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的誠意
  “是，五爺。”

  蔣孝林眉目未動，繼續翻閱著手上先前翻到了一半的《聖經》，淡淡的：“下去吧。”

  “是。”

  他的屬下離開後，蔣孝林眯眸瞧了瞧窗外深沉的夜色，腦畔深處突然跳出《聖經》裡的一句話來——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他覺得，他就是那道連光都照不亮的黑暗，這麽些年，惡病纏身，倒是清寂磨難的厲害。

  他思緒飄的有些遙遠，直至擱在《聖經》旁的手機發出瘋狂的震動後，他才回神。

  他拿起手機，一邊滑開接聽鍵，一邊發出悶沉沉的咳嗽聲。

  突然的劇烈咳嗽，讓他有一瞬的呼吸不暢，像是一口氣上不了就會磕出血來一般。

  此時，手機已經進入通話狀態，那頭傳來肆意狂拽的風聲以及男人如冰棱落地般的清冷腔調，他說：“當年，你最後一次給她用的是什麽藥？”

  蔣孝林還在咳嗽，聲音斷斷續續，悶悶沉沉的。

  “當年，兮兮在那場事故中受到核放射物質銥-419的輻射，為了保住她的命，用的藥你不是都清楚？”

  說到這，蔣孝林的咳嗽終於有所緩解，他聲音聽起來有乾咳後的撕裂感。

  “是當年東郊國學研究院那批尚未來得及用於臨床實驗的藥。”頓了頓，有所補充，“你也知道，後來東郊國學研究院因非法研究，出了重大病毒感染事故，所有參與生化研究的科研人員無一存活……”

  “包括我，也深受其害……”蔣孝林聲音帶著寥寥淺淺的冷意，漫不經心的像是說著旁人的事，“如今，我身上的癌細胞擴散到藥石無醫，和那場生化事故有著最直接的聯系…”

  手機那端的秦淮不想聽蔣孝林說當年的事，他冷冷的打斷他，道：“兮兮出事了。”

  聞言，蔣孝林不徐不緩的合上《聖經》，道：“…不是醒了？”

  電話那頭的秦淮此時在五十層樓的天台，他坐在輪椅上，俯瞰著M州最繁華的金融大街，眯深了眸，許久才道：“她變異了……”

  變異二字，很泛泛，能聯想到的內容很多。

  蔣孝林只在最初眸色有些深沉，面上並無太大情緒起伏。

  他道：“當年，兮兮受到核輻射後，身體機能就迅速衰竭，呈現出蒼老病的趨勢。現在就算她是變異，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裡去？”

  秦淮半小時前才見過生物實驗室裡的秦美兮，她的情況應該不能用糟糕來形容，而是複雜了。

  秦淮三言兩語和蔣孝林說不清楚，他言簡意賅：“等我回去，再和你細說。”頓了下，意有所指，“新歲前，我會把兮兮接回國治療。在那之前，我想看到你的誠意。”

  說完，對方就吧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蔣孝林看著完全黑掉的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沒什麽動靜。

  呵，他的誠意？

  他應該有什麽誠意麽。

  ……

  這一晚蔣孝林失眠了，許多年他的內心都沒這麽動蕩過了。

  彼時，和他一樣睡不著的蕭青衣在衛生間過足了煙癮以後，摸出手機給宅豬的微信發了條信息。

  言簡意賅，連福爾摩斯秘密都沒用，直接問：【煩。有什麽辦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