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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第26章 (2)
  第26章 (2)
  第 17 章  第十六章 (2)
  那時她一心想著茹鴛,哪裡會管商闕怎麽喚。只知道回頭時封佐已經中箭下馬,封阮疏決然地撲向殺手的刀口,可以說,是自殺……

  “喂,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假冒的?”晏傾君懶得偽裝,拿胳膊肘捅了捅晏卿。商闕到底有沒有認出她和封阮疏交換衣物?
  “我說了你會喜歡我?”

  “嗯嗯。”

  “表示?”

  晏傾君靠過去,摟住晏卿的脖子,在他面上輕輕一吻。

  “不夠。”晏卿皺起眉頭。

  晏傾君仰首,毫不猶豫地地吻上他的唇。

  “我告訴你奕子軒的來意,你會更喜歡我?”

  “嗯嗯。”

  “好處?”晏卿笑得眯了眼。

  晏傾君堆起的笑容僵住,她喜歡他,他的好處?
  “沒有。”晏卿無辜得攤了攤兩手,抱歉道,“於是我什麽都不知道。”

  晏卿說著,掐了一把晏傾君的腰,身形微動,已經遠離床榻,笑著摸了摸晏傾君剛剛吻過的唇角,一個翻身,推窗走人。

  晏傾君坐在榻上,咬的牙齒咯咯直響,最恨不過自己不會武功把他給抓住!

  啊啊啊,卑鄙!無恥!下流!無賴!流氓!禽獸!
  ***
  半月時間轉瞬即過,封後大典迫在眉睫。晏傾君眼裡,皇宮卻突然安靜下來。秋風初送,黃葉凋零,宜灃殿像是這皇宮裡唯一被人遺忘的角落,多數時候只有晏傾君和思甜靠坐在涼亭邊看風起漣漪。

  祁天弈沒有動作,璋華沒有動作,晏卿沒有動作,奕子軒沒有動作。

  一切都如傍晚的灃水湖面一般平靜,連夕陽折射在湖面上的波光都似要匿去鋒芒,恨不得暗藏在湖底方才罷休。

  有風,卻不起浪。

  明明是大權交接的關鍵時候,互鬥兩方突然偃旗息鼓,聲勢俱斂。或者,可以說是三方。隱在暗處不知身份不知實力的晏卿,實實可算得上一方。

  奕子軒當年外出學藝,一去七年。若非從師名家,奕家不會送出這位長公子。往日她也好奇過,試探著問他,他對師門之事卻從不多提。是以,得知晏卿是他的師兄,不詫異是不可能。

  而短短數月相處輕易可見,晏卿此人心機,奕子軒怕也是比不得。

  他表面幫璋華,暗地幫扶汝,實則幫祁天弈。在祁國十年,周旋在三方勢力中遊刃有余。然而,扶汝的失勢打破原本三股勢力的平衡,他一直以來的偽裝不可能在身處深宮幾十年的璋華面前毫無破綻。祁天弈狡猾的本質,璋華也該有所察覺。畢竟,能親手除掉自己的生母,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做地出來。

  於是現下的平靜變得詭異非常。

  從上次見到奕子軒開始,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以為接下來會異動不斷。譬如邱家出點什麽事,譬如準皇后出點什麽事,譬如璋華與祁天弈之間出點什麽事。可是,那夜死了三名不知哪裡來的刺客後,什麽都沒有。

  三名刺客來自璋華?祁天弈?到她宜灃殿外想要做什麽?
  這個問題的答案,比奕子軒與商闕識破她身份帶來的危機更讓她費盡思量。畢竟那答案,說不定就是皇宮數月來風平浪靜的答案,也是她下一步該如何行進的關鍵。

  “郡主,夜間陰涼,奴婢燉了碗蓮子羹,您喝著暖暖身子。”思甜入門,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她見晏傾君又在桌邊發怔,怕會打擾,聲音極輕地說了一句。

  晏傾君看了看天色,夏末秋初,若是在東昭,天氣偶爾還會悶熱,可祁國的秋天,來得極早,冷得也極快。

  “嗯,你先下去歇息吧。”晏傾君笑著拿過瓷碗,吹了吹蓮子羹,小心地嘗了一口。

  思甜已經習慣了晏傾君的早睡,服順地躬身退下。

  早些打發那些宮人,本來是想要方便她與晏卿,可自從上次他走開,便未曾來過,也不知是有事太忙還是有意不來。他不來,她對這宮中的情況了解得更是少,宮裡詭異的平靜便愈發詭異。

  思及此,晏傾君舀了一大杓蓮子羹咽下。她也不是非得靠著晏卿的情報才能在這宮裡待下去,他們倆,說不準最後要誰幫誰呢!

  正想著晏卿,耳邊適時地傳來一陣笛音,晏傾君動作一滯,忙放下蓮子羹,推開窗。

  笛音絮絮繞繞,悠遠綿長,吹的正是她第一次在後山撞見晏卿時的曲子。晏傾君心頭一喜,料想是晏卿來找她了,輕手輕腳地推開殿門,果然瞧見灃水湖邊站了一人。

  晏傾君不明白他為何不直接入她的宜灃殿,可笛音相會,上次她也用這個法子喚他來過,便不加遲疑地往灃水湖走去。

  夜涼如水,月灑銀紗。灃水湖面上泛起了薄霧,連帶著湖邊人的身形也是模模糊糊,隨著晏傾君的步子越近,那曲音愈加清晰,的確與她上次所聽到的一模一樣,可……那人的身形……

  晏傾君有些遲疑,那人……不太像晏卿……

  就在她遲疑的那一瞬,笛音戛然而止,灃水湖邊的男子突然轉過身來。

  晏傾君心下一驚,居然是祁天弈!

  “燕兒……”祁天弈面頰酡紅,雙眼迷離,語調溫柔,身形踉蹌卻是動作極快地向晏傾君撲了過來。

  晏傾君下意識地後退,想要跑開,還未走出幾步遠便被他的雙臂牢牢地扣住。

  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祁天弈呢喃著“燕兒”,從後將晏傾君抱住,接著慢慢轉過她的身子。晏傾君平複心緒,勸著自己,他不過是醉酒,將她認作其他女子而已。那“燕兒”,莫非就是祁天弈曾經寵愛的宮女?思甜說她跳湖自盡,恐怕就是跳的這灃水湖,是以,祁天弈會在這裡喝酒吹笛……那麽,上次在後山吹笛的,不是晏卿,而是他吧……

  “燕兒,這酒……好喝、好喝……”祁天弈扔下玉笛,摘下腰間的酒壺,在晏傾君眼前晃了晃,咬字不清道,“燕兒也……也來喝……”

  說罷,放開晏卿君,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打開壺蓋。

  晏傾君見空,連忙向宜灃殿的方向跑,卻被祁天弈穩穩地抓了回來,掰過身子猝然一個吻襲下來。晏傾君不及反抗,辛辣的酒順著祁天弈的吻渡到她嘴裡,接著被他死死地抱住。

  “燕兒,燕兒這酒好喝,就不生弈兒的氣可好……”祁天弈說著,言語間竟有些哽咽。

  晏傾君被那一口酒嗆得連連咳嗽,在祁天弈懷裡一點反抗余地都無,只能掙扎道:“咳咳……皇上,我……我不是燕兒,您認錯人了……”

  祁天弈好似聽不到她的話,火熱的吻堵住她的雙唇,覆上她的面頰,遊移到她脖頸,不滿足地開始撕扯她的衣物。

  “我不是燕兒,皇上!我不是你的燕兒!”晏傾君反抗無力,只能嘶聲呐喊,那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我不是燕兒……我是……”

  是……誰?

  晏傾君?封阮疏?傾君公主?紹風郡主?
  晏傾君原本清亮的雙眼突然迷離起來,像是蒙上氤氳的霧,暗芒流動,卻不見神采。本來反抗的雙手亦突然停下,整個人安靜下來。

  祁天弈見懷裡的女子不再掙扎,放柔了動作,鉗製住她的雙手亦慢慢放開,一面親吻著,一面伸手到她胸前,慢慢解開衣襟。

  秋風瑟瑟,晏傾君的外衣很快被剝落。她卻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不叫喊,不掙扎,不逃跑。她偏著腦袋,茫然地看向灃水湖面,眼都不眨地凝視著,驀然間,流了滿面的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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