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聖夜（上）

  王都內的移動法師據點一共有二十七處，常住人口大概有五十到一百人，法師學徒沒有計算在內。這些地方都是相對來說能夠對計劃產生極大影響的地方。

  法師們在越複雜的情況下所施展出來的力量就越大，尤其是當計劃實施的時候能夠產生的場面絕對不遜於十年後他自己施展的擊天之拳。不，甚至他引發的那次騷亂還沒有這一次的規模來的要大，畢竟這是要開始將整個世界的背面撕開一條裂縫，所以一定要盡善盡美。

  他本人沒有辦法來壓製住那些法師們的反擊，因為他需要壓製住法師六環的反撲，至少要將整個空間進行封鎖自身獨佔整個機械境晶壁系通道，通過那邊的通道進行反向跳躍。這裡面造成的震蕩並不能讓他好好的繼續那些精密的事情，所以需要那些種子製造騷亂了。而那些法師們毫無疑問能夠將他布置下的種子清除掉，所以需要他自己來將那些人流放。

  剩下的有著不安全因素的人就是那些腦子和惡魔流通的藝術家。就如同俗話說的那樣，藝術的源泉來源與惡魔的瘋狂。這些藝術家們的大腦結構說實話跟某些異界生物確實是有些相似，甚至他們之間的能力也有著一定的共同性。比如說經常會出現藝術家暴斃的情況，變成了一團黑灰色的粉塵在家中燃燒一類的，然後地獄中就會出現一個全新的跟暴斃的藝術家長的差不多的大惡魔。這可真是一個聽起來一點都不可疑的巧合。

  雖然在百年前的時候藝術家還沒有這麽多破爛事，因為晶壁系法則還處於獨立狀態，那些人連惡魔怎麽召喚都不知道。但是現在藝術家確實是一個不能夠忽視的力量。鬼知道這些家夥腦子抽筋後究竟會蹦出來什麽怪物，說不定連深淵大君都能蹦出來兩個。

  卡奧斯可沒有什麽閑工夫跟那些藝術家們扯皮，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在這個晚上首先把一些藝術家們乾掉，省的到時候被這些腦子瘋狂的家夥們在位面崩潰的時候變成什麽其他的東西。晶壁系法則的侵蝕可不是什麽科學的事情，一個小不點的人類直接變成一個高達幾米甚至幾十米的大惡魔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至少卡奧斯就做過這樣的試驗。

  “第四家應該死的藝術家是雕塑家狄摩高根。光是聽名字就感覺這家夥將來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大惡魔啊。十年後的時候似乎還真是有個深淵大君就叫這個名字吧……”

  看著面前富有邪惡特色的雕塑，卡奧斯對此無謂的聳了聳肩。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雕塑上附著著的邪惡魅力能夠讓人如癡如醉，但是對於卡奧斯這種精神抗性已經超出了普通概念的人來說毒素還是太少了一點，頂多能夠讓他產生聊勝於無的感觸罷了。

  藝術就是一種毒。當你產生藝術美的想法並且為此感到癡狂的時候那並不是你真心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不過是你精神上中了那個來自於惡魔深淵中的瘋狂毒素罷了。人都是喜歡超自然力量和虛無主義的。能夠被這種毒素沾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所謂的那些被吹捧的家夥們精神也多半是有些問題，能夠沾染毒素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傳染源。

  惡魔們的邪惡力量在不傷害人體的情況下是比藥劑還要猛烈的精神刺激。就像是麻醉藥止痛藥中普遍存在致幻成分一樣，惡魔們的毒素在恰當的運用下也是很有趣的。

  “只不過你們的力量確實是影響到了我而已，大藝術家們……”

  手中的羊皮紙迅速的碳化成一團黑色的煙塵消失在夜幕之中。卡奧斯抬起手敲了敲面前的黑木大門。‘篤篤’的敲門聲在這仿佛有生命一般朦朧的夜幕中並沒有穿出來太遠，而是在十分近的距離內就被什麽東西吃掉了一樣。呈現出來異常沉悶與痛苦的氣氛。

  藝術家一般來說都會選擇遠離居民區的住址。這倒不是說他們高傲什麽的，而是純粹的出於安全著想。很少有平民會喜歡自己身邊就是一個大炸彈，尤其是他們還連接著那個葬送了無數人的地獄中。甚至鄰居自發的殺死了藝術家然後投案自首被鄰裡當成英雄的事跡也有不少，畢竟為了自己安全著想相比較承受睡夢中的死亡還不如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所以卡奧斯面前的這個宅院也是獨立於整個區域，遺世而獨立一般靜靜的在黑夜之中矗立。在黑色宅院之中的幾點燈火就像是惡魔們在夜幕中的眼珠一樣靜靜的凝視著外面一片滑膩渾濁的黑暗。聽著自己的門牙被叩響的聲音，那明晃晃的眼珠搖曳了一下，分出來一對緩緩的移動了下來然後沒入到了黑門之後，仿佛野獸一樣用感知窺探著外面。

  黑袍的巫師在門的另一邊甚至能夠感觸到門後那人陰冷的呼吸。那已經被惡魔的毒素所侵蝕了的頭腦中滿是混亂。似乎根本不理解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訪客。

  每一個藝術工作者腦海中都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深淵，那種混亂而渾濁的情緒甚至能夠干擾到周圍的人正常的思維活動。這個在門後的人已經被侵蝕了相當的程度，就連對話都是在愣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才結結巴巴的對著門外漆黑色的訪客發出了疑問。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過來？”

  渾濁的話語中滿是刺耳的噪音。就算是隔著一層門板都能感受到門後侍者的不正常。那仿佛被什麽東西扭曲了的話語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發聲范圍，更接近怪物的行列了。

  但是對於這種問題卡奧斯沒有什麽問題，而是緩緩的對著木門伸出了自己如同骸骨一樣的手掌。“兩名藝術家之間需要交流一下靈感而已。在白天一定會引人矚目的，我想你的主人也不會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我自己前來拜訪了，有什麽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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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