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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醫妃》第199章 深仇大恨!
  第199章 深仇大恨!

  輔國公府,燈火通明。

  容闕疾步去往朱氏的院落,容譽、柳氏、容姝與容生都已經到了。

  朱氏並不是平躺在床上,她倚坐著,身後放著一個大迎枕。柳氏拿去她身後的大迎枕,扶著她躺平,這才發現人已經僵硬了。

  保持著她倚坐的姿勢,根本躺不平。

  柳氏壓下心頭慌意,抬眼看向她身後的容譽:“老爺,老夫人她定是早已過身了。”卻在半夜裡發現,已經完全僵硬。

  容譽臉色很難看,他們來的時候,院子裡伺候的曹嬤嬤並不在院子裡。按照朱氏僵硬的程度,過身怕是不低與五個時辰。

  兩刻鍾到一個時辰會僵化,五個時辰到六個時辰完全僵硬。

  “暫時這般躺著。”容譽身側的手緊捏著,只有等軟化之後放平,再小殮。

  柳氏頷首,看向容闕,道:“天亮再去郡王府報喪。”

  容闕沒有意見。

  心中想的是朱氏無端怎得就突然過身了?一點征兆也無。

  容譽也是如此想,他派去找曹嬤嬤的人,還未回來,並不知是如何一回事。不論結果如何,都與曹嬤嬤脫不了關系。

  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照料,壽終正寢,她為何逃走?

  還是,因為她逃走,間接致死朱氏?
  “通知父親了?”容譽詢問一旁的柳氏。

  柳氏頷首道:“派人去了。”輔國公的居所,在輔國公府清幽僻靜的紫竹林旁,來回需要近兩刻鍾。

  這時,容譽派出去搜找曹嬤嬤的人,一身風霜,作揖道:“回稟老爺,曹嬤嬤的蹤跡在出了輔國公府,便失去線索。”

  容譽臉一沉,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曹嬤嬤是朱氏的陪嫁,這兩年來,被困在院子裡,與外界失去聯系。她逃離輔國公府,能夠逃過追查,若說她身後無人,他是如何也不信!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朱氏並非正常死亡!

  “來人,去請仵作!”

  “慢著。”容闕喚住容譽的長隨,扯下腰間的玉佩,扔給他:“拿我的信物去找許大人,此事暫不得聲張。”

  容譽看一眼容闕,點了點頭。

  長隨離去。

  站在內室的人,全都移步到外屋。

  容譽看向一臉木然的容姝,心中重重歎息。容姝是個命苦之人,前面嫁給秦隱,也因意外,並未大辦婚宴,因此使得一個妾有孕在身,失了她的體面,婚後日子並不順暢,和離之後。好不容易尋到一樁好親事,眼見著便要出嫁了,朱氏又出意外。

  柳氏在一旁垂淚,憐惜容姝。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可卻不知如何啟口。

  死者為大,無論她生前做過多少惡事,也該讓她早日入土為安。

  如此,便耽誤容姝的姻緣。

  容生垂著頭,站在一旁。抬眼看著愁眉苦臉的父母,掃一眼看不出喜怒哀樂的容姝。攥緊拳頭,出聲道:“父親,祖母關在院子裡,外人都不知她的情況。三姐還有兩個月便要出嫁,祖母的事情擱在前面,她要守孝,暫時不能成親。兒子有一個提議,瞞下祖母的死訊,與蘇相商議將婚事提前,三姐回門之後,再尋機為祖母辦葬禮。”

  容譽想也不想要拒絕。

  容生繼續說道:“死者為大,我們如此作為對祖母不尊敬。可活著的人才是主要,祖母她會體諒。”

  柳氏也附和道:“前幾日我來探望母親,她提起姝兒的婚事,當時說讓我接她出去觀禮,她給姝兒備了嫁妝。她生前疼愛嫣姐兒、姝兒,定不會願意因為她的緣故,耽誤了姝兒的姻緣。”

  容譽苦笑一聲:“母親的死,極大可能是一場意外。曹嬤嬤如今不知所蹤,誰能夠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何事?如果瞞下來,到時候消息走漏,你讓姝兒如何做人?她的脊梁骨會被世人給戳斷!”

  柳氏心中一驚,正欲問清楚,便見她派去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來,臉色慘白:“夫……夫人,國公爺他……薨了!”

  “什麽?!”

  眾人齊齊變色。

  容譽身形一晃,兩眼發黑,手扶著桌子穩住身子,交代柳氏:“你在這裡守著,我與大哥去父親那兒看一看。”

  容闕已經先一步,去往紫竹院。

  屋子裡,燃著半支燭火,在森冷夜風中苟延殘喘。

  容闕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輔國公。

  桌旁的凳子,倒在地上。

  他身邊一把沾血的匕首,散發著凜然寒光。

  容譽面色發白,紅了眼眶,跪在地上,與容闕兩個人,將趴在地上的輔國公扳正,抬到床上。他的身子也已經僵化,死去多時。

  容譽腳下一個踉蹌,踢開倒在地上的凳子,幾個血字映入眼底。

  容譽腳步一頓,率先將輔國公放在床榻上,複又去看地上的字。

  李家將,容……

  最後一個字並未寫完,一個單人旁。

  容華?

  這個名字,猛然在他腦中閃過。

  容譽心中震驚,陡然轉頭去看容闕,他手裡拿著白絹布擦拭輔國公嘴角的血漬。

  “發現端倪了?”容闕走過來,父親的死,分明是他殺。

  母親的死,不用仵作,基本也能夠斷定!
  容譽眸光沉凝,默然不語。

  他一直都知鎮國公手裡的軍隊在父親手裡,而今他留下這幾個血跡斑斑的字,無不在暗示著殺他之人的動機。

  只是,謝橋——

  當真是她麽?
  容譽拿不準。

  並非是他不信任謝橋,若只是死父親一個人,他可以想是栽贓陷害。可母親……與謝橋有化解不開的仇怨。

  當初曹嬤嬤便跪請謝橋,將她發落到莊子上,謝橋依舊留著她在母親身邊伺候。

  母親院落裡的人,都是謝橋一手安排。

  曹嬤嬤若是未曾得到她的準許,她又如何能逃走?

  越想,容譽越覺得謝橋有極大的可疑。

  “怎麽可能?”容闕看清楚地上的字,臉色驟然大變,滿面怒火:“絕不會是容華!”

  容譽皺緊眉頭。

  容闕知道容譽這是不信,冷聲道:“你以為容華為何會對二房頗多照顧?容生仕途有郡王府相助。最初是因為柳氏對她的好,可你敢說柳氏對她的好,不是有私心?輔國公府對她來說,是不容存在的一個存在。她最後收手,沒有趕盡殺絕,那是父親早就用李家幸存的隱衛與她做的交易。之後,她是真心相待,因為你們給了她真心。”

  容譽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看向容闕。

  這麽說人早已在謝橋的手裡,那麽這些字的用意……栽贓嫁禍?
  若是如此,容譽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容譽道:“此人定是知曉真相,只是不知你已經知道。他們想我們與容華反目,到時候暴露出李家隱衛在容華的手裡,她定會成為眾之矢的。”

  他們都十分清楚,皇上有多想得到這東西。

  “父親與母親的死,只是一個引子。只怕,這是一個開端!”容闕眉宇間凝著沉沉陰霾,驟然朝門口走去:“不行,我得先告知容華。府裡的消息暫且封鎖,等容華與郡王過來一同商議如何解決。”

  容譽沒有反駁,茲事體大,須得謹慎為之。

  ——

  謝橋聽到輔國公府傳來的消息,心下一驚,當即與秦驀去往輔國公府。

  明秀留下來,放在常樂的身邊。

  容闕在門口等候謝橋。

  謝橋跳下馬車,看到滿面憔悴的容闕,略一點頭,往府裡走去:“事情經由你說一下,長話短說。”

  容闕言簡意賅,從朱氏的死說起,以那幾個血字做結尾。

  謝橋臉色緊繃,眼底一片冰寒。她率先去朱氏的院子裡,便見許大人帶著仵作給朱氏屍檢完,在寫報告。

  許大人冷淡的掃一眼謝橋,爾後看向容闕。

  容闕點頭,示意他說。

  許大人給仵作遞一個眼色。

  仵作並未帶助手,自己做的記錄,看著報告道:“死者心臟受損嚴重,生前心臟遭受過重創,致使心臟停跳。”

  這是致命傷。

  柳氏臉色發白,唇上的血色褪盡,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母親生前有心疾。”隨後看向謝橋,沉聲說道:“郡王妃也知曉。”

  仵作瞥一眼謝橋,他知道謝橋的名頭,她深諳醫術。指著朱氏的心口道:“這裡有紫痕,足以說明心臟承受過暴擊。”

  謝橋望去,便見心口一片青紫,皺緊眉頭,以她的思維推斷:“凶手知道朱氏有心疾。”

  朱氏?

  許大人與仵作都聽到謝橋對朱氏的稱呼,不由看向她。

  謝橋並不打算解釋。

  反倒是柳氏道:“郡王妃自小流落在外,父親將她帶回府中,母親不確定她是否是輔國公的血脈,便不許她認祖歸宗。”

  一直沒有得到承認、認可,那麽說她沒有喚祖母,也很正常。

  許大人卻想得多一點,問謝橋道:“你與朱氏關系如何?”

  “一般。”

  仵作突然說道:“聽聞你小時候親眼見到朱氏吊死你母親,將你給溺斃?”

  “大人也說是聽聞而已,何況我那時只有一歲多一點。”謝橋揚眉,譏笑道:“大人記得你何時不尿褲子?”

  仵作被噎住,抿緊唇,不再說話。

  秦驀拍了拍她的腦袋。

  謝橋眨巴著眼睛。

  許大人看向謝橋,沉吟道:“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謝橋示意他出去說。

  許大人望著謝橋的背影,跟著她身後走出去。

  謝橋站在庭院裡,冷寒夜風,吹拂著她的衣裾纏繞著她的手臂,踩著遍地槐花,抬眼望著簇簇槐花,清冷的餓說道:“聽說院子裡不能種槐樹。”

  許大人一愣,低聲說道:“郡王妃也信迷信?”

  謝橋挑眉:“這般說來,大人信迷信?”

  許大人搖頭,謝橋摳字眼,不肯吃虧。

  “朱氏並未瘋,神智清醒,為何將她囚困?”許大人直奔主題。

  謝橋笑道:“你們辦案,都喜歡活躍氣氛麽?這話大人不覺得太可笑?朱氏她是輔國公夫人,身份顯貴,她神智清醒,我如何能將她囚困?輔國公能夠同意我如此做?”

  謝橋的話,滴水不漏。

  “我與你父親是故交,有幾分交情,你們的恩怨,我亦有幾分了解。仵作並未說錯,你與朱氏有恩怨,你銘刻在心。”許大人抬眼看向謝橋秀麗的側臉,淡漠的臉上浮現一抹笑:“你別緊張,我尋你問話,只是想了解情況罷了,並不是說凶手就是你。”

  謝橋不置可否。

  “輔國公那邊我去看了,如果鎮國公的人早已在你手中把控,定是凶手刻意偽造證據。那證據,十分不利你,像是在針對你,你心中可有可疑之人?”許大人話隨如此說,卻並未將她排除在外。

  謝橋腦中一片空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人在輔國公和朱氏身上動手。

  這一招,殺的她措手不及!

  謝橋搖了搖頭,自嘲道:“我樹敵太多,究竟是誰,現在毫無頭緒,我需要盤查審問之後,才會有思緒。”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道:“關鍵人物在逃走的曹嬤嬤的身上,如今她失去蹤跡,我們無須去找。許大人說有人針對我,他在背地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我們這兒太安靜,他們定然沉不住氣。”

  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靜觀其變!
  許大人唇角掠過一抹笑,轉身回到屋子裡,與容闕交代幾聲,便轉身離開。

  秦驀冷眼望著許大人離開的背影,皺緊眉頭。

  謝橋捏了捏他的手心,許大人離開前,看她那極有深意的一眼,其中暗示無非是說:事情水落石出前,你並不能洗脫嫌疑。

  容譽不知要用何態度面對謝橋,淡淡看她一眼,詢問容闕給二老準備身後事,一切事宜。

  容闕卻覺得暫且先入殮,早些讓二老入土為安,至於凶手,對方目標明確,他們只要打起精神來應對便是。

  重要的一點,他覺得大辦葬禮,能夠引蛇出洞!

  謝橋抿緊唇,擰眉道:“你們先放出消息,隻說祖父與朱氏是意外身亡。”

  容闕與容譽面面相覷,隨即選擇謝橋的提議。

  準備好一切,將輔國公與朱氏入殮,隨即放在祠堂裡停靈。

  容譽對眾人說道:“各自先散了,我找人測一個日子,再準備喪葬。”

  容闕點頭。

  謝橋與秦驀也並無異議。

  只有容姝,從頭到尾,都不曾說一句話。

  突然,語氣十分冷靜的說道:“這件事,我覺得是一箭雙雕。目地在大姐姐,也在我,他們不想我們與相府結親。”

  眾人齊齊看向她。

  容姝沉靜道:“父親難道沒有想過我們輔國公府的仇人麽?”

  容譽心中一震:“你是說……”

  容姝清淺一笑,福身,離開。

  謝橋望著她的身影,隻覺得她身形那般單薄纖細,為何要承擔那麽多?

  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又被突然而至的意外,打破!

  謝橋尖利的指甲驟然扎刺進手心。

  太子?!
  若說輔國公府的仇人,也就近來因著容姝,而逼迫明帝廢黜皇后,太子因而失勢。

  當真是太子麽?

  謝橋陡然否認了。

  不說太子被禁足東宮,就拿輔國公的死來說,他是腹部中一刀,根據當時的情景,仵作也推測過,熟人作案,輔國公信任之人,所以不設防。

  如果是太子的人,誰與輔國公相熟?
  並且,關系相近呢?

  謝橋的思維,又進入了死胡同裡。

  ——

  直到舉辦喪事,風平浪靜。

  可越是平靜,爆發起來,越猛烈!

  隨著時間推移,謝橋心態愈發沉靜。喂飽常樂,交給乳母,吩咐明秀寸步不離。

  一切瑣事,交給旁人去做。若是需要她親力親為,便換半夏守著常樂。

  謝橋要去參加喪禮,常樂交由乳母來喂養。乳母所需的飲食,都有人驗毒。

  每一日,都有府醫給乳母請平安脈。

  慎之又慎。

  “郡王妃,您放心,我與半夏會看顧好小縣主。”明秀抱著常樂,眼中飽含著擔憂:“郡王妃,您一個人可以麽?”她想跟過去,但是又要照顧著常樂。

  如果,藍星、藍玉在就好了。

  謝橋道:“不必了,我與郡王在一起,暗中有人。”

  這時,藍玉走來說道:“郡王妃,主子在等您。”

  謝橋叮囑明秀一番,便與秦驀一同去往輔國公府。

  輔國公府,一片素色,濃重的悲傷籠罩。

  “姐夫、大姐。”容生帶著二人去吊唁,而後將白麻布遞給謝橋與秦驀。

  二人戴在頭上,在一旁幫忙。

  秦驀被容譽喚走。

  謝橋則在靈堂。

  前來吊唁的人,看著跪在一邊的謝橋,神色頗為古怪。

  謝橋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嘭——

  她面前的火盆被人一腳踢翻。

  謝橋猛然躲開飛濺的火星子,地上撒滿紙灰。目光凌厲的看向氣勢洶洶而來的容霖,臉一沉,便聽他冷嘲熱諷道:“人都給你害死了,何須你假惺惺的來盡孝?滾!滾出去——這裡並不歡迎你!”

  容霖情緒極為激動,眼底的怒火噴薄而出。

  “再不走,我要報官了!”

  前來的賓客,聽聞動靜,全都駐足,看向靈堂裡的鬧劇。

  謝橋眼底冷若冰霜,冷聲道:“三叔,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容霖因憤怒,臉色赤紅,眼底的悲憤化為陰狠:“這聲三叔不敢當!父親待你仁厚,你卻恩將仇報!心狠手辣,要他們的性命!當年一事,他們是對不住你,你既然選擇認祖歸宗,便是不計較當年一事。只怕父親到死也想不到,他引狼入室!”

  “三叔,你別含血噴人。大姐何時害過祖父、祖母?你這兩年,不曾在府中,聽誰胡言亂語?”容生站出來,呵斥容霖:“三叔,你向來與大姐不對付,聽到一點閑言碎語,難免會想偏了。”

  容霖冷笑道:“好啊!你們全都向著她,包庇凶手!我這兩年有家歸不得,拜誰所賜?一切皆因為她!這府裡,只有我是明白人,她怕我壞她好事!若不是曹嬤嬤躲過一劫,我都還不知,母親被她囚禁在院落裡!”

  “三叔……”

  容霖打斷他的話,指著人群裡的容秋道:“秋兒,你來說,我可有冤枉她囚禁母親?”

  容秋睨一眼一旁的謝橋,她纖細的身影背對著光影,站在一片陰暗中,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剩一雙眼睛,透著冰冷的鋒芒,宛如蓄勢待發的利刃,等待時機,擊斃獵物。

  容秋心中慌亂,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謝橋。嗓音帶著一絲顫抖:“母親她神智不清……”

  並沒有否認。

  仿佛,只是道明謝橋囚禁的真相。

  ‘哈’容霖獰笑:“容秋,母親向來疼愛你,到你為她伸張正義的時候,你卻向著她的仇人!她在地下也不瞑目!”

  “胡鬧!”容譽走來,掃視一眼圍觀的眾人,冰冷的目光射向容霖:“父親、母親的喪禮,豈容你如此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容霖哈哈哈大笑,狀若癲狂,笑得眼角泛著淚花,嘶聲道:“我胡鬧?二哥,你可知,她來輔國公府是來報仇的?就是她的到來,散的散,亡的亡!接下來是誰?大哥?你,還是我?我的為人,你會不知?我向來循規蹈矩,不曾亂過分寸。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大鬧父母的靈堂?”

  “三弟!”容譽聲音淡淡,透著威嚴,又帶著疲倦之意:“你究竟想要如何?”

  “我想要如何?我只是揪出凶手,讓父母在九泉之下也瞑目!”容霖眼中透著對容譽的失望,有帶著一絲悲憫:“二哥,為了榮華富貴,你卻昧著良心,不追究他們的死因!我問過許大人,父親死的時候,曾在地上留下血字,容華為了李家將,將他殺害!”

  眾人嘩然,倒吸一口氣。

  不知是因為這有力的證據,還是容霖口中的李家將!

  “瘋夠了?”容譽語氣凌厲,眼中的冰霜在這一刻化為利刃,衝他飛射而去:“這只是有人栽贓陷害!許大人有確鑿證據,為何不將容華拿下?輪得到你在這無的放矢!”

  謝橋看著臉上帶著獰笑的容霖,在這半明半暗的光影裡,顯得無比陰森可怖:“來人!將曹嬤嬤帶上來!”

  曹嬤嬤被人推出來,看清楚容霖身旁的謝橋,嚇得一臉菜色,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四肢哆嗦,求救道:“三老爺,救救老奴!”朝容霖爬去,臉色慘白的說道:“郡王妃,老奴錯了!老奴是聽從老夫人的命令,自己做不得住,並非真心要將你害死。求求您,放老奴一條生路!”

  “你說我要殺你?”謝橋犀利的眸子裡只剩下冷然冰霜,眾人隻覺觸之寒氣入骨。

  曹嬤嬤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容霖睨一眼謝橋,眼中帶著警告:“曹嬤嬤,你有話,如實說便是。不得有半句假話!你若在理,無人敢傷你分毫!”

  曹嬤嬤得到容霖的庇護,顫抖的說道:“老奴給老夫人去打水,回來的時候聽到有動靜,老奴想進去一探究竟,就聽見老夫人嘶聲說郡王妃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祖母都不放過,她都被關起來,當做瘋子養,為何不肯放過她。老奴不敢進去,怕被一同打殺了。便躲起來了,看到人走出來,老奴認出來,就是郡王妃身邊人。等他走了,老奴進去,這才發現老夫人已經斷氣。我心裡知曉郡王妃是來尋仇,怕被報復,這才跑了,之後遇見了三老爺。”

  容譽面色微變,緊盯著曹嬤嬤,見她說話不見有假,陡然看向謝橋。

  謝橋抿緊唇,容霖有備而來。

  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一閃而逝。

  “你就算要報復父親、母親,可二房待你不薄。姝兒因為你而錯失秦隱,如今你在她即將要成親之際,又起殺戮,誤她姻緣,當真是冷心冷肺!”容霖看著站在人群裡,臉色勝雪的容姝。眼中似有動容:“姝兒,三叔已經替你找過蘇相,這是不可避免之事,蘇相通情達理,他答應推延婚事,蘇公子也願意等你。”

  “你心底善良,日後眼睛要擦亮,別錯把狼心比真心!”容霖眼底透著嘲諷,自嘲道:“二哥,到如今,你還不信我麽?”

  靈堂裡一陣寂靜,只有燭火的爆破聲。

  容闕與秦驀趕來,聽聞身邊的奴仆將事情始末複述,雙目赤紅,咬牙道:“這賤婢早已對容華心懷恨意,她所言,一句都當不得真!”暗含深意的目光看向容譽,沉沉的說道:“二弟,你不會信了她的話,相信容華會害姝兒?”

  “我相信大姐是清白。”

  容姝與容生,異口同聲。

  謝橋眸光微微一動,心中動容。

  他們願意相信她,這便夠了,不枉她真心相待!

  容霖眼中含恨,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壓製住心裡奔騰的怒意,冷笑道:“你們不肯聽信我的,隨你們去,早晚如何死的也不知!但是,我不會放過她——殺人凶手!”

  “好一個殺人凶手!”秦驀穿過人群,俊美的面容暗含煞氣,微揚的嘴角帶著似譏似諷的笑意,狂妄無比的說道:“且不論她有無殺害輔國公與其夫人,我秦驀的妻子,就算殺了他們,你且又如何?”

  “你……”容霖青筋暴疊,死死瞪他。

  “念在今日輔國公的喪禮,今日之事,我不追究。再有下一次——”秦驀在謝橋的身旁站定,身姿修長挺拔仿似蒼松,門口的熹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臉龐上,宛如神祗。薄唇微動,吐出殘佞嗜血的話:“不服,殺了!”

  眾人心中狠狠一震,這才想起眼前之人,便是鐵血嗜殺的燮郡王!

  且不說人是不是謝橋所殺,就算是,深究起來,朱氏也是該死,她總歸是欠下謝橋一筆血債。

  只是,這恩怨牽扯甚深,將容姝給卷進來,壞她姻緣。

  秦驀的威壓之下,容霖手指顫抖,幾乎要匍匐在地,咬牙硬撐。

  這一場鬧劇,在秦驀鎮壓之下收場。

  容霖心有不甘,卻又不敢惹秦驀。

  知道他是護短、極為凶殘的人,所以容霖才會趁著秦驀被支開之際,揭露謝橋!
  哪知,還是遲了一步!
  可,又有何關系?
  二哥、二嫂沒有發話,心中生出隔閡了罷?

  謝橋在外,便是弑親的人。

  踩在雲端的聲名,一朝跌入泥濘!
  ——

  眾人安撫逝者親屬,便退散開去。

  謝橋與秦驀去後院休息,疲倦的躺在美人榻上,沉聲說道:“今日之事,你鎮壓下來,容霖這才沒有鬧下去。只是我們手裡終究沒有查出幕後凶手,就連殺人凶手也未曾揪出來!我只怕,這一件事,並不是結尾,而是開端。”

  秦驀眼中閃過冷冽犀利的光芒,語帶輕嘲:“莫急,先讓他們去弄。”嘴角的笑似帶著一絲惡意,漫不經心的說道:“總要他們嘗到甜頭,以為能將屠刀懸在我們的頭上,最後勝利之際,再給他們一刀,豈不快意?”

  謝橋心裡始終不踏實,他們在明,對方在暗,靠在秦驀的臂膀上:“他們挑明了,我們不怕,就怕他們手段陰暗下作。”

  她心中最擔憂的是常樂,她還那般小,誰都能夠傷害,毫無抵抗的能力。痛了不會喊,不舒服不會說。

  秦驀手指陡然收緊,他心中何嘗不是怕他們將利劍指向他心中軟肋?
  謝橋閉上眼睛,所有對準她的矛頭,她不怕,無所畏懼。

  只是……

  謝橋眼底閃過狠唳之色,陡然站起身來:“我心中有些疑惑,需要找人解惑,忙完了,我們便回府去。”一夜不回府,她不放心,必須要看一眼常樂。

  秦驀點頭:“我與你一同去。”

  謝橋沒有拒絕,兩個人一同去找容闕。

  容闕見到謝橋,心中詫異,更多的是歡喜。即便謝橋是有事情找他,可也抑製不住的歡喜。至少,她有事情第一個想到他,而不是去找二房。

  “我來府裡,見過你祖父、祖母,府中也無任何的異樣。平常也無人來府裡,你也知道輔國公不比以往。就算是你二叔的訪客,都不曾去後院,無從下手。”容闕回想他來輔國公府幾日的情況。

  謝橋眉心緊皺,沉吟道:“沒有任何可疑的情況?”頓了頓,又道:“容霖呢?我總覺得他今日像是受人指使……”

  容闕猛然記起那一日他出府,看見容霖鬼祟的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我那一日想找你二嬸娘幫忙,讓她代我多在你面前說說話,希望能夠修複父女之間的感情。你二嬸娘拒絕了,她說不會讓你為難,這個忙她不能幫。我心中煩悶,便走出府去散心,便撞見你三叔上了一輛馬車,我跟了過去,見到他去長樂樓,另一個人帶著帷帽,穿著暗灰色的長衫,腳上的靴子繡的圖騰我很熟悉,可不記得在何處見過。”

  “你可記得繡的是什麽?”謝橋抓到關鍵,有人善偽裝,可有些細節卻忘記掩飾。

  容闕仔細回想,卻又形容不上來,視線落在秦驀白底黑面的靴子,上面繡著如意圖騰,似有一道白光在腦子裡劈開,脫口而出道:“太子?”

  謝橋倏然站起身:“你說……太子?”

  “就是太子,他的靴子繡的是麒麟圖紋!”容闕十分篤定!
  如果是太子,便說得過去了。他有行事的動機,一箭雙雕,他為何不做?
  只是,如果是太子,那麽殺害輔國公與朱氏的人,便顯而易見。

  輔國公一刀斃命,朱氏的致命傷也極為狠辣,會是容霖下的手?

  容闕眼底有著恍然,神色黯淡道:“我記起來了,你三叔他平日裡進不來輔國公府,正巧出事那一日,他借探望我為由進來,說起你祖父,心中有恨。”惆悵的說道:“時辰上對得上,與仵作推算的時辰差不離。”

  謝橋心中驚愕,如此說來,當真是容霖所為?
  究竟是何深仇大恨,令他下手如此毒辣?
  謝橋眼底閃過冷厲狠絕的光芒,無論哪一種,她都會讓他悔不當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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