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官袍加身(七)
“天下是一個很大的目標,實行起來需要很長時間,要很多的人手和銀子,不論困難有多大,寡人都要做。”秦王堅定地道:“這困難除了我們本身,還有來自其他地方,六國歷來懼怕我大秦,諒他也不敢亂來,只是象司空英那樣的匪徒就不好說了,要是他們再來行刺的話,周先生可就危險了。象周先生這樣的人才,要是有個閃失的話,不僅是我大秦,也是天下的損失。”
周衝在心裡浮想聯翩:“這個世界具有現代意識的人只有我一個,真的是寶貝,要是我有個閃失,這個世界的損失真的是很大。不過,我一個的力量太有限了,做不出什麽大事。”眼睛看著秦王,心念一動,想道:“要是得到秦王的支持,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大乾一番,不用再小打小鬧,把那些用得上、條件具備的現代文化、發明推廣到戰國也不是不可能,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中國歷史前進的推手?以秦王的雄材大略,他對新事物的把握與運用能力,都遠非他人所能及,這一切很有可能實現,天啊,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歷史事件?開天辟地的大事呀!”想到宏大的目標,周衝都快暈倒在地上。
後世對秦王是罵不絕口,特別是儒家更是罵得體無完膚,可是他們無視了秦王很多可貴的品質。不用說,秦王對新生事物的認識、把握與運用能力,不要說中國歷史、就是在人類歷史上都是鮮有其匹。
當他認識到豆腐和油帶來的好處時,馬上通過國家的力量推而廣之;現在,他又認識到紙張的優點,決心克服一切困難來推廣,其對新事物的理解能力、遠見卓識、雄材大略都非別人與能比,讓人不得不歎服。
秦王接著道:“任衝,你挑選十個精明能乾、武藝高強的虎賁衛,日夜不停地保護周先生,要是周先生有個三長兩短,寡人唯你是問。”
周衝萬未想到秦王居然會為他的安危擔心,心想這一來我不是有了私人保鏢,還是“中南海級別”的,這種好事還真難消受,忙道:“周衝一介草民,讓王上掛心了。王上對草民的厚恩,草民是沒齒難忘,只是臣不習慣帶著虎賁衛士行走。”
“不習慣,慢慢就習慣了,這事就這麽定了。”秦王以不可動搖的口吻說。
周衝隻得謝恩,任衝領命。
秦王走了兩步,道:“任衝,寡人還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去做。”
“王上請吩咐,任衝敢不盡力。”任衝請命。
秦王道:“六國不法之徒甚眾,象司空英這種自命俠義,卻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人還有很多,特別是燕趙之地,更是亡命之徒的聚集之地,寡人決心除掉他們。你去招收一批武藝高強的勇士,把他們給寡人除掉。哼,司空英,你以為你很能耐,難道我大秦就沒有勇士?”
燕趙之地自古多俠士,也就是秦王嘴裡的亡命徒。俠士和黑社會有多大區別,西漢名臣主父偃有非常精彩的論斷,正是認識到這些所謂的俠客對國家帶來的危害,秦始皇和漢武大帝才對他們采取鐵腕手段,無情地打擊。
“秦王打擊遊俠是在統一國家之後,沒想到現在就動手了,居然來是這麽早,都是因為我吧?”周衝在心裡很是吃驚,又不得不佩服秦王的英明。
要實施秦王的計劃,必然要大張旗鼓,司空英之流肯定會卷土重來,暗殺在所難所,要是周衝這樣的人給暗殺了,那損失簡直無法彌補,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派人把司空英他們給殺了更好。這一舉措雖然血腥,但非常有效。
“王上請放心,臣馬上就去辦。”任衝欣然領命,道:“司空英居然敢跑到我大秦來撒野,太不把我大秦放在眼裡了,是該給他點教訓。”
秦王糾正他的話,道:“不是給他教訓,是要殺了他。你記住:凡不利秦者,殺!”這話說得非常的冷酷。
“殺人絕不留情,這才是秦王真正的本性!”周衝雖然知道秦王要殺人絕不手軟,聽了他的話仍是吃驚不已,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和秦王為敵,要不然的話只有身首異處了。
不利秦者殺,這話隻說了一半,還有一半他沒有說,那就是利秦者活,而且還要活得很好。這一鐵則不是從秦王開始,但是他執行得最為出色,凡是不能為他所用的人才,就會給他殺掉。也許這很血腥,但是非常有效。
“你下去吧。”秦王對任衝揮手,道:“周先生,走,去母后那裡赴宴去。”
周衝知道逃是逃不掉的,隻得跟著他去了。
“‘二十七人屍累累,解衣趨鑊有茅焦。命中不死終須活,落得忠名萬古標’,這詩要改成‘二十七人屍累累,解衣趨鑊有周衝。命中不死終須活,落得忠名萬古標’。”周衝喝得醉醺醺的,帶著十個虎賁衛士,騎著秦王禦賜的高頭大馬,走在大街上,往四寶齋趕去,乘著酒興想道:“我的所言所行,都是歷史名人茅焦當年做過的,我模仿他的行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弄到這麽大一個官兒,要是茅焦知道了,會有什麽想法呢?”
當年,秦王把他的母親發配到雍城,陳忠等群臣死諫,數落他的罪過,更有人以反常的天象來指責他,他正在火頭上把這些人全殺了。懸榜拒諫,群臣再也不敢進諫。
滄州人茅焦正好在鹹陽,聽人偶爾說起,突發奇想,要去進諫秦王。經過一番周折,終於說服了秦王,把他的母親接回鹹陽,骨肉才得以重新團聚。
周衝對這段歷史非常熟悉,一時心急冒用茅焦的言行,成功地使秦王改弦易轍,醉醺醺之際想起後人讚頌茅焦的詩句,在心裡吟個不停。
無獨有偶,當街站著一個大漢,抱拳施禮道:“滄州茅焦見過周先生。”
“兄台免禮。”周衝酒醉之際,還沒有想起茅焦是誰,道:“茅兄請讓開,我要回家。”
茅焦攔住,道:“且慢,茅焦有話要說。”
“茅焦,滄州茅焦,我的天啊,他就是那個當年勸秦王而得官的茅焦,他當街攔路要做什麽?”周衝一驚之下,酒也醒了,吃驚地指著茅焦問道:“你你你……”他是想問茅焦是不是要來討回本該屬於他的官職。說茅焦,茅焦就到,周衝心裡的驚訝遠非筆墨所能形容,要不是緊緊抓住馬鬃,肯定是栽下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