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梁渣求婚墨姐
帝煌酒店頂層,陸靳九蔫蔫地倚在了沙發上,委屈巴巴地瞅著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公務的秦北冥,長籲短歎:
“三哥,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嗯?”
秦北冥並未看他,隻敷衍地應了一聲。
陸靳九的情緒顯得極為低落,悶悶道:
“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我看了謝瀟愛和凌雲龍的親密照之後,心裡頭總有個疙瘩,現在已經對網紅妹妹提不起興致了。”
“這事你該找醫生。”
秦北冥倒是覺得陸靳九也該收收心了。
有朝一日,他和凌墨若是能修成正果,她若是擔憂陸靳九帶壞他,不讓他和陸靳九來往,他自然只能乖乖聽話。
想到凌墨,秦北冥的神色瞬間柔和了不少。
他習慣性地將手抄入褲兜裡,探了半天,沒摸著備用藥,隻好悻悻收回手,繼續臆想著和凌墨一道共同譜寫的大好未來。
正當他頻頻走神之際,陳虢突然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臉激動地湊到秦北冥耳邊,超大聲地道:
“Boss,凌小姐那邊取證很順利。雖然沒有做成流產鑒定,但仁禾醫院開具的處女鑒定書,也一樣行之有效。”
“我去.”
陸靳九聽得目瞪口呆,神叨叨地嘀咕著,“傳聞中,三嫂可是劃船不靠槳一生全靠浪的浪裡小白龍啊!怎麽轉眼間,就變成母胎單身狗了?”
這一瞬,陸靳九突然覺得秦北冥和凌墨之間真是默契到了極致。
一個帥絕人寰,一個絕美無雙。
最妙的是,這倆人似乎都沒有談過戀愛。
雖說,秦北冥已經上了年紀,但依舊不妨礙他狠磕這對童男童女之間純純的愛戀。
“狗東西,誰讓你去查她的?”
秦北冥掃了眼陳虢手中的鑒定書複印件,不悅地皺了皺眉。
這本就是十分隱私的東西,陳虢這貨竟當著陸靳九的面兒大咧咧地說了出來。
陸靳九可是出了名的大喇叭。
萬一哪天說漏嘴,讓凌墨誤以為他在查她,他就算是長了百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啊?”
陳虢原以為憑著秦北冥對凌墨的在意程度,定會十分在意鑒定結果。
不成想,秦北冥居然發起了無名火。
陸靳九亦不明白秦北冥為何突然發怒,尤為好奇地問:
“三哥,難道你真的不好奇三嫂的過去?我還以為,你看了鑒定結果後會暗自竊喜呢。”
“好奇,不過我更希望她親口跟我說。”
秦北冥悄然地將鑒定書鎖到了抽屜裡,沉聲言之,“從今往後,切記別再去查她。”
“好的,我知道錯了。”
陳虢連忙認錯,為了轉移秦北冥的注意力,特特提了一嘴:
“梁非凡那邊似乎已經收到了法院傳單。據傳,梁非凡當初親手撕毀和凌小姐之間的婚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對凌小姐私生活的誤解。現如今,誤會得以解除,就是不知他們之間的婚約還作不作數。”
“怎麽作數?你當我是死的?”
秦北冥雖不能確認凌墨心裡究竟有沒有他的位置。
但他能夠確定的是,只要他在一日,梁非凡就別想著再去禍害凌墨。
陸靳九的精神氣稍稍恢復了些,笑道:
“三哥,我怎麽感覺不論是什麽屁丁點大的事,一旦牽涉到三嫂,你就會變得特別沉不住氣?其實啊,我覺得你還得好好感謝梁非凡。倘若,他打一開始就懂得珍惜三嫂,這會子哪有你的戲份?”
秦北冥悶哼著,顯然很不情願提及梁非凡這個人。
但凡是傷害過凌墨的人,他都覺得十分討厭。
要不是凌墨再三囑咐過他不要插手這事,他真想用最為直接原始的暴力手段,來替她掃平一切阻礙。
另一邊,梁非凡收到法院傳單之後,整個人亦變得十分暴躁。
只聽“硴啦”一聲脆響,他桌上的玻璃杯便被他砸得稀碎,“我特麽花這麽多錢養你們,你們居然連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梁總,這件事當真不好處理。現下,臨江各大家族都在插手此事,霍、陸、顧三大家族均在其列。不止如此,連久無動靜的老秦家也出手了。”梁非凡的特助繃直了身體,壓低了聲小心翼翼地解釋著事情的原委。
“霍氏也插手了此事?他們是想幹什麽?想要落井下石?”
梁非凡單手扶額,頓覺頭疼不已。
單單一個霍氏,就足以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特助搖了搖頭,審慎言之:
“單看各大家族對梁氏的態度,並不像是在落井下石,反而更像是在為時簡集團凌大小姐伸張正義。”
“伸張正義?”
梁非凡眉頭緊蹙,倏然憶其在Only酒吧偶遇凌墨的那一次,顧南風和陸靳九均出面替凌墨解圍了的。
不對。
除了顧南風和陸靳九之外,現在一中任職校醫助理的秦北冥也在場。
秦北冥.
梁非凡後知後覺,這才發現秦北冥也姓秦。
難道,秦北冥就是臨江老秦家那位神秘的病鬼大少?
這也不對。
臨江老秦家雖家道中落,再不似當年輝煌,但到底是名門望族,再怎麽落魄,也不可能讓秦家大少開著一輛破車招搖過市。
再有就是,他雖從未見過秦家大少真人,卻也聽人說起過,秦家大少樣貌醜陋,眉上還帶著滲人的傷疤,不止病弱,性格還十分的乖戾,整一個人間怪物。
單憑這一點,就可以將秦北冥排除在外。
畢竟,秦北冥的氣質樣貌,擱在娛樂圈都能稱得上一句絕絕子,完完全全和醜陋搭不上邊。
梁非凡定了定神,又坐回了辦公桌前,冷聲言之:
“既然各大家族擺明了和我們對著乾,我們若是在此刻認慫,未免太掉面兒。你且去將得以證明凌墨三度流產的單子打印出來,並通過各大媒介造造勢。什麽誹謗不誹謗的,這本就是事實,傳得多了,就無從查起了。”
“梁總,這麽做怕是有違律法。”特助面露難色,為難地說。
“什麽意思?”
“凌大小姐那方已經出具了處女鑒定書,再傳她曾多次流產一事,均會被定義為造謠誹謗,是要負刑事責任的。”特助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相關文件,畢恭畢敬地遞到了梁非凡面前。
梁非凡曜黑的眼眸定定地鎖著面前的文件上,半信半疑地問:
“她不是說要去做流產鑒定?沒頭沒尾地發來一份處女鑒定,這也能作數?再說,處女鑒定不是最容易偽造?”
“偽造的想必也鑒定得出來。給她做鑒定的,是一位經驗豐富且從業幾十載的專科醫生,想來不會出錯。”
聞言,梁非凡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倘若有關凌墨過去的那些流言全是假的,那他豈不是誤會她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梁非凡的心跳好似漏掉了一拍。
突然間,他竟有些不敢面對真相。
“梁總,您怎麽了?”特助見梁非凡雙手緊捂著腦袋,做出一副極度痛苦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挪步上前,輕問出聲。
“滾。”
梁非凡煩躁不已,從褲兜中翻出手機隨即給凌甜打了個電話。
接到梁非凡的來電,凌甜顯得十分興奮,嗲著聲音,軟軟糯糯地開了口:
“非凡哥哥,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小甜,我且問你,凌墨曾三度流產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梁非凡懶得同她虛與委蛇,開門見山地問。
凌甜眼皮狂跳,感覺到梁非凡的情緒不大對勁,瞬間警惕了起來,支支吾吾地答:
“非凡哥哥手裡不是還有姐姐三度流產的鐵證嗎?怎麽突然又質疑起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我手裡的流產鑒定書極有可能是假的。你只需告訴我,究竟是從哪兒得知凌墨曾流過產的。是親眼所見,還是聽別人說的?”
“其實,這件事是姐姐在鄉下的表哥跟我說的。姐姐和她的表哥關系十分親厚,她表哥說的話,應該假不了。”
凌甜深知大事不妙,索性將這口黑鍋甩到了時弈頭上。
梁非凡聽凌甜這麽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原則性的大錯。
這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分悔意。
若是早些得知凌墨還是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兒,他又豈會負氣撕毀他們之間的婚約?
“小甜,你可有凌墨表哥的聯系方式?”
梁非凡久久緩不過勁兒。
心裡既希望凌墨從未被他人染指過,另一方面,為了讓心裡好受些,又矛盾地希望凌墨醃臢的過去是真實存在的。
凌甜緊咬著下唇,預感到梁非凡對凌墨的感情即將死灰複燃,難受得無以言表。
沉默了好一會兒,等梁非凡沉不住氣再度出口詢問,凌甜這才低低地答道:
“非凡哥哥真會說笑,我怎麽會有姐姐鄉下的表哥的聯系方式?姐姐流產過的事,是兩三年前我和媽一道去鄉下看望姐姐,她表哥無意間說漏嘴的。”
“好,我知道了。”
梁非凡此刻已經不願意相信凌甜所言,不過面上倒還過得去,和和氣氣地同她寒暄了一陣,這才掛掉了電話。
然,剛掛掉電話,他就暴躁地將手中的手機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在欺騙我!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欺騙我?”
“梁總,保重身體”
他身邊的特助被他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想要快些逃離辦公室,卻又不敢貿然出逃,隻得眼巴巴地瞅著雷霆震怒的梁非凡,寄希望於他能快點放自己離去。
“你速讓人去調查一下有過凌墨的掛號記錄的那幾家醫院,最好能調出她的問診記錄,或是當年她出入醫院的監控。”
梁非凡雙手叉腰,想到這麽多年來,一直被凌甜騙得團團轉,慪得差點兒吐血而亡。
“好的,我這就去。”
特助篩糠般點了點頭,好似得了特赦令一般,唰的一下溜得無影無蹤.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隻睡了兩三個小時的梁非凡就再也睡不踏實。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第一件事就是給特助撥去了電話:
“可是查到了什麽端倪?”
特助半分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說:
“梁總,那家醫院的相關負責人說,他們醫院根本沒有凌墨的掛號記錄。凌墨的表哥時弈,倒是曾帶過好幾個女生去醫院人流。”
“時弈具體帶過幾個女生去的醫院做人流?”
“三個。”
聞言,梁非凡的腦袋更覺疼痛不已。
合著時弈出具的三份流產證明,全是他女朋友的流產記錄?
梁非凡氣得攥緊了拳頭,一拳又一拳地重錘著床板。
意識到自己當真錯怪了凌墨,梁非凡埋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愛慕再也藏不住。
他著急忙慌地下了床,慌裡慌張地穿上了衣服,便驅車往一中的方向駛去。
這一刻,他無比渴望能早點見到凌墨,好親口問問為何總是不肯對他說出實情。
七年前他為了自身利益,毅然決然地舍棄了心底裡的摯愛,轉而選擇了背景更為強大的凌甜。
那時候,鮮少有人知道蘇毓還有個大佬乾爹一事。偏偏凌甜向他透露了這一茬,才使得他狠下心腸,放棄了一直喜歡著的凌墨,任她被放養到鄉下,不管也不問。
原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對她的感情早該淡去。
不成想,他對她的執念卻日益深刻.
在一中校門口等了近半個小時,梁非凡總算等來了他想了整整一晚上的凌墨。
不等凌墨回過神,他便三步並作兩步箭步衝上,擋在了她身前,“為什麽騙我?”
隨著凌墨後腳下車的凌甜瞅著梁非凡此刻近乎發狂的模樣,心裡更加酸楚。
“大早上的,放的什麽屁?”
凌墨無語地看著胡子拉碴,尤為邋遢的梁非凡,一把將他推到了一旁,拽裡拽氣地道:
“再纏著我,我就告你騷擾。”
“墨墨,你是不是還在和我置氣?你聽我解釋,我之前是當真不知道你還是處女。我要是知道實情的話,絕對不可能親手撕毀我們之間的一紙婚約。一會兒,我就親自登門,和伯父商討何時再定下你我的婚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