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石板
“你說什麽?”聽到金克斯的匯報,饒是喬諾再過冷靜,端著茶盞的手也不由得一顫,茶面隆起波紋,向外擴散,一滴茶葉濺到他的手指骨節上。
切若小鎮的藥劑師公會,被人屠殺一空?
藥劑師崛起到如今的百萬年來,還沒有哪一個勢力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藥劑師公會動手,而且還如此很絕,竟是一個不留。
“茶靡那邊可有消息?”他放下茶盞,任由茶水滲透肌膚,手指敲著桌面,詢問道。
“還沒有。”金克斯垂著頭,掩下眼底深處殘留的埋怨,要不是因為他下令對茶靡閣下動手,切若小鎮的藥劑師公會又怎麽會被人屠殺,歸根到底,不過是他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而如今他的錯誤卻要整個藥劑師公會承擔,未免有些可笑。
雖然金克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沒有對他們動手,可顯然,喬諾的舉動已經惹火了對方。
喬諾冷冽的眸輕輕掃了一眼金克斯,根骨分明的手指將桌面敲打的“噠噠”作響,他有些拿不準,此時對藥劑師公會動手的到底是茶靡,還是……君家!
他曾聽說,君家早就對藥劑師公會心存不滿,對方趁這個時機對藥劑師公會對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小小的一個鳳凰城,竟牽扯出這麽多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他要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君卿染換下青衣長衫,穿上許久都沒穿過的長裙,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被一條白色的絲巾綁在頭頂,透出飽滿的額頭,額頭處的碎發俏皮的撫弄著君卿染的肌膚。
這還是在她重生以後,第一次用君卿染的樣子,如此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
喬諾這個人,別看樣子冷酷的讓人以為他是沒有城府的人,可其實這個人卻是城府頗深,心思迂迂回回,讓人摸不著頭緒。
這樣的敵人雖然可怕,可若是這樣的人,對於事物的想法便越是複雜。
切若小鎮藥劑師公會被屠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鳳凰城,君卿染走出客棧就聽了個滿耳,她回頭望向客棧,那男人的身影毫無預兆的浮現在她眼前。
她總覺得,藥劑師公會被屠的事情,與他必定有關。
君卿染想不通他的動機,可有一點可以肯定,喬諾心中懷疑的人絕對不止她一個,也就是說,只要茶靡不再出現,喬諾的目光將聚集在,君家!
君卿染扯開嘴角,殷紅唇瓣宛若盛開的曼珠沙華。
“君卿染……”
結尾拐角處,君一揚目光陰鶩的凝視著走在人群中的那抹身影,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他沒有想到君卿染竟敢留在鳳凰城,而他更沒有想到,如今的君卿染,竟是這般的耀眼。
君卿染,你是,我的了……
君一揚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連忙的跟了上去,為了獨佔這份功勞,他並沒有在人群中動手,而是小心翼翼的尾隨。
不知不覺中,已經跟著對方走進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
君一揚眼眸一亮,看著君卿染的背影,眼底閃爍著淫穢炙熱的目光,反正將她交到家主手中她也是死,還不如在死前,便宜給他!
君卿染停住身子,微眯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沒想到她還沒有去找君家,君家的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轉過身,夕陽的余輝灑在寂靜幽暗的小路,將她的眸染上熊紅的光。
小路很空,君一揚的身影毫無遮蔽的出現在君卿染面前,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君卿染,流連在她細腰之上的部位,嘴角的笑讓人作嘔。
君卿染勾了勾唇,冷笑了一聲。
“君一揚……”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混入空氣裡,竟讓此時的溫度也降了一分。
聲音讓君一揚背後一僵,他揮去心頭的寒意,望著君卿染面目猙獰的冷笑:“君卿染,沒想到會遇見我吧,怎麽?往日的你都不是跪在我腳下卑微的哀求嗎,如今倒是長本事了!”
跪?哀求?
雖然這一切與如今的君卿染無關,可只要想到自己這個身子曾經的主人曾如此屈辱的活著,君卿染就恨不得將欺辱過她的統統撕碎喂狗。
見君卿染沒有開口,君一揚理所應當的將她的沉默當做恐懼,更是笑得肆意張狂,而眼底的欲望也越發的赤裸火熱。
“君卿染,你說要是我將你交給家主,你會不會死的很慘,如果你肯讓我爽一爽,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你。”
君一揚說著,慢慢靠近站在原地的君卿染,二人相距五米開外,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本來還想讓你死個痛快,如今,呵呵……
君卿染扯開嘴角,臉上綻放出耀人眼目的笑容,晃得君一揚不由得眯了眯眼,眼底露出一絲癡迷。
迫不及待的將手伸向那飽滿的圓潤。
“哢嚓!”
“啊!”
骨骼斷裂的聲音與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驚得棲息在樹蔭中的鳥獸紛飛。
君一揚抱著自己的手腕,腳步踉蹌的向後退去,豆大的汗水從他頭頂上滑落,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冷氣。
“君卿染你個賤人雜種,你竟然敢……”
罵到一半,顎骨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無法再繼續下去,那鉗在他顎骨上的手,明明纖細到似乎一碰就斷,可此時,任由他的手如何拉扯都無法掙脫。
君一揚面目猙獰的抬起眼,隱瞞怒氣的瞳仁中撞進一雙深邃漆黑的眸。
有那麽一瞬間,君一揚覺得自己的靈魂差點被吸了進去,而從那雙眼眸中滲出來的寒氣,此時正順著他肌膚上的毛孔蔓延全身,就連靈魂都被凍結。
“賤人,雜種!”
君卿染冷笑著,眼眸透過他放大的瞳孔窺探著他此時的恐懼,她每說一個字,她身上的煞氣就濃厚一分,低沉的風暴以她為中心,慢慢向外擴散。
君一揚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恐懼染滿了他的瞳仁,迎面而來的煞氣,讓他就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此時的他像極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可不應該啊,以往明明她君卿染才是啊?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一抹凌冽的白光劃過君一揚的眼眸,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