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傾國》第36章 (1)
  第36章 (1)
  第 24 章  第二十三章 (1)
  深秋時節,冷風瑟瑟,枯葉飄零。

  在祁國度過的第一個秋日,寒冷非常,這讓在天氣溫和的東昭待了十幾年的晏傾君非常不適,再加上一個多月前又是受傷又是中毒又是落水,身子顯得格外怕冷,她幾乎日日閉門不出。宜灃殿少見宮人出入,連思甜都只在送飯的時候入殿,接著被她打發出來,說是困頓,要休息。

  待到一日秋陽明媚時,宜灃殿的窗終於被打開。

  晏傾君斜倚在窗口,習慣性地眺望灃水湖面。

  就在一個月前,那裡一場大火,燒掉了皇宮裡最大的秘密,燒掉了祁天弈滿面的稚氣,燒掉了一個女子慘然的前半生。

  當日她好不容易從密道裡鑽了出來,身上中的暗器卻是有毒的,幾乎去了大半條性命才遊回岸邊,上了岸便暈得便不省人事。中毒、落水、受涼,她大病一場,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宣禦醫,靠著晏卿的藥養了一個多月身子才漸漸痊愈。

  一陣風吹來,晏傾君還是覺得冷,伸手正要關窗,一道黑影遮住陽光,木窗自行關上,隨即眼前多了一人。

  “白日裡都敢來,膽子越來越大了。”晏傾君睨了晏卿一眼,伸著腦袋看了看殿門,確定她之前是關上的,起身緩步往桌邊走去。

  “哥哥這不是關心妹妹麽?見你晚上精神欠佳,便挑了白日裡過來。”比起晏傾君的蒼白的面色,晏卿顯得尤為精神,靈韻的雙眼裡蘊藏著無限生氣。

  晏傾君隨手拿了桌上的一隻梨,咬了一口,等著晏卿的後話。

  晏卿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眯了眯眼,笑道:“妹妹沒什麽想問我的?”

  “有。”晏傾君乾脆而肯定地回答。

  “那怎麽不問?”晏卿打量著她啃梨的模樣,笑。

  “沒好處給你。”晏傾君理所當然道,“乾脆不問了。”

  晏卿低笑一聲,“今日不要你的好處。”

  晏傾君放下梨,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當真?”

  “當真!”晏卿一副謙謙君子的表情,回答得極為肯定。

  “聽說璋華最近病得糊裡糊塗,在夢裡大罵先皇?”晏傾君也不扭捏,直接問道。自封後大典那日,璋華一直重病,到了這幾日,聽聞興華宮日日雞飛狗跳,她好像……瘋了?
  晏卿嗤笑道:“她罵先皇懦弱無能,明知扶汝給他下毒,卻不給越家定罪,還罵先皇偽善狡猾,知道祁燕活著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便假意成全她,將祁燕關在孤島,再罵先皇隻知吟詩作樂,任由邱家坐大,野心猖狂……”

  “看來她是真瘋了……”晏傾君搖頭,即便她是太后,這種辱罵先皇的話,若不是瘋了,怎麽會說出口來……

  “瘋癲之人,才敢講真話。”晏卿譏誚道,“雖說皇宮之事向來肮髒,可是,能亂到這個地步……祁國皇宮,怕是其中翹楚。”

  晏傾君當然明白,凡事皆有因果,祁國皇宮的“因”,很大一部分就在那位“寬厚”“仁善”“賦才”的先皇身上。若是換作晏璽,被冤枉的越貴妃得死,真正下毒的扶汝同樣得死,再趁勢削越家大權,而祁燕與璋華,一樣是死,還能借機收邱家權勢……不過,再往前推一點,如果是晏璽,根本不會給越家與邱家猖狂的機會。

  晏卿翻開茶杯,兩眼注視著慢慢倒下的茶水,低笑道:“其實也多虧璋華,這幾年若非她一心輔政,祁國……恐怕更亂。真是可惜,這樣一個英明一生的女人,被你整得瘋了。”

  晏卿一臉的惋惜與同情,晏傾君鄙視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誰頂著“晏卿”的名頭騙了她這麽些年。

  “祁燕呢?”晏傾君轉了話頭。璋華是瘋是病是死,她不在乎,皇宮裡的女子,哪個沒有故事?哪個不可憐?她還沒有閑情去同情一個扇過她一耳光的女人。

  “好好的在宮外。”

  晏傾君滿意地頷首,當初她所說的讓晏卿捏到祁天弈的“把柄”,當然就是指祁燕。

  她二人互換身份,一人對付璋華,一人對付祁天弈。璋華面前的祁燕是真,所以只需少量的迷心散,讓璋華情緒更加激動而已,也不容易引人懷疑。而祁天弈面前的“祁燕”是假,用量自然要大得多,晏傾君再將臉上的妝容稍作修飾,在中了迷心散的祁天弈面前,不容易露出破綻。

  兩個人都事先服下解藥,再將迷心散撒在衣物上,只要璋華和祁天弈接近二人,就不怕不中毒。

  除了迷心散,那日晏傾君的頸窩裡還有讓人渾身無力的毒。祁燕說祁天弈最喜靠在她頸窩,只要她不反抗,他必定會老實安靜地靠在她身側。是以,那毒下得不著痕跡。

  拐了這麽多彎,無非是想讓“祁燕”死在祁天弈眼前。對祁燕而言,唯有如此,她才能真正的自由。對晏卿而言,有祁燕在,就是拿著祁天弈最大的弱點。對她晏傾君而言嘛……

  讓她去扮“祁燕”,絕不可能扮得毫無破綻,她借著祁燕名揚五國,而且……

  “祁天弈選的人,是晏珣吧?”晏傾君笑眯眯地問。

  晏卿學著晏傾君的模樣對著她撇嘴笑了笑,優雅地拿過她手裡的梨,咬了一口,挑著眼皮懶懶地道:“你早便估算好了,多此一問。”

  商洛的商闕,南臨的殊言,東昭的晏珣,對祁天弈而言,“封阮疏”的出嫁,便是他鑲在他國的一顆棋子,東昭國力最為強盛,晏珣又是太子,“封阮疏”日後或許就是東昭的皇后,這比去商洛或是南臨,好處自然是多得多。

  “你確定……要嫁給晏珣?”這會換作晏卿湊近晏傾君,眯眼問道。

  晏傾君又拿了桌上一隻梨,咬下一口,隨意道:“不嫁他,我如何回東昭?”

  “南臨殊家呢?”晏卿注視著晏傾君,眼神突然深邃起來,幾點光亮在眸中似明似暗,“南臨向來不參與其他四國的任何爭鬥,明哲保身也好,養精蓄銳也好,實力不容小覷,或許……還在東昭之上。妹妹可知,這南臨殊家的殊言,是什麽人物?”

  “上次祁天弈說過了。”晏傾君一邊吃著梨,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南臨殊家,短短十年內在南臨迅速崛起,根基不夠牢靠,潛力卻是驚人。那殊言,就是殊家的當家人,據聞年輕貌美多才,可惜外人從不曾見過。”

  “哥哥以為,這般神秘的人物,有挑戰性的南臨,會更合妹妹胃口。”晏卿笑似春風。

  晏傾君剜了他一眼,嗤笑道:“未有人見過就說他貌美,年紀輕輕就身為當家人……莫非還是八九歲的黃口小兒時便打理殊家?民間這種以訛傳訛的謠言多的去了,我可不信。更何況,我的目標向來是東昭。”

  晏卿恍然地頷首,笑著用他滑膩膩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才緩緩開口道,“原來如此。其實……你為何一定要回東昭?”

  “那你又為何要回東昭?”晏傾君反問。

  晏卿不語,晏傾君亦不再問,兩人突然沉默下來。

  他二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沒有誰必須對誰坦誠。這種利用關系,或許僅限於祁國皇宮之內,或許在東昭還有機會延續,即便是延續下去,他們之間的,也仍舊是利用,只是利用而已。

  “傾君,既然你執意回東昭,有些話,哥哥便不得不與你說。”

  這是晏卿第二次這麽正經地喚她“傾君”,晏傾君不由地也正經起來,問道:“什麽?”

  “你行事,有兩大硬傷。”晏卿一笑,剛剛的正經煙消雲散,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第一,自負。第二,急於求成。”

  晏傾君的眼睫顫了顫,等著他繼續。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