“表哥沒出去,就是和趙星說幾句話。”趙赦摟著懷中嬌小的身子,疼愛地道:“這不是還在。”
真姐兒一句話不說,就隻緊緊摟著這溫暖健壯的身子。
她是光著腳跑下來,撒嬌夠了,又和趙赦搗亂:“害我擔心,表哥,你睡床下面去。”趙赦好笑:“真的要睡床下面?”
“嗯。”真姐兒轉著靈活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趙赦把真姐兒抱放在床沿兒上,裝腔作勢取床上繡被:“好吧,那就睡床下面。”把繡被鋪在地上,再把枕頭也扔下來,一把拉下真姐兒到懷裡,哈哈笑了兩聲:“你得陪著才行。”
真姐兒格格笑著,翻身騎坐到趙赦身上去,對著他星光似的黑眸,突然有了情緒:“清源王他……”
幾根手指搭在真姐兒紅唇上,趙赦微微而笑,輕聲道:“不必提,表哥全知道。”只是幾絲昏暗燭光照著,真姐兒就是粉面玉澤的美人一個。宮中紅廊花樹掩映下,更是絕色才對。
清源王多看幾眼也就罷了,只是他不敢一而再、再而三,來惹自己。
趙赦把真姐兒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呢喃:“不要放在心上,表哥全知道。”這個死性不改的清源王,安平王心中,很是生氣。
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帝。
夜露更深,雪花更飛舞著肆虐在空中。苗夫人身披一件厚厚的錦襲,癡癡的對著黑沉沉的院門只是看。
王爺許給自己三次,三次都是首飾奉上,人不知道去了哪裡?苗夫人心中歎息,又覺得有趣。不想京裡這樣有趣的玩法,說了不來,肯定是另有高人。
是哪一個?苗夫人也是這樣想。來到京裡就打聽過安平王名聲,舊情人無數。趙赦不來,苗夫人也沒有想到他是有意在放鴿子。
“夫人去睡吧,王爺是個無情人。”小丫頭噘著嘴過來再一次請去睡覺:“論理兒,夫人病弱,王爺理當來探看才是。這樣的人,也稱為風流能手嗎?”
苗夫人含笑:“或許是王妃攔住,今天不應該讓王妃知道我病弱,她既然知道,還不使出全身解數來,隻今晚王爺不來,王妃就會覺得她勝了。”
“那她還挺累的,她也忙不過來,外面多少人,她能攔得了幾天?”小丫頭不屑的說過,再次道:“明兒還要去當值,先去睡吧。”
苗夫人再看一回外面漆黑的夜晚,雖然不死心,卻寒冷得不能再呆,隻得幽怨回房去。一夜沒有好睡,半夢半醒著到天亮。
偶然聽到北風吹動樹枝,就驚醒細聽下去,以為是外面有人叩門。自來到京中,還沒有和王爺會過,要是不會王爺,苗夫人輕咬住嘴唇,像是夫人們覺得自己沒有手段。
第二天去宮中當值,皇后在皇帝處,女官們也全跟著。皇帝天天要見王爺們,苗夫人見到安平王時,見他目不斜視,那面上,一絲兒爽約的內疚也沒有。
過了幾天,離過年不遠。真姐兒在辦年,外面進來出嫁的四表姑娘,她沒有成親時就是愛玩愛說的人,今天來又有新消息。
“苗夫人被逐出宮去,表嫂可知道什麽原因?”四表姑娘問過,真姐兒回答:“不知道,你知道嗎?”
四表姑娘就要有得色:“還是我告訴表嫂吧。”真姐兒微笑:“有勞你。”
“說是她的小丫頭和別人爭吵起來,皇后不悅,問苗夫人時,她說是別人陷害,說別人好生生上來,給了她的小丫頭一個巴掌,她去勸,也挨了打。可兩、三個夫人們一起指證,說她的小丫頭樣樣不好。皇上最近病著,皇后說經不起吵鬧,就讓苗夫人出京。”
真姐兒笑微微:“剛來到就出京,真是蠻可憐的,也不能在京裡過一個年再走。”四表姑娘也道:“是啊,這就走了。”
晚上真姐兒見趙赦,是一臉同情:“我只是說說罷了,表哥何必來真的?”趙赦對著裝模作樣的真姐兒道:“那好,再喊回來就是。”
“不要,”真姐兒嘟嘴:“表哥又欺負我了。”夫妻正說著話,世子從外面搖搖擺擺進來,進來第一件事,踮著腳尖去摸母親的頭髮:“母親,你今天乖不乖?”真姐兒一如既往地回答:“乖呢,哪一天不乖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