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滑雪場遇險
“在嘀咕什麽?”
秦北冥深深地凝望著她,見她粉白的耳垂一點點透出殷紅的色彩,不禁啞然失笑。
聽聞頭頂傳來的陣陣輕笑聲,凌墨微惱,淡淡道:
“莫不是聽岔了?我沒在嘀咕。”
“想來是我聽岔了。”
為了舒緩她此刻的尷尬,秦北冥善解人意地移開了視線,低醇且極具磁性的音色中溢滿了寵溺。
見秦北冥不再打趣她,凌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同他講述著滑雪時應當注意的事項。
接連講解了十來分鍾,無意間發覺秦北冥的眼神又落在了她的臉上,她隻覺面上燒得厲害,隨意找了個借口便松開了他的手,側轉過身,兀自滑行出了好一段距離。
許是轉身轉得有些急了,她一時失察,差點兒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壯漢。
“小心.”
見狀,秦北冥忙闊步上前,長臂一伸,攔腰將她帶入了懷中。
凌墨眨了眨眼,僅在他的胸膛上考了零點零一秒,便反射性地向後仰著身子,同他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他面前接二連三地鬧笑話,頓覺尷尬不已。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悶悶地開口,輕聲道了一句:
“多謝。”
“謝我什麽?”
秦北冥倏然彎下腰,湊近了凌墨的臉頰,低低地問道。
他已然發覺今兒個的她似乎格外的害羞,原本已經放棄了撩撥她的念頭,但見她小臉紅撲撲的,一時沒忍住又開始了在挨打的邊緣線上大鵬展翅。
果不其然,凌墨發覺秦北冥似在故意逗弄她之後,氣呼呼地鼓著臉,語氣不善地問:
“三爺,你不是不會滑雪?我怎麽感覺,你在蒙我?”
“之前確實不會。得益於小凌老師教得好,沒幾分鍾就找著了竅門。”秦北冥嘴角漾起了一抹淺笑,那聲“小凌老師”叫得格外的撩人。
“……”
凌墨狂抽著嘴角,總感覺秦北冥在忽悠她,又因找不著證據,隻好作罷。
不過,在她得知了秦北冥本身就會滑雪之後,便失去了現場教學的興致,意興闌珊地道:
“不玩了,我先回更衣室換衣服。”
“時間還早,不若我們去隔壁射擊館轉轉?你若是不會,我可以教你。”秦北冥這回倒是學乖了,再不敢謊稱自己不會射擊。
“射擊有什麽好玩的?閉著眼睛都能中。”
凌墨攤了攤手,心下腹誹著,只有笨小孩才喜歡這類小兒科的休閑項目。
若是真人射擊,她倒是還能提上些許的興致。
秦北冥早就得知凌墨的身手極好,卻沒料到她連射擊也這麽在行。
意識到自己再無可能將她圈在懷裡,手把手地教她射擊,他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一番折騰之後,他這才意識到還是顧聽白的建議最為實用。
與其帶著凌墨滑雪射擊坐跳樓機,還不如讓她帶著他玩遊戲。
沉吟片晌後,秦北冥剛打算發出遊戲邀約,見凌墨已經率先進了女更衣室,隻好作罷。
緊接著,他亦收了滑板,後腳就入了男更衣室。
剛打算換掉身上厚重的滑雪服,迎面竟躥出了十來位作滑雪場工作人員打扮的壯漢。
“誰派你們來的?”
秦北冥眸色一凜,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呵竟這麽警覺?”
為首的壯漢冷笑著,說話間已然用眼神示意著身側的同夥一起行動。
秦北冥但笑不語,反手抄起夾在腰間的滑雪板,衝著為首的壯漢暴扣了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壯漢的額前便多了一道寸長的血口子。
“他奶奶的,居然還搞偷襲?”
壯漢冷淬了一口唾沫,旋即又從褲兜中摸出了一支針管,來勢洶洶地向秦北冥飛撲而來。
秦北冥掃了眼壯漢手中針管裡的透明液體,便知來者的企圖絕不是威脅恐嚇這麽簡單。
“梁非凡的人?”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伺機報復?我敢打包票,你小子絕對活不過今晚。”
為首的壯漢仗著人多勢眾,顯得極其的囂張,不論章法地高舉著手中的針管,作勢欲朝著秦北冥的身上扎去。
秦北冥側過身,凌空一腳,直接放倒了五六人。
意識到這群壯漢的戰鬥力極其平庸,秦北冥隻淡淡地說了句:
“想死的,盡管放馬過來。”
“死期都快到了,還敢口出狂言!兄弟們,一起上!”為首的壯漢沒料到秦北冥這麽難對付,略寬的鼻翼大張大合地翕動著,顯出了一副怒火衝天的模樣。
秦北冥懶得同他們廢話,徑自上前,猛地揪住了壯漢的胳膊,“哢擦”一聲將他的手臂擰成了麻花,並順勢奪下了他手中的針管,冷聲問道:
“說。針管裡裝的是什麽?”
“大佬饒命!針管裡裝的不過是少量的鎮定劑,並不致命。”
為首的壯漢掃了眼自己軟趴趴垂下的手臂,心裡頭驟然生出了一絲忌憚,再不敢輕敵,忙緩和了面色,唉聲求饒。
他的同夥們得見此景,亦不敢貿然上前,紛紛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就在秦北冥即將鎖定勝局之際,男更衣室外突然傳來了女生的尖叫聲:
“小秦醫助,救命!”
光聽其聲,就能感受到屋外那人尤為緊張的情緒。
秦北冥神情微滯,雖知屋外的女生十有八九不會是凌墨,但也不排除凌墨因驚嚇過度變了聲的可能。
如是一想,他再顧不得其他,隻想著快些走出男更衣室一探究竟。
然而,他剛走出男更衣室,便被一個穿著和凌墨同款滑雪服的女生迎面扎了一針。
秦北冥垂眸看向胸口上的針管,面色卻異常的平靜,甚至於找不出一絲一毫的驚愕感。
“小秦醫助還真是重情重義。”
身著凌墨同款滑雪服的凌甜見秦北冥中了招,嘴角倏然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
“你”
秦北冥皺了皺眉,話音未落,兩眼一閉,直愣愣地向後倒去。
更衣室裡的打手們見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紛紛向得手之後便匆匆離去的凌甜豎起了大拇指。
為首的壯漢單手捂著脫臼的胳膊,原打算趁著秦北冥昏迷不醒之際,將他暴揍一頓以此泄憤。
剛抬腳,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哥,別衝動。梁少說了,他要親手斷去這人的胳膊,咱還是先將他帶到指定地點為宜。”
“嗯。”
為首的壯漢不甘睨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秦北冥,最終還是忍下了心頭惡氣,坐到了僻靜的角落,緊急處理著脫臼的胳膊。
這期間,誰也沒有發現,秦北冥的指尖不自覺地顫了顫。
而僅僅只有一牆之隔的女更衣室裡,凌墨此刻亦被一群穿著工作服的女打手們團團圍在了中央。
她環視著周遭這群面無表情的女打手,不鹹不淡地問:
“雇主是誰?梁非凡還是蘇毓?”
“這個就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了。凌小姐,得罪了。”
其中一名女打手如是說著,趁凌墨不備,猛地將藏於袖中的針管扎入了她的手臂中。
凌墨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好似慢了半拍一般,在女打手以為劑量不夠,正打算向她扎去第二針的時候,仰面倒在了另一位女打手的懷中。
“老大,會不會有詐?”
穩穩地接著凌墨的女打手面露狐疑之色,皺了皺眉,輕聲詢問著手持針管的女打手。
“劑量是專業人士計算過的,應當不會有詐。”
為首的女打手雖也覺得這次的綁架行動太過順利了一些,不過並未多想,匆忙地給凌墨戴上黑色頭套之後,又給梁非凡打去了一通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梁非凡得知凌墨和秦北冥二人已經雙雙被製服,喜上眉梢,再顧不得其他,忙命助理驅車趕往不日前他在郊區新購置的別墅。
一想到今日就能抱得美人歸,梁非凡此刻已然心猿意馬,高興得找不到北。
在此之前,他倒是玩過不少女人,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但在他內心深處,凌墨和其他女人到底有些不一樣。
再三囑咐著那群女打手不得弄傷凌墨之後,他這才眷眷不舍地掛了電話。
“梁總,你的胳膊好些了嗎?”
梁非凡的助理瞥了眼梁非凡打著厚重石膏的手臂,擔憂他因為過於興奮而得意忘形,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不礙事。”
盡管手臂還在隱隱作痛,梁非凡卻並未將這麽點小傷放在心上,滿腦子都是和凌墨“妖精打架”的畫面。
……
另一邊,滑雪場的女更衣室外,女打手們正忙於清理現場,以免留下什麽關鍵性的證據。
蟄伏在暗處的凌甜得見凌墨身邊暫無人看守,這才大著膽子走上前,朝著凌墨的胳膊又扎下了一針。
她冷冷地看著淡色藥劑一點點地融入凌墨血脈之中,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低低地笑出了聲:
“想不到,你終究還是栽在了我手上。就是不知,非凡哥哥看到一個死僵了的你之時,還提不提得起興趣。”
“誰?”
更衣室外的女打手們聽聞室內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手撩開了幕簾,神情戒備地環顧著四周。
凌甜見狀,隻規規矩矩地藏匿到了櫃門後,再不敢出聲。
事實上,梁非凡並未同她說過讓人著手綁架秦北冥和凌墨一事。
這件事其實是梁非凡身邊的小助理親口跟她說的。
早在多年以前,凌甜就花重金買通了梁非凡身邊的小助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準確地掌握著梁非凡的一舉一動。
昨天夜裡,她在得知了梁非凡的計劃之後,就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了蘇毓。
隨後,也不知道蘇毓是從哪裡弄來的兩管針劑,隻說是一管有強效鎮定的效用,而另一管裡,裝的則是會致人喪命的劇毒之物。
凌甜深知梁非凡對凌墨的執念,故而她隻敢背著他,偷偷地給凌墨注射了足以致命的劇毒之物。
此刻,見所有事均已安排妥當,凌甜便生出了溜之大吉的念頭。
……
個把小時之後,十來輛黑色轎車緩緩地駛入臨江市郊區一處帶有寬敞草坪的別墅之中。
不多時,一群勁裝打扮的男女便從車上抬下了昏迷不醒且的一男一女。
秦北冥的頭上,依舊罩著黑色頭套。
而凌墨頭上的黑色頭套下,則是多了一頂全方位防護且還帶著鎖的頭盔。
正打算將她搬運入別墅中的女打手驚訝地“咦”了一聲,忙頂了頂身邊人的胳膊,小聲地嘀咕著:
“我怎麽記得她在昏迷前,並未帶著頭盔?”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女打手們面面相覷,總感覺這事兒蹊蹺得很。
正打算向梁非凡提及此事,卻見梁非凡不耐煩地將她們轟出了別墅,隻好作罷。
他面露邪笑,炙熱地盯著被平放在客廳地板上的凌墨,略顯局促地吞咽著口水,顯得十分的猥瑣。
“梁總,人已帶到。您看看,現下是不是可以將酬金打到接頭人帳戶上?”
小助理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心裡緊張得很。
他深怕屋外那群打手臨時倒戈,反將了他們一軍,隻想著快些將酬金匯到打手們的帳戶上,從此再不做往來。
梁非凡俯下身,一手揭開了凌墨頭上的黑色頭套,見她頭套之下還有一頂頭盔,頓失了耐性,旋即又扯去了秦北冥頭上的黑色頭套,再三確定眼前之人就是秦北冥之後,這才慎重地頷了頷首,沉聲囑咐著小助理:
“去給他們匯錢吧。”
“好的。”
小助理篩糠般點了點頭,順勢帶上了別墅半敞著的大門後,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隨著那群打手的離去,這座本就處於郊區的別墅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別墅中,也僅剩下梁非凡,秦北冥和凌墨三人。
梁非凡將昏迷不醒的秦北冥綁到了凳子上,懟著他的腦袋澆了一盆的冰水,見他悠悠轉醒,面上驟然浮現出了一抹獰笑:
“像你這種垃圾,也敢和我搶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你想做什麽?”
秦北冥面上未顯絲毫的驚慌,聲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梁非凡拍了拍秦北冥淌著水珠的臉,不無得意地道:
“我既敢將你綁了來,自然沒想著讓你活著離開。不過在此之前,我不介意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麽要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