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所謂機遇

  “喲，莫德裡奇先生。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碰到了什麽好事情了麽？”

  卡奧斯滿面笑容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對著頭髮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的酒吧老板打了一個招呼。嚇得這個初次墮落的可憐人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的瞪了一眼從樓上下來的卡奧斯。

  “沒什麽，卡奧斯先生。”當這個人確定了眼前的黑袍人是他剛剛送上去的，被法師附身的‘倒霉間諜’後，這個年輕的剛剛把靈魂交給了惡魔的墮落貴族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不過您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沒記得我有做過什麽自我介紹吧？”

  “你在說什麽啊？酒館名字都叫做莫德裡奇了，你這也不是百年老店，不叫你莫德裡奇先生難道還要我叫你莫德裡奇小姐不成？你看起來又不是一個娘們。”

  卡奧斯做作的聳了聳肩，對著莫德裡奇搖了搖頭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情。

  準確的說這種說法的漏洞還是很多的，畢竟沒有誰規定酒店名字就是店長的名字。但是已經被惡念侵蝕了靈魂的老板卻沒有在乎那麽多，而是很輕易的就放松了警惕心理。似乎還帶著一點同情心的樣子，那從陰影化身中傳來的來自他的警戒感也迅速的消散了下去。

  畢竟除了那些學者們沒有誰會那麽執著的思考諸如天上為什麽會有星辰一類的問題的。而且對於莫德裡奇來說，眼前這個卡奧斯只不過是被阿薩謝爾利用的一個倒霉蛋而已，被套走了不知道多少情報還全然不自知的倒霉蛋。這個身份上的壓製更是讓莫德裡奇感到了一點身份上的優越性。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在法師眼中是多麽的弱小和無力。

  雖然同樣身為走狗，但是我這邊可是法師，你那邊不過是個貴族。帶著這樣主人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的心態，莫德裡奇很快就打消了他的警戒心，轉而籌備他的任務去了。

  但是卡奧斯可不覺得這種程度的打探就算完了。

  “莫德裡奇先生，給我來杯薩米埃的葡萄酒。我相信我給的那塊寶石能夠支持我在這裡混吃混喝一輩子，所以我就不付錢了。”卡奧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虛弱的臉上帶著一副懶散的笑容坐在了櫃台外面。單手撐著腦袋，對那邊正在調配各種飲料的莫德裡奇叫喚道。

  如果他要是沒有辦法鎮定的保持住那種跟原本沒有什麽異常的心態的話，那麽莫德裡奇的可靠性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有必要的話卡奧斯還需要回收陰影化身。主要來防止那些貴族們的家養巫師對莫德裡奇進行靈魂搜查，或者通過陰影化身對卡奧斯進行反向追溯。卡奧斯倒是不怕那些家養貨色，但是如果惹出來歐裡西斯那個老混球可就真不好玩了。

  那個老家夥雖然不至於把手伸到皇冠鎮這麽遠，但是在周圍布置上一些防護性的手段還是蠻輕松的。在不動用時間和類似精細魔法的條件下，卡奧斯可沒什麽太多的自信讓所有人都不發覺自己的屠殺行為。高位元素的波動總是會引起來各種各樣的關注，如果那樣的話皇冠鎮的法師們倒是沒什麽問題，可是身為時間旅行者的卡奧斯那可真是倒了大霉。甚至有可能跟他的前輩，那位大地賢者一樣被人從時間軸上面開始進行追殺，永世不得安寧。

  所以能夠通過行為和語言進行精神上的誘導，那麽就絕對不能用魔法來試驗歐裡西斯的防護底線。每一次使用魔法都是對自己人品的一次極大的挑戰。可能歐裡西斯會容忍一兩次的法術波動，但是太長時間的話毫無疑問會引起那個閑的無聊當校長的賢者進行關注。

  “薩米埃的葡萄酒現在沒有貨了，卡奧斯先生。您要知道三個月前的那次洪水毀了整個薩米埃葡萄農莊，可能最近幾年都不會有什麽標準的薩米埃葡萄酒了。希望您能夠諒解一下。如果您追求相近似的口感的話，納裡斯的葡萄酒相信能夠給您有些相近的口感，雖然不如薩米埃的原裝貨那麽純粹，但是也可以勉強稱之為相近似的感覺了。”

  莫德裡奇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身的心態，和平時沒有兩樣的態度對待面前的卡奧斯。那一副沉穩的和剛剛沒有任何兩樣的樣子讓賢者在心中暗暗的欣賞了一下。

  有誰能夠想到這看起來就像是腦袋上扣了一盆爛葡萄的小貴族現在是竊取靈魂的強盜呢？至少沒有人會想到這種人有著什麽特殊的能力。反正卡奧斯覺得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小的所謂的莫德裡奇店長，更何況他現在跟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那麽給我來一杯納裡斯的葡萄酒吧。雖然我不指望它能夠比得上薩米埃的產物。”卡奧斯裝作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對莫德裡奇抱怨道。

  “對了，納裡斯的葡萄酒不是我剛剛喝的廉價物吧？不過就算是廉價物也很奇怪。我剛剛腦子絕對是因為任務出了點問題。究竟出於什麽心態才能喝啤酒而放棄了香醇的葡萄酒？我想我當時腦子裡一定有什麽別的人在作祟。那絕對不是我能夠做出來的選擇。”

  “我相信那絕對是您因為旅途的疲憊而下意識的希望能夠更豪邁的喝點什麽吧？”用水晶杯子遞過來一杯晶瑩剔透的暗紅色液體，莫德裡奇臉上依然是那完美的應對笑容。就好像這個酒保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在應付一個比較棘手的客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樣。就算是聽到腦子裡有什麽人這樣的關鍵字眼也是連眉頭都沒有跳一下，依然那一副職業的樣子。

  再繼續試探一下就可以了。如果這個家夥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麽就可以直接去王都尋找下一個能夠作為發展目標的人物來進行自己的第二步分支作戰計劃。卡奧斯看著莫德裡奇，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一口飲乾淨了杯中的葡萄酒，皺著眉頭看著倒霉的酒吧老板。

  “莫德裡奇先生，我怎麽感覺你現在的頭髮有點怪？看起來不像是什麽自然的樣子，而且感覺還有點眼熟，我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色彩……恩，沒錯。那一團團紅黑色的東西好像是我在地獄中看到的那些發狂了的怪物一樣。我記得剛剛你頭髮還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該不會跟誰做了什麽交易吧？”

  卡奧斯皺著眉頭‘一臉緊張’的瞪著面前的莫德裡奇，警惕的做出來一幅護教騎士團標準的防禦動作。這簡直是相當於赤裸裸的質問一個人你究竟和沒和惡魔做交易一樣的行為了。這種赤裸的敵意只要是真正內心有鬼的年輕人都會做出來一種下意識的暴露了的想法。

  但是莫德裡奇並不是那種老油條。這個見多識廣的酒吧老板擦著杯子，漫不經心的對卡奧斯露出來一個安心的笑容。就好像他只是一個被冤枉了的真正好人一樣。

  “我想那應該是您看錯了吧？酒吧在這個快要臨近黃昏時節都會有著這樣的色彩。更何況我還剛剛從地下的葡萄酒窖裡出來，蹭了一下牆壁。如果沒有這種色彩那才叫怪了。更何況在最新教典裡面，酒吧向來都是藏汙納垢窩藏惡魔的地方，您說不是麽？”

  說完還特意向卡奧斯眨了眨眼睛，裝作一副我們都懂的樣子。

  “我想您應該是旅途實在是太過勞累了吧。而且您的冒險生涯一定沒有少見過那些偽裝成人類的惡魔所以才會那麽敏感的。我個人建議您還是稍微放松一下自己比較好。比如說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或者說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來釋放一下自己的精力。如果您覺得這不保險的話，我還可以作為擔保幫助您加入到某些派對的行列，那裡面可是完全乾淨的。”

  “不不不，我想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而已。而且對於與我們來說那種放縱的方式還不太適合。讓我們的戰鬥力耗損太大了一點。”卡奧斯適時的做出來一幅靦腆的動作，紅著臉搖了搖手，表示自己還不需要那種狂野的手段來打發自己緊張的神經。然後做出來一幅著急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年輕人來掩蓋自己有些慌亂的精神一樣匆匆的把所有葡萄酒都喝完。在莫德裡奇的呼喚下一溜煙的跑到了酒館外面，走向了前往王都的道路。

  ‘您覺得我的表演怎麽樣？阿薩謝爾先生？’看著卡奧斯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莫德裡奇暗紅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嘲諷的色彩，在靈魂中恭敬的對陰影化身說道。

  ‘相信我，如果你一直有著這種程度的偽裝，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的。’

  被賦予了一定智慧的陰影化身在靈魂中發出了一聲嗤笑。也不知道是在笑那個匆忙而逃的卡奧斯還是自己附身的這位莫德裡奇。至少在酒吧老板已經扭曲了的靈魂眼中，這個法師對他的行為感到很滿意。那麽既然滿意的話那麽就繼續這麽做就可以了，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至於那個卡奧斯？只不過是用來鍛煉他的一個手段罷了。雖然在說出來和惡魔做交易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但是冒險者畢竟只是冒險者，還沒有辦法想到那麽多事情。欺騙一個純情的小冒險者對於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雖然那家夥看起來很老練，但是對於他這種真正精銳的年輕人來說，女色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是對所有想要上進的冒險者一個戰略級武器。

  當然，那也只不過是對冒險者來說就是了。他們還需要一個強壯的體魄來支撐他們的行動。但是今天過後，他就不再是那個被別人低看一眼的酒吧老板情報販子，小夥子貴族莫德裡奇。而是一個真正的有著超自然力量的強者，能夠被尊稱為莫德裡奇先生的存在。

  想要多少女人就會有多少女人來投奔他的懷抱。想要多少財富就會有多少財富來長著翅膀飛到他的懷中。這一切的一切毋庸置疑都是他自身能夠得到的，只要他讓那個法師開心。

  ‘那麽姑且把目標定在五個貴族好了。’

  暗紅色短發的莫德裡奇哼著如同咒罵一般充滿褻瀆意義的調子，擦著自己的酒杯等待著夜幕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