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熬就熬唄 【第一更】

  （0419）

  天亮以後，張準醒來，發現明軍的大炮還在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張準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現在，輪到他去換班了。昨晚折騰了一晚上的小夥子，也該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了。

  張準騎馬到前面，發現楊偉國和劉吉祥已經帶領各自的騎兵營，正在和鍾無影交接。昨晚負責折騰明軍的，正是鍾無影的騎兵營。根據鍾無影的報告，昨晚的後半夜，沒有什麽大事。明軍的大炮，一直在斷斷續續的胡亂攻擊。為了避免傷亡，虎賁軍騎兵後半夜都沒有怎麽出動。

  “還是老辦法！想辦法釣魚！”

  “要是釣不到，就捅他的屁眼！”

  張準的命令，簡單而通俗，手下的軍官都喜歡聽。

  虎賁軍騎兵，於是慢慢的向官兵的營地靠近，重新用綿密的蜘蛛網，將明軍的營地，牢牢的包圍在其中。由於明軍的大炮還在不斷的轟擊，他們也就沒有靠近。除了派人在前面監視明軍的動靜之外，其他的戰士，都在後面的空地上，抓緊時間鍛煉馬術。

  張準也跟著謝志友鍛煉了一段時間的馬術。說真的，張準的馬術的確不怎樣。前世的他，是不會騎馬的，後世的他，原來同樣不會騎馬的。這騎馬的功夫，還是在古鎮繳獲到戰馬以後，無師自通的。這樣練習起來的騎術，當然不怎麽樣。謝志友一本正經的糾正過以後，總算是好了一點。

  謝志友忽然皺眉說道：“大人，你還是換一匹更好的戰馬吧，這匹大紅馬經不起你的折騰啊！”

  張準隨口說道：“你有什麽好建議？”

  謝志友思索著說道：“蒙古人那裡有不少的好馬，有機會你弄幾匹來。”

  張準搖搖頭，遺憾的說道：“蒙古人，太遠了，暫時恐怕辦不到。”

  對於胯下的這匹大紅馬，其實張準也不是很滿意。他本身牛高馬大，身材魁梧，體重至少一百八十斤以上。胯下的這匹大紅馬，固然是最強壯的，可是距離他的要求，還差了那麽一點。大紅馬馱著他，短程衝刺還算可以，要是長途衝刺，就力不從心了。或許，自己是應該想辦法弄一匹真正的好馬了。

  天亮以後，朱大典慢慢的醒來，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昨晚伴隨著大炮的響聲，他算是睡了一會兒，有效的減緩了一些頭痛。但是，醒來以後，朱大典發現，自己正處於兩難當中：拆不拆大炮？

  拆，就不能繼續射擊了。沒有大炮的掩護，虎賁軍騎兵隨時會衝上來，又給明軍造成極大的傷亡。要是不拆，就無法運輸。他總不能將大炮留在這裡不斷的發射吧。大炮不能隨行，軍隊就無法前進。更不要說攻打青州城了。

  拆？
  還是不拆？

  當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喝了一碗小米粥當做是早飯以後，朱大典感覺自己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甚至，偶爾間，眼前的景物，還會出現一模一樣的兩個。就算是不懂醫書，也知道自己是神思恍惚，心神不寧了。沒辦法，隻好將醫官叫過來，給自己熬了一些中藥，定神壓驚。

  “繼續開炮！”

  朱大典最後命令。

  他決定，和張準耗一耗。他還有足夠的糧食，還有足夠的彈藥，可以在這裡堅持好多天。他寄希望於張準的準備不足，到時候不得不撤退。他有四萬人，張準只有千把人，看誰能支撐到最後。或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萊州府的局勢，會發生什麽變化也說不定。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於是，明軍的大炮，繼續射擊，防止虎賁軍的靠近。其他的明軍，都龜縮在營地裡面，繼續休息。由於敵人大炮的威脅，楊偉國和劉吉祥，都沒有找到太好的機會，隻好在旁邊看熱鬧。後面的騎兵戰士，則繼續在鍛煉馬術。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相對於昨天的戰鬥而言，今天的戰鬥，顯得非常的沉悶。雙方都沒有真正的接觸。換言之，無論是明軍還是虎賁軍，都沒有機會打到對方。明軍的大炮，不過是在白白的耗費彈藥而已。但是從士氣的角度來說，明軍的確是稍微振作了一些。最起碼，營嘯的可能性是大大的降低了。

  “我們其實已經勝利了。”

  “我們成功的繳獲了敵人的四百多匹戰馬。”

  “我們還成功的阻撓了敵人朝青州城前進。現在，我們用一千人就將四萬敵人遲滯在這裡，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勝利！只要我們再接再厲，就可以取得更大的勝利！”

  在明軍士氣緩慢回升的同時，張準也不斷的給自己的部下打氣。

  朱大典想和虎賁軍耗，那就耗吧。他這個笨蛋，要耗也應該是在濟南城裡面耗，跑到外面的野地，安營扎寨和虎賁軍耗，這不是吃飽了撐得慌是什麽？在野外和虎賁軍耗，四萬人的夥食，每天都是不小的數字，虎賁軍騎兵已經切斷了朱大典和濟南城的糧食運輸，看朱大典能熬到什麽時候。

  至於虎賁軍自己，有了四百多匹繳獲來的戰馬，正好用來運輸。無論是草料還是食物，都可以直接從後方的青州城運輸過來。由於有足夠的運輸力量，遠在青州城的雲裳，甚至可以每天都托人帶一點三頁餅和馬宋餅給張準。甚至，有一天還帶了一整鍋的雞鴨和樂，讓張準和身邊的軍官們，都美滋滋的飽餐了一頓。

  “熬就熬唄！”

  於是，在明軍休息的同時，虎賁軍的騎兵，也在輪流休息。白天的時間，戰士們繼續訓練馬術。晚上則安安穩穩的睡大覺。原本以為要激烈廝殺的戰士們，都被眼前的局勢搞得有點糊塗。怎麽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分激情，現在反而變成每天睡覺了？好在，睡覺也不是什麽痛苦的事情，既然上頭有令要睡覺，那就繼續睡吧。

  至於張準本人，還有虎賁軍騎兵的各級軍官，除了訓練馬術之外，還要經常一起研討作戰的問題。主要是研究騎兵的戰術問題。這種研討，一般都是在傍晚的時候舉行。綜合今天的作戰和訓練情況，大家暢所欲言。做得好的，當場表揚。做的不好的，馬上改正。

  果然，三天的時間過去，朱大典撐不住了。

  三天的時間過去，他還在濟南城的外面。每天除了白白的耗費糧食和炮彈之外，什麽事都做不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退回去濟南城呢！在濟南城裡面，好歹還有高高的城牆掩護，虎賁軍就算要偷襲也沒有機會。可是，要是退回去濟南城的話，這次的軍事行動，就是要宣告失敗了。這樣的結果，朱大典當然不會甘心。

  “這樣下去不行了。”

  “必須想辦法改變目前的現狀。”

  思前想後，朱大典決定分兵，多路向青州城進發。

  他覺得，目前官兵最大的問題，是所有人都擁擠在一起，給了張準包圍他們的機會。要是將部隊分散，張準就不可能繼續包圍他們了。部隊分散以後，從不同的道路向青州城進攻，也可以加快推進的速度。經過慎重的考慮，朱大典決定將部隊分成三路。他親自帶領一路，邵錦光帶領一路，孟祥俊帶領一路，從不同的線路向青州城進軍。

  按照朱大典的估計，明軍分成三路以後，張準的部隊，勢必也要分成三路。這樣一來，張準的部隊戰鬥力，就要大大的削弱。想要包圍明軍，那是絕對不可能了。盡管每一路的明軍，可能在行軍的過程中，還要遭受部分的損失，但是，拚著遭受一定的損失，只要能趕到青州城下，也比在這裡白白的挨打要好得多。

  “大人……”

  “分兵……”

  邵錦光和孟祥俊面面相覷。

  從軍事的角度來講，他們很不讚成朱大典的分兵計劃，因為這樣更加容易被張準各個擊破。從傷亡的角度來說，也沒有什麽改變的。他們分兵以後，虎賁軍騎兵照樣會追上來，用盡一切的辦法襲擾、疲憊、殺傷他們。而他們同樣是沒有什麽好辦法反擊虎賁軍騎兵的襲擾。他們行軍的過程，就是張準的騎兵不斷撲上來撕咬的過程。

  但是，面對目前的困局，他們不分兵，實在是不行啊！這樣抱在一團，行軍的速度非常慢。速度越是緩慢，遭受襲擊的機會就越多，傷亡也越大。分兵以後，行軍的速度或許還可以快點。他們建議，分成三路大軍還不夠，最好是分成十幾路，齊頭並進，讓虎賁軍騎兵忙不過來。

  虎賁軍騎兵最大的弱點，就是兵力不足。正是由於兵力不足，所以，他們隻好采取這樣的襲擾行動，不敢正面向明軍發起攻擊。要是虎賁軍騎兵的數量足夠，他們早就直接掃蕩過來了，根本不需要在外圍巡遊。朱大典就是要針對虎賁軍騎兵的這一點，做出戰略調整。

  “好！”

  “多分幾路！”

  朱大典考慮以後，同意兩個總兵官的建議。

  最終，朱大典下達了分兵的命令。朱大典帶著自己的親兵、騎營和衛所兵，還有一萬的戰兵，總兵力大約兩萬人，組成中路軍。中路軍下面又分為前、後、左、右、中五支部隊。邵錦光和孟祥俊，各自帶領一萬二左右的戰兵，組成南、北兩路軍。南、北路軍同樣有前、後、左、右、中五支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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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