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超越從前
  “你很不甘心吧？沒有進化到超越限制的境界？”

  準賢者乾澀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呢喃在索羅斯特的耳畔回響。

  “人類最純粹的意志就是殺意，這是從太古盟約之前就深結在腦海中的意識。你用法師的精神鍛煉方法收束了殺意，製作出來了殺意波動，但是這並不完美不是麽？”

  “你很強，但是你老了。你的思維已經沒有年輕的時候那樣的敏銳了，你腦海中的殺意雖然依然純粹，不過時間的力量是如此的偉大，你已經提不起來最精純的力量了。但是你面前是一位賢者，而且正好，我對於你的殺意技巧有著一點不算是湊巧的興趣。”

  奔騰的血焰逐漸的向體內收縮，被殺意籠罩的混沌眼眸也逐漸恢復了清明。一對眸子精光四射，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少年。那幾乎形成實質的目光在那虛弱年輕人的面前甚至連點漣漪都沒有濺起來。那仿佛隨時都可能化風而去的虛弱面孔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頗為期待的看著如同高山般壯碩的老人，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個黑袍準賢者當然沒有欺騙索羅斯特。老劍聖自己也能夠意識到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那精純殺意的年代了。甚至很多當時能夠用出來的絕技都沒有辦法重新在自己手中出現，這一直是讓索羅斯特感到十分遺憾的事情。

  但是這個看起來腦袋有點問題的準賢者出現了。雖然是以敵人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阻攔了他最後的夢想，不過卻隱約的提出了一個讓他完全無法拒絕的另一個要求。

  “……你會用什麽手段來幫助我？”

  聲音出乎意料的乾澀，身上沸騰燃燒的殺意也逐漸平息下來只剩下一層紅光。

  索羅斯特看著眼前一臉笑容的準賢者，內心中升騰起來一股糾結的感情。手掌不住的撫摸著粗糙熟悉的劍柄，感受這上面的凹凸不平的質感，對面前的準賢者有些猶豫的問道。

  “想讓我告訴你完全的殺意波動使用方法麽？還是用什麽手段來剝奪我的精神為你所用？亦或者說用那些奇妙古怪的法術來幫我達成我的願望？準賢者的你明明不用在意任何人物，直接對你眼中渺小的雜種施展法術就夠了，為什麽還要折磨別人的精神？”

  “不不不，我想你似乎理解出了點問題。”

  卡奧斯微笑著搖了搖頭，虛弱蒼白的面孔上滿是神秘的微笑。

  “我可是賢者，跟你以前見過的所謂的法師截然不同。我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掌控者。”

  “而且就像是你說的，就算是在我眼中你是一個小蟲子，但是看到了一隻十分美麗古怪的小蟲子你也會駐足的吧？同樣的道理，我不希望這種血色的光焰從這世界上消失。”

  就像是踏足在水面上一樣，漆黑的賢者開始了移動。每踏下去一步都像是在水面上扔下一塊石子一般的在平台上濺起來一絲古怪的漣漪。就像是物質的性質都被他的意志改變了一樣，那個賢者就這樣一臉笑容毫無殺意的走到了索羅斯特的面前，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同樣的，索羅斯特也感覺到自己身上原本沸騰的殺意與情緒被那拍打下就像是被撲滅了的火焰一樣逐漸的平息下來，腦海中變得一片冰冷清晰，沒有任何雜質的存在。

  “我是一個純粹的法師，一個真正的有著研究精神的法師。”

  年輕人的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但是只有索羅斯特知道這個人身上究竟蘊含著怎樣的了力量。如果說踏水而行這種事情的話，是個巫師都能做到，索羅斯特勉強施展起來如今衰弱了的殺意波動也依然能用波動的力量做到踏水而行。不過眼前的人可不是踏水而行，而是踏地如水般來到了他的面前。

  徹底的改變了一片空間的物質性質，將其轉換成截然相反的狀態。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像是踏在水波上一樣濺起來一層層漣漪。老劍聖甚至親眼看到一個濺起來的石珠落在地面上發出啪嗒的聲音，然後融化一樣融入到了漆黑一片的地面中。有著這樣力量扭曲境界的準賢者有什麽好欺騙他的？或許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沒有任何人喜歡這種東西消失吧？

  “我跟那些小心眼的法師們不同，索羅斯特。”卡奧斯湊在劍聖下方，聲音低沉又清晰的說出了他的原因。“我喜歡不同的力量，我喜歡開拓進取。守舊那種思維在我的腦子中是不存在的。看到你這種無限強化的樣子，我自然會感到很欣慰，而且我會更加渴望。”

  年輕的準賢者就如同一個勸人墮入地獄的惡魔一樣，灰黑色的眼珠中閃動著某種昏暗漆黑的情緒，喉嚨中吐出來一陣又一陣腐蝕著其他人心智的毒液，讓心神為之顫動。

  索羅斯特更是感到自己原本堅如磐石的內心極大的震撼。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這才為了原本想要打破枷鎖的夢想來到了這個樂園組織。但是眼前的這個準賢者卻給了他另外的一條道路，一條讓他完善自己拯救靈魂的道路。這道路上散發的濃鬱的毒氣甚至讓索羅斯特感到有些迷醉了起來。

  “我是一個純粹的法師，索羅斯特。”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依舊在空間中持續。“我從來不會無故的殺人或者敲詐，跟我簽訂條約毫無疑問是一個很安全的事情。而且我的力量也同樣能夠幫助到你。你難道不想回到年輕的時候麽？你難道不想讓自己的力量繼續強化麽？你難道不想看著自己的力量逐步邁入巔峰麽？這些事情我都能做到，輕而易舉。”

  索羅斯特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粗重起來，甚至連手中的劍柄都有些打滑起來。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試圖找到他欺騙自己的痕跡。但是準賢者沒有任何猶豫，坦蕩的看著眼前的老劍聖，灰黑色的眼眸中呈現出來的是完美而純粹的執著和誠意。

  “你的夢想不過是打破這個世界的禁錮而已，我可沒有維持法師統治階級的欲望。我隻想看到我的力量足夠突破這晶壁的阻攔，達到那彼岸的世界。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衝突。難道你會為那些死者而感到悲傷麽？不，他們不過是一群傀儡而已，沒有自身的心智與力量。而亞歷山大。安德魯森我也同樣可以試著為你復活。怎麽樣？要不要試著用你自身最強的力量再一次的強化？我甚至可以把你的年齡調整到最年輕的時候，讓你的人生重來一次——”

  “等一下！”

  聽到了某個甜美的如同禁忌般的字眼，索羅斯特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出聲打斷了卡奧斯的發言。一張滿是刀疤的面孔上有些病態的渴望，凝視著眼前黑袍的準賢者。

  “……卡奧斯賢者，您說是年齡回溯麽？把我的年齡重新調整到最年輕的狀態，有著我現在的力量和技巧，記憶也完全保留，用最巔峰的力量回到我最年輕的肉體上？然後自身處於這個時代，進行著殺意波動的強化，這樣也可以麽？”

  “恩，那是當然。”

  黑袍賢者沒有在意索羅斯特的打斷，而是一臉溫和的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你的年齡回到最年輕的狀態，就連你身上那些傷痕和刀疤，暗處的隱疾，都會隨著時間的倒流而消失無蹤。你應該懂我是什麽意思吧？而且我還會為你打造你應得的武器，強化你的力量。怎麽樣？要不要來放棄你那無謂的夢想來到我這邊呢？”

  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輝，虛弱而蒼白的臉孔上帶著一副完美的笑容。卡奧斯就如同深淵中最深處的誘惑惡魔一樣，對著已經離死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索羅斯特伸出了救贖的手掌。

  看著那乾枯的如同樹枝般的手掌，索羅斯特的臉上迅速的爬滿了細密的汗珠。

  只有清楚自己死期的人才會瘋狂到極限，才會不顧一切的奉獻自己的生命。劍聖很清楚自己的身上所潛藏的傷口和暗瘡。他的生命頂多還剩下一年的時間，只剩一年而已。

  一年的時間能夠幹什麽？他的頭腦已經不再靈敏，他的身軀也不再柔韌，只不過是一個蒼老的老人而已。就算是殺意波動全開也不過是一個剛剛邁入大巫師境界的戰鬥力，甚至很多議員巫師都可能將他玩弄在鼓掌中，直接用時間類的法術將他的身軀徹底的導向死亡。而且他還對於這種力量沒有任何應對的方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死去。

  但是機會來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他可以重新讓自己的年齡變回二十歲，可以讓自己的力量達到最巔峰頭腦也同樣是最清晰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用年輕時的思想和衝勁直接將自己畢生所創的殺意波動推導到無限，甚至衝擊賢者境界。

  而他所支付的代價是什麽？那個賢者沒有戰鬥的欲望，只不過想要實驗而已。一個實驗就能夠帶來這樣的機遇，那麽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沒有，他需要未來。

  僅此而已。

  　第一更。最近現實屁事多，求諸位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