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影的步伐

  ‘我是卡爾梅。卡爾梅。德蘭特斯。安麗莎。森行者。’

  在卡奧斯得到的資料開頭，一個精靈娟秀的字體便囂張的表達出了作者的身份。

  ‘就如同族群歷史中記載的，我是整個寒冰精靈族群中最天才的巫師。已經身為議員巫師的我是一個真正的天才。整個族群沒有任何人能製約我，所謂的榮耀一類的在我眼裡都是狗屎。但是我畢竟還是一個寒冰精靈。在那群老家夥們的要求下，因為冰龍快速繁殖的問題而去探索真相。我相信這應該是他們束縛我向我提出來的最後的要求。偉大如我，也是要接受種族的製約的。也正是因為這種製約，我現在才在阿卡勒斯山脈的洞穴中寫下這段話。聽說這地方被人類成為冰白山脈？那真是奇妙的種族。他們的天賦我們永遠無法比擬，幾年就能達到我們數十年的成就，了不起的物種。’

  ‘面對恐懼時不能後退，而是要睜大眼睛永遠的記住你恐懼的樣子，然後超越他，打敗他，最後征服他。我很喜歡人類的這一段話，但是我最近發現這真是很難做到的。我被某種奇怪的東西困住了。我依然在洞窟裡遊蕩。每一處陰影似乎都有什麽東西在對我竊竊私語，似乎在召喚著我過去。但是我每次過去之後，卻什麽也發現不了，只能感受到另一片陰影的呼喚。我這是怎麽了？變成巫師的我本不用吃飯喝水和睡眠的，但是我卻緊張的睡了一覺。我想我可能是被什麽東西汙染了。大巫師的道路如果真的是沒有恐懼的話，那麽我可能這輩子都到不了大巫師的境界了吧？願我的正直常伴我的靈魂，EBESZON。’

  ‘我用穿石術逃走了。我想這可能是我一輩子的陰影。我在那狹小的山洞裡被困住了一個月的時間。因為精神的急劇消耗幾乎每天都要花三個小時睡眠來彌補自己的精神。那裡絕對存在著什麽無法言喻的存在，但是那跟巨龍的繁殖有關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從那鬼地方走出來了。但是在出來之前我似乎聽到了巨龍的吼聲，這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現在還活著，那群陰影中的怪物已經折磨不了我了。正直的我依然如此閃亮！’

  ‘我找到了巨龍的蹤跡。這當然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事情，因為我是天才。但是很奇怪，他們看起來變得有點僵硬起來。雖然並不是全部，但是絕大多數看到的巨龍都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他們的對話甚至不成段落，只有少數幾條巨龍在上面耀武揚威，這是為什麽？我想我可能接觸了點真相。我打算今天晚上用法術吊在他們後面查看這些巨龍的真面目。’

  ‘我還活著……這真是個奇跡。那群巨龍們並不懂魔法，這才讓我逃到山洞裡寫下來這段話。但是我想我活不長了。巨龍們畢竟已經發現了我，我已經看到了他們最終的秘密。那究竟是誰的產物？那究竟是什麽人的陰謀？我都無從了解。但是我知道我恐懼的來源了。那是一塊晶石。恐怖到難以置信的晶石。他居然能夠拓印生物的存在，讓生物自我複製。這是噩夢麽？這是現實麽？我當時精神混亂的幾乎快要瘋掉。而且那晶石似乎有著一定的危險性，它放置的地方和已知的巨龍巢穴相距甚遠。但是他們之間確實有著什麽聯系。我已經被發現了。但是我早就給我的女兒——可愛的羅莎琳德，她一定是不下於我的天才——緊急的訊號。他的父親是戰死在沙場上的，希望能給我可愛的女兒一個偉大的夢。她的父親永遠不是叢林中的懦夫，而是一個偉大的議員巫師，一個真正的巫師。EBESZONSOLANDA。’

  “EBESZONSOLANDA與世界永別麽……”

  卡奧斯看完了最後一行精靈語後，頗為有些感慨的放下了手中的卷軸。

  事情大概很清楚了，那個在精神世界中呼喚他的，一直心系自己種群安慰的議員巫師的死魂靈應該就是這些卷軸的作者了。而為什麽羅莎琳德敢於下狠手用手段加入到自己的行列的原因也大部分都知曉了。這種有著巫師獨特的精神印記的卷軸是沒有辦法作假的。

  “不過，一個議員巫師居然會選擇戰死，這還真是有點奇怪啊。”

  手指拂過那些已經閱覽過的卷軸，輕輕地將那些已經無比脆弱的卷軸解離成無數飛灰。卡奧斯雙手交叉抵住了下巴，看著桌面的無數羊皮卷碎末，靜靜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裡面漏洞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這方圓三百公裡內恐怕都沒有任何地貌支持一個能困住法師一個月時間的山洞。他來的冰白山脈可能有，但是卡奧斯可以用山脈的靈魂擔保絕對不會困住法師一個月的時間。每個法師來到那種深邃的山洞中基本上都能呼喚山脈之靈，而這個巫師並沒有。所以說這裡面絕對有點問題。

  而且他說過，與那山洞相關的那個能夠複製生物的晶石絕對是他恐懼的源泉。那究竟是什麽東西？那種生物複製行為他倒是有近似的資料，但是那絕對不是什麽晶石，而是一個大巫師的理論。那個理論他曾經在帝國法師塔中找到過資料。

  肉體記憶複製。是帝國用來製作超級戰士的計劃之一。用來應對越來越艱難的天界戰場，曾經有法師提出過這種計劃並且加以實驗。但是那種東西沒記錯的話在實驗一開始就因為複製並不完全並且會對主體造成毀滅性的損傷就被叫停了。那麽那個晶石就是這個計劃的產物麽？但是那東西不是應該早就被封存了麽？雖然說私下研究的可能性也有，但是並不大。還是說這裡面有著什麽其他的事情？有什麽人在這裡面加入了什麽麽？

  而且最奇怪的一點並不是什麽晶石。而是，那個寒冰精靈為什麽會戰死。

  卡奧斯叉著雙手托住下巴，靜靜的看著桌面上的碎末。迎著夕陽的光輝，眼珠擴散成一片虛無。在腦海中逐漸的把雜亂無章的思緒與線索串聯起來，組成能夠理解的事件。

  “詢問那個死魂靈沒有任何意義，死者不可能記得那些記憶的。不然的話他早就聯絡羅莎琳德進行求助了。但是看起來羅莎琳德也並沒有與死魂靈交流的記憶，不然在第一時間靈魂網絡接觸的時候就能產生波動，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也就是說不存在記憶共享。”

  手指在木頭生長出來的桌面上輕輕拂過，那些細碎的羊皮紙碎渣就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樣在木桌上飛快的滑動著，組成了一個個只有卡奧斯才能理解的訊息符號。

  於是，問題來了。

  “為什麽那麽執著於戰死？精靈文化中並不存在戰死這種思想。倒不如說見勢不妙直接投降才是精靈們正常的想法才對。按照他們的理念，就算是不敵也要隱藏起來自己。”在桌面上畫出了代表了精靈的符號，巫師的腦海中思緒開始出現了明顯的上下分層，空洞的眼神伸出開始出現一點細碎的光芒。有邏輯的地方與毫無邏輯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只剩下結果。

  “議員巫師他本身說過有著穿石法術的記載，而且也學習了舍食與冥想的技巧，完全不需要物資的消耗。他大可以躲在什麽不知名的角落裡，讓自己苟延殘喘幾十年。但是他卻選擇了對抗。這裡面出現了什麽不對呢？一定有著沒有辦法隱藏的原因才對。”

  “那麽，他沒有辦法隱藏也就算了。但是為什麽被巨龍發現就死定了？因為巨龍有著不得不隱瞞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肯定不是有關於複刻晶石的。複刻晶石雖然其妙但是不至於讓議員巫師感到惡心與恐懼，更不用試死亡將近的恐怖。究竟看到了什麽才讓他有著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究竟看到了什麽才會讓他覺得無處可逃？結果只有一個了。”

  看著桌面上形成的帶著尖帽子手持法杖的人物形象，卡奧斯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真是，囂張的家夥。”

  能夠讓巨龍惶恐，議員巫師慌不擇路只能拚死抵抗下去，讓帝國法師團禁止的研究繼續。除了這一個可能外就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很理所當然，顯而易見，而且容易推斷。

  卡奧斯忽然覺得很開心。因為如果真的如同他所想的話，那麽還真得盡快的去行動了。一個月的陰影壓製？別開玩笑了，如果真的要壓製下去的話那麽他這個北地法師首席當的可是名不正言不順。發現自己麾下居然出現了這種異常還不直接去幹掉的話，那麽可是連那群精靈巫師也要嘲笑的懦夫。卡奧斯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究竟叫什麽。

  那個擔子名字叫做責任與義務。他還有一種稱呼叫做驕傲，但是人們都會把這個擔子統稱為榮耀。為他而生，為他而死。最終用自己的能力來證實自己確實能頂起這個擔子。

  卡奧斯自然也不列外。

  “不知名的冰龍大巫師啊，你準備接受北地法師之主的挑戰了麽……”

  大巫師冷笑一聲，拉開了房間的大門。將自己黑色的身影融入到了外面的世界之中，就像是一副不存在的畫一樣，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那些監控者的眼中。

  　我經常會在第二天的時候整理一下昨天的章節的，如果有我不滿意的地方我會重新修改，請大家注意一下。最後，希望各位讀者能夠多多宣傳我這本書啊！奇幻真的不容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