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人

  “……李林根本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那名逼走了李林的名字叫做卡德加的刀疤臉漢子一臉陰沉的看著外面黑色的雨幕。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才一臉嚴肅的對著對面神色僵硬的小巫師羅斯打開了話匣子。

  一句話就像是往沉悶的藥劑中放了一記強力的催化劑一樣，讓原本陰冷的酒館空氣頓時變得流暢了起來。但是氣氛依舊談不上什麽和藹，而且正相反的是，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有一絲凝重的表情。尤其是那個號稱是天才的年輕法師羅斯，更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他說實話也只是一個在蜜罐裡泡大的小孩子罷了，一點都沒有見到過外面的腥風血雨。面對這種傳說級的人物互相碾壓的狀態他還真沒見過，只是毫無主見的跟著比較厲害的那個人而已。但是後來想想那簡直是找死的不能再找死的節奏了啊，那個大人物雖然說拉扯到了，但是另一個被他逼走的大人物也把他記恨上了啊。安全保護總不可能做一輩子吧？
  這就像是一個平時很天才的高中生忽然攙和到了省級的權力鬥爭之中，就算是知道自己將來有可能達到那個位置，但是卻還是會心跳加速汗流滿面吧？

  時間的差距足夠讓任何天賦為之失色。就算是世界的王在出生之前也不過是團受精卵。領先了四萬年的時間和一個準賢者之間的對比讓羅斯輕而易舉的就傾向了準賢者那邊。但是仔細想想不是坑大了麽！準賢者也不過是生活了幾百年而已，跟四萬年的老怪物完全沒得比啊！那個怪物哪怕是零頭的時間都比這些人生活的時間要長吧？哪怕被他稍微記恨一下使了一個絆子那也絕對是被坑超過數年的絆子，很有可能一生就此一蹶不振啊。

  “他根本不是表面上那麽柔弱的一個不死的牧師。”似乎還嫌打擊不夠大一樣，那個名字叫做卡德加的疤臉壯漢一臉陰鬱的往自己的橡木杯子中倒了一杯黑莓酒水。品嘗著那苦澀的味道。臉上那一臉陰鬱的表情讓年輕的羅斯更是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哪怕是一頭活了四萬年的豬，那在時間的力量下也是相當可怕的一頭豬。他的技巧和能力已經達到了我們這些人想都想不到的層次，要不是他因為自身肉體的原因，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被他輕而易舉的乾掉。光憑這個黑水領中，我們沒人能殺掉他。我可是還記得那次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出現的那場戰鬥，那可真是激勵我一生的動力源泉。”

  臉上帶著一點苦澀的味道，卡德加摸了摸臉上交錯的傷疤。那張看起來頗為恐怖的臉上形象的呈現出來一副驚懼的表情，很明顯的能夠讓人感受到這位準賢者的恐懼。

  只是三劍就打敗了當時族內最強大的劍士。面對無數槍林彈雨簡直就像是預知未來一樣從每一個縫隙中穿梭而過，只要不是能夠造成肢體影響的傷勢就一律無視。簡直如同魔神一樣殺到了他的面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生生的砍掉了他父親的腦袋。

  甚至還頗有惡趣味的在當時還年輕的卡德加臉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十字傷疤，作為標志一樣殘留在他的靈魂上。被施加了神秘技術的傷口甚至連一般的複原法術都沒有辦法將面孔還原成本來的樣子，只能讓那恐怖猙獰的傷疤繼續作為一道恥辱的烙印殘留在他的面孔上。時時刻刻的警惕著那個男人的存在是有多麽的危險，警告著他不要輕舉妄動。

  “我之所以讓你小心那個家夥是因為，他完全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我和他戰鬥了數十次，每一次都是慘敗而歸。臉上的傷疤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一想到那交錯而過的刀劍樊籠，卡奧斯就不可遏製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他並沒有想要讓羅斯說話，而是自顧自的敘述著自己的驚慌。

  卡德加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那樣堅強。

  如果不是那不死的肉體限制在了普通人的素質上，那麽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敗他哪怕一次吧？四萬年的時間，不停的戰鬥，從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獨屬於他的戰鬥技巧足夠讓他在任何凡間的戰鬥常勝不敗。甚至可以說，在人間的戰鬥中他就是無敵的。

  “大巫師級的戰鬥力根本沒有辦法封印掉那無賴的不死性。雖然混沌紀元的出現導致了很多怪異的出現，但是這麽蠻不講理的不死性根本沒有什麽辦法好好封印住。就算是封印掉了他也完全可以通過自殘來刷新自我的封印重新破除。時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一個人就是時空的畸形點，沒有人能夠讓他從不死的牢籠中走出來。”

  卡德加嗅著空氣中有些霉變的味道，臉上滿是一副見到狗屎的痛苦表情。

  誰都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的，誰也沒有辦法殺死一個死去的人。在所有法術的認知中，那個男人毫無疑問已經是死去了的。但是他卻依然在活著。

  簡直就像是為了抗爭什麽而存在一樣，誰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真正的目地是什麽。只是漫無目的的在這個世界上遊蕩，帶給無數人痛苦與絕望。號稱是聖光教派的人但是卻沒有跟後來的聖光教派進行過任何交流，甚至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龐大的教會分崩離析。

  “他是一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更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麽。他上一秒可能跟你好好說話，但是下一秒就會抽出利刃直接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相信我，他做這些事情絕對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可以微笑著殺死他任何親近的人，只要他想。”

  “哪怕那個人叫卡奧斯也是一樣？”

  卡德加毫無顧慮的點了點頭。

  “沒錯，哪怕那個人叫卡奧S——什麽人！”

  原本順勢就說出來的卡德加聽著那一聲仿佛金屬合成一樣的嗓音簡直就像是活見鬼一樣從凳子上竄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門口處帶著黑白面具的一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