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墨姐成為F班團寵
凌墨緊了緊黎彎彎溫熱的手,倏然回眸,定定地迎向了A班班主任鮑庚殷切的目光:
“多謝邀約。不過,我並不打算離開F班。”
“凌墨同學,你當真考慮清楚了?F班的學習環境,哪裡能和我們A班相提並論?”
“我相信F班一定能行。”凌墨聲音不大,語氣卻十分堅定。
此話一出,F班的同學們紛紛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望著信心滿滿的凌墨。
要知道,F班可是高三年級段最垃圾的班級。
除凌墨之外,再沒有人敢這麽篤定地告訴他們,他們一定能行。
班長程承雙手緊攥成拳,沉吟了許久之後,終是率先站了出來,振臂高呼:
“凌墨同學說得對,我們一定能行!我們F班,要逆襲!”
“對!要逆襲!”
F班的同學們被程承的情緒所感染,亦紛紛抬頭挺胸,鬥志昂揚地振臂附和著。
高三年級段的任課老師們見狀,再不好當著F班這麽多同學的面挖人牆角,隻好偃旗息鼓,暫且作罷。
凌墨見任課老師們不再纏著她噓寒問暖,如釋重負。
她原打算尋個僻靜的地方小憩片刻,卻被高喊著勵志口號的F班同學們簇擁到了中央,浩浩蕩蕩地向教學樓的方向進發。
艸!
怎麽跟古時犯人即將被秋後問斬前的遊街這麽相像?
凌墨滿頭黑線,總感覺自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一樣,被一群猴兒遛著走。
好不容易苟回了F班教室,凌墨屁股下的凳子還沒坐熱,就見程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砰”地一聲關上教室前門,就登上了講台桌,開始了一段冗長的即興演講:
“同學們,是時候崛起了!今日,凌墨同學為了我們,放棄了去洲際大學就讀的機會,我們絕對不能辜負她。”
講台下,凌墨見程承沒說兩句又扯到了她身上,驟然現出了黑人問號臉。
她不去洲際大學明明是因為洲際大學教職人員作風問題,和他們有個錘子的關系?
正打算開口解釋一番,黎彎彎卻帶頭鼓起了掌:
“對!我們不能辜負墨姐的良苦用心!”
凌墨:“……”
程承點了點頭,給黎彎彎豎起了大拇指,接著說道:
“各班班主任爭搶我們班團寵的盛大場面大家有目共睹。凌墨同學在面對那麽多選擇的時候,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咱班,這是何等的大義!”
凌墨:“……”
她怎麽就成了團寵?
這程承還真是好玩兒,就知道往她臉上貼金。
程承注意到了凌墨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面上驟然綻開了和煦的笑容,眸光漸柔,聲色漸緩:
“我們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太好,舉目四望,漆黑一片不見前路。但只要我們願意努力,努力跟上凌墨同學的步伐,就一定能贏得逆襲的機會。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光,追隨光,最後一並成為光。”
緊接著,學習委員寸髙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
“對,相信光,追隨光,成為光!只要我們肯努力,F班就一定能夠全員本科!”
“全員本科.”
班級裡的女同學們瞅著瘋狂畫餅的班長和學習委員,悄然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她們倒是喝了不少心靈雞湯。
但喝得這麽痛快的,實屬第一次。
而這之中,情緒最為強烈的,還要屬離“光”最近的黎彎彎。
她張大著嘴,嗷嗷嚎著,邊嚎還邊詢問著凌墨:
“同桌,我哭的美不美?”
凌墨面無表情地側過頭,淡淡地應了一聲:“美。”
重生前,凌墨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這麽耐心地哄著憨批學雞。
可現在,她倒是挺喜歡她的笨蛋同桌。
與此同時,說到興頭上的程承又一次點了凌墨的名兒,一團和氣地道:
“鑒於大部分同學的基礎都比較差,我們必須先甄選出四位組長,分別負責四小組同學的學習。至於組長也搞不懂的問題,我建議由凌墨同學親自講解。凌墨同學,你覺得怎麽樣?”
莫名被戳的凌墨聽得滿頭黑線,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話說回來,她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
剛才要是接受了鮑庚的邀約,啥事兒沒有,也不需要應付F班這群學渣。
“凌墨同學,你可願意幫助大家?”
程承見凌墨半天沒回話,緊張得聲色發顫,不由自主地踱步到了她的座位前。
“……”
凌墨強忍住了口吐芬芳的衝動,無意間對上程承誠摯的眼神,心裡頭那一道無形的城牆突然破防。
沉吟片刻之後,她慎重地點了點頭,道:“若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我。”
話音一落,班上掌聲雷動。
對於F班的同學而言,凌墨的一句肯定就像是無盡深淵中伸來的援助之手。
她的逆襲,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這其中,很多人自高一入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自我放棄,悲觀地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考上大學。
直到凌墨的空降,他們才知,他們並沒有被命運判下死刑。
從現在開始努力,全員晉級也不是不可能。
“凌墨同學,不如你也上台來說兩句?”程承謙和有禮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笑眯眯地問。
“墨姐太帥了,我要為你生猴子!”
“嘻嘻.我也要為墨姐生猴子。”
“我要生九個,一胎九寶,墨總的天價嬌妻帶球跑。”
“那我生十個,一胎十寶,墨姐的上門贅婿最得寵。”
同學們紛紛轉頭向凌墨行著注目禮,所有的熱忱與崇拜統統化成了一句簡單粗暴的表白——為墨姐生猴子。
凌墨面無表情地坐在一群迷妹迷弟中央,淡淡地回了一句:“生猴子大可不必。”
前桌的女生卻認真地說:
“墨姐要是男生的話,一定會是我最想嫁的人。”
“我也是。”
程承隨口附和了一句,突然間意識到畫風不太對,尷尬地乾咳了兩聲,忙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最好的崇拜不是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而是我可以,我也想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人。”
凌墨聽著程承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斷的毒雞湯,擰開了顧聽白給她送來的碳水飲料,噸噸噸地喝了大半瓶。
不得不說,毒雞湯還挺好喝的。
檸檬味兒,賊上頭。
“凌墨同學,上台說兩句吧!”
程承又一次地向凌墨發起了邀約,寄希望於她的話語能成為F班全員的定心針。
凌墨無奈地歎了口氣,實在是躲不過去,隻得緩緩起身,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上了講台:
“話不多說,我先定個小目標吧。月底的期中考,在座的每一位必須在上一次統考的基礎上,起碼進步五十分。要是沒有達到目標,請自行上交手機等電子產品,直到達標為止。”
“凌墨同學,五十分會不會太難了?”程承面露難色地問。
“沒得商量。一會兒記得把全班同學的統考成績發我。”凌墨挑了挑眉,不容商榷地道。
窗外,狀似不經意路過的秦北冥一眼就看到了講台上面容清冷,神色淡然的凌墨。
他雙手抄兜,稍作停留,鷹隼般犀銳的眼眸裡現出一抹柔光。
這小朋友真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不說話的時候又酷又拽,一旦開口,臉上的兩坨小奶膘,簡直和他剛收養的小貓一模一樣。
身側的史密斯見秦北冥突然停下了腳步,亦順著他的眸光看了過去。
“我就說,你幹嘛非要拽著我逛教學樓,原來是為了這位凌小姐。她身邊的男孩兒是誰?看起來比你嫩了不少。”
“哪裡嫩?黑得跟碳一樣,有我白?”
秦北冥語氣頗酸,愈發覺得凌墨身側的程承十分礙眼。
站得那麽近做什麽?
是為了給凌墨當背景板,給她做陪襯?
“這男孩兒看上去很陽光,很有活力。皮膚確實有些黑,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史密斯先生發覺秦北冥已經打翻了醋壇子,愈發放肆,瘋狂地在挨打的邊緣線上大鵬展翅。
“……”
秦北冥心裡愈發不得勁兒,急轉過身,越走越疾。
喜歡黑皮的男人?
這還不好辦?他這就去美黑。
彼時,揣著教案的肖瑩瑩見秦北冥居然在F班門口現身,心跳的飛快,忙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小秦醫助,你來得正好。可否幫我看看,我這一整天胸悶氣短的,是怎麽一回事?”
秦北冥懶得搭理她,眉梢一挑,向史密斯先生遞去了一個眼神,遂匆匆離開了教學樓。
史密斯先生沒法,隻得掛上招牌性的親善笑容,心平氣和地看向矯揉造作的肖瑩瑩:
“請問,除了胸悶氣短,還有其他症狀?”
“你會看病?我還是更相信小秦醫助。”
肖瑩瑩斜睨著和善的史密斯先生,儼然沒了方才面對秦北冥時的熱情,話音一落,就麻溜地轉過身,徑自推開了F班緊掩著的大門。
“顏狗!”
史密斯先生憤憤不平地撂下兩字,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惆悵不已,“難道,絡腮胡子真的沒有市場了?”
另一邊,肖瑩瑩剛走入F班,就聽聞F班同學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
她不悅地皺了皺眉,側目看向了講台上一臉漠然的凌墨和神情激昂的程承,也不問緣由,直接翻著白眼,扯著嗓子狂懟:
“期中考快到了,你們居然還有時間玩鬧?尤其是你,凌墨!別以為你僥幸考了年級第一,就能胡作非為了。”
“肖老師,我們沒有在玩鬧。”程承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凌墨跟前,鮮少得同肖瑩瑩頂起了嘴。
“沒在玩鬧,能吵成這樣?”
肖瑩瑩氣得鼻息哼哧作響,將懷中的教案重重地甩到了講台桌上,暴吼著:
“不想上課就別上,都給我罰抄課文。”
“老師,你還沒開始上課,為什麽就開始指責我們不想上課?”前排的一個嬌小的女生怯怯地舉起了手,小心翼翼地瞅著肖瑩瑩愈發黢黑的臉色。
“還敢頂嘴了?”
肖瑩瑩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咚咚咚”地敲著黑板,疾聲厲色:
“今日的隨堂作業是抄寫二十遍《逍遙遊》。至於凌墨,給我罰抄五十遍,明天早自修前交到我辦公室。”
“老師,你對凌墨同學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她都能考到年級第一,就證明基礎功相當扎實,根本沒必要做這種無用功。”程承義正嚴詞地反駁著咄咄逼人的肖瑩瑩。
肖瑩瑩被程承一通亂懟,心裡的落差感更加強烈,陰陽怪氣地道:
“哼…我們大名鼎鼎的年段第一,語文學科居然扣了四十分,連最為簡單的默寫題都沒寫對。我要是不對她嚴苛一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沒教好。”
凌墨無語地看著自己送上門找虐的肖瑩瑩,正想反擊,F班教室的門卻被一群身穿製服的陌生人推了開來。
率先跨入F班教室的陌生男人環顧了一圈F班的學生,最後將目光落定在了講台上頤指氣使的肖瑩瑩身上,聲色中透著一絲嚴肅:
“你就是高三年級段F班的班主任肖瑩瑩老師?”
“是我,怎麽了?”
肖瑩瑩見男人胸前掛著教育局的工作證,眸光微滯,心跳驟然加快。
“是這樣的,我們收到貴校學生的實名舉報,指控你體罰學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胡說八道!”
肖瑩瑩雙手抱臂,信誓旦旦地道:“身為班主任,我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盡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地對待每一位學生,又怎麽可能隨意體罰學生?”
為首的工作人員聞言,索性將手機裡凌墨在操場上罰跑的視頻播放了出來:“你看,這是什麽?”
肖瑩瑩沒想到凌墨居然將罰跑的視頻發到了教育局,生氣之余,更多的是心虛。
她睇了一眼視頻中跑得十分輕松的凌墨,結結巴巴地道:“不不過是讓她跑了兩圈,怎麽能算作體罰?你們看她跑步時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明顯是遊刃有余的,我可沒有為難她。”
“肖瑩瑩老師,你這麽說話就不對了。學生考試沒考好,你卻讓人去罰跑,本就不符合常規,極有可能影響到學生的心理健康。再者,據我們了解,你一口氣就讓該學生跑上十圈,這樣的強度要是在沒有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很容易出事故。”
“我”
肖瑩瑩緊張得面色煞白,想要開口解釋,卻被這視頻錘得死死的,愣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口。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垂著頭,灰溜溜地跟著教育局的工作人員走出了F班教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