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話“緊急集合”

  灰暗的天空一片冷清，就連月亮也像是疲倦了，躲進了雲層休息，隻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幾顆閃動的星星仿佛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萬物都沉睡著。

  在昏暗的月光下，一片營區，沒有一絲燈光，此時一間房門輕輕的打開，一個人影輕輕地走到了營房的中間，只見那人影從口袋中掏出一物放入嘴中。

  “咻”一聲哨聲打破了這夜色中的寧靜。

  “緊急集合！”

  睡夢中的丁曉軍一個激靈，被清脆的哨聲驚醒。

  “大家快醒醒，緊急集合了。”

  “我靠，什麽情況？”李明揉著眼迷糊的說道。

  “明哥，緊急集合，趕緊快點了。”

  “不是吧，不是說不集合了嗎？”

  李明一邊緊張穿衣，一邊埋怨到。

  “變態連長的話能信嗎，大家趕緊的吧？”

  丁曉軍先穿好衣服打好了背包，對著班裡其他人說到。

  “全體都有，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報數。”

  “一，二，三……九，十，缺八。”

  ”連長同志，新兵連緊急集合完畢，應到八十四人，實到八十三人，一人在營門值勤站崗，請指示。”

  “請稍息！”

  “是！”

  “稍息。”

  “同志們。”

  ‘啪’隊列裡所有人立刻立正。

  “請稍息，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這一天裡做好的時間是早上，我們要好好把握這最好的時光，不能浪費這大好的時光，現在就有我帶領你們去呼吸這一天中最好的空氣吧。”

  “全體都有，向右轉，目標，營區外，跑步走，一二一！”

  很快整個新兵連就跑步出了營房。

  “左轉彎，看到前面的山了嗎，目標，山頂。”

  “你們入伍也一個多月了，這外面的世界很難看到，今天正好，帶你們好好看看注意腳步，一二一！”

  “小八，這是對我們折磨啊”丁曉軍身後的劉國棟輕聲說道。

  “這老變態，是故意的，就是純粹的看我們不順眼。”

  這時連長好像聽到了動靜，跑到與丁曉軍平行的位置。

  “說什麽時候呢。”

  “報告連長，你晚上說過，今天不在緊急集合的，作為軍人，應該說話算話。”

  丁曉軍一向就是敢說敢做，直接大聲說道。

  “你這個名很講道理嘛，說實話，講道理的兵我喜歡，軍人，是應該說道就要做到。”

  “我今天好像沒有說過今天不在緊急集合吧，我什麽時候時候說過嗎？”

  “報告連長，你說過，就是晚上熄燈後沒多久那次緊急集合後。”

  丁曉軍在次認真而且大聲的說道。

  “你這一提醒，我就記起來了，是的，那時我是說了這話，不過，那是昨天說的，對不對，昨天說的當天不在緊急集合，我昨天那次後真沒緊急集合不是。”

  “這今天的緊急集合，我沒說不集合吧。”

  “是，連長昨天說的。”

  “這就對了嗎，你這兵不錯，我記住你了。”

  “老變態。”丁曉軍心中罵道。

  經過近一小時，全連終於到達了山頂，連長下令。

  “所有人休息，但不要座下，來回走動活動下。”

  此時，天色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沒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只見遠方的天邊出現了一點光亮

  “我說什麽，一天之計在於晨，不能浪費這大好時光吧，帶你們出來呼吸早上新鮮的空氣，還能看看日出，想必你們很多人還沒真正看過山上的日出吧。快看東邊，看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丁曉軍的目光隨著大家一齊向東邊看去，只見東方先是露出魚肚白，接著太陽慢慢地露出了一角，將上空的雲染成一片全黃色，放佛在告訴著觀看的人們，黑暗即將離去。

  丁曉軍看得入神了，其實丁曉軍並沒有看過日出，更沒有看過山上的日出，此時，看著初出的陽光，仿佛充滿了無限生機。

  丁曉軍想到，這軍營不就是我新生的起點嗎，我希望這新生永遠如同這朝陽般朝氣蓬勃。

  “好了，休息結束，所有人，列隊，回營區。”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通往營房的山間道路上響起了響亮而整齊的口號聲。

  接下來的十幾天，訓練緊張了很多，緊急集合也經常在半夜或者凌晨響起，丁曉軍對於緊急集合已經麻木了，每一次聽到緊急集合，都是機械的快速整理好武裝跑出列隊。

  又是深夜，勞累了一天的丁曉軍正在睡夢中，這時候，班裡熟睡中的韓磊忽然說了句夢話。

  “緊急集合！”

  丁曉軍迷糊中聽到這一聲，麻木又機械般的穿衣打背包，班裡其他人也是緊張的穿衣，還不忘喊幾聲緊急集合。

  很快，全連各班都想起了偶爾的幾聲‘緊急集合’。丁曉軍很快穿戴整齊來到外面列隊，沒一會，整個營區各個班都是穿戴好一切慌張跑出的人。

  只是出來後，大家明顯有一絲迷惑，院中竟然沒有連長，也沒有值班排長的身影。隊列很快就列好了，這時連長也穿的整整齊齊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新兵隊列，連長也是一片迷茫，新兵連長本來打算凌晨在帶大家出去看日出呢，連新的理由都想好了，然後定好了時鍾就睡下。

  那知道睡下沒多久，全連就是好多‘緊急集合’的聲音傳來，新兵連長當時還以為上面領導突擊檢查新兵連反應能力的。

  出來看著三個排長相互不解的目光，又看向自己，連長也是迷糊不解，接著連長轉身回到房間，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真的沒有領導下來新兵連視察嗎？”

  “真的沒有，旅裡並沒有車輛開出的。”電話裡傳出一陣半迷糊的聲音。

  “你們三人沒有人吹哨集合。”

  “沒有。”三個排長一起說道。

  “那你們有聽到集合的哨聲嗎？”

  “沒有？”

  新兵連長在次來到隊列前對著所有戰士問道。

  “你們有聽到集合哨響嗎？”

  “沒有。”

  “都沒有，怎麽都穿戴整齊跑出來集合了。”

  “報告連長，我們聽到有人說緊急集合，就趕緊起來了。”

  “誰說的？”

  “報告，當時都迷糊，沒注意。”

  這時指導員走了出來，來到連長面前。

  “老王，估計是那個戰士說夢話了，然後大家緊張，就傳成緊急集合了吧。”

  “肯定是這樣了，沒有戰士真敢拿緊急集合開玩笑，說夢話，這叫個什麽時候事吧。”

  “一排長，解散隊伍，繼續睡覺。”

  “是！”

  “各班帶回睡覺，解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