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上乾元山

  李靖黑著一張臉離開了。

  因為哪吒不但不出門，反而圍著他問修行的事情，問題是一個接一個。

  沒多久，就把他知道的東西掏的一乾二淨，如此還不算完，還要繼續問。

  李靖就是個普通的練氣士，沒有仙緣，資質一般，知道的東西有限，很快被哪吒問的啞口無言。

  他現在反而希望哪吒能繼續待在房中閉關修行，如今才發現，以前是多麽幸福省心，當初怎麽就一心想讓哪吒出來呢？真是腦袋抽筋，不正常的想法。

  看到父親大人吃癟，金吒木吒別提多高興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強忍著笑，憋的滿臉通紅。

  當李靖離開後，兩人立即肆無忌憚的瘋狂大笑，只是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別說帶著哪吒到處亂轉耍子，他們反而全被哪吒抓住，待在院中講經論道，談論修行之事，腦袋裡充滿了嗡嗡的蒼蠅聲，就差暈過去了。

  可他們根本暈不過去，因為哪吒不停發問，看誰不認真，就盯住誰問，嚇的兩人強打精神，後悔的要命，你說當初那麽逞能做什麽？還保證帶著哪吒到處轉，現在好了，成了穩坐釣魚台，等著被審問了。

  他們隨師傅修行沒多少年頭，胸中那點墨水很快就被哪吒榨的一乾二淨，最後，吭哧吭哧的，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人被問的面紅耳赤，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後來全都找借口，說師傅要他們回山修行，施展遁術逃了。

  偌大的李府，瞬間安靜下來。

  哪吒除了修行，便在院中晃悠，看到李靖，便問個沒完。

  如今的李靖，如果沒有必要，都不帶出房門的，每日裡在房中喝悶酒。

  殷夫人又發愁了，怎麽讓哪吒重新喜歡待在房中修行呢？

  “老爺，有一法，或許有用，又怕老爺生氣。”殷夫人歎了口氣。

  正在喝悶酒的李靖一下子站起來，激動道：“夫人，且說無妨，為夫怎會生氣？”

  “吒兒還小，我不舍得離開他，也不知他離開我們能否適應？”見李靖臉色有些不好看，殷夫人接著道：“哪吒不是拜了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為師嗎？既然吒兒如此勤學好問，喜歡修行，我們又幫不上忙，不如把他送去師傅那裡，老爺看如何？”

  “砰……”

  李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上面的酒菜散落一地。

  “啊？老爺生氣了？我就說了……”殷夫人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小聲解釋。

  沒等她說完，李靖一把抱住她，笑道：“夫人此法甚好，為夫為何沒有早點想到呢？我這就讓他去幹元山金光洞，找太乙真人去。”

  “不去。”哪吒斬釘截鐵的回絕。

  李靖苦著一張臉，道：“吒兒，你也知道，為父沒有仙緣，學的道術道法很粗淺，你問的那些關於修行的問題，為父真的解答不了，既然你如此喜歡修行，不如去你師傅那裡，太乙真人乃闡教十二金仙之一，修為高深，見識廣博，比為父強千萬倍都不止啊？”

  “不去。”

  李靖哀求道：“為何啊？”

  哪吒道：“我怕出去惹麻煩，不如在家裡待著清淨。”

  李靖一聽，感覺有門，立即笑道：“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麽呢，原來是這種事啊？放心，為父親自把你送過去，出了事，有為父擔著，這樣……可以了吧？”

  哪吒暗自思量：“如今距離封神殺劫開啟還有三年時間，再加上父親陪我去幹元山金光洞，路上應該不會出事。

  父親畢竟是度厄真人的弟子，還是很厲害的。

  度厄真人也不簡單，能和十二金仙關系不錯，至少也是十二金仙的水準，不然，混不到一個圈子裡去。

  只要我到了金光洞，就待在洞中修行，無論如何都不出門，應該安全。

  而且到了金光洞，見了師傅，或許可以提前把其他的法寶要過來，這樣看的話，保命的資本就更大了，也挺劃算，那就去吧。”

  “我去，只是勞煩父親大人了。”

  當李靖以為哪吒繼續拒絕的時候，突然聽到哪吒答應，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咳咳咳，傻孩子，你乃吾兒，這是為父的責任，什麽勞煩不勞煩的？我們現在就走。”

  “這麽快？我還未和母親大人道別呢？”哪吒驚訝道。

  李靖大手一揮道：“我……你母親出去串門了，無需等她，等我回來後再告訴她無妨，你母親不會生氣的，好了，我們走吧。”

  “我剛才還看到母親大人在……”

  “你眼花了，她剛從後門出去……”

  “我乃修行之人，怎麽會眼花？”

  “好了，我們快走吧。”

  兩人捏一撮土，當空一揚，借土遁而去。

  一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一座大山前，正是乾元山。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金光洞外，便見一童兒在外面玩耍，正是金霞童兒。

  見李靖和哪吒前來，金霞童兒急忙施禮道：“不知兩位來我乾元山金光洞何事？”

  李靖還禮道：“吾乃陳塘關總兵李靖，此乃吾兒哪吒，被太乙真人收為弟子，今日送他來學道修行，煩請童兒進去稟報。”

  金霞童兒一聽，頓時一喜，連忙答應，跑進洞去。

  很快從洞中走出一道人，正是金光洞洞主太乙真人。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李靖一眼，道：“李大人，哪吒還未到上山之時，你為何把他送來了？”

  李靖連忙道：“好叫真人得知，吾兒哪吒，勤學好問，整日待在房中修行，如今遇到諸多修行問題，晚輩卻不知如何回答，隻好送來真人處，請真人親自指點。”

  太乙真人心中暗自疑惑，此時，哪吒應待在陳塘關修行，等待時機，順應天數，輔佐明君，完成伐紂大業，怎麽此時來尋我。

  但他不好回絕，只能點頭道：“此乃好事，吾徒哪吒勤學好問，吾心甚慰，就留下來吧，李大人請回。”

  當得知哪吒的修為時，太乙真人的眉頭皺的更緊。

  “此時才修成金丹，速度確實慢了些，等到子牙師弟下山，輔佐明君，武王伐紂之時，如何擔當得起先行官，如何助周武伐紂。”

  當太乙真人伸手探查他的情況時，把哪吒嚇的不清，很怕太乙真人發現他的秘密。

  幸好，太乙真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是眉頭皺得更深了，道：“你這情況很少見，我也不知其中原因玄妙，不過不怕，為師這裡有不少增長修為的丹藥，只要你努力修行，配合丹藥，修為定能快速增長。”

  哪吒連忙叩謝道：“多謝師父栽培。”

  太乙真人隨即拿出一個玉瓶，遞給哪吒道：“這是為師煉製的靈元丹，共有一百零八枚，每一枚可增加一年苦功，你先拿去修行吧。”

  哪吒得了丹藥，喜不自勝，連忙拿起丹藥，走到洞府深處，選了一間石室，吞噬丹藥修行。

  看著去閉關的哪吒，太乙真人歎息道：“不知此子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煉化所有靈元丹，兩個月能否煉化？千萬不要誤了武王伐紂的大業才好，周武當興，此乃天數，違背不得。”

  “我的記憶中，練氣士的修行境界應該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練神返虛，煉虛合道，如今卻修成了金丹，還如此難以突破，難道這是練氣境界的另外一種劃分方法？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

  這兩句話，仿佛就是對金丹的描述，難道這便是大道金丹名字的由來？

  混沌如雞子，內中孕育一尊大神，等待著破殼而出，一旦破殼而出，便是破開混沌，開天辟地。

  金丹境的金丹，其實就是天地未開之時的一種模仿，金丹便是那顆雞子，裡面孕育元嬰相當於盤古？

  用在修行上便是，大道金丹中孕育一尊神靈，一旦長成，便要破丹成嬰，成就元嬰。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不但要大道金丹與天地相合，還要至真至純，無暇無疵，才能孕育嬰兒。

  《道德經》乃道德天尊對天地大道的感悟，是他對練氣修行的總結。

  不管是金丹元嬰還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都是對練氣修行境界的一種稱呼而已。

  名雖異，實則同已。”

  哪吒看著手中的丹藥，腦海裡不停翻騰，當他想通了此處，心頭仿佛去掉了一層枷鎖，再也沒了疑惑顧慮。

  哪吒盤膝而坐，五心朝天，像吃炒豆一般，塞進嘴裡三顆，然後運轉乾元練氣法。

  法力剛剛運轉一個大周天，靈元丹的靈氣便消耗一空，只有三分之一被金丹吸收，其他的三分之二全被滅世本源吞噬掉，拿去改造肉身了。

  哪吒的臉瞬間黑了，難怪修行速度這麽慢，是滅世本源搗鬼，如果不是借助靈元丹，靈氣足夠濃鬱，他還發現不了這回事。

  當想到滅世魔身的強橫，再想到有師傅太乙真人無限量供應丹藥，哪吒瞬間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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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