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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夏天長達32小時》第8章 不是每一個青梅竹馬都會有結局
  第8章 不是每一個青梅竹馬都會有結局
  你常在夜裡禦風飛行,
  因為你是一隻剛學會法術的小魔怪,
  有透明的翅膀和毛茸茸的爪。

  你掌握不好速度,也掌控不好方向。

  啪,撞在大廈的玻璃上,

  咚,撞在古老的暮鼓上,
  哢,撞斷一根電話線,

  噗,撞進他的懷裡。

  1.
  有些人,不適合有朋友。因為他們不懂如何做一個讓別人喜歡的人。他們天真地以為有善良和真誠就足夠了。其實,遠遠不夠。在一個越來越向大人邁進的世界裡,善良等於懦弱,真誠等於愚蠢。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讓自己複雜起來,因此也就沒人相信仍有人停留在單純裡。

  所謂簡單,所謂純潔,都是引發嘔吐的詞。誰要是以此標注自己,就等於給自己插上“綠茶”與“白蓮”的標簽。

  “小夏真是太能裝了,裝得好傻好天真,連倪雪晨都讓她搞定了。”

  “人家還把唐柯也拴住了呢。好男渣男,她統吃呢。”

  “聽說沒有,小夏退出二次顏,倪雪晨還去專門找她。以退為進哎。”

  沒錯,小夏退出之後,倪雪晨的確來找過她。

  是周三的中午,倪雪晨到女宿舍樓下來找小夏。所有的窗子都“嘩啦嘩啦”地打開了,整幢樓都張開了探聽的耳朵。

  小夏低著頭,站在倪雪晨面前說:“找我……有什麽事?”

  倪雪晨說:“我是來問問你,實驗做得怎麽樣?”

  “什麽實驗?”

  “你幫過的朋友,有沒有感謝你。”

  “……”

  倪雪晨微微笑了,說:“現在不太好過吧?”

  “……”

  “要不要我幫你?”

  “幫我什麽?堵住所有人的嘴?”

  “你要不要再試一次,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小夏連忙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不用了。”

  “你怕什麽?”

  “我怕回不去。”

  小夏真的怕了。從前沒有朋友,可以過得很好,可是有過朋友,再回到一個人,就很難安於孤獨。

  倪雪晨微怔了一下,就懂了。他說:“好吧,有什麽困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小夏點了點頭,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麽?”

  “為什麽是我?”小夏很認真地說,“你那麽好,那麽優秀,誰都看不上,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特別?”

  倪雪晨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我以後會告訴你。”

  “是因為可憐我?”小夏仍然追問。

  可倪雪晨卻轉身走了,隻淡淡地拋來一句:“我從不可憐任何人。”

  小夏看著倪雪晨走遠的背影,心裡有一絲失落,也有一絲輕松。

  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許多。她連做一個正常的普通人都不夠格,憑什麽敢接受那麽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回想起來,倪雪晨的比喻沒錯。其實,她就是一個乞丐,不該乞求那些過於昂貴,過於豐盛的禮物。公主擁有一切,是理所應當,但乞丐得到的太多,就讓人沒辦法忍受。

  小夏回到宿舍的時候,陶顏顏正在泡玫瑰花茶。橙汁躺在上鋪,看見她就戴上了耳機。羅欣對著她無聲地笑了笑,低頭看書。

  小夏想和她們打招呼,可又覺得說什麽都會好尷尬。

  還是陶顏顏打破了這種古怪的平靜,她端著杯子,一不小心就把滿滿一杯茶灑在了小夏的床上。

  陶顏顏說:“哎呀,對不起啊小夏,我不是故意噠,你不會生氣吧。”

  小夏搖了搖頭,抱起被褥走出了宿舍。走廊裡有人看見,不放過任何機會諷刺她說:“呀,見到倪雪晨,都激動尿了。”

  於是各種意味的笑聲,一層層地冒出來。

  小夏仰了仰頭,一路去了天台。

  她發現,自己終是改變了,曾經面對嘲諷,她總是低著頭,飛快跑過。但是現在,她可以抬起頭,帶著微笑,從容地走過。

  深秋了,迎面的風,已有了些凜冽的味道,陽光燦爛無比,卻缺少了一點兒溫度。

  小夏把濕透的被褥,搭在晾衣繩上,然後一個人趴在圍欄邊,像一隻疲倦,卻找不到家的倉鼠。

  她決定要退回到自己的世界裡,不渴望、不奢望任何的友情。

  她的心臟,密密匝匝地生出無數暗綠的蔓藤,盤結糾纏,封住所有的空隙,隻余下一小塊粉色的鮮活。

  那是留給一個人的。

  那個要她牛一點兒,勇敢一點兒的人。

  小夏隻想能看著他,守著他。

  有了他,她的世界,就依然有光。

  2.
  和倪雪晨比起來,唐柯的神經粗如下水道。他不但絲毫感應不到小夏內心經歷了怎樣的掙扎,還為小夏退出二次顏而高興。

  他說:“你早該退出了。一個男生,天天帶著一幫女生化妝,有不有病。”

  “拜托,二次顏也有男生的好吧。”

  “那也都是些娘炮。”

  “你乾嗎總是針對二次顏啊?”

  “還用問嗎,我一看見倪雪晨就來氣。”

  “你這是嫉妒。”

  “我呸!”唐柯憤憤地說,“他只有一樣讓我嫉妒過,知道嗎?”

  “什麽呀?”

  “就是……”唐柯差一點兒就要說出個“你”字,但是這麽赤裸裸地說出來怎麽行。他硬是一扭,說,“有錢。”

  小夏“噗”的一聲笑出來。

  此時,已是周五的傍晚,自習室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唐柯和小夏。

  小夏說:“對了,怎麽沒見你參加籃球隊呢?”

  “奇葩吧。我高中是校隊主力,還是體育生進來的,結果沒入選。”

  “啊?”小夏也有點兒不敢相信。

  兩個人無聊地坐著,讓小夏想起自己第一次做臉模的那一天。

  也是這樣空蕩蕩的教室,她和唐柯坐在最後一排。一個鼻子又紅又腫,一個臉上畫著可怕的刀疤。

  時間過得真快。小夏看著眼前的唐柯,早已不是當初倔強的、小屁孩兒的模樣。他變高了,健壯了,聲音也有了喑啞低沉的音色。他的上唇長了毛茸茸的胡子,像一隻剛剛跑上原野的小狼。

  小夏說:“要不咱們組成一個社團吧。”

  “什麽社團?”

  “嗯……沒想好。”

  “那就當無聊社團。”

  “那還不如紙飛機社團。”

  “什麽紙飛機啊?”

  “你以前教我的,都忘了!把不開心都寫進去,一扔,就開心了。咱們這個社團,每周扔一次不開心,保證天天都開心。”

  “我去,那種小孩子的事你還都記得,腦子也挺好用的嘛。”

  小夏小小得意地說:“你教我的事情,我當然記得了。”

  她托著下巴說:“那咱們社團叫什麽名字好呢?”

  “有什麽好想的,就叫你以前那個。”

  “我以前哪個?”

  唐柯做了一個揮灑魔法粉末的動作,說了聲“變”。

  小夏的臉騰地就紅了。她說:“討厭,那才是小孩子的事呢,你都還記得。你到底什麽時候看見的?”

  唐柯哈哈笑起來,說:“快說,那叫什麽社?”

  小夏小聲地說:“蘑菇。”

  唐柯一拍桌子,說:“好!我宣布,蘑菇社正式成立,社長靳小夏,副社長唐柯。”然後“唰”地從本子上撕下兩張紙,“開折!”

  這一天的晚上,小夏回了家。屋子裡一周不開門窗,有股寂靜的悶潮味兒。小夏把家裡打掃了一遍,然後打開書包,翻出那個深紅色的筆記本。

  日記的第一篇,字跡還有一些幼稚,但極認真,認真得幾近虔誠。

  唐柯,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但我決定還是把它記下來。

  那一天,有一個特別清朗的早晨,陽光不刺眼,但很明亮。天空上的雲朵都被染上了很美的顏色。

  你教給我一個解決不開心的辦法,說以後不開心都可以用。

  你說先用一張紙,寫上不開心的事。然後折成紙飛機,飛出去,那些不開心,就會統統滾蛋了。

  對了,你偷看了我的不開心,卻不給我看你的。好狡猾有沒有!
  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吧。其實,那天我一個人悄悄去了操場。在值日生掃起的垃圾中,找啊,找啊,終於找到了你的那架紙飛機。

  哈哈,我是不是該誇一下自己好聰明呢。

  你的不開心,我全都看到了啊。你的字可真難看,我認了半天才認出來。

  你說,很後悔,在小夏生日那天捉弄了她,以後我會對她好好噠。

  我不想說,你的不開心,讓我真的、真的好快樂。

  謝謝你,唐柯。

  如今這架紙飛機,就躺在小夏的藏寶箱裡,無聲地見證著小夏與唐柯的片段。小夏發現,自己的快樂也許只需要一個人就足夠了。她不適合大面積與人交往,她隻適合,小面積地、定向地開放給一個人。

  一個她喜歡的,她想念的,她期待的人。

  3.
  12月,天氣驟然冷下來。周末,小夏去戒酒中心探望爸爸。靳卓言的戒酒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他剪了頭髮,胡子也刮得乾乾淨淨。最近在接受心理治療,心情開朗了許多。他看見小夏很高興,問她的學習,問她能不能照顧自己。

  小夏還有點兒適應不了這樣正常的爸爸。她都快要忘了正常的爸爸都是什麽樣的了。或者說,她已經都忘了。這些年,靳卓言帶給她的傷害實在太多了,多到早已覆蓋了他好的模樣。

  有關媽媽的事,小夏還是沒有問出口。比起一個消失許多年的媽媽,她覺得找回一個越來越健康的爸爸更重要。

  這天小夏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唐柯在門口等她,手裡還提著一個塞得滿滿的馬甲袋。

  小夏好奇地問:“什麽東西啊?”

  “魚,還有菜。”

  “買這些幹什麽?”

  “幫我熬點兒魚湯。我媽又住院了。”

  “什麽病啊?”

  “還是高血壓,最近開的藥不太管用,醫生讓她留院觀察。”

  小夏一邊開門,一邊說:“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你媽的。”

  唐柯裝作不在乎地說:“什麽呀,昨天辦完手續,看旁邊床上一個老太太在喝魚湯,她就長長地歎了口氣,明顯就是在提醒我嘛。”

  小夏抿著嘴笑了,說:“關心就關心唄,還找那麽多理由。”

  唐柯眼睛一瞪說:“快點兒做吧,廢話真多啊你!”

  其實,現在的唐柯開始有一點兒了解小夏對她爸爸的感覺了,無論多麽可惡,多麽討厭,也是唯一的親人。你可能在心裡詛咒過一萬遍讓他們消失,可是真到有可能消失的一刻,就會害怕失去。因為,只有他們的存在,才能證明你在這世界上,還不孤獨。

  小夏做菜充滿德國風格,量杯量杓一大堆。她說:“你怎麽不找汁汁幫你呢。我嘗不出味,不怕做壞了。”

  “她啊……”唐柯嘟囔著,“你做壞了,最多難喝。她做壞了,我怕把我媽毒死。”

  小夏說:“你不要總是諷刺人家。汁汁現在改了很多,你沒發現嗎?”

  “你還幫她說話,她可……不用你幫。”

  女生一旦開始喜歡一個人,就會生出奇妙的直覺來。不需要任何理性的分析,客觀的評判,就能捕捉到被男生折疊隱藏的真相。

  唐柯是想說“她可不是這樣說你的”之類的話吧。

  小夏沒有追問,因為她不想戳穿他們三個人之間最後的底線。

  事實上,橙汁的確說了些有關小夏不太好聽的話。就在唐柯來小夏家裡之前,橙汁找過唐柯。

  橙汁依舊穿了條裙子,暗綠色的,呢子花格。或許是穿得足夠久了,沒有了剛穿裙子的生硬感。

  她坐在唐柯家裡的沙發上說:“你好久沒來一杯茶了呢。”

  “都住校了,哪還有時間去。”

  “周末也沒來啊。”

  “你媽做的我又不愛吃。”

  “小夏做的你就愛吃了是不是?”

  “……”

  “咱們三個好像好久沒一起玩了呢。”

  “你天天和那個‘討厭厭’一起混,哪有時間和我們玩。”

  “那是怪我咯。”

  “……”

  唐柯也說不上來,忽然之間,就和橙汁沒有了共同話題,兩句話就走進了死胡同。也許是因為他一直把橙汁當作兄弟來看吧。當橙汁越來越像個女生,他們也就開始走向不同的維度。

  當然,這一點橙汁還不明白。她只是覺得,是因為某個人的出現,改變了她與唐柯的親密指數。她迫不及待地變成對手的樣子,卻不知道做回自己,也許勝算更大。

  唐柯說:“走吧。一會兒我要去看我媽,回頭我再找你。”

  橙汁看了看手機說:“這麽早,不只是去看阿姨吧。”

  “你怎麽變得這麽麻煩。”

  “唐柯,你有沒有想過,小夏沒咱們想的那麽單純呢?”

  “沒事你說小夏乾嗎?”唐柯有些不耐煩了。

  “你怕啊。”橙汁站起來,逼問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啊。”

  話都說到這個點上,橙汁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大聲說:“你為什麽不能喜歡我,我怎麽了?我哪兒不好?”

  “你爺們兒一樣,讓我怎麽喜歡啊。”

  橙汁氣到了極點,她拿起茶幾上的花瓶“嘩”地砸在地上說:“唐柯,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唐柯不怒反笑了,說:“這才是你嘛,別老裝女人樣。”

  他背起書包,說:“我先走了,你幫我收拾乾淨再走啊。”說完不等橙汁回答,就逃出了門外。

  橙汁一動不動地站著,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是說出喜歡唐柯了嗎?
  她想過一萬種說出喜歡唐柯的方式,卻沒有一樣是今天這樣的場面。

  逃出家門的唐柯卻長長地出了口氣。被橙汁表白,真是嚇尿了呢。

  4.
  魚湯燉好的時候,已經4點了。小夏小心地把魚湯裝進保溫瓶,說:“好了,現在送過去正好,你媽肯定會幸福得昏過去。”

  可是想想唐媽媽正在住院,小夏吐了吐舌頭說:“對不起,對不起,是幸福得病都好了。”

  唐柯敲了下她的頭說:“謝謝你了,等著我,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好,那我等你。”

  小夏送走唐柯之後,心裡突然冒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感。好像愛情劇裡的某個片段,某個人送某個人上班,某個人答應某個人回來吃晚飯。小夏想著想著,臉就發燒了。

  她打開電視,抱著松軟的抱枕,倒在沙發上,心裡飄遊的都是自己幻想的小幸福。新聞哇啦哇啦地響著,像一曲單調的催眠曲。時間變得緩慢起來,掛鍾發出的哢哢聲,巨大而沉重。小夏迷迷蒙蒙地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了。她依稀聽見有人在爭吵。

  “你讓我看看女兒。”

  是媽媽嗎?小夏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自己被關在臥室裡。爸爸的怒吼聲從門外傳進來。

  “你給我滾,你既然要走,就永遠都別想見到她!”

  小夏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了,廝打與尖叫衝撞著耳膜。她抓著門把,用力地晃動著,嘴裡大喊著:“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突然,門鎖被打開了。小夏急切地打開房門。

  是媽媽!
  小夏的眼淚噴湧著衝出眼眶。

  媽媽被爸爸打倒在地,直拖回客廳。爸爸手裡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杆,對著小夏大吼:“你給我回屋裡去!”然後直砸向媽媽。

  小夏不顧一切地撲在媽媽身上,高爾夫球杆重重地敲擊在背上,疼痛蛛絲般瞬間爬遍全身。

  小夏有些分不清是誰在和她說話了,有時是爸爸抱起她大喊的聲音,忽而又變作唐柯,急切地喊著自己的名字。媽媽滿臉淚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說:“小夏,你醒醒,小夏……”轉瞬又變成橙汁在問她:“小夏,你沒事吧。”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小夏刹那間清醒過來。

  她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汗水浸透全身。

  是夢,還是真實的記憶。

  她分不清楚。

  敲門的聲音變得更大了。小夏連忙跑過去開門。

  是唐柯。

  他問:“你在幹什麽呢?怎麽不開門?”

  “我……睡著了。”

  唐柯走進門,看了看小夏的臉說:“你哭了?”

  “我……我哭了嗎?”

  小夏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頰,竟然滿是淚痕。

  唐柯開玩笑地說:“想我給你買好吃的,都想哭了啊。”

  心情還未平複的小夏,喃喃地說:“什麽啊,我就是夢見我媽媽了。”

  “是不是我去看老媽,刺激到你了。”

  “可能吧。”小夏抽了抽鼻子說,“你媽媽怎麽樣?”

  “沒事,全檢查了一遍,沒什麽大毛病。再住一天,就能出院了。”

  “那個……”

  “你的魚湯是吧?”唐柯心有靈犀地說,“我媽一邊哭一邊說,就算難喝也都要喝光。”

  “啊,做壞了?”

  “沒有沒有,我媽說真好喝,就算難喝也要都喝光。”

  唐柯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說:“趕快把眼淚擦擦啊。一會兒還得哭呢。”

  “為什麽啊?”

  “吃了我的定製大雞腿,保證你好吃到哭。”

  原來唐柯在燒烤店特別定製了勁酸猛辣的大雞腿。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一股濃濃的炭烤的香氣飛散出來,引得小夏肚子咕咕直叫。

  小夏從廚房拿來飲料,兩個人坐在客廳大吃起來。唐柯剛咬了一口,就怪叫一聲:“我去,我的也烤成酸辣的了!”

  小夏哈哈笑了,說:“這酸爽,一次忘不了吧。”

  “敢笑我!”唐柯張著兩隻大油手,咬牙切齒地抹向小夏。

  小夏嚇得尖叫著跳起來。就在這時,電視裡播放的一條新聞讓他們都停住了。

  “首屆全國紙飛機大賽將在明年舉行,優勝者將推薦參加於奧地利舉辦的世界大賽。”

  “我去!”唐柯大叫一聲,“這不是給咱們蘑菇社準備的嘛!”

  小夏也跟著興奮地說:“就是啊,你肯定行的。你飛機折得那麽好,一定可以拿個冠軍回來!”

  5.
  這天唐柯回到家,已經是晚上8點了。一進門唐柯就踩到一塊玻璃,“嘩啦”一聲,嚇了一跳。想起下午橙汁摔花瓶,他嘟囔著:“好你個橙汁,不幫我收拾就走了。”

  他打開了燈,突然發現橙汁躺在地上,左手腕有血流出來。

  唐柯叫了一聲說:“什麽情況?”

  他連忙拿出手機“哢”地拍了一張,準備發微博。暈在地上的橙汁,微睜開了眼,然後幽幽地坐起來說:“靠,唐柯,我都自殺了,你還拍照片。”

  唐柯假裝驚嚇地說:“哇,玩自殺就行了,還玩詐屍啊!”

  橙汁舉起手臂說:“我是真割了!”

  唐柯這才有點兒小緊張,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橙汁的手腕,的確被碎玻璃劃了一道口子,不太深。唐柯從旁邊抽了一把紙巾,按在她傷口上說:“血都還沒凝,剛割的吧?專門給我看?”

  “……”

  “從小到大咱倆身上見過多少傷啊,你就不用和我裝了吧。”唐柯轉身去抽屜裡找出雙氧水、紗布和百多邦。

  他給橙汁衝乾淨血跡,黏糊糊的百多邦一封口,纏了幾圈綁帶,血很快就止住了。他說:“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從樹上掉下來?腿上劃了條大口子,那血流得才猛呢。”

  橙汁歎了口氣說:“我記得啊。你怕我媽知道罵我,一個人背著我去醫院,把所有零花錢都給醫生了,一共才15塊零5毛。人家看咱們兩個小破孩可憐,就幫我縫了針。那個時候,你對我還挺好的呢。”

  “……”

  這次輪到唐柯沉默了。

  橙汁說:“唐柯,我們從小玩到大,我沒想過我會喜歡你。”

  唐柯聽見“喜歡”兩個字,眉毛一跳。

  “如果沒有小夏,我們可能會一直這樣打打鬧鬧下去。可是真的,直到你和小夏越走越近,我才發現我可能是喜歡上你了。”

  “能不能不說了。”

  “反正都說了,我非說明白。”橙汁倔強地說,“我也是女生啊,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兄弟。我和小時候不一樣了,我也發育了,有胸了。”

  橙汁邊說,邊挺了挺胸。

  唐柯忙捂住眼睛說:“我去,我眼睛瞎了。你能不能別這樣!”

  “唐柯!”橙汁一把拽下唐柯的手說,“小夏能做的,我一樣能做。而且我比她更了解你。我……”

  “咱倆的事,你別老拉小夏進來,我和她又沒什麽。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天天和她在一起。”

  “她一個人沒親人,沒朋友的,我當然要陪陪她了。”

  “你敢說你不喜歡她。”

  “我……”

  “看,我就知道。”

  “橙汁,你怎麽還不明白呢?這事和小夏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我一直把你當哥們兒,不是說你長了那個那個那個什麽,就能改變了。我和你打架滾在一起都沒問題,但是你穿成這樣,還抹了紅嘴唇,一離我近,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一次,橙汁沒發飆。

  也許真是傷到心底了吧。她一瞬不瞬地望著唐柯,竟然有淚水從眼角滑下來。

  唐柯愣愣地看著,反倒不會說話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你怎麽哭了,我就是說說真實的感受。”

  橙汁站起身,一聲不響地出了門。

  初冬的夜晚有些冷,“一杯茶”在街角亮著燈。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陶顏顏的電話。

  陶顏顏好像期待許久一樣,問:“怎麽樣?”

  “失敗了。”

  “你自殺他都不在乎的嗎?”

  “他還拍照發微博呢。”

  “這麽冷血。”陶顏顏安慰她說,“沒事,沒事,到學校咱們再細說。對了,怎麽這麽晚啊。唐柯才回來嗎?”

  “肯定是看完她媽,又去找小夏了。”

  “看不出來,小夏這麽有手腕,把唐柯拴得死死的,一分鍾都不放過。”

  “我真的贏不了她嗎?”

  “不會的,你肯定能贏的。周一去學校咱們再想辦法。”

  橙汁點點頭,心裡暗暗地,又燃起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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