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暫離別
羽天涯初來赤山城時,對於阿清的待遇是極不看好的。
世家豪門大多表面上光鮮亮麗,內裡肮髒汙臭,阿清卻是天真爛漫的性子,又極少與人往來,羽天涯擔心阿清落入虎穴之中,這才決定同行。
現狀卻比羽天涯最好的預測還要好,但無論是羽天涯還是猿公公,都不會半途而廢,總要等到阿清徹底接受了新身份,安全無憂,前途無慮之時,才會道別。
不過……
羽天涯想到自己還有四張財神鐵牌,價值白銀四萬兩,足夠在赤山城中置下一份不小的宅邸。
“我如今修行的功法,自有其神異之處,尤其是《長生訣》元氣灌體之秘,若是被沈氏察覺,也是不小的麻煩!”
“狡兔尚且三窟,倒是應該早做準備!”
想到此處,羽天涯施施然離開沈府,於這赤山城的大街小巷中徘徊起來。
赤山城是財神會總部所在地,又位於大江入海口,商業貿易極為發達,幾乎整座城市都在為財神會,為滄浪沈氏服務。
主要分為港口區、赤山礦區、貿易區、居住區、沈府幾大區域。
港口區停靠著不知多少海船河船,一眼望去不見盡頭,其繁忙興盛遠超平川城。
不過也是外來人口最多,最嘈亂複雜,治安最差的地方。
羽天涯於港口區一處偏遠的碼頭購得一片倉庫,一處小院,一隻海船,總計花費白銀兩千兩。
赤山礦區卻是沈氏最核心的區域,其中有身份的人幾乎都是沈氏支脈,而且不對外開放,羽天涯倒也沒有過於深入。
最終在貿易區和居住區的交界處,整座赤山城的繁華中心,花費白銀萬兩置下了一處高規格的庭院,雖遠遠不及留園美景,但也稱得上匠心獨運,鬧中取靜。
牙人一見羽天涯取出財神鐵牌,立刻就知道這位年輕公子乃是財神會的高端客戶,態度愈發畢恭畢敬,也不敢有任何宰肥羊的念頭。
待到午後,阿清再一次從沈氏秘境之中修行歸來,聽到羽天涯要搬出去的消息,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般,陡然跳起身來抓住羽天涯的手臂:“你為何要搬出去?”
“天下豈有不散之宴席,修行之路,又豈有朝朝暮暮之道友?”羽天涯目光灼灼的看著阿清。
這些時日裡,阿清對他已經有了七分依賴,大事小事,總是習慣由他做主。
若是想把阿清討來做老婆,這樣倒是不賴,可是無論羽天涯對於自身,還是對於阿清的期待,都絕非僅止於此。
他希望阿清能夠成長為翱翔於碧落九霄的大鵬鳥,而非是騰躍於屋簷的麻雀。
“這便是你講的故事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麽?’”阿清的一雙大眼睛中已經有了晶瑩,可憐巴巴的看著羽天涯。
羽天涯有些心疼,溫言道:“非是相忘於江湖,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許下的誓言麽?”
“我希望的阿清是能夠傲立於九霄之巔的天下第一劍客,而非是我手中的牽線木偶。”
“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來安排決定,而我,對於你的影響,已經太深了!”
“換句話說,我正在無形中阻你道途!”
“我知道了!”阿清噙著淚用力點了點頭:“天涯哥哥,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我已經在赤山城中置下府邸,從今之後三日一會,直至此間事了,便是你我真正離別之時!”
於是在阿清依依不舍的凝視中,羽天涯帶著白捷離開了沈府留園,至於猿公公,還是決定留下,守護阿清的安全。
修行是一件很自我的事情,想要突破登天三步,長生三難,天青界萬古以來不知多少英雄豪傑,風流人物,又有幾人真正成就地仙果位,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修行之路,何其難也!
而若是修行者心中有了依賴心理,事事以他人為主,即使道法經卷再高深莫測,修行資源再無窮無盡,又怎麽可能真正登臨絕巔,俯瞰蒼生?
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羽天涯才毅然決然的和阿清暫時分離。
今日之離別,正是為了他日再會於九霄之上!
“大老爺,這新府邸,比起留園差了不少!”白捷一雙鹿眼審視著新家,嘴裡碎碎念著:“這庭院太小了,連種地的地方都沒有!”
“這裡天地元氣雜亂無章,種下靈植的收成,必然不好!”
“這裡大街上人來人往,貨郎叫賣,小孩哭嚎,對於修行,極為不利!”
羽天涯臉一黑,這孽畜,就知道挑毛病,老子花了一萬兩買下的府邸,在你嘴裡居然一無是處!
“我於港區到是還有一間小院,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要不你去住那裡?”羽天涯平靜的開口問道。
“不去不去!”白捷一仰頭,就看到了羽天涯臉上密布的陰雲雷霆,立刻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大老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與大老爺誓死共存亡!其實我仔細一看,這兒蠻不賴的!”
“這府邸不過剛剛購得,我自會布下陣法,隔絕噪音,梳理元氣,防火防盜!”羽天涯剜了白捷一眼:“倒是你要好好修行,別哪天被人捉了去,剝了鹿皮,割了鹿肉!”
所謂陣法者,是從符篆一道中發展出來的學科,最簡單的只要養氣境就可以布置,比如白鶴莊中的簡易聚氣法陣,最高深的,即使長生真君也會視為大敵。
陣法比之符篆,最大的特點便是功效持久,大多都以年為期,最適合用於因地製宜,改造環境。
羽天涯如今對於《大道奠基真解》之中符篆一道的了解日益增加,陣法自然也掌握了不少。
於是一夜之間,接連布下了幾重陣法,整座府邸立刻變得清淨自然,有了修行的基本環境。
至此,繼續日夜苦修,每三日與阿清會面一次,閑談論道。
阿清短短時間於心性上成長了許多,雖然見到羽天涯時還很開心,但卻少了許多癡纏依賴。
轉瞬間,已經到了八月初五,距離奚路登基東越國主的日子僅剩三天,到了要出發的時間。
羽天涯如今打磨開啟靈竅十二個,《長生訣》修行進度16.7%,《禦氣決》修行進度45.2%,《四明離火真法》修行進度23.6%,至於《酒仙劍法》,修行進度終於突破1%,還真是可喜可賀。
身上寶物,除了一道皓月級蒼穹劍符,還有大師級紫霄斬邪法劍,大師級四明離火珠,大師級黃泉壺,也算是積攢下不菲身家。
如今雖然還未接引大日真火,但是月星辰之火已經凝練許久,九顆四明離火珠中已經蓄滿道家真火,堪稱如今羽天涯的殺手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