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的投資人

  幾天下來顧千千就覺著網絡真是沒勁，還是自己的小號有趣，她又暗搓搓的回了自己的小號龜縮去了。

  薑蓉在幫顧千千收拾行李，這次去橫店拍戲三個月，等於要從2月一直到五月，春節剛過去沒多久，女兒就得走了，薑蓉還真是舍不得，一直在念叨。

  顧千千剛想跟著吐槽幾句，手機卻響了，她想也沒想的接了起來，“喂，誰呀？”

  “你又刪了我電話？”好聽的聲音傳來，顧千千差點沒嚇的一抖，她訕笑了聲說：“哪敢呢，這不是正抱著球球給它梳毛呢麽？怎麽，有事嗎？”

  秦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顧千千的心裡頭都在打鼓的時候他才說了聲，“我想球球了，帶它出來見我。”

  顧千千不乾，她好容易下了決心暫時不見這宇宙第一大禍水！
  “誰要見你，我要見球球。”秦雋輕笑了聲。

  顧千千鬱悶的咬牙，“你煩不煩啊？在哪裡？迷路的話可別怪我不等你。”

  秦雋報了個地址，西郊的一處公園，顧千千在gps上查了下，可真夠遠的，她把球球放到寵物包裡，和薑蓉說了聲就出去了。

  薑蓉還在後頭喊了句，“晚上記得回來啊，別明天早上趕不上飛機。”

  顧千千額上黑線了下，支支吾吾應了聲就開上自己的小熊貓。

  下午時分的免費公園人本來就很少，顧千千搓了搓手，戴上手套和毛茸茸的耳罩，才捧著球球下了車。

  四野無聲，偶有一陣風吹過，遠處寂靜的山谷便有回音，冬日微暖的陽光照在樹林之間，碎了的金光在地上零零落落，顧千千踩著的落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秦雋雙手插在口袋裡坐在某個長椅上，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森德賽爾的耳機戴在耳朵上，頭卻微微向前傾著，似是在假寐，顧千千倏地停住腳，心口還是好悶好悶。

  剛看完他的演唱會，從夢想拉近到現實，她才發覺其實秦雋本人無論從任何方面都是她特別喜歡的那款。

  沈男神雖然也是男神，可不會讓她有這種近鄉情怯的感覺，這種剛剛走進就心跳加速的感覺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摸了摸心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抱著寵物包走過去，結果站在秦雋身邊就愣住了，他手旁也有個藍色的寵物包，裡面窸窸窣窣的發出了喵喵聲。

  “你、你、你、你……”顧千千迎上秦雋那雙在陽光下略顯茶色的眼睛，“你居然敢移情別戀！！！”

  秦雋打開自己的那個寵物包，從裡面抱出一隻銀色虎斑，比球球看起來要小一點，但長得有點像，秦雋輕咳了聲說：“有人借貓不還，這讓我很困擾。”

  顧千千發覺秦雋的耳朵有點紅，她以為是天冷凍的，還把自己的耳罩拿下來試探了下溫度，其實也還好，便將耳罩掛在了自己的包包上，摟著球球坐下，遞到秦雋面前，“你看球球，球球是不是胖了？”

  “嗯。胖了。”秦雋揉了揉球球的腦袋，然後他將手裡頭的小貓遞到球球的面前，介紹說：“你弟弟，圓圓。小東西和球球長得特別像。”

  “……”顧千千心說這是對圓的東西有多執念，她瞪著眼睛和他說：“你不是想球球了嗎？圓圓給我抱。”

  “好。”

  顧千千接過圓圓，圓圓明顯比球球柔順多了，當初顧千千為了搞好和球球的關系，可沒少和它打架，這會兒剛抱上圓圓，圓圓就舒服的眯著眼睛，讓她撓下巴。

  顧千千在和圓圓打好關系，“圓圓你好啊，我是你球球姐姐的媽！”

  輕聲喊著圓圓名字的時候，顧千千偷偷的瞄了眼秦雋和球球，就見秦雋又是捏球球的肉墊墊，又是捏球球的小耳朵，玩得不亦樂乎。

  顧千千抿了抿唇，想起他演唱會上那麽辛苦，忍不住問了句，“演唱會累吧？連續這麽多場下來對體力要求很高的吧？”

  秦雋唇角勾了勾，目光還是集中在手中的球球身上，隻留了絲余光給她，可偏偏那抹余光帶了些許笑意和戲謔，“我體力行不行，你還不清楚？”

  顧千千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她皺著鼻子回了句嘴，“說人話會嗎會嗎！看完球球了沒有我要回去了！”

  真是煩死她了！好容易下了那麽大的決心要和秦雋暫時分開一些日子，就是為了能沉澱沉澱，讓自己能在事業上有更大的發展，拉近點彼此的距離。

  以前她是把秦雋當自己的男神看待，所以做什麽都有股子能吃一口豆腐就吃一口豆腐的心態，可演唱會上她也看的很明白，秦雋平時似乎也很懶，什麽也不做，可他背後同樣付出了那麽多努力。

  天賦異稟的男神都這樣！顧千千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再不努力你就會被甩的遠遠的好嗎？

  結果她剛要去拍新戲的頭一天，被秦雋弄出來看球球，導致她那顆少女心啊，又控制不住的開始亂蹦。

  秦雋將球球放到寵物包裡，接過圓圓放到另一個裡頭，自己拎起一個，示意顧千千拎另外一個，顧千千趕緊把球球的抱過來，還以為可以回去了，秦雋卻說了句，“走走吧。”

  顧千千扭扭捏捏的抱著球球起身，不聲不響的跟在秦雋後頭蹭著，秦雋問她，“明天去拍戲？”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橫……”顧千千剛想問就想起來慕慕說的，秦雋和席鈞堯認識，自己的行程席鈞堯那裡都是門清，不覺笑了出來，“席大大告訴你的吧？我總算接了個女二號了，而且是歷史劇的女二號！靠我自己的實力拿到的角色~~~”

  “就這點成績就驕傲了？”秦雋微微停了下，等著顧千千和自己並排，才慢悠悠的往前走，“什麽時候拿到最佳新人再說。”

  “最佳新人什麽的……”顧千千一下子有點蒙，“一個人不是只有一次最佳新人的機會嗎？”

  “還得是你的主演。”秦雋補充了句。

  她演個女二號就那麽艱難了，特麽的要想拿到最佳新人這種獎項，還得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片去參選，這條件苛刻的讓她想哭啊！
  秦雋在一顆大樹下停下遛貓的腳步，忽然間轉身將顧千千順溜到大樹邊上靠著，整個身體微微彎下，將顧千千桎梏在窄小的空間裡。

  兩個寵物包被放在旁邊，球球和圓圓偶爾會喵嗚叫兩聲應和下“爸爸”“媽媽”的對話。

  顧千千略有些困惑，一時間噘嘴一時間扁嘴的表情也的確很豐富，那嫣紅的隻塗了一層薄薄唇膏的嘴唇，看著就很軟很好吃。

  結果顧千千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秦雋彎下腰的動作順勢擒住手腕，她的嘴唇也被吻住，屬於秦雋的那氣息立刻將她包裹住，熟悉的根本令她毫無反抗能力的。

  直到這個吻結束，顧千千的大腦都還處在當機當中，等她反應過來後才驚覺——這天殺的藍顏大禍水！！又勾的她欲罷不能啊啊啊！她本來就要去劇組當尼姑去的，他非要讓她帶著思凡的情緒去怎麽破啊！

  秦雋親完以後直起了腰，顧千千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她略有些鬱結的低頭看著腳旁的球球和圓圓，“陳初陽這次是男主角。”

  秦雋唇角微微浮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然後他冷笑了聲，“我會在意這些？他們都是狗屎！”

  顧千千“呸”了他一聲，低身抱起球球轉身便跑了起來，
  秦雋站在大樹下沒有動，瞧著顧千千跑得非常迅猛的背影，低身拾起圓圓的寵物包，不緊不慢的撥了個電話，“你確定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顧千千一頭磕在方向盤上，想起來秦雋這個死路癡，她蔫蔫地開著小熊貓回到他身邊，打開副駕駛的門問了句，“你是怎麽來的啊！”

  “黎寬送的。”

  “那你也讓黎哥哥接你啊。”

  “不想。”

  這任性的熊孩子！顧千千讓他上了車，沒好氣的說了句，“要是這次被媒體拍到公司的違約金你替我付了，反正你土豪！”

  “他們不會認為我會坐這種車……”秦雋悠然的一句話又換來顧千千的怒目而視，他瞧著這狀態的顧千千實在有意思，又拉過來親了一通。

  顧千千第二天坐著飛機去往橫店的時候，還滿腦子是秦雋越靠越近俊美絕倫的臉，混蛋秦雋啊，生生把她已經修煉的清心寡欲的尼姑心，又變成思凡思春了，恨！
  作為國內最大的影視外景拍攝地——橫店影視城一年365天每天都有劇組在拍戲。從2008年開始至今，每天最少有10個組，最多時同時有40多個電影、電視劇及影視廣告劇組在橫國置景拍戲。

  《漢宮飛燕》進駐的便是秦王宮的景區，在這裡將會拍攝一系列的皇宮場景。

  顧千千以前也不是沒來過橫店，《千金難嫁》的劇組也在橫店取過景，至於再往前，她還在橫店混過一段時間的群演，後來因為長得好看被蘇嘉慧挑中，簽約輝澤傳媒當起了小演員。

  她在走之前已經看過劇本了，牙牙經常就在她耳朵邊上念叨說，別看這片名叫漢宮飛燕，實際上很明顯，漢成帝最愛的是趙合德啊，陳初陽最喜歡的是顧千千啊……

  顧千千差點沒拍牙牙一臉！
  趙合德說白了，大部分戲份是圍繞在趙飛燕與漢成帝身上轉，宮鬥似乎與她沒有什麽太大關系，趙飛燕一個人扛去了大部分主戲，趙合德作為妹妹，要麽是輔助攻擊，要麽就已經被漢成帝寵的無法無天。

  這部戲唯一的問題就是趙合德有沐浴的戲份，有被漢成帝握腳的戲份，而且還有船戲，顧千千覺著尺度有點大。

  趙飛燕只要跳幾場舞就好，特麽的趙合德根本就是出賣色相啊。

  第一天席鈞堯是跟著來的，顧千千捏著劇本去找席鈞堯討論，正好安成陸辰良也在，安成看見顧千千還特別高興，招手讓她過來。

  席鈞堯問顧千千有什麽事情。

  顧千千就拉著席鈞堯到了屋子外頭，她拿著自己的劇本，問：“席大大，這部戲的尺度好像有點大。”

  席鈞堯之前也是看過劇本的，但在他的觀念裡，演員之所以為演員，那就是去飾演別人的生命，要和自己的本體剝離開的，他見顧千千有點犯愁，便安慰了句，“這件事之前我幫你問過安成，沐浴的戲份是穿肚兜的，頂多露個背部，至於剩下的，都會采取鏡頭切換來完成，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真的嗎？”顧千千不放心的問了句。

  席鈞堯笑不露齒，“當然，如果特別過分，我覺著秦雋第一個先找我麻煩。”

  席鈞堯這麽說，顧千千才略微寬心。

  顧千千的房間暫時是她一個人住，等沈夕來了會搬過來，她在微信上問了沈夕一聲，沈夕說她這邊已經和木導演的劇組說好，這幾天會先來漢宮飛燕的劇組報道，至少把定妝照這些的先解決掉，估計陳初陽會和她一起。

  顧千千看見陳初陽名字的時候就兩眼一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即便想避開陳初陽，這部戲她也不想避開，所以才會陷入這麽兩難的境地啊……

  她這邊收拾的差不多，劇本也翻了一遍扔在枕頭邊上，顧千千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估計可以叫穆曉樺和牙牙出去吃飯了。

  她剛打開門，就瞧見站在外頭面露遲疑的穆曉樺，顧千千有點意外的問：“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了？”

  穆曉樺捏著手機，“師父剛走沒多久。”

  “是呀。”顧千千發覺穆曉樺的情緒不對，直接揪著她進來，“遇到難辦的事情啦？”

  穆曉樺一般只有不知道怎麽處理的時候才會和席鈞堯聯系，但這會兒席鈞堯估計在飛機上聯系不上，穆曉樺簡直煩躁。

  “還不是導演組那邊，說晚上讓你和他們吃頓飯。我總覺著那個陸監製看你的眼神不對，怕你吃虧。”

  穆曉樺這麽一說顧千千就懂了，這年頭陪酒吃飯這種應酬，誰都逃不了，只不過她運氣還可以，至少從簽約輝澤一來，還沒有遭遇到潛規則這種事情。

  見穆曉樺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處理，顧千千心裡頭微微歎了口氣，有個好經紀人有時候的確可以幫忙擋掉許多事情，席鈞堯在的話一定比穆曉樺會解決，所以穆曉樺果然還需要再練。

  顧千千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就是吃個飯，正好能和導演組的人熟悉熟悉。”

  說完顧千千關上門開始換衣服。

  她帶到劇組來的衣服肯定沒有像上次和沈清淮吃飯時候的那種小禮服，加上她原本也沒有所謂的應酬意思，索性挑了最普通的線衫牛仔褲，套上一件寬大的風衣就出去了。

  穆曉樺還以為顧千千要打扮打扮，看見她這個樣子，眼睛瞪得賊溜圓兒，“你確定要這個樣子過去嗎？”

  顧千千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多的是要陪酒獻殷勤的，我何必自找沒趣啊。”

  飯局是製片人林洋安排的，請了導演組的一般人，還有監製及幾個投資人。

  監製就是上次特地讓顧千千脫鞋的陸辰良，他不但是監製策劃，也是投資人之一，顧千千去的時候，就發現一堆人把陸辰良眾星捧月的擱在中間。

  而他身邊的位置是空著的。

  陸辰良看見樸實無華不施粉黛的顧千千的時候，愣了下，一桌子其他的女演員也都愣了。

  林洋招呼了聲，直接起身走到顧千千身邊，語氣裡都是埋怨，“你怎麽穿成這樣？”

  他還以為這行裡的演員們也都懂規矩了，叫來吃飯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意思，稍微打扮點賞心悅目下，讓投資人愉快了，目的也就達到了。

  至於私下你們要怎麽勾連，那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情了。

  顧千千笑了笑，特別無辜的問：“哎呀我是個新人呀，我家曉樺跟我說就是組裡頭約了一起吃個飯，難道還有什麽講究嗎？”

  顧千千特地把話說的聲音比較大，整個桌子上的人都聽見了，桌上兩個打扮的最花枝招展的女演員臉色直接黑了黑。

  林洋無語了，他剛要拽著顧千千出去好好訓斥下這不懂規矩的姑娘，陸辰良開口替她解了圍，“沒關系，顧千千是吧？你過來這邊坐。”

  顧千千吐了吐舌頭，回頭看向圓桌。

  陸辰良的氣質其實很像沈清淮，是一個感覺非常精致的男人，只是他不像沈清淮那樣看起來脾氣很好，始終有點不苟言笑，他並沒有看顧千千，而是已經開始和旁邊的人低聲說起話來。

  這樣的反應令顧千千微微松了口氣，她可沒忘記穆曉樺說的，說什麽陸辰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人家這不是很正常嗎！

  坐到陸辰良和另一個投資人身邊，顧千千注意到這桌子的配搭就是兩個男人中間坐著一個女演員，除了她，班婕妤的演員安晴、許皇后的演員唐佳、陽阿公主的演員劉翠、衛婕妤的演員周鑫甜。

  除了安晴和唐佳是輩分高一點的演員，劉翠和周鑫甜都是新演員，過來的時候有特地打扮過，尤其是劉翠，深v的小禮服，波濤洶湧的看得顧千千有點發直。

  但五個女人裡就她穿的像是菜市場買菜的，好在勝在天生麗質，否則林洋今天要恨死她。

  顧千千心裡頭暗恨了聲，也不曉得秦雋參加過多少這樣的活動，咦？不對，他一定也被安排過陪酒應酬呀啊哈哈哈哈！想到秦雋那張臭臭的臉，顧千千就爽了。

  桌上這些人東扯西拉的，顧千千反正也不搭腔，劉翠和周鑫甜使足了勁喝酒已經讓場面很熱鬧，所以也就沒她什麽事了。

  但還是有人把話題扯到她的身上，一點低調的機會都不給她！

  “之前誰跟我說的，千千現在是單身吧？”

  顧千千愣了下，看著眼前那個她已經想不起來名字的副導演，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晴就已經接過了話茬子，“之前千千不是一直都在和秦大神交往嗎？後來我們這部戲的男主角陳初陽不還對她表示過愛慕，千千這一身好桃花，讓人好羨慕啊？你說說，到底有沒有打算和陳初陽交往呀？還是已經在……”

  “沒沒。真沒有。”顧千千趕緊否定。

  安晴長了一張溫柔嫻淑的臉，這麽多年來接的電視劇不是苦命媳婦就是賢惠大姐，漢宮這部戲裡的班婕妤同樣是個才女，她飾演這些角色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安晴似乎是真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穿著打扮還是很得體的。

  顧千千對她印象還不錯。

  這會兒另外個副導演就接話了，“陸監製現在不也還是單身嗎？我看不如考慮考慮？”

  顧千千愣了下，轉頭去看陸辰良，正好陸辰良略帶清冷的目光便與她相撞，這人唇角微微勾起個弧度，而後他淡然的回應了句，“沒有你們這樣拉郎配的。”

  “就是。陸監製可是我們圈子裡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眼光高著呢。你們可別亂說呀。”

  唐佳的話裡可就酸得夠嗆了，這些人把顧千千放在陸辰良身邊，很明顯，陸辰良應該字裡行間透露過覺著顧千千還不錯的信息，否則人精們也不可能特地給顧千千留個位置出來。

  但是顧千千到底哪裡讓陸辰良覺著不錯啊？唐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但唐佳這話立刻就讓顧千千掉了臉子，不帶這麽說話還順便削人的！
  “喝酒麽？”陸辰良沒理會唐佳的話，而是側頭問了聲顧千千。

  一句話立刻掀起了高潮，所有人開始起哄，讓顧千千趕緊和陸辰良喝一杯，人家陸總監可很少喝酒什麽的。

  顧千千隻好舉起杯子，和陸辰良輕輕的碰了碰，將那杯白酒給咽了下去。

  之後的氣氛就活絡了許多，除了唐佳的臉色非常難看，其他人都明顯特別高興。因為陸辰良的一句“喝酒麽”，似乎就代表了很多意思。

  顧千千直瞪瞪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酒杯，感覺到有點暈。

  散席的時候顧千千稍微踉蹌了下，陸辰良在旁邊扶住了她，她說了聲謝謝後就往後退了一步，也不曉得後頭的人是不是故意的，直接把她撞進了陸辰良的懷裡。

  顧千千惱怒了，順手抄起旁邊的水杯，想要找人算帳，沒想到有一隻手按住了她，“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先送你回去。”

  顧千千眨了眨眼，沒想到陸辰良居然會這樣和她說話，便也暫時忍下了那口氣，由著陸辰良帶著她往外走。

  外面的空氣微涼，剛剛竄入鼻尖顧千千就有些清醒了，她聽見陸辰良在耳邊說：“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稍微注意點，能忍的時候盡量忍，別動不動就飆脾氣，沒人會慣著你。”

  顧千千扁了扁嘴，有點委屈，這個男人說話其實很不中聽，好在做事情還算有分寸。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如果不願意，就別參加。”

  陸辰良清冷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寒冷，顧千千沒吭氣，忽然間陸辰良扶著她的腳步停了下來，面前站著個氣喘籲籲的男人和一個氣喘籲籲的女人。

  是剛到劇組的陳初陽和穆曉樺。

  顯然陳初陽是穆曉樺搬過來的救兵。

  “謝謝監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來接女朋友回去。”陳初陽特地把“女朋友”三個字咬的很清晰，順勢過去將顧千千接了過來。

  陸辰良輕輕“嗯”了聲，一句話回的很是寒涼，“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誤解了，但我不至於這麽沒品。”

  穆曉樺也不管這話有多難聽了，趕緊和陳初陽一起扶住顧千千，連番說著“謝謝”，她不說謝謝能怎麽辦？人家要是今晚上真帶著顧千千去開房，她怎麽救？和陳初陽去砸房間門嗎？然後鬧得整個劇組人盡皆知，到時候這部戲都拍不了。

  最好陸辰良覺著顧千千沒品，看不上她，否則這事都不曉得怎麽解決。

  被送到房間的床上以後，陳初陽站在旁邊看了好久，才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讓穆曉樺有什麽事情就找他。

  穆曉樺連番應著，送陳初陽出去後，才小心的關上門，深深的吸了口氣，太可怕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如果她是個很成熟的經紀人，這件事她就應該全部兜住，而不是讓顧千千去承擔。

  穆曉樺自責壞了，尤其是聽到顧千千的哭聲的時候就更難過了，她慌張的跑過去，捏著顧千千的手說：“都怪我不好，我當時就應該幫你圓滑的推掉。”

  席鈞堯就和她講過很多圈子裡的規矩，有些人得罪不起有些人可以無視，對於得罪不起的那些人，要麽就是自己變得更強大，要麽就要考慮如何圓滑的處理。

  這種圓滑的處理，便是一種手段了。要讓對方心裡頭舒坦，但又不會得寸進尺，做經紀人就要學會替自己的藝人去打理這些，如果做不到，自己的藝人肯定就會吃虧。

  所以為什麽在業內，一個當紅的經紀人會那麽吃香，這就是因為經紀人往往能成為藝人的左膀右臂又或者是擋箭牌，藝人則會以自己的成績來回報，這樣相互依存的關系，才是最長久的捆綁方式。

  顧千千一邊用手背擦著眼淚一邊哭著坐起身，“老娘除了上學受過這種委屈，以前都是寧死不屈的！特麽的就不能好好演戲嗎？非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會和師父說說的。”穆曉樺當然要和席鈞堯匯報，這劇組裡的兩個女主都是成信傳媒的，甚至於老板娘都在這劇組擔任女主演，回頭沈夕再吃一次癟，誰受得了？
  而且聽說安成導演和席鈞堯的關系還不錯，這件事應該和安成沒什麽關系，十有八九是那製片人惹的禍。

  “先別說了。”顧千千坐起身，卻又因為實在眼暈又趴了回去，“這事情說了只會影響席大大和安成導演的關系。明天先看看情況，如果沒人再繼續折騰就掠過，如果還有人想弄點歪門邪道，那我寧肯不演了。”

  穆曉樺聽著顧千千義憤填膺的說辭，略有些呆愣的說：“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嗯？我哪裡看不懂了？”顧千千好想給秦雋打電話哭訴，沒想到她居然忍住了，居然忍住了！

  穆曉樺坐到顧千千床邊上，“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膚淺……”

  “哦膚淺又作還喜歡抱大腿被男人潛規則的不要臉沒大腦碧池嗎？”顧千千見穆曉樺不好意思說，便幫她說了。

  穆曉樺的臉頓時間紅了，略有些窘迫的回答：“也沒、沒那麽嚴重。”

  顧千千拍著大腿怒吼了句，“姐要是被潛規則還是這麽個熊樣，你覺著靠譜嗎？而且就算要潛規則也得看是誰！”

  穆曉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秦雋嗎？”

  顧千千丟了個“你總算了解本小姐”的眼神，“至於其他的評價，我姑且認同……”

  穆曉樺看著抱著枕頭匍匐在被子裡頭的顧千千，突然間覺著她有點小可憐，就好像一只等著別人來抱抱的小貓眯，可惜她的主人不在身邊。

  B市的另一頭，席鈞堯剛到沒多久，就被秦雋拎去健身，大晚上的要健身，席鈞堯簡直被這任性的熊孩子整的沒脾氣。

  私人健身會館裡，秦雋戴著耳機在跑步機上跑著步，席鈞堯則拎著一瓶礦泉水站在他旁邊，自己完全沒有跟著一起跑的意思。

  演唱會期間秦雋只要閑下來就必須出來健身，否則體力消耗過大，的確是跟不上的。

  “最近很忙？”秦雋一邊拿白毛巾擦著額上落下的汗，一邊問著。

  “是啊，所以你不知道我剛下飛機就被你拎到這裡來到底有多苦。”席鈞堯感慨了聲，“剛送千千去到劇組，事情太多就又趕回來了，其實挺擔心那幾個丫頭的。”

  秦雋跑的稍微慢了點，他順勢下了跑步機，從架子上取下水和毛巾，轉到別的地方繼續進行有氧訓練，“你為什麽不多盯一段時間。”

  “公司剛成立，真的沒辦法兼顧，而且蕭然我也要帶去參加真人秀的面試。”席鈞堯畢竟不是顧千千的直屬經紀人，目前這種程度的親力親為已經很為難，“但是顧千千這姑娘……真的讓我有點擔心。”

  秦雋沉默了片刻，又開始繼續推拉器械，剛勁有力的臂膀拉直之後呈現出一種特別的美感，“停在這裡，是想等我催你？”

  席鈞堯輕笑出聲，“行了我直說吧。我和陸辰良安成在屋子裡討論事情的時候她來找我，說覺著劇本的尺度有點大，她接受不了。我告訴她有些時候作為演員，是必須要面對這種事情，如果接受不了，乾脆就別當演員。當然我會在可控的范圍內幫她處理這些事情。”

  “看這長相，不像是會這樣說的姑娘吧？當時你和我推薦她的時候，我其實就擔心她是個做事沒底線的姑娘，結果沒想到她不是沒底線，而是線有點過高。你知道她大學為什麽退學麽？”

  席鈞堯問秦雋，但秦雋抿著雙唇沒有回答，席鈞堯搖了搖頭便繼續了下去，“我有調查過，她上的並不是國辦的戲劇學校，而是私立大學。”

  顧千千大學的時候，學校裡很多人早早的就開始出入社會去接一些片子或者平面活動，像顧千千這種長相在學校裡也算是校花級別的了，所以當時有什麽好事，老師也會想著她。

  但是他們學校偏偏就有一個教表演的教授，給他們推薦了一些機會後，試圖潛了顧千千。這姑娘氣性大，當時就給拒絕了，還潑了教授一臉水，後來學校裡就傳出顧千千各種黑歷史，導致她最後念不下去直接退了學。

  “脾氣還真不小，也就某個人能受得了。”席鈞堯微微搖著頭，“顧千千長得又是張容易讓人誤解的臉，所以當時在他們學校的口碑特別差勁。我想著她心裡頭還是很喜歡演員這個行當？否則坐了那麽久的冷板凳居然都忍得了。”

  秦雋只是垂眸淺笑，似乎並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席鈞堯略覺有些沒勁，“你居然都不發表點看法！”

  秦雋微微挑眉，這套器械已經拉得差不多，他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再蓋回蓋子，“我讓你說的？”

  “……”

  秦雋的手機在角落裡響了起來，他的助理趕緊拿著手機遞給他，秦雋接起來後，黎寬說車子已經到門口了，讓他稍微收拾下下樓。

  “好。”

  第二天一桌子男人都酒醒了，聽說昨天晚上陸辰良把顧千千給帶走了，安成的後背都濕了一片，直接揪著林洋吵了起來。

  席鈞堯是安成的好友，雖然說不上至交，可也絕對是多年的好友，席鈞堯出於信任，把自己旗下的雙姝推薦過來參加試鏡，並且這二人也是靠自己的真實實力入選的，林洋這麽做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陸辰良這個身份的確對於很多劇組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但並不是非要用女演員去取悅對方，而且還是用那麽卑劣的手段。

  陸辰良不過就是在試鏡會以後，特地點了下顧千千的名字，說她的腳很漂亮，會讓鏡頭前的人有遐想空間，而且骨肉均勻，不是時下以瘦為美的標準，相貌也妖，自身條件上已經很好，除了演技需要安成再磨練下，基本問題不大了。

  這是陸辰良當時第一個提出意見的女星，當然也是最後一個，後期無論選誰他都沒有再發話，沒想到卻被林洋給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安成那個火大啊，揪著林洋的領口破口大罵。

  林洋沒皮沒臉的說：“顧千千又不是不願意！不是跟著陸辰良回去了麽？而且就算這種事發生了，對她也沒壞處！陸辰良是誰？跟了他以後怎麽會缺戲演？”

  安成簡直想伸手去打林洋了，他一把將他按在牆邊，咬牙切齒的說：“你簡直蠢死了，顧千千是秦雋的女人！席鈞堯私底下早就和我說過，她有秦雋還會看得上陸辰良嗎？”

  林洋愣了下，他明明記得顧千千和秦雋已經分手了，要不他也不會策劃這麽個活動來討陸辰良的歡心，沒想到安成氣成這樣，他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你和我較什麽勁，這事吃了啞巴虧，顧千千也不可能鬧騰，她敢嗎？”

  “你！”

  外面的門忽然間響了幾聲，有人在外面輕聲說：“安導，早上他們說看見顧千千和沈夕是從自己房間裡出來的，表情上看好像沒什麽。”

  安成這才微微放了心，但林洋那邊拍了拍他的手，聲音也冷了下來，“安心了？松手吧。”

  可安成卻沒有放。

  戲還沒有開機，導演和製片就在房間裡大打出手吵得不可開交。

  這件事傳到顧千千和沈夕這裡的時候，兩個人正在房間裡對著台詞。

  而沈夕和陳初陽都是後半夜來的劇組。

  畢竟是戲裡的兩個女主，要對戲的部分特別多，沈夕正好也可以順便教顧千千一些技巧，所以兩個人上午就窩在賓館的房間裡哪裡也沒去，結果下午的開機儀式正在準備當中，就傳來這樣的消息。

  沈夕有點意外的問：“怎麽回事？”

  沈夕的助理小c是個長得挺可愛的小姑娘，這會兒和牙牙兩個人湊到一起特別八卦，小c蹲在桌子邊，小聲的說：“還不是昨天林製片搞得那個飯局，安導怒了啊。現在兩個人拍桌子叫板呢，安導就想好好的拍自己的歷史劇，覺著這次和林製片的合作從開始就非常不愉快。”

  因為林洋是製片，龍川國際那邊出品方的代表，包括陸辰良這個監製也是林洋請過來的。

  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開始安成就對林洋很不滿，這次戲裡有好幾個女演員都是林洋塞進來的，實際上安成並不是特別喜歡這幾個女演員的氣質。

  顧千千和沈夕互看了一眼，沈夕蹙著眉問顧千千，“你們昨天晚上吃飯到底怎麽回事？”

  顧千千覺著這會兒估計瞞不住了，所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沈夕聽了，沈夕拍的桌子噔噔響，氣的臉都有點發白，“這個林洋是欺負我們成信傳媒的人嗎？！”

  “是啊！幸好陸辰良看不上我……！”顧千千說完，又覺著意難平，一把伸手抓住沈夕，“不說我還不氣，陸辰良為什麽看不上我啊？說自己沒品才會看上我！！”

  沈夕被顧千千一句話給逗笑了，“喂喂重點錯了吧。”

  穆曉樺在旁邊問沈夕，要不要給席鈞堯打電話，沈夕說不用，安成那邊鬧起來了，估計會自己給席鈞堯打電話，所以她和顧千千只要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消息就好。

  小c沒什麽經驗，這會兒特別緊張的問了句，“別這部戲拍不成吧？”

  “別說，還真有可能。”沈夕笑著，把劇本往旁邊一丟，“導演和製片人鬧翻了的，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這種事。要麽導演踢了製片人，換個新的製片繼續拉投資，談到投資這出戲再上馬，還有一種更簡單了，那就是林洋踹了安成，直接換個導演。”

  “那林洋踹了安成最簡單啊，畢竟演員都已經進組，換導演方便的多。”

  沈夕瞥了眼一臉天真的小c，“都一樣折騰，安成不做導演了，換個不靠譜的，我和千千立馬撤啊。”

  “哦……我現在繼續去打聽！”包打聽小c又衝了出去。

  顧千千其實沒想到這件事會惹出這麽大的事端，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耷拉個腦袋在腿上畫著圈圈，沒過一會兒小c跑回來了，說是陸辰良這男主角已經出現，進屋子裡頭去了。

  陸辰良其實是個很自律的人，像昨天晚上多喝了兩杯酒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所以早早就睡了，等到別人告訴他說導演和製片吵起來了，他微按了下太陽穴，坐起身說：“知道了。”

  但他至少又過了二十分鍾才出門，出門的時候已經褪去了略微頹然的狀態，隔著眼鏡下的眸子，儼然變得銳利而又嚴肅。

  陸辰良進了房間裡頭，這會兒林洋和安成正面對峙著，林洋正冷笑著說：“你考慮清楚，這投資是我拉來的，我是製片方的代表。我讓你滾你就得滾，所以你還有機會考慮清楚，只要和我道歉，這事也就完了。”

  安成憋紅了臉，雙手緊握著拳，做到像他這個知名度的導演，再出去拉起一個班底來拍戲，絕對沒問題，但是這樣對《漢宮飛燕》這部戲肯定沒有任何的好處。

  作為一個以戲為本的導演，與其做出傷害到這劇組的事情，那他的確寧肯自己離開。

  就在安成歎了口氣要說話的時候，陸辰良卻在旁邊不鹹不淡的開了口，“林洋你退組吧。”

  “陸監製？你什麽意思？”林洋沒想到陸辰良居然是要趕他走，直接起身，不敢置信的問。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陸辰良轉身看向林洋，“還是說，你希望我解釋一下這句人話？”

  林洋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陸監製，你……”

  林洋這段時間也沒少拍陸辰良的馬屁，而且他肯定陸辰良對顧千千有興趣，否則也不會搞出昨天晚上那處戲來，結果沒想到陸辰良完全不領情！
  陸辰良是投資方之一不假，也是監製不假，但居然讓林洋帶著投資滾蛋，已然是打算拉著這批人馬自己乾？
  《漢宮飛燕》是聯合投資，出品人有好幾個，陸辰良算是出品人之一，同時還兼任監製，其在劇組裡的聲望和地位自然不是林洋這製片人比得上的。

  但是直接開口讓林洋滾蛋，這其中的風險可又不小了。

  萬一其他幾個投資方跟著林洋一起走了，那這部戲那麽大的空當便直接縮了水，原本的千萬投資削減掉，規模可就不能同日而語。

  陸辰良、林洋和安成的動靜，又是小規模的傳到了劇組不少人的耳朵裡，沈夕還“咦”了聲，說是對陸辰良的印象瞬間好了很多。

  “這個陸監製到底是什麽來頭啊。”穆曉樺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小c比穆曉樺混得年頭久，都不需要沈夕來解釋，小c就翻了個白眼表達“穆曉樺你這麽白丁你家藝人真的沒問題麽”的心情，“陸監製也是業內的大拿呀，監製了好多部電視劇都超級紅，紅到收視率能上3你知道嗎？還有啊，他除了是監製，自己也是投資公司的老板，要麽好多片子都希望能讓陸辰良看上呢，這根本就是個帶資進組自帶出品人模式的監製啊。”

  “哦……”顧千千感慨了聲，難怪林洋作死了要去拍陸辰良的馬屁，誰曉得拍到馬腿上了，人家陸辰良壓根看不上她！
  穆曉樺又有點費解的問：“可是陸監製又不是沒見過娛樂圈那麽多漂亮姑娘，為什麽對千千有興趣？”

  “哪有？”顧千千試圖反駁，結果小c卻興致勃勃的搶話了，“陸監製是出了名的潔癖男啊，但圈子裡有個小道消息，說他啊……喜歡腳長得漂亮的姑娘……”

  顧千千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腳往回收，但還是被沈夕給強行拽了出來，就見燈光下頭，一雙瑩白潤潔的小腳露在四個人的眼底，沈夕嘖嘖稱好，說是這把玩在手裡的感覺肯定特別好，難怪被微博封為美腳女神了。

  顧千千紅著臉掙扎了一下，叫囂道：“你們這些小變態！快放開我的腳！”

  沈夕很嫌棄的松開，“看你嘚瑟的那個勁兒。”

  玩歸玩，這事情還是要繼續耗著的，劇組選了個所謂的良辰吉時準備開機，卻到現在為止還沒來消息。

  副導演跑過來喊顧千千，說讓她去勸一勸，畢竟她也沒真跟陸辰良怎麽地，虧也沒吃上，林洋也不算犯了大錯，為了劇組好，最好還是中間調和下。

  沈夕斟酌了下，說和顧千千一起過去，至少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而且人家說的也有道理，林洋是個操蛋貨，可陸辰良好歹還算腦子清醒沒胡鬧，否則這劇組烏煙瘴氣的還能待嗎？有陸辰良這清楚人在這裡拿捏著，戲肯定能拍好，所以如果能說和了，就還是說和了吧。

  沈夕也是個軟心腸的人，顧千千就算想看他們撕逼，這會也只能嘟著嘴巴跟在沈夕後頭去了。

  剛推開門，就見陸辰良站著，身姿挺拔，動作優雅的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他的目光在顧千千身上掃了眼，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腦子居然不由自主的想起小c說的那個八卦。

  顧千千揉了揉頭髮，又把目光調整到安成和林洋身上，這兩個人就跟鬥雞場上的公雞，還維持著劍拔弩張的狀態。

  副導演在後頭推了推顧千千，顧千千剛要說話，林洋反而來噴她了，“還不是你自己勾引陸監製的？這種事情難道別人還能摻合上？”

  顧千千頓時間怒了，這林洋她跟他沒玩！他要是在劇組裡，她絕壁退組！
  穆曉樺在後頭拉了拉顧千千，這會她總算記起了自己才是顧千千的經紀人，趕緊站到顧千千的前頭，鎮定了幾秒鍾後才對林洋說：“林先生，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傷害到我們的藝人，你說出的話和行為，都是要負責任的。昨天晚上包括現在，都有很多明眼人，包括陸先生，也會給我們作證。不要以為你自己髒，連帶著其他人都要跟著你髒！”

  穆曉樺說完以後，整張臉都通紅通紅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她都快緊張死了！

  林洋真的被穆曉樺的氣勢給噎著了，他幾度要說什麽卻又半天沒說出來，最後他狠狠地扔了句“很好我撤，我帶資金撤”，而後他轉頭便離開了這個屋子。

  林洋離開以後，安成深深的歎了口氣，圈子裡當然不乏喜歡投機取巧的角色，但安成是一直想好好的導戲的，能不摻合娛樂圈的這種事情，就不摻合。

  只是安成還想起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哎，林洋背後是龍川國際，這資金一撤，整部劇大受影響啊。演員們麻煩先離開一下，開機儀式下午還是照常進行，其他的事情我們導演組會處理，你們放心。”

  穆曉樺有點緊張的小聲問顧千千，“不是我的原因讓龍川國際撤資的吧？”

  “當然不是。”顧千千捏了捏穆曉樺的手。

  陸辰良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其實林洋算是他請出這個劇組的，但整場戲總得有人來推動，現在這個結局還算乾淨——林洋這個人一開始就喜歡折騰這麽多事情，恐怕不是個容易消停的角色，怕就怕會借投資方的名義對這部劇指手畫腳，安成這個人又不像其他導演，屬於名導演中相當軟的一個人了，攪屎棍還是盡早清出去的好。

  一部電視劇或者電影，方方面面牽扯到的人很多，所以就需要一個長袖善舞又善於調度的製片，而不是像林洋這種隨時隨地隻惦記著投機的角色。

  陸辰良是覺著今天林洋走，而且第一天就走，看似這部戲有點晦氣，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就是這投資的事情……

  陸辰良剛要開口，沈夕卻忽然間拿著手機進來，容光煥發的對安成說：“安導，鈞堯那邊說他找到一個特別靠譜的投資方頂上，所有的空缺那個投資方會全部填滿。”

  沈夕的話讓安成太過意外，可意外之余又欣喜若狂，如果是席鈞堯找來的投資，那肯定靠譜的多啊！
  席鈞堯讓他們該開機的照舊開機，剩下的事情他會趕過來和安成談。

  於是下午的時候，放鞭炮敬香等開機儀式照舊，沈夕顧千千和陳初陽這些劇中主角都已經換上了戲裡的服飾。

  等開機完畢後，沈夕和顧千千就要去化妝拍定妝照，她們兩個人在這部戲裡的服裝特別多，沈夕差不多有30個造型，顧千千相對少一點，會有20套。

  外面在忙忙碌碌進行著準備工作的時候，席鈞堯這個任勞任怨的大忙人已經奔到了安成的面前。

  兩個人關著門說亮話，席鈞堯說這林洋帶走的錢，他可以全部讓這位投資人出，但有幾個要求希望安成答應。

  安成正愁著資金的事情，這會席鈞堯就來雪中送碳，所以讓席鈞堯盡管提。

  “第一，這部戲的出品人不打他的名字，出品公司打我們成信傳媒。”

  “這個沒問題。”安成一口答應了下來。

  “第二，顧千千的戲份，尺度一定要降……”席鈞堯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在苦笑。

  安成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怎麽關於戲份方面的安排都是顧千千這邊的？這個顧千千還真是個不省事的小妖精啊！
  別的都好說，可安成也是個很敬業的導演，他執意認為趙合德作為古代霸寵后宮甚至於讓漢成帝為她修建了一個昭陽宮的女人，必將要有一些香豔點的鏡頭才能讓這個女人的形象豐滿起來。

  安成的堅持換來了和那投資方之間的僵持，通過席鈞堯在中間的斡旋，最後那邊就要求，船戲必須刪。

  安成作為導演的節操也來了，他心說自己又不是必須要這投資了！磨磨唧唧的算個什麽蛋！要是好好說比如拍攝的時候采取模糊處理的方式也許他還接受，必須刪三個字真是讓他特別不爽。

  席鈞堯打完一個電話後回來，特別無奈的坐在安成面前，安成攤手，“算了小席，這事你也別摻合了，這投資大不了就不要了，我們再找其他投資就是。我待會和陸監製聊聊，我看他剛才的意思，他全額投資也不是不行。”

  席鈞堯終於苦笑了聲，“其實吧……這個人吧……你應該也知道……”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成突然間悟了，抱胸沉默了好久，最後感慨著說了句，“好吧。船戲部分我們模糊處理，隻采遠景；但保留沐浴和握腳的部分，這兩個部分是不能少的，再少，顧千千的魅力真的是大打折扣啊……”

  “而且，這件事也不知道監製答應不答應。”

  要麽說一個劇組要統籌好真的很難，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製片在中間協調調度了，可是林洋剛剛被踹出這個組，當然沒人來乾這種事情。

  安成的眼睛求救似的看向席鈞堯，“要不，你給我做這個製片？”

  席鈞堯的性格簡直不要太適合，安成像拿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樣握住席鈞堯的手，但他先是一愣，而後笑了出來，“你開什麽玩笑，我哪裡有這個時間每天耗在劇組裡。你是導演，比較過分的場景虛化處理，監製應該不會有意見。不過我幫你再和Finn談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