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對,我從來不欺人6
今天,柳無情起了個大早,在逼著糯米粽子吃完所有的她今天“精心準備”早餐後,又格外開恩的賞給了他兩塊桂花糕,伴隨著糯米粽子抽泣聲中和玄清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她老太太似的扇著一把白羽扇不急不慢的挪步到了小廚房,途徑過蘇九所在的鳳凰樹,特特的逆著光,舉著手中的白羽扇嘖嘖的欣賞了半天,這才拖著步伐姍姍離去,朝陽下徒留蘇九一個抱著沒有羽毛的翅膀迎風流淚。昨天一夜好夢,柳無情今天定給自己的任務很簡單,坐等玄冰雲的來興師問罪,若他不是吃驚到休克,那就能看得見此刻的闌珊閣應該改名叫襤褸閣了。
存著這個主意,柳無情特意換了一套新衣,在小廚房中正襟危坐,在將滿滿的一盅湯送出去半日後,依舊是沒等來玄冰雲。
看著日頭漸漸的升高,她猜測的念頭就像是雨後春筍紛紛冒了芽,是不是玄冰雲已氣暈,不能親自來問罪了?隨即又想了想以他素日的為人,就算是氣倒十個雄雷,他依舊是巋然不動,這一點點挫傷,對他來說應該是問題不大;在要不就是玄冰雲他自知有愧,放棄來問罪的念頭了,想了想,她覺得還是這個靠譜。
玄冰雲的出現,那還是在日頭微微斜了斜後,他在流雲閣慢悠悠的喝了個下午茶,才翩翩然的現身出現在小廚房中,白衣勝雪,一把白影扇搖的那叫一個儒雅,攜著一臉和睦笑意,這哪裡像是個尋仇的,怎麽越看越像是個認親的。
一臉嘴角含笑的玄冰雲絕口未提昨夜之事,只是施施然的向她討了一杯茶喝,這一番倒是讓柳無情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醞釀了一肚子發飆的話此刻卻找不到開閘扣了。
看著玄冰雲漫不經心的用茶蓋子拋開飄著的茶沫,嫋嫋茶霧中,目光似有似無的漂過自己,柳無情按耐不住心下的疑惑,拉長語調道:“你?”
玄冰雲合了合茶蓋,選了一個舒服的靠姿,打開那把白影扇慢悠悠的晃著,漫不經心道:“我來,特特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小師侄,你要先聽哪個?”
柳無情斜著眉瞅了瞅笑的一臉溫婉和善的玄冰雲,心下雖然泛著嘀咕,但看在他這般貌似和善的笑容上,還是很應景的道:“好的!”
玄冰雲眼角掛著笑意,道:“有人在山下放爆竹!”
“奧,那壞的呢?”雖然她覺得玄冰雲的這個消息不怎的,但本著故事聽全套的精神,她還是問了。
“聲音太大了,整個翠屏派都能聽的見,怕是你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也知道了!”
這個消息在柳無情聽來,那是個隔壁老王生小孩,乾她何事,一臉疑惑道:“可我覺得這個消息不好不壞啊!”
玄冰雲眯笑著,不緊不慢道:“我還沒說完呢,這放爆竹之人正是陳霸……“想了想又慢條斯理的補了一句:”對了,他放的幾顆禮花彈上還寫著你的名字,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壞消息……”
柳無情方才領悟了玄冰雲今日為何這麽和藹寬容。
八成是東窗事發,陳霸上門來找麻煩了,可能他覺得她之前夜闖闌珊閣的這筆帳正好現在可以假手於人還回去,也省得自己親自動手,這才巴巴的跑在這裡,擺出一副和藹的樣子裝一裝好人。
柳無情心中憤憤的咬指頭,暗罵了一句“你大爺”的,顧不上理會玄冰雲,拎著湯杓撒丫子就往山腳跑,他妹的,想當初自己為了脫身,隨便找了借口誆了他,本以為這陳霸找不到龍柱山就從此在人間消失匿跡,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更沒想到的他還在山腳下搞了個禮花盛會,這麽隆重的架勢,瞎子都能看的見,他是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和他是同謀嗎,能遇見這種豬一樣的隊友,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滿天紛飛的煙花爆竹,再聽著那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一下一下攪著她心中滾滾火槳不斷四下翻騰著,分花拂柳間,柳無情果然瞧見陳霸遙遙的坐在一顆千年古樹下,大爺似的正指揮著其他幾個人搬動煙花,用法力控制在空中書寫著她的名字,在看到她的名字時,頓時微微一愣,心底一絲異樣飄過,隨即這麽異樣經過體內的兜兜轉轉最終幻化成了口中的一句:“你大爺!”,在那蔚藍的天幕蓋頭上,正赫然出現三個大字:“柳烏青!”
陳霸帶來的那數十人人中有幾個眼尖的,遙遙的就看到一個美人正怒不可遏的向他們這邊走來,看樣子是打算和他們其中一個人火拚,手中似乎還明晃晃的拿著什麽東西。
當柳無情快速幾個大步邁了上去時,橫著手裡面東西,就是一閃,銀光閃過之處,那幾排炮竹紛紛攔腰折斷,在場的人無不震驚,隨著她手起放落,皆將目光匯聚在她的周身,柳無情覺得既然自己這麽吸引眾人的目光,那就不得不說幾句,正打算找一個合適的開場白時,發下大家愣愣的看著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手,就連陳霸這一類大爺在百忙之中都抽了個空,鑒評道:“杓子不錯!”接著補充了一句:“幹嘛要拿拿他切斷我爆竹?”
看著陳霸那一臉凝重的表情,柳無情心下一驚,難不成這爆竹很貴?這下被她這麽給削沒了,陳霸不是打算要她賠錢吧?她可是剛拔完玄冰雲那些奇珍異草,現在要問他借錢那是不可能的,這下,該怎麽辦?
只見陳霸很爺們的祭出一把劍,三下五除二的將剩下的爆竹削蘿卜似的劈成一片片,“看見沒,是要這樣才能過癮!”
柳無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爆竹是要這般的削才對。
左思右想後,她覺得還是要壓著火氣以理服人才是正道,換上一副和睦的表情,兼雜著幾口深呼吸後,“陳霸壯士,許久未見,你……近來可好?”
當時是,一陣秋風過後,翠屏山上很是難得趕著最後的盛夏開著晚花,朦朦香花間,帶動著陳霸壯士衣袂飄然,果真是美人臨風,仙衣細腰,看著柳無情心中殘留的憤怒早就轉換成了濃濃母愛,這心一軟聲音也就跟著軟了,“你,來找我何事兒?”
身姿纖細的陳霸臨風而立,仰頭望著流雲閣的方向發出幾聲冷笑,哼哼道:“你奶奶的冰塊兒臉,老子終於找見你這小徒弟了,你就好好給老子等著吧!”
這一席話聽完,柳無情的心都快結成了個冰疙瘩,難不成是她身份暴露了,陳霸將計就計故意引她入網,在以她去要挾玄清,她頓時心中好生暗罵,好你個陳霸,本以為你是個木疙瘩,沒想到轉身一變居然成了個銀疙瘩,這麽損的事兒都能乾出來,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這疙瘩。
陳霸一把抓住柳無情的肩膀,“跟我走!”這幾個字說那是一個豪情壯志,可惜話音未落就被一把亮晶晶的東西駕著了脖子。
首先這不是一把杓子,其次這東西薄薄的涼涼的,怎麽看都是一把劍,而這著劍之人正是耶律修歌。
劍微微的轉了一個極小的角度,只見劍面一片寒光反過,一時之間,山腳之下掀起一陣寒風,寒風掀起兩人的衣袍,一白一黑,甚是顯眼,兩美男相持對峙,圍觀眾人皆是暗暗驚歎,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麽這難得的景色居然就讓他們趕上了,說是心中不激動,那也是假的,圍觀眾人一時之間眉來眼去,綿綿眼風都比這盛夏晚花還撩的繞眼。
陳霸反手一抬祭劍出鞘,凜凜劍氣四下散開,折煞的讓人睜不開眼,耶律修歌一面撐著劍,另一面將柳無情擋在身後,奈何她從他身後探出一顆頭,目光驚訝的在兩人之間飄了飄,嘴唇微動似有勸架之意,眾人懸著看打架的心雖有幾分不悅,但也不得將這些不悅盡數化為長籲短歎,但伴隨著柳無情的那句,“咦?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眾人的心再一次毫無征兆的激烈抖動著,眼風四下傳遞,估摸著這下有好戲看了。
還沒等耶律修歌開口,陳霸壯士一身戾氣,瞧著躲在耶律修歌身後的柳無情,再看著兩人你倆我往的綿綿眼風,更是氣的暴跳如雷,握著手中那劍,斜風橫掃直直迎面而上,順道帶出一句話:“你個奶奶的,果真翠屏派沒個好東西,虧老子那麽信任你,掏心掏肺與你合謀,你居然玩個無間道,帶個翠屏派的弟子來耍老子!”
一個白衣,一個黑衣,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來來往往間招式變化之快,只見兩劍相交之際,爆出團團劍花,似萬道銀龍亂馳,一時之間,兩人變招似於無形,竟將黑白混於一體,看在底下眾人那是叫一個爽子,須臾,寒光徒散,兩人依舊是一劍在手,柳無情竟瞧著耶律修歌握著手的劍有些微微的抖了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