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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承恩捉妖記(第一部)》第53章 報名
  第53章 報名
  兵部門口的守衛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麽和一臉殺氣騰騰、拎著一個人來這裡的血菩薩說個明白:武舉報名已經在昨天截止了。且不說平日裡,這些個二十八宿便不是講道理的主;最要命的是,血菩薩今天顯然來者不善,手中像是小雞子一般被捏住脖子的書生差不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你放開我!”吳承恩大聲喊著,卻無法掙脫血菩薩攥著自己的那枯瘦手腕。天曉得此人為何有如此力氣。

  門口的守衛眼見不妙,速速進去通稟一聲;很快,那守衛便奔了回來,請那血菩薩帶著吳承恩去補個畫押,算是報名。吳承恩聽到這裡,本打算自己即便死也不會寫下自己的名字,但還是失算了。其實來趕考的這些武夫多半目不識丁,名號倒是個頂個霸氣十足,什麽“幽冥之主”、“關中劍神”、“混沌散人”之類,層出不窮。大家叫得響亮,卻不曉得如何落筆,所以報名時往往都是按個手印了事。

  進了兵部後,血菩薩走到硯台前,略一沉思,便替吳承恩填上了個名號。妥當之後,再將吳承恩的手蘸了朱砂,按下手印便算了事。

  這血菩薩人高馬大,可憐吳承恩全程幾乎都是被拖拽在半空,腳沒有挨著地。等到兩人重新出了兵部之後,血菩薩才松開了吳承恩。

  “你們鎮邪司懂不懂王法?這裡可是天子腳下!”吳承恩落地之後,忍不住揉著自己的肩膀:“我們來京城只是遊山玩水,憑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抓人!”

  眾人無人發聲,倒是有人低低地嗤笑了兩聲,大概,他們也很少聽到有人把“鎮邪司”和“王法”放在一起講。

  血菩薩沒有回答,抓住吳承恩的腳踝,硬拖著他走向下一個目的地:鎮邪司。

  因為此時此刻,青玄和李棠,已經被麥芒伍請過去“小聚”了。

  天樓裡,並無一般官員居所布置的那一番雍容華貴;相反,廳堂的正中隻放著一張簡樸的茶幾,卻顯得整個房間格外雅致。麥芒伍拿起茶壺,為面前的青玄和李棠分別斟了一杯熱茶。

  抬起頭看的話,頭頂的天井裡映著太陽,陽光灑下後更是襯得房間裡幽暗分明,滾水從茶壺裡傾入白玉色的盞子,碧綠的茶葉上下翻滾。

  出於謹慎,李棠抬起眼皮,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青玄,只見青玄點頭朝麥芒伍致謝,拿起茶杯,一氣喝了半盞。

  “好茶。”青玄說道。

  李棠這才放心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這半日可真是又饑又渴。隻抿了一口,李棠卻微微皺眉,歎口氣說:“如此濃釅,隻配解渴。”說著似乎不大情願般地一飲而盡,茶杯朝桌上一放。

  麥芒伍只是微笑著給李棠的茶杯裡續上熱水,心想,這是皇上今年禦賜的新茶,乃是杭州進貢的青絲絨,勝在茶味清淡幽遠,隻比白水多了一道似有還無的苦香,那是皇上贏下了持續了整月的棋局,一時高興賞的茶葉,讓麥芒伍回去嘗個新鮮。

  然而李棠卻仍嫌濃釅,還說什麽隻配解渴……

  手中的佩刀,腰間的玉墜,以及對面前這杯禦賜好茶的反應……面前這個姑娘的身份,令麥芒伍有些如坐針氈。

  “大人剛剛說……”青玄見麥芒伍似乎無意交談,便主動開口:“說吳承恩是今科武狀元,不曉得裡面是否有何誤會。我們三人此次來京城,只是因為……”

  “吳公子頗有能耐,這種人才,理應為朝廷效命。”麥芒伍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打斷了青玄的說辭。

  “寫書的能耐嗎?”李棠聽到麥芒伍沒頭沒腦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笑了一聲。

  青玄自然是明白李棠的意思;只是這個時候,自己也無法辯駁。

  “我那師弟,我比誰都清楚。”青玄直視著麥芒伍,交代了實情:“他確實有些本事,不過,天下之大,能者輩出。他只是個書生,到底是不是武狀元這塊料子,憑大人的眼力應該可以一眼看出……”

  “不。吳承恩就是今科武狀元。”麥芒伍語氣平淡,給人的感覺卻是斬釘截鐵。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那師弟……”青玄察覺到了麥芒伍不一般的態度,忍不住說道。

  “山外有山,便推倒山;人外有人,便砍掉人。”麥芒伍微微抬頭,幫著面前的李棠添了些茶水。

  霎時間,一股冷風無緣無故吹過,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冰寒。人命仿佛就如同杯中的茶葉,在滾燙之中掙扎一番後,便只能等待漸漸變冷的結局。

  李棠笑著將第二杯茶一飲而盡,抬眼說道:“這位大人果然頗有本事。你們皇上辦的武舉,誰是武狀元倒是大人您說得算。大人為皇上排憂解難,真不愧是忠心耿耿,簡直為官典范。”

  李棠說著將茶杯向桌上一放,卷到腕上的袖子卻突然滑落,將麥芒伍面前的茶壺拂倒,在桌邊轉了兩轉,眼看要掉在地上。

  眨眼間,那茶壺卻又好端端立在了茶幾上,著實奇怪;與那茶壺近在咫尺的青玄,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面前紋絲未動的麥芒伍——

  好快的身手。

  倒是李棠此時心中憂慮萬分:一想到卷簾這魔頭明明就在京城之內,而這些個所謂的二十八宿卻只會礙事……

  為杏花報仇,怎容得這些人耽誤!

  隨著李棠越發生氣,她腰間的玉墜也微微地震顫起來。

  麥芒伍望了一眼這般情景,抬起頭輕歎一口氣:“你們該走了。”

  天樓門外一陣響動,很快,血菩薩帶著吳承恩走了進來。吳承恩此時渾身上下都是泥土,頗為狼狽,看得出這一路上他與血菩薩相處得絕對不算融洽;就連他那杆作為武器的龍須筆,也被一隻落在血菩薩肩頭的烏鴉叼在嘴裡,當成了玩具。

  麥芒伍轉身看了看,血菩薩朝著他點點頭,同時抬起了自己的手指——肩膀上的烏鴉順從地落在了指節上,松開了口中的龍須筆。

  地上的吳承恩撿起筆之後,第一個動作便是朝著自己的袖口摸去;但是,一隻手按住了他。吳承恩抬頭,看到阻攔自己亮出火銃的正是青玄。青玄只是搖頭,伸出手扶起了吳承恩;李棠也跑了過來,瞪視著面前的血菩薩,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兩日後,在兵部有第一場筆試。”麥芒伍轉回身,重新沏茶:“還望公子到時候不要遲到。另外,這幾日吳公子如果沒有要事,就不要出京城了。當然了,這幾日的食宿,由我鎮邪司……”

  麥芒伍正打算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然而似乎身後的三人並沒有打算領情。青玄扶著吳承恩,思忖良久,還是開了口:

  “大人,我沒記錯的話,您之前說過您是麥芒伍。”

  麥芒伍點頭,並不避諱如此一問。

  “請問京城之中,可有人與您同名同姓?”青玄張口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倒是連血菩薩都笑了:“不,這名字隻屬於一個人。”

  青玄點點頭不再多說,道聲打擾,便與吳承恩和李棠朝著門口走去。

  血菩薩目送三人離開後,關上了天樓大門,緩步過去坐在了麥芒伍的對面。麥芒伍依舊八風不動,穩坐於斯。

  “這幾日,用不用安排人跟著他們……”血菩薩開口問道,對於三人在京城的安危不無擔憂。且不說卷簾也在城內,單是那來去無蹤的白面殺手,也頗叫人頭疼。

  麥芒伍只是抬頭,向著天井望望,然後給面前的血菩薩沏茶:“不可。只要那姑娘跟著吳承恩,便可無憂。一旦咱們鎮邪司插手,反而會節外生枝。”

  血菩薩順著麥芒伍的目光,也抬頭朝著天井望了望:“進來時就注意到了。要追嗎?”

  “喚你的烏鴉回來。”麥芒伍擺手:“咱們現在要專心對付卷簾,不要招惹他們。況且,以你現在的狀況……”

  麥芒伍吞下了後半句話。然而血菩薩知道,麥芒伍並非失言,此刻反而更是有意提之。只是,麥芒伍這番話顯然不能令血菩薩在危險面前知難而退。

  “算了……”麥芒伍不再多勸什麽,轉了話題:“吳承恩報名之事,兵部沒有為難吧?”

  血菩薩點頭,這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般,開口道:“壞了,我雖將你替他擬好的名號寫了上去,只是那書生還不知道……”

  京城的街道上,吳承恩一直在抱怨著剛才青玄不該攔自己,口口聲聲說自己有了龍須筆後必能與那欺人太甚的血菩薩一拚高下。倒是李棠一直跟在青玄身後,臉上疑雲密布,沒有理會吳承恩的叫叫嚷嚷。

  “而且,你不是說上次來京城時,交的朋友就是叫麥芒伍嗎?”吳承恩抱怨著,卻無意間道破了李棠的一件心事:“為何你這朋友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他?那我們之前給他報信之事,豈不是送錯了人?”

  沒錯。

  從剛才開始,李棠便一直琢磨著青玄離開鎮邪司之前提的問題,覺得一定內有玄機。因為在路上的時候,青玄也說起過自己有個叫“麥芒伍”的朋友位居京城,為人深藏不露,說不定可以接應一下自己。

  難道說……這和尚其實壓根沒有朋友?

  其實,現在青玄也不明白。在青玄到達京城之前,確實想過要聯系一下上次來京城時認得的那位“朋友”,卻也擔心過會否順利;因為青玄的體質,如果這麽久沒有見過自己,那麽這位“朋友”應該早已淡忘了關於自己的一切。

  只是青玄萬沒想到,今日所見的麥芒伍卻絕不是上次在京城裡結交的那人——沒錯,上次那朋友幫著想辦法將吳承恩從神機營裡撈了出來,這份大恩自己斷斷是不會忘記的,更別提是認錯人了。

  但是今日看來,眼前的麥芒伍必是真身無誤;難不成,是自己那朋友冒名頂替?這倒也不算是什麽稀罕事,畢竟之前也有過那“金刀震九州”的先例……

  青玄徹底糊塗了。

  沿街走了沒多遠,一個客棧的店小二熱情地迎上前來,口呼貴客,便要迎著三人進店。李棠和吳承恩面面相覷,都不曉得這人是誰,又是作何居心。

  “三位的帳已經有人提前付了,囑咐小的要等待幾位大駕光臨。”小二滿臉含笑,熱情地搓著手。從這幅諂媚的表情不難推斷,對方一定出手闊綽,賞銀絕對沒有少給。

  “原來,你真有朋友在京城。”李棠聳聳肩,第一個邁步進了客棧——是福不是禍,既然敢來京城,即便這是圈套又有何懼?

  見得李棠如此灑脫,吳承恩同青玄便也不再猶豫,隨即跟了進去。店小二跟在後面好生招呼,不敢怠慢絲毫。

  客棧不大,倒是地處繁華,附近走動的人大部分都是衣著光鮮。看來在這裡投宿一晚要花費的銀子絕不會少——

  是的,吳承恩等人猜得沒錯,這客棧可以說是京城裡面最貴的幾家之一;而原因,則是因為它的對面,便是賭場一笑樓。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賭場樓頂上,幾個模糊的身影一路注視著李棠等人進了對面的客棧,才算是松了口氣;而放在各自兵器上的手,也終於松開。這些人自打李棠到了京城,便一直保持著百步左右的距離跟隨,剛才更是險些按耐不住要血洗鎮邪司——

  “我都說了,鎮邪司並非識破了小姐的身份,去那鎮邪司只是由於那書生……”

  李晉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表情輕松,似乎想打破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書生,真是小姐的意中人?”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顯得不可置信,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恕我失禮,小姐眼光也太差了吧……”

  “不要多嘴,做好你分內事便可。”另一個細小身影不耐煩地打斷道。

  “只是今次武舉,小姐既然也來了京城,咱們是不是也得小心行事。畢竟咱執金吾的首要使命,便是保護好少主。”李晉似乎有些為難,伸了個懶腰。

  “那是自然。”那細小身影的語氣,斬釘截鐵:“只不過,主上的命令卻也耽誤不得。”

  李晉見自己說得話似乎沒有任何作用,歎了口氣,卻忽然間眉頭緊皺,指了指對面的客棧。幾個身影同時轉頭望去,然後不約而同拔地而起。

  客棧門口,慢慢悠悠走來了兩人。其中一人乃是銅雀,此刻的身姿卻畢恭畢敬,仿佛下人一般陪襯著身邊的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一眼望去,便知道並非中原人士;除去身上異域的裝扮外,那一頭金黃的頭髮從兩鬢盤起,橫著扎著一根羽毛,顯得霎是好看。

  幾個戴著白色面具的身影散落在這金發年輕人的四周,手中的兵器雖然沒有亮出,卻都已握緊。

  銅雀著實嚇了一跳;而那年輕人,卻只是四下望望,饒有興趣問了一句:“幾位不是刺客吧?大水衝了龍王廟,鬧起來倒讓外人看了笑話。”

  說著,他朝著一笑樓的方向指了指。其他人面面相覷,似乎並不知道這年輕人到底在說什麽。看到眾人這般反應,年輕人略微驚訝,扭頭對銅雀說道:“他們不知道卷簾住在裡面嗎?”

  銅雀急忙擺手,示意不要多說。

  “你來這裡做什麽!”細小的身影壓低了嗓音,開口喝道。聽這語氣,便是對面前此人毫無好感。

  “來參加武舉啊……”那年輕人仿佛覺得對方多此一問,顯得有些驚訝。

  “客棧已滿,還請蘇公子另行投宿。”李晉的聲音倒還是稍顯平靜,緩緩說道。

  “放心吧,客棧確實已滿,不過是我朋友包下來的,自然有我的空房。”那年輕人依舊不急不躁,笑嘻嘻地拍了拍身邊銅雀的肩膀說道:“畢竟婚約將至,我見一見未來的夫人,順理成章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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