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笑不出來的重逢
黃銅子彈帶著火硝的味道飛行,向著八木雪齋心臟打了過去。
新島八重並不擔心他會出問題。
因為,她手裡的火槍,壓根就只是普通的武器罷了。壓根就沒有傷害從者的力量。
如果不曾蘊含魔力,不曾有神秘相關的屬性,再怎麽厲害的武器也無法傷害從者。就算端著加特林機槍對著一個從者掃,最多也就是衝擊力讓從者感覺有人在推著自己,子彈是不會對從者造成傷害的。
新島八重是日本近代人士,而且也不是什麽學過魔術,或者是有神秘傳承的人,因此,作為從者的素質非常的低,甚至武器都不包含神秘。
然而,那都不是問題。
沒有神秘,那麽附加神秘不就好了嗎?
這就是新島八重的寶具。
其名為【醫者的一擊】。
從表現形式來看,跟八木雪齋使用的魔力放出是同源的所在。
一言以蔽之,這個寶具是新島八重作為醫護兵的具現化,參加戊辰戰爭,並且作為醫護兵活躍於戰場上的她,把救死扶傷當作己任,正如之前那些無端詆毀她的人那些無聊的話語會變成詛咒的枷鎖纏繞在她身上一樣,她自己的堅定意志,也會化為力量,信仰轉化成魔力,最後附加在子彈上,發射出去。
順便一提,新島八重並沒有千裡眼技能或者是射擊相關的技能,她能精確無誤的把子彈射入人體,完全是因為她生前就是火槍達人。
簡單說,被新島八重的子彈打中,會疼一下是真的,然後因為子彈無法傷害從者,而只會讓傷口被打中的從者疼一下。然後魔力從子彈上擴散開,治愈傷者的身體。
這個寶具,當然也有把【殺人】的意志纏繞在子彈上,最後發射出破壞的一擊,從傷口進入身體內部,自內而外的破壞敵人的身體組織的用法。但是因為新島八重的性格問題,她基本不會這麽做。
八木雪齋知道她的做法,挺著胸膛挨了一槍,隻覺著胸口一疼,緊接著,魔力灌入心臟。
同為魔力入侵身體,新島八重的魔力和之前感受過巴爾蒙克的魔力完全不同,那是一種,溫暖又柔和的魔力。做個比喻的話,巴爾蒙克的魔力就好像湍急的瀑布,光是站在附近就會感受到壓迫力。而新島八重的魔力就像是溫泉,泡在裡面非常舒服。
這份魔力包裹著他的心臟,溫柔的治愈著附近的身體。
身體各部分,不是分開的。
當一個地方受損,不可能其他地方完全沒事。
八木雪齋瘋狂的解放魔劍,雙手被魔力侵蝕,外行人一看就知道,他雙臂有傷,然後給他治療雙臂。而新島八重這種內行人才能理解,他首當其衝的問題,是過度的向從者的魔力核心——心臟——汲取魔力,導致的魔力匱乏。
如果光治療手臂,那就是治標不治本了。
“嘖,這女人的治療方法不管看幾次都覺著詭異。”
莫德雷德不快的撇嘴,話中帶刺。看樣子,她還在計較剛剛新島八重對兩人的惡毒語氣。
“……”
新島八重原本想要道歉,後來一想,反正自己道歉的話語肯定會被技能曲解,搞不好會更糟,索性就閉嘴了。布狄卡見狀,趕緊過來調節,把莫德雷德注意力吸引開。
趁這個檔口,新島八重讓八木雪齋坐下,給他進行雙臂的治療。把不知道用什麽藥磨成的藥膏塗在他手臂上,然後用繃帶纏上。明明只是個簡單的醫療,卻能感受到新島八重溫柔的治愈魔力,順著這個【行為】,開始修複八木雪齋的雙臂。
劇痛開始緩和,八木雪齋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溫和了起來。
“謝謝。”
他道謝著。
怎麽說呢,新島八重這樣毒舌的屬性,在二次元裡並不少見。說老實話,被一個容貌端正的黑長直女孩子用惡毒的口吻罵一頓,意外的不會覺著有多抵觸。
這裡的核心是【容貌端正】。由此可見,相貌的重要性……如果是帥哥,就算罵別人雜碎也會有人上趕著去挨罵,如果是醜鬼……那就只能拔劍來戰了。
(嘛,反正是個美人,就這麽算了吧!)
他心裡充滿了這種感覺,一笑過去了。
“笑什麽笑……下次小心點。”
新島八重看他傻笑,邊治療邊說,全然沒注意到,剛剛自己居然沒有被技能影響,說出了正常的關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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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就是特異點羅馬麽。”
在角鬥場裡,黑之王阿爾托莉雅alter冷淡的這麽說著,揮動黑之聖劍,血珠順著力道甩在地上,掀飛一片浮塵。
因此今天沒有其他從者參加角鬥,她去的角鬥場是之前莫德雷德去的那個,專門用來和各種奇珍異獸甚至是外來惡魔戰鬥的角鬥場。
強行勒令達芬奇優先給自己靈基再臨,阿爾托莉雅alter現在的狀態還不錯,大概有全盛時期一半的水平,她自認為是非常優秀的從者,只有一半的水平,在這個特異點也算是相當優秀的戰鬥力了。
奇美拉也好,惡魔也好,都被她輕而易舉的斬殺,誅滅。
(狀態逐漸找回來了。)
她這麽想著,腦海裡意外的思考的全都是八木雪齋的身影。
(之前冬木沒有殺了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那個人手裡的劍……真是讓人理不清頭緒。)
因為從者回應召喚之後的記憶,不會【清晰】的帶回去,所以,每次召喚從者,就算是同一個從者,記憶也會很曖昧。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大概展開還能記得,細節就不行了。
她隻記得,自己在冬木特異點的時候,作為黑之王,她察覺到了某種東西,進而認定,八木雪齋和藤丸立香是【必須誅殺】的目標。但是被迦勒底召喚之後,就已經記不清楚原因了。
八木雪齋手裡拿著的劍,毫無疑問是自己的Excalibur,但是又不是自己的那把。有點類似於,一把劍在不同傳說,或者說,在不同世界觀下的分歧產物。
能被那把劍認定,作為他的武裝使用,這本就是一種證明……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的特異點解決吧。)
她金色的眸子瞪向角鬥場的牆角,然而哪裡什麽人都沒有。
(錯覺麽?)
她這麽想著,離開了角鬥場。
目送她離開之後,從角鬥場的柱子陰影裡,紅色外套的弓箭手轉了出來,白色的頭髮給人一種蕭索的味道。
“是麽……她這次,是以這樣的形式回應召喚的嗎……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重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