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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平靜,如陳述一個事實。看
可其的不屑,已表露無遺,無非是說,你林尋算什麽東西,也配參與這一場對賭?
鐘離瀟、牧易、蚩破軍笑起來。
祁靈昀所展露出的態度,恰是他們最熟悉和了解的,因為如他們這般人,的確不屑於和不夠資格的人對賭。
林尋沒有動怒,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因為說什麽,都會被對方視作不夠資格,而言辭的力量,往往在這時候也最蒼白無力。
既然多說無益,無須再廢話!
什麽第八天域、不朽巨頭,當有朝一日凌駕其時,再問一問他們,什麽叫資格,相信會有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答案。
一陣縹緲若天籟般的仙音在這時忽然響起,緊跟著一條金燦燦的大道,從那山巔央仙庭所在地方鋪展而下,垂落在這半山腰的崖坪之。
仙光氤氳,金輝蒸騰,這一條大道,直通山巔央仙庭!
這是問鼎之路。
也叫天選之路。
唯有至強者,才有能耐踏足其,從而入住央仙庭!
崖坪三百余修道者皆躁動起來,眼神發亮,蠢蠢欲動。
在個紀元,第三關問鼎之戰,是去闖這一條天選之路,無論是誰,皆只有一次機會。
一旦無法通過此路,抵達那最高處的央仙庭,將被淘汰出局!
傳聞。
這天選之路,留下了每一屆天選之戰最強者的鬥戰烙印,踏足其,所面臨的,是那一個個屬於仙道至強者所留的戰鬥力量!
而要知道,個紀元的天選之戰,每隔十萬年進行一次,每一次進行,最終只有一位至強者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天選之子”,這等至強人物所留的鬥戰烙印,可想而知何等恐怖。
“我先來!”
驀地,一位絕世人物沖出,當踏那天選之路的一瞬,那被壓製的修為頓時恢復過來,顯現出屬於絕巔八重大帝的可怖威能。
可他僅僅走出數百丈距離,軀體如遭山洪沖擊,砰的一聲倒飛下來,跌落在崖坪之。
其神色間,帶著濃濃的不甘和驚駭。
仿似剛才那數百丈的距離,讓他歷經了什麽可怖的事情。
“那天選之路,充盈著神妙的時空氣息,行走其,如置身個紀元的歲月長河之,將會遇到一個又一個至強者所化的對手。”
有人低聲道,“看似剛才那人才走出數百丈距離,可對他而言,怕是歷經了一場歲月輪回,一瞬千秋也不過如此。”
場許多人的神色皆變得凝重起來。
一位從守擂、大狩兩大關的層層篩選殺出來的絕巔八重大帝,戰力何等強大。
可現在,才僅僅走出數百丈距離被淘汰了,而要到達那山巔央仙庭前,可足有三千丈!
“天選之人只有一個,諸位可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鐘離瀟輕笑起來。
“讓我試試。”
一名帝祖走出,在踏那天選之路時,爆發出令全場側目的恐怖威能,強橫無匹。
可最終,他僅僅走到千丈之地,踉蹌倒飛出來,跌落在崖坪之,唇更是咳血不已,眼神黯然。
竟是負傷了!
這一幕,令場一些修道者都不禁緊張起來,哪怕再自負之輩,都不免心生壓力。
帝祖都只能前行千丈!這屬於個紀元的天選之路無疑太變態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個又一個修道者前往,可幾乎無一例外,皆在那天選之路千丈之內的地方止步,被淘汰出局。
仿佛,那千丈之地是一道坎,極難逾越。
場的氣氛,也都隨之變得愈發壓抑,一些修道者的心境都不免有些動搖了。
誠然,這問鼎一關,不存在什麽兇險,也不虞擔心隕落的事情發生。
可這等殘酷無的淘汰率,還是太可怖了,讓這些個歷經一重重殺戮好不容易抵達的強橫人物心,皆蒙一層陰影。
須知,如他們這般角色,都幾乎已代表著帝境一流巔峰般的水準了,可卻竟無法攻克那天選之路所留的一個個鬥戰烙印!
林尋一直在旁觀,神色平靜。
只是心,也不免吃驚,這天選之路的選拔之殘酷,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隨著時間推移。
終於,有人闖過了那千丈之地,是來自雲氏一族的雲落弘,一位強大之極的帝祖。
這讓不少人振奮,終於看到了一些希望。
可很快,雲落弘也落敗了,在一千六百丈之地時,被一片金光沖刷,狠狠跌落,臉色都煞白難看,眸子盡是驚疑。
沒有人知道,他這等帝祖歷經了怎樣的戰鬥,可看到如他這般存在,也都敗在半路,也都不禁心有戚戚然。
觀察良久,林尋決定不再等下去。
成敗與否,終歸要試一試。
和他抱有相似想法的,並不在少數,起碼直至現在,也沒有人選擇放棄不前。
然而,在林尋剛邁步,見一道身影已搶先前往,高冠古服,大袖翩翩,一對眸湧現“乂”字符號,攝魂奪魄,正是牧易。
“既無資格對賭,何須這般著急去證明自己的不堪?”他笑著瞥了林尋一眼,便徑直踏那天選之路。
林尋挑眉,佇足原地,他倒要看看,這牧易能走到哪裡。
這時候,所有的目光也都是齊刷刷落在牧易身,皆想看一看,這位來自第八天域的貴胄人物,究竟能否一舉登頂。
牧易的表現,的確和之前其他人不一樣,極其超凡,幾個眨眼時間,抵達那千丈之地,引來場不少驚呼聲。
可也是抵達這裡後,他前行的速度變慢,但依舊顯得很從容,幾乎是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之下,一步步抵達兩千丈之地,並朝最後一千丈距離邁進!
這讓許多修道者震撼,眼神復雜,不得不承認,來自第八天域的牧易的確強大得讓人不得不服。
而此時,鐘離瀟不禁問道:“祁靈昀,若我和牧易、蚩破軍皆登頂,你手的不朽精金怕是不夠分吧?”
祁靈昀淡然道:“放心,哪怕你們一個個都登頂,最終也只有一個人能成為天選之子,到那時,看誰登頂時耗費的時間更短了。”
鐘離瀟一想,笑道:“看來,想要贏了你,只能成為這唯一一個天選之子了。”
祁靈昀道:“你以為不朽精金是那般好拿的?”
然而,預料到登頂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牧易抵達第兩千九百丈時,早已顯得步履艱難的身影猛地一陣抖動,而後直接被震飛出來,化作一道拋弧線,墜落崖坪之。
他身影踉蹌,好不容易站穩,可已經是披頭散發,臉色鐵青,一對眸寫滿憤怒和不甘,顯得很失態。
這一幕,令全場死寂。
強大如牧易這樣的絕巔帝祖,竟也都被淘汰了!?
原本還躊躇滿志的的鐘離瀟,神色也不禁變得凝重起來,牧易的強大,他可是心知肚明,可卻在最後的一百丈之地被無情擊退,這讓他也感受到撲面而至的壓力。
祁靈昀、蚩破軍等人也都如此。
牧易的落敗,令原本擁有絕對自信的他們,感受到了這問鼎一關的可怖!
“都參與對賭了,何須這般著急去證明自己的不堪?”
在這一片寂靜,林尋忽然笑出聲,將剛才牧易所說的話還回去,那種譏諷根本是毫不掩飾。
牧易那俊朗的臉頰一下子陰沉下來,眸子充滿憤怒的殺機,道:“有種你再說一次?”
眾人心顫,感到難以理解,牧易落敗,本雷霆震怒,林尋偏偏這時候去諷刺和挖苦,這簡直是在傷口撒鹽,趁機補刀啊!
而此時,面對憤怒無的牧易,林尋顯得很聽話,認認真真一字一頓道:“都參與對賭了,何須這般著急去證明自己的不堪?”
“你……”牧易氣得嘴皮子都哆嗦,可他修為被重新壓製,根本無法動手,否則,恐怕會第一時間出手了。
林尋笑吟吟道:“不必多言,你已經在你們所謂的對賭失敗了,而我林尋,也不需要你這種失敗者勸說,因為你……不夠資格。”
場鴉雀無聲。
眾人瞠目結舌,完全被林尋這一番話驚到,這家夥……膽子竟達到了這等地步?
是真不怕死,還是徹底豁出去了?
牧易差點氣得咳血,哆嗦著手指著林尋,道:“林尋,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林尋笑起來,都懶得理會對方。
而當他打算行動時,卻發現鐘離瀟竟也開始行動了。
“怎麽,你也想重蹈他的覆轍,著急搶先一步去證明自己的不堪?”林尋挑眉道。
鐘離瀟身影一滯,扭頭瞪著林尋,“林尋,我對你可是很有好感的,別讓我對你心生厭憎。”
林尋哦了一聲道:“拿我當賭注也叫很有好感?抱歉,我可承受不起這種好感,還請你高抬貴手,收回你這所謂的好感吧。”
“你!”
鐘離瀟氣惱,眸子鋒芒湧動,殺機湧動,“你若真想死,等離開諸神遺跡時,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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