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三爺追妻路上一大突破
“你怎麽會在這?”
凌墨羽睫微顫,以眼神示意秦北冥先松開她的胳膊。
秦北冥見她面色微醺,倏然蹙起了眉,沉聲問道:
“又喝酒了?”
凌墨總感覺他的口氣像是在管教小孩兒一般,便也沒準備搭理他,兀自掙開了被他緊緊攥在手心的胳膊,聲色清冷:
“別出聲。”
秦北冥顯得有些生氣,尾音微微揚起,“你是把老史的話當耳旁風了?他說了特殊時期不能喝酒,不然下次會更痛。”
“這麽點事兒值得你大動肝火?”
凌墨見秦北冥的口氣愈發嚴厲,費解地反問著他。
今天早上,他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對她發一次火。
難不成,他又要開始甩臉子?
秦北冥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顯得過於激動了些,微微側過身,稍作冷靜之後,這才追問道:
“是不是凌雲龍讓你喝的?他到底想做什麽?拿自家女兒換融資?”
“你小點聲兒,別被人聽見了。”凌墨顯然是被秦北冥纏怕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門外還杵著個人。
秦北冥卻沒了耐性,上前逼近了一步,直接將她逼退至洗手台前。
凌墨礙於他迫人的氣場,陡然生出了奪門而出的念頭。
不過,秦北冥並不打算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單臂撐於洗手台前的鏡子上,俯身定定地看著面容清冷的凌墨,“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可需要我幫忙?”
凌墨瞅著近在咫尺,雙瞳中藏著點點欲念的秦北冥,局促地咽了咽口水,顯然是有些招架不住這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低聲回道:“我沒喝酒。再者,外面那人,我自己就能解決。”
秦北冥見她說得這樣篤定,便知是自己多慮了。
只是,就算她不需要他的庇護,他還是忍不住去關心她。
停頓片刻後,他又開口詢問道:
“肚子還疼不疼?”
“不疼。”
凌墨狂抽著嘴角,完全沒想到秦北冥這麽囉嗦。
問了一遍又一遍!
究竟要她回答上多少遍,他才肯罷休?
事實上,秦北冥單看她此刻的模樣,就知她的身體並無大礙。
之所以總是問起,除卻不放心,更多的是想要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她家裡人從未關心過她不打緊,他會一點一點補上所有的關心和溫暖。
與此同時,守在門外的李總等得不耐煩了,叩門聲一聲比一聲重,“凌小姐,怎麽還沒出來?”
“快了。”
凌墨估算著蘇毓趕來所需要的時間,見時機已經成熟,便開始磨拳霍霍,準備一拳揍暈那色迷迷的李總。
然而,她的手還沒觸碰到門把手,秦北冥再度出聲叫住了她:
“等等,這個給你。”
說話間,他從褲兜中掏出了一條精致的鑲鑽發帶。
凌墨狐疑地睇了眼他掌心中的發帶,輕問:
“做什麽?”
秦北冥不願告訴她,他其實是想要她頭上的皮筋,沉默了好半晌,也編不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
情急之下,他隻得閃爍其詞地解釋著:
“你頭上的皮筋起球了,我看不慣。”
“這有什麽?能綁就行。”
凌墨倒是從未注意過這樣的細節。
對於像她這樣鮮少拍照,鮮少照鏡子的人來說,願意花心思扎個馬尾已經頂天了。
再有就是,秦北冥手中的這條發帶看上去似乎很昂貴。
發帶上的鑲鑽不像是假的,看起來倒是比真的還真。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
她可不打算收下這麽貴重的東西。
秦北冥好似猜到了凌墨的心思一般,特特補了一句:
“發帶上的鑽都是水鑽,不值錢。”
“你們秦家人怎麽這麽喜歡贈人禮物?”
凌墨頗為困擾地看向秦北冥,見他堅持,終是接過了他手中的發帶。
她正打算將發帶往衣兜裡塞去,秦北冥適時地攥住了她的胳膊,煞有其事地道:
“一物換一物。發帶換你頭上的皮筋,可算公平?”
“你這純屬強買強賣.”
凌墨被他這一番神操作整得無語至極。
要不是礙於洗手間裡不好施展拳腳,她還真想痛扁他一頓。
有病在身,就能這樣玩賴皮?
“我爺爺贈予奶奶的第一樣禮物,就是一根皮筋。可惜,那根皮筋已遺失多年。我瞅著那根遺失的皮筋和你頭上的這條有點像,這才冒昧地開了口。你要是覺得不妥,大可拒絕。”
秦北冥為了得到凌墨頭上的皮筋,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於還搬出了已亡故多年的秦老爺子。
“你沒在誆我?”
對此,凌墨始終持懷疑態度。
“我怎麽可能誆你?”秦北冥並沒有正眼瞧她,只因這丫頭的眼神極其犀銳,稍有一個不自在,就有可能被她看出破綻。
“真是拿你沒辦法。”
凌墨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見著蘇毓馬上趕到,未免節外生枝,隻得解下頭上的皮筋給他遞去。
“多謝。”
秦北冥接過了皮筋,二話不說便將其戴在左手手腕上。
怎麽看,怎麽喜歡。
這一瞬,他甚至覺得這根起球的樸實皮筋,比價值連城的腕表更好看。
事他之所以對凌墨頭上的皮筋這樣執著,純粹是因為不日前聽秦老夫人說,女孩兒但凡是願意將自己戴過的皮筋套在異性手上,就意味著她已經將那人當成了自己的靈魂伴侶。
雖然,他至今仍分不清自己對凌墨的感覺算不算得上喜歡。
毋庸置疑的是,他對她確實有些好感。
既是如此,要她一根皮筋也不算過分吧?
凌墨見秦北冥垂著眼眸盯著手腕上的皮筋傻傻發笑,愈發無語。
像他這麽奇葩的男人,她還真是第一回見。
買杯子,要挑最粉的。
發帶,挑的也是粉色系的。
買衛生棉,外包裝也是清一色粉嫩嫩。最過分的是,他居然還和助理挨個拆包觀瞻。
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他不是說看不習慣她起球了的皮筋麽?
既然看不慣,為什麽還要將其戴在手上?
難道,這是她不懂的時尚???
另一邊,蘇毓收到短信後,眉頭緊擰作了一團。
她一邊卷起了袖角,一邊來回揮著纖纖素手給自己扇著風,心下腹誹著,這老家夥未免也太沒用了,連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擰不過。
可轉念一想,凌墨十歲那年就去了鄉下,想必得幫襯著乾許多粗活,力氣較尋常女孩兒大些,實屬正常。
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是站起身,心事重重地往李總事先定下的VIP總統套房的樓層走去。
這期間,她反反覆複地研究著手機裡的匿名短信,不知怎的,驟然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李總的手機號碼,她自是有的。
可為何這條短信,用的是虛擬號?
難道,這又是凌墨設下的詭計?
思及此,蘇毓顯得更加猶豫,原打算中途折返,手機微信卻收到了李總發來的消息:
【你怎麽還沒來?】
蘇毓下意識地瞥了眼和她同乘電梯的服務生,再三確認他的視線並不在她的手機屏幕上,這才利落地刪掉了手機裡的信息,扶著平坦的腹部搖曳生姿地朝總統套房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李總已然被突然衝出洗手間的凌墨打暈了過去。
至於拿李總手機給她發送微信的人,恰恰正是是凌墨本墨。
收到微信約莫一分鍾後,蘇毓便極有效率地在總統套房門前現了身。
正想伸手敲門,見樓道的另一端傳來了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又反射性地縮回了手。
她略顯疑惑地轉過身,意外發現她的死對頭白潔居然在廊道盡頭處接受著媒體的采訪。
該死的,白潔怎麽會在這?
蘇毓心虛不已,原想著快些避開,可左右四顧,並無其他通道可逃離現場。
無計可施之下,她隻得硬著頭皮叩響了門扉。
總統套房裡,凌墨聽得蘇毓局促的叩門聲,狹長的桃花眼中藏著點點興奮,她隨手拉開了門扉,朝著蘇毓微微頷首以作示意:
“阿姨,怎麽現在才來?李總等你等得都睡著了。”
“凌墨!”
蘇毓見給她開門之人是凌墨,嚇得失聲尖叫,猛一激靈,頹軟地跌倒在地。
“是我。”
凌墨緩緩地蹲下身,單指挑起了蘇毓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問:
“阿姨,我杯子裡的椰汁好喝嗎?”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可聽在蘇毓耳裡,卻像是催命的魔音。
這會子,她聽凌墨這麽一說,驚得忙捂著胸口乾嘔著,“什什麽意思?你在椰汁裡下了藥?!”
“我從不做這麽卑鄙齷齪之事,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凌墨抽回了手,再懶得同她廢話,猛一使勁兒,將她連拉帶拽地拖進了包間內,順勢還緊掩上了門扉。
“凌墨,你要做什麽?你可知,我已經壞了凌家的骨肉!你要是敢傷我分毫,你爸絕對會將你清理出門戶。”
蘇毓嚇得雙唇直打顫。
再加之藥效已顯,身體越來越燥熱,她此刻已急得連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般,神色尤為駭人。
“你肚子裡的是不是凌家的骨肉,你自己清楚。至於凌家,我還真是不稀罕待。等收拾完你,即便凌雲龍跪著求我,我也不可能常住下去。”
凌墨說完,便閃身出了總統套房。
任由蘇毓哭著喊著,都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心軟,直截了當地將她鎖在了總統套房裡。
身後,秦北冥默默地看著凌墨的背影,眸中透著些許的讚賞。
對待蘇毓這樣心狠手辣之輩,就該這般狠絕。
小朋友做的不錯,愛憎分明,虐起人來又拽又颯,甚是迷人。
凌墨察覺到秦北冥停駐在她身上的視線,並未回眸,隻淡淡地同他說道:
“看清楚了嗎?我不是什麽好人,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要是怕了以後記得離我遠點。”
“惡鬼?這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在秦北冥看來,凌墨就算是鬼,也當是倩女幽魂裡聶小倩級別的絕世豔鬼。
再者,他並不認為凌墨此舉有多狠毒。
近些時日,在一中發生的那些事他已然聽顧聽白說了個七七八八。
單從凌墨為了F班同學,放棄了洲際大學的邀約,放棄了其他班級班主任的邀約,堅持留在F班,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熱血且仗義的人。
她本就是個善良可愛的小朋友。
不過是經歷的磨難有些多,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才會顯得不近人情。
為了給予她充足的安全感,斟酌再三,秦北冥終是選擇以最誠摯的態度,同她說出了自己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一番話:
“凌小姐,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我不是多嘴之人,今日發生的種種絕不會對第三個人說起。再說,你也見過我最為狼狽的樣子,我們應當算得上是患難之交。故而,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對我有所隔閡。”
“叫我凌墨就好。”
聽得秦北冥這番肺腑之言,凌墨對他確有改觀。
這年頭,能夠對她推心置腹之人,那是少之又少。
秦北冥這麽真誠,她也當以禮相待。
平素裡她既懶得去社交,也懶得去維持什麽無聊的朋友圈,可玄妙的是,她潛意識裡還是願意同秦北冥交好的。
盡管他有著諸多令她費解的小癖好,發起病來還跟瘋狗一樣將她咬出血,不過她也不是小氣的人,這些細枝末節之事,她可以選擇一鍵忽略。
“好。”
秦北冥立馬應了下來。
怎麽說呢,連名帶姓地叫,總感覺顯得有些生分。但話說回來,這樣的稱呼,總比“凌小姐”來得熱絡一些,起碼不會顯得太過客套。
“凌”
秦北冥正想試試這並個他在心裡頭叫過許多遍的名字,可不知怎的,那個“墨”字愣是鯁在喉間,怎麽也發不出聲。
凌墨見秦北冥支支吾吾半天沒了下文,耐著性子又補了一句:“凌墨,墨染江山的墨。”
“嗯。”
秦北冥抿了抿薄蠢,細細地琢磨著“墨染江山”四字,一時間亦覺得唯有這字,襯得上凌墨的驚才絕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