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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在身邊》第207章
  第207章

  雪域高原,是這個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地方,更是這個世界上心最虔誠的地方。嚴苛的自然條件,將上天的神奇力量無限放大,高大純淨的雪山、澄澈無邊的聖湖,在這些自然的神跡面前,人們顯得那麽渺小,所以人們選擇了信仰神佛,選擇了將自己的生命和一切都奉獻在神佛之前。

  若有此生困苦,便寄望來世幸福。

  甚至此生的甘願困苦,只是為了換來來世的解脫。

  一路上,清浣再度無數次地看見了那些轉山磕長頭的信眾。他們仿佛不問來路,不計較還有多少艱辛和時間的花費,就是一步一跪,五體投地……那份虔誠,那份全然的信仰,讓清浣的心中深深震撼。

  上一次的到來,她還是個小姑娘,除了被迷惑在初生的愛情萌芽裡無可自拔之外,對人生還沒有更深的體會,所以她當初看到轉山磕長頭的人們,便隻覺驚訝;而此時,則除了驚訝震撼之外,更多的是,感動……

  因為這些人的心中,都揣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啊,他們磕長頭不只是在為自己尋求健康和幸福,更是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生命中比自己更重要的人。所以他們才能那麽無畏地上路,所以他們才能那樣毫不計較地翻身跪倒下去……他們是孤身上路,但是卻不會獨自一人,因為心裡放著所有的家人,他們都陪著他一起,在路上。

  有老人在路邊吹起骨笛,敲響阿姐鼓。笛音與鼓聲更加天地勾勒得遼闊,心跳也不由得跟隨著那節奏,汩汩而動。

  清浣嘗試著與老人交談,卻再度被震撼——那骨笛其實是她女兒的一根腿骨做就,而那面阿姐鼓更是用她姐姐的人皮鋪成!
  對於清浣來說,這件事該有多麽殘忍!可是老人卻恬淡地微笑,說這是她姐姐當年自己的願望,用自己的人皮蒙鼓來祭神,用自己的腿骨吹奏出最動聽的音樂來禮佛……這才是最虔誠的信仰,這才是最純淨的心靈。

  清浣難過地落淚,問那老人家難道就不難過麽?老人家恬靜地笑,伴著高原上掠過的清風,緩緩敲響阿姐鼓,“孩子,你聽。誰說我姐姐她已經死去?她就在我身邊,她就在輕輕地訴說啊。”老人慈祥地向著清浣微笑,“什麽是幸福,什麽是難過?難道活著就一定是幸福,而死亡就一定是難過嗎?如果是圓滿了自己的心願去死,繼而帶著幸福的期待等候重生歸來,這才是最大的幸福;總比那些行屍走肉、生不如死要幸福太多……”

  清浣告別老人,心中一波一波蕩漾過澄澈的波濤。一直耽溺在對清瑾死亡這件事的用力回憶裡,卻越是想要想起全部卻越是雲遮霧罩似乎總隔著一層什麽;此時卻忽地解脫,不論清瑾真的死了也好,還是他依舊奇跡般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都沒關系——因為無論他生抑或死,他都永遠在她的心底,佔據著她,全部的愛情……

  人的肉身,隨著歲月的流逝,終究會老去,會毀滅;但是人的精神、人的愛,卻會亙古不滅,永遠長存……愛是一種信仰。只要信仰還在,愛就永遠不會消散。

  -

  雪山下的小客棧,老板娘卓瑪阿媽慈愛地迎接清浣。仿佛清浣的到來一點都不出乎卓瑪的預料,仿佛清浣不是客人,而是卓瑪遠行後歸家的孩子。

  卓瑪給清浣燒了熱水,讓清浣洗盡了一身的行塵和疲憊,並且在房間中點燃了香,這才笑著退出去,“孩子,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清浣真的是累了,而且這家小客棧繚繞著太多的熟悉感,更有這悠悠的香氣引導著她緩緩地入眠……

  睡了……在沉入睡眠的刹那,清浣忍不住微笑著想:其實睡眠便也像是一場死亡呢。每個人的每一天也都是一個生死的輪回,晝生夜死,新陳交替。如此說來的話,那麽死亡倒是真的不必害怕了……

  沉睡……像是輕輕漂浮在緩緩的河流上。隨波而去,有輕輕的風和柔柔的荻花蕩過耳畔。天地澄澈,水流輕緩,風過清透,荻花若雪……總是那樣純淨而又輕柔。

  忽地,又仿佛是去看一場電影。偌大的電影院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對著大大的屏幕,看著屏幕上一幕一幕閃現過的場景。雖然身邊空曠而又黑暗,卻不覺得孤單和害怕,就仿佛屏幕上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緊緊相連。

  清浣站起身來,從波上,從黑暗的座椅上;走向澄澈的天地,走向光影流轉的銀幕。身邊光明與幽暗交替,時而是天地遼闊,時而是薄薄一屏,不過清浣卻似乎一點都不迷亂,就好像身邊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都是再自然不過。

  終於,清浣閉上眸子,全然地放松下來,物我兩忘。伸出手指去,遙遙地連接上那屏幕上的一切……

  手指輕點,恍若水花晃開。清透的波光,點點將清浣吞沒……

  -

  曾經的小院,柿子樹參天而立。濃綠的樹葉之間,一枚一枚橙黃的果實,像是搖曳的燈籠。清浣怔住,不知自己怎麽又駐足在了曾經的家中?

  房子裡,隔著綠色的紗窗門,母親的吼叫又熟悉地傳來,“清瑾!你個小冤家啊,明天就要測驗了,你這是又要幹什麽去!”

  清浣的心都顫抖起來——清瑾,清瑾……難道他就在那扇薄薄的、透明的紗窗門內?難道他還在她的身邊,難道他從來未曾,遠去?

  劈劈乓乓一陣響,一個白衣的身影霍地從紗窗門奔出來,身後母親的罵聲更響。

  清浣怔住,情不自禁地輕喚,“清瑾?”

  那邪肆的少年、那清美的身形,不是清瑾,又是誰!

  風過樹影,攪動點點光轉。清風與明光都篩落在清瑾的面上,美得動人心魄。清瑾握住清浣的肩膀,湊上唇來輕聲說,“兩個小時後找個借口溜出來。我在江邊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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