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相同又不同的世界線

  “……你那邊出現了邪神的烙印？這可真是太巧了，我這邊也出現了一點問題。”

  黑袍的賢者冷漠的看著宮殿中散落的一團白色的塵埃和站在塵埃之中，仿佛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少女，對著遠隔位面的陰影化身冷冷的說道。聲音中蘊含著某種說不出的寒意。

  在這惡魔的宮殿中出現了一片片不自然的雪花。就像是被特意製作出來的帷幕一樣，在周圍火焰的包裹下飄然自若的灑落下來，沒有被那溫度所干擾，更不會因為自然環境而融化。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整個赤紅色的宮殿渲染出了一片潔白的顏色。

  純白的雪花，潔淨的雪花，完美的雪花。那六角形的姿態在這灼熱與混亂的地獄中穩固的甚至比鑽石還要堅定。只因為那矗立在雪中，皮膚如同雪花一樣純粹的女性。在那個女性的微笑中，仿佛世界萬物都被渲染上了一片純粹而優雅的姿態。就如同雪一樣，周圍的一切物理性質都已經被改變，黑曜石逐漸的變成了冰晶，燃燒著的火焰變成了一堆堆冰花。潑灑的火焰更是變成了無數片潔白的血花從宮殿之中向火湖灑落，渲染出一片片純白色。

  “時隔無數年的會面啊，師傅。經歷了那麽長時間，經過了那麽多事件，甚至連自己最後一點良知都拋棄了只為了這一刻。但是現在看來我沒有來晚，最壞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寒冰的精靈矗立在冰雪神殿之中，穿著一身極為相似的黑袍，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

  卡奧斯現在也不太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甚至用語言都沒有辦法表達他現在複雜的情緒。已經成為量子態的靈魂都仿佛沒有辦法將這些思維分析整理，那龐大的連鎖反應讓卡奧斯成為賢者後第一次感到什麽叫做‘無力感’。

  因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看到那個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的身影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發生了什麽。如果沒有她的插手，那麽意味著未來已經注定。自己很可能遭受到了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承認的結局，而那個家夥甚至連無數年的時間都承受了下來，只為了驗證那個理論和相應的結局。這種事情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了。

  想到這裡，卡奧斯不動聲色的抽了一口嘴中的雪茄。那彌漫的煙氣雖然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但是視覺上的安慰依舊讓這個有所覺悟的賢者產生了一絲安心的情緒。

  “……那邊的賢者，怎麽稱呼？”

  聲音中有著一絲能讓人察覺出來的不自然的顫抖，讓對面的女性微微一笑。

  “北地霜天的守護神，。凜冬之主，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賢者，冰之王，卡奧斯二世。”

  “距離我的死期……有多長？”

  “十年。”

  “死因是什麽？”

  “因為知曉了前因後果而自殺。”

  “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事情能跟我講講麽？”

  “平行世界觀測法成功完成，由過去改變未來變成了可能。而且在神戰中一人壓製五位賢者，成就最強之名。被譽為混沌賢者，初始之人，這個世界萬物最開始也是最後的基石。”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有什麽地方出現了不協調的，和現在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搭調起來的音符。

  “因為你的研究使得這個世界從平面的延續變成了混沌的結局。在時間和命運都是無意義的世界裡，人終於找到了自己活著的意義。沒有什麽東西是注定的，沒有什麽是不能改變的，這個世界從一盤沒有活力的死水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開端，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作為代價我就在未知的絕望中徹底的變成過去，永遠沒有未來？”

  違和感越來越強烈，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強烈的棱角在腦海內劃過帶來的痛楚。那話語中絕對有什麽東西是異常的。跟自己現有的資料產生了絕對的衝突。那麽衝突點在哪？

  “從表面意義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沒有了過去也失去了未來，永遠的在雙生螺旋中進行著轉生雙天生的循環。那是你靈魂自我構築的牢籠，花了哪怕那由他大數的時間也沒有辦法逃離。那即是你的起點，也是你的終點。你的所作所為，一切的掙扎與救贖，哪怕你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這個世界，在命運的面前你也依舊包裹在牢籠中，無法得到解脫。”

  “這聽起來真是慘啊……”

  自己真的是那種自閉又絕望的人麽？不能回家後住在這裡的打算不是早就有了麽？那麽為什麽又會出現這種情況？這裡面絕對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變動和差異。

  不，或者說是更加純粹的意外。比所有的可能性更加簡單的，從世界線問題上考慮的原因。可能也只有那種純粹到像是白癡的理由才能造成這種邏輯上的失常。那就是從根本上兩個人所處的位置和景色完全不同，只是這樣而已。

  “沒有什麽好悲慘的哦，師傅。妮雅小姐在你面前自殺，你的那些朋友們也紛紛因為你的行為而失去了生命與家人。試圖像你質問的時候還被解離術轟殺成粉末，就算是我想要跟你交流也是需要卷軸進行輔助才能做到。從這個時間段走出去後你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瘋子了，就算是再怎麽慘你也不會意識到的。為了一點可能性甚至放棄了壓製邪神，轉而壓製賢者們的動作。一個人單挑五位賢者，活生生的把天堂山變成塵埃，這都是你的錯啊。”

  “是麽？我的錯啊。”

  剩下的事情再問也沒有任何意義，卡奧斯掐滅了雪茄的火星，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少女。

  跟羅莎琳德一樣的面孔，跟自己徒弟一樣的姿態。但是卻絕對不是自己那個永遠跟在自身後面的傻丫頭。而是一個全新的個體，名字叫做卡奧斯二世的，追逐著幻影的賢者。

  如果是自己熟識的羅莎琳德是不可能直接呵斥說是自己的錯的。如果是那個小精靈的話永遠都不會說出來那樣的話。就算是自己真的錯了，那個已經到了盲從程度的家夥也會不由分說的為自己說話。就是那種程度的信賴才會讓卡奧斯接受一個精靈徒弟。

  “羅莎琳德。哦不，羅莎琳德。卡爾梅。阿加莎。森之歌。我覺得你可能找錯人了。我跟你記憶中的卡奧斯可是一個既然不同的存在。我不會放棄任何希望，我也不可能會對自身命運感到絕望。如果說死亡是一個很珍貴的體驗的話很抱歉我不是那麽認為的。歸根結底你那邊的我也只不過是一個逃避了問題的膽小鬼罷了，但是我可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很多事情發生過與沒發生過，所鑄就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既然羅莎琳德的態度這麽曖昧，那麽就說明那邊的世界絕對出了什麽問題。問題大到卡奧斯會自我崩潰的程度。

  如果是一個人完全沒有辦法承擔的重壓，如今的卡奧斯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去承擔。他還有賢者們作為後盾，還有羅莎琳德這個徒弟以及妮雅等朋友。如今的卡奧斯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邁向深淵的。那麽只能說明在那個世界的卡奧斯出現了什麽不能忽視的問題。

  可能是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也可能是什麽事情發生過了。但是就因為這微小的不同才讓一個人的人生走上了另一條軌道。甚至卡奧斯覺得自己如果沒有在北地堅守著自己的職責，甚至不惜生命和全部的力量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的話，那麽未來可能真的就像是這樣了。獨自一個人，誰的話誰的語言都沒有辦法打動，痛苦的在黑暗中度過自己殘存的歲月。

  但是現在不同了。羅莎琳德那種純粹的信任可不能辜負，妮雅就算是時隔多年也記得吃什麽的記憶也沒有辦法隨便拋棄。自己可不是純粹孜然一身的光棍漢，而是有著相應記憶的人。如果連妮雅自殺自己都沒有反應的話，那麽只能說明那個人不是卡奧斯。

  不，或者在現在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卡奧斯。尼古拉斯才對。那個被烙印在學院學生名單花名冊上，隻呆了短短一下午的名字才是自己真正在這個世界的烙印。

  一腳將雪茄碾碎，卡奧斯挑起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喂，那邊的。還記得在北地的時候我是怎麽救你的麽？還記得發生過什麽麽？”

  被這突然地質問所迷惑住的女性顯得十分的困惑。

  “發生過什麽麽？不是很單純的簽訂了合約後我作為人質過來了……”

  “是麽？什麽都沒發生啊。”

  看著一臉迷茫的女人，卡奧斯的嘴上牽起來一絲狂放的笑容。

  答案這不就是已經揭曉了麽？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卡奧斯。尼古拉斯的徒弟，而是卡奧斯的徒弟。

  　福利發送！晚上還有一章！昨天出點事，抱歉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