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貴族們的希望（中）

  沒有誰會覺得自己的生命太少了的。任何人都不會這麽覺得。

  你要說那些藝術家們說生命只在那一瞬間的燦爛那純粹是他們在扯淡。如果說死亡就是真正的美好的話那麽為什麽他們還活著跟我們說這些話呢？只不過是一群騙子罷了。

  誠然，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存在著舍生取義的義人，他們的精神就像是白金一樣，為了心中的夢想犧牲自我成就他們希望的天國。但是這個世界更多的人是俗人，比如說那些貴族們可沒有什麽想要舍己為人的想法。他們想的永遠都是怎麽才能讓自己活的更久點。

  這沒有什麽好鄙視的，不過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想要比別人活的長久，這點從二十年前的那位試圖用鮮血和野蠻人的儀式延續生命最後被抓起來的貴族就能知道。他耗費了至少四百人的生命來試圖為自己延長壽命一個月。他號稱他因為這個儀式而感到精神百倍，但事實上法師們的研究結果表明那純粹是心理作用，這個倒霉的家夥被人騙了。

  如果單純只是這一個人那還好，事實上當法師們的研究報告出現之前那個所謂的野蠻人秘密儀式迅速的在貴族們之中傳播，用一種瘟疫也要恐懼的速度迅速的擴散到了整個國家的各個角落。於是在那一年貧民的非正常死亡概率直線上升，同比增長了至少五十個百分點。

  從這一點就能夠稍微的看出來貴族們對於自身生命的執著。他們甚至不願意面對正確的看法而是固執的用自身的感覺來判斷自己的行為。在生命這一點上，沒有誰不是盲目的。

  每一個試圖延長生命的貴族都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一點點的進行著試驗和計算。他們用和世界通用的超自然體系截然不同的凡人想法推算著自身的壽命。雖然八成毫無意義，但是每一個做這種實驗的貴族被披露出來都會被整個貴族階層當成英雄一樣看待。雖然作為代價就是這些英雄通常會被法師們歡天喜地的拿過去點天燈當成實驗玩具。

  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抗衡帝國法師團。而帝國法師團明令禁止任何壽命研究，如果要是違禁了的話那麽在他們身上的所有保護都會消失。法師們對於貴族精神的研究心態不亞於對那些惡魔和亡靈的。他們還是比較好奇在不同教育環境下的人承受能力究竟有什麽分別。

  對於這種不公平，貴族們滿意麽？當然不會。他們可是貴族，真正的貴族。有著高貴的血統和相對來說十分優良的教育環境。但是他們卻不得不跟那些泥腿子們同生共死。

  這真是讓人難以接受，根本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我們不願意和那些泥腿子們共享一樣的生命。我們是貴族，我們有著高貴的血統和出身，為什麽我們之間有些人活的壽命還不如那些在地裡摸爬滾打的賤民？我們本應該和那些精靈一樣有著悠久而漫長的壽命，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並沒有那種能力。因為我們是人。”

  莫德裡奇一臉沉痛的錘著面前的紅木桌子，一對暗紅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不吉利的紅色火光，須發仿佛燃燒一樣迎著暗夜的冷風閃耀著。但是那些貴族們並沒有在乎這些，他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引導了一樣，變得盲目而狂熱起來。下意識的聆聽著莫得裡奇的聲音。肮髒而滿是汙穢的靈魂中點燃了一縷暗紅色的，如同深淵一樣的赤紅色彩。

  不過這些貴族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身的異常。他們隻覺得眼前那個莫德裡奇再也不是平常的小酒保，而是一個真正的有權勢的大人物。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讓人信服，每一個聲音都充滿著折射人心的魅力。感覺就像是從人的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呐喊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就選擇跟隨他的節奏走下去。在場的所有貴族都在內心中產生了某種仿佛什麽東西燃燒著的不安與焦躁的感覺。下意識的追求者那個酒保，想讓他接著說下去。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不論原本是黑色的還是藍色的亦或者是綠色的眼珠在現在不約而同的染上了一縷和莫德裡奇同樣的赤紅色。那耀眼的色彩就像是岩漿池內耀眼的岩漿一樣，湧動著某種爆發式的情感，帶來一陣陣灼熱與焦躁的感覺。

  這個小酒保說的太他媽棒了不是麽？那些賤種為什麽能夠活的跟貴族們一樣？他們不過是泥腿子，泥巴種，地裡面的東西。只不過湊巧長得和貴族們一樣而已，他們連血液都跟貴族們不一樣。這群賤種有什麽資格活的跟貴族們一樣長？

  沒有理由，沒有這個道理。完全不對不是麽？

  他們應該在他們的泥地裡朝生暮死，就跟那些蒼蠅們一樣。但是現在他們卻和貴族們有著一樣的壽命，這根本對貴族不公平。貴族們跟泥巴種居然是一種壽命，這太讓人不爽了。

  “我們都知道，帝國法師團的法師們並不允許私自進行生命研究。我相信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畢竟我們不了解那邊的世界，很可能觸碰到什麽禁忌導致某些壞局面的發生。但是這並不是禁錮我們的理由，我們理應當追求生命。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善我們的思想。法師們並不允許對生命的試驗，教會也同樣對這種方面嗤之以鼻。但是我在最近得到了一個法師的幫助，他讓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貴族們紛紛停滯了呼吸，一臉希冀的看著在台上曾經被他們所不齒的酒保。臉上滿是一種渴求與奢望。希望那個男人能夠說出來對他們來說最完美的選擇。而曾經被鄙視的小貴族莫德裡奇看著台下已經變得有些硫磺味道的場面，臉上卻勾勒起來一絲詭異的笑容。

  “法師們並不允許我們做什麽生命的試驗，但是他並沒有阻止我們進行一些交易。那麽正好，我們為什麽不去選擇惡魔們的契約，用他們力量來換取永恆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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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