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錯過的錯過

  星期一，很多人都有上班綜合症，起不來床，精神萎靡。

  梁進元一早就起來，這會兒對著穿衣鏡照了照，給張蔚恩發了條短信就出來吃早餐。

  “爸，上午我想請個假。”吃早餐的時候，梁進元跟自己的父親請假。

  梁邱林沒問原因，點點頭同意了。

  馮嬌在一旁喂著女兒，一邊看了梁邱林和梁進元一眼，輕聲問道：“進元今天穿這麽帥氣是準備去哪兒？”

  梁進元咬著麵包，抬眼看著馮嬌，淡漠地說道：“跟你沒關系。”

  馮嬌臉上的笑容一僵，顯是沒想到梁進元對她的態度有這麽大的變化，在之前，他對她可算得上是彬彬有禮的。

  “我只是，關心你。”馮嬌見梁邱林根本沒有要幫她說話的樣子，隻好自己為自己找台階下。

  “謝謝，不需要。”梁進元三兩下吃下麵包，用紙巾擦擦嘴，在梁老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就離開了家。

  馮嬌牙關緊了緊，隨後笑起來，對老太太關心道：“伯母，中午想吃點什麽，我跟阿姨去做。”

  梁老太瞥了眼自己的兒子，看著馮嬌說道：“隨便，你看著辦吧。”

  “那，做兩個清淡點的，你身體剛好，那些油膩的還是暫時不要吃了。”馮嬌自己做主。

  梁老太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兒媳婦喬景瑤在很久之前給過她一張飲食禁忌的食譜，裡面有很多她能吃和不宜多吃的東西，清清楚楚地羅列出來。

  老太太還記得曾經教她下廚，喬景瑤苦著臉做出來的東西通常都不能下口。

  唉，難道真的是要等人走了才能察覺出對方的好？
  馮嬌的好莫不是真的已經膩味了？

  梁老太仔細想了想，其實是能感覺出喬景瑤和馮嬌的不同來，喬景瑤的好是無聲無息的，馮嬌的好卻是強製性的，帶著鮮明的目的。

  至於是什麽目的，活了幾十歲的老太太很清楚。

  馮嬌在聖誕節那天起就住進了他們家，嘴上說的是照顧女兒照顧梁家，但那大包笑包的東西卻能說明這人是鐵了心要長期住在這裡的了。

  “媽，我去公司了。”梁邱林一直沒有理會餐桌上他們的那些交談，悶不吭聲地吃完早餐，提著公事包就走。

  “邱林，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菜。”馮嬌自發地走到他跟前，幫他理理衣領，又給他穿外套。

  “不用了，晚上有應酬。”梁邱林默認馮嬌住進梁家，卻不代表他默認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他開門出去，馮嬌揚著笑臉轉身去看梁老太，可梁老太也自己拄著拐杖回了自己的房間，整個餐桌上只剩下自己的女兒不懂人事地坐在那裡喝牛奶。

  “你們都把我當外人，很好，總有一天，我要你們都會承認我的存在！”馮嬌自言自語，總有一天，喬景瑤會徹底離開這個家。

  張蔚恩有起床氣，但對於這一天來說，她卻是愉悅的。

  早上收到的男友的短信無不證明著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進一步，今後她就是梁進元的妻子，這一切令她開心。

  特意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還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她要在這一天格外的喜慶。

  就算什麽都沒有，她一樣可以嫁給他。

  張蔚恩哼著小調，踩著高跟鞋走出小區。

  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她剛招手，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就停在了她面前。

  車窗滑下，駕駛位上一張中年男人的臉讓張蔚恩不解的眼神立刻變了。

  她驚恐地後退幾步，雙手不自覺地顫抖。

  中年男人從車子裡走出來，帶著猥瑣的笑意看著她：“小恩，你可真讓我好找。”

  梁進元是開車去的民政局，路過花店的時候，他下去買了一大束玫瑰花。

  選擇結婚不是他一時衝動，若不是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也許他和張蔚恩早就領了結婚證，現在也只不過是照舊而已。

  他的錢基本上都給了阿姨，所剩無幾的錢已經買不起鑽石戒指，但他相信女友不是那種市儈的女人，所以隻選了一對銀戒指。

  就算只是領結婚證，他也想鮮花戒指一樣不落。

  到民政局的時候，他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坐在車裡等著，梁進元臉上露出一點傻氣。

  其實張蔚恩是不是懷孕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都沒有主動問清楚過，從初中就認識，高中就開始交往，這麽多年，他是應該相信她的。

  就如同他自己所想，就算是真的有什麽，那也一定是因為很特殊的原因。

  他不在乎女友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還是給了別人，只要這份感情還是留在他這裡，他就滿足了。

  離約定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梁進元眉頭漸漸皺起。

  張蔚恩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更不可能在這麽重要的時間裡遲到。

  梁進元給她打了個電話，但接通的瞬間就被掛斷。

  他不甘心地又撥了幾次，結果都是被很快掛斷。

  ——怎麽了？
  梁進元見她不肯接電話，又發了條短信過去。

  這一次，張蔚恩回了過來——對不起，今天有急事來不了了。

  梁進元一拳打在方向盤上，喇叭嘟地大響。

  急事？什麽急事比他們結婚還重要！

  梁進元拿過放在旁邊的玫瑰花和戒指，打開車窗，將東西全都扔了出去。

  他沒再問張蔚恩原因，而張蔚恩也沒有再回過他一條信息。

  “男朋友電話？怎麽不接呢。你都這麽大了，我又不會說你早戀，對不對。”茶樓裡，和張蔚恩面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我和你早就沒關系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盡管知道這裡沒有人認識他們，但張蔚恩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說話，完全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好歹我也養了你幾年，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中年男人用乾癟的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在張蔚恩的上半身來回瞄。

  穿著厚實的衣服卻猶如被視奸，張蔚恩將外套拉了拉，壓著惡心說道：“你想要什麽，你直說好了。”

  中年男人猥瑣地嘿嘿一笑，身體向前一傾：“我這些年為了找你可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說，你是不是也要報答報答我對你的幾年養育之恩？”

  都開得起凱迪拉克還說花光所有積蓄，居然還找她要錢！
  張蔚恩雖然不恥，但想到這個人只是要錢就又松了一口氣：“好，你要多少。”

  “我見你現在過得也挺好的，錢呢，我暫時也不缺，不如……”中年男人喝了口茶，還意猶未盡地拌拌嘴，“不如，你陪我一天，你說怎麽樣？”

  “你別得寸進尺！”張蔚恩瞳孔微縮，恨意湧上心頭。

  中年男人絲毫不懼，反而還笑起來：“怎麽了，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拿你怎麽樣，陪我一天而已，多簡單的事。”

  那些永遠都抹滅不了的記憶一點點回閃在張蔚恩的腦海中。

  這個男人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瘦三，從她記事起，她就是跟著他生活。他是個地痞流氓，但在她還很小的時候還是對她很好的，無論多辛苦都會賺錢給她上學。

  直到張蔚恩八歲的那天，這個男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不知道為什麽，男人的器官受了傷，怎樣的刺激都無法令他***，但他卻變態地讓才七歲的張蔚恩伺候他。

  那個時候她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種事是惡心且不能告訴別人的。

  長達一年的猥褻，張蔚恩最終在把自己弄得一身傷，故意讓老師發現後結束了。

  男人好像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但什麽也沒說，給她留下一筆錢就離開了。

  原以為早就擺脫了這個男人，原以為這個男人早就死在某個地方……

  她從來有想過這個男人有個好，更不曾想到這個男人有一天會這麽人模人樣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如今聽見他的要求，張蔚恩身上就莫名的發癢，惡心得想吐。

  “好，給我點時間我準備一下。”她知道，如果拒絕，那將來就會有永無止境地糾纏。

  她沒有和梁進元說過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在梁進元的眼裡，她的過去就如同白紙一樣乾淨純潔，和Ben的事情已經令他們的感情有了間隙，絕對不能再讓這個男人破壞他們僅存的一點關系。

  “我不需要準備，隨時都可以，就今天怎麽樣？”男人伸出手，色情地在張蔚恩的手背上摩挲。

  張蔚恩忍著惡心，對他淡淡一笑：“我今天還要上班，已經遲到了。再說，你也不想我一身乾燥地就陪你吧。”

  過去，他就曾因為冬天而給她抹上厚厚的乳液，還說自己喜歡這種光滑的感覺。

  她這麽一說，男人就同意了，他又喝下一大口茶水，色迷迷地說道：“那好，那就這個周末，可別想躲著我，我現在才出現可是有備而來的。”

  “當然不會。”張蔚恩任他摸著自己。

  既然能找到她住的地方，那就沒有躲的必要了。

  可是，她也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

  她倒要看看，如果酒店裡的男人知道了他的存在，會有怎樣的想法。

  　上班綜合症，精神萎靡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