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精益求精的意境

  “鐵頭功是吧？”

  混混甲一棍子抽在周星星頭上。

  “我說了，這歌詞不行呢。”大師兄悄悄溜到角落，看著挨揍的周星星，低聲自語。

  “有沒有搞錯，我不是鐵頭功，他才是！”周星星捂著頭，指向大師兄。

  “鐵頭功是吧！”混混甲有一棍子抽在周星星頭上。

  “阿星也練了鐵頭功嗎？”王卿賢看著都感覺到疼，擔憂的問黃少鴻。

  “卿賢你不要擔心，這棍子就是道具，打在頭上看著疼而已，其實一點都不疼的。”黃少鴻握緊王卿賢的手，安慰道。

  王卿賢松了一口氣，頑皮的嘟起嘴吹開落在鼻子上的調皮頭髮，臉上露出輕松的表情，嬌俏模樣可愛極了。拍戲沒這麽可怕啊！那少鴻以後拍戲就不會受傷。

  “不啊，這棍子是真的。星仔練了鐵頭功的，拍《回魂夜》的時候，纏著飛哥學了點。”王鑫說道。

  洪仔拿起板凳走向大師兄，朝著大師兄大腿來了一下。

  “哎呀——他才是金剛腿啊！”

  “你還說金剛腿？”

  “啊——”

  周星星和大師兄慘遭一陣毒打過後。

  “咚咚咚”架子鼓聲再次響起。

  “CUT，今天收工！大家辛苦啦，鵑姐請大家吃夜宵！”

  “好咧！”

  “多謝娟姐！”、、、、、、
——
  不起眼的老舊小巷。

  達叔在牆角小便。

  一位大媽走過來，指了指巷子後面寫著“不準隨地小便”的牆，嫌棄的離開。

  達叔滿臉嘚瑟的輕哼一聲，扭過頭看向兩米高的青磚破牆上寫著六個白色大字。

  他的眼光從輕佻慢慢變成凝重，猛地提起褲子，扶著牆一瘸一瘸走向青磚破牆，鏡頭順著達叔的目光，落在牆壁上易拉罐上。

  隨著達叔走進，一瓶易拉罐鑲嵌在牆裡面，瓶嘴上還有一張卷起來的紙條。

  達叔抽出紙條，捋開，只見上面寫著“少林正宗大力金剛腿”。

  達叔眼神猛然緊縮，滿臉不敢相信的回過頭，這裡距離時代廣場足足有幾百米距離。

  他手指撫摸著被易拉罐砸出如蛛網一樣的裂縫，右手抓住易拉罐使勁外拔，沒拔出來。雙手使出吃奶的勁兒，拔出易拉罐，人也仰翻倒地。

  隨著易拉罐被拔出，牆壁裂縫朝四面八方延伸，轟然塌倒。

  牆後面，赤著上身露出凹凸分明肌肉的周星星和昨晚舞廳裡的那群混混對峙。

  附近街道人紛紛跑走，小店鋪關門，幼兒園小孩子被老師抱回幼兒園。

  混混們圍向周星星，混混禿頂大哥開口道：

  “你沒打夠啊，還想再打？”

  “我答應過師父不打架。”

  “大佬，這家夥腦部震蕩過度呀。”拿著一根竹棍裝劍客的洪仔哈哈笑道。

  “但是你們一定要道歉！”

  “道歉？我打你是應該，不打你是悲哀！上！”

  三名混混上前。

  洪仔雙手持竹棍劈向周星星，竹棍被周星星一腳踢爛。混混甲從左邊偷襲，周星星一招旋風踢將他踢倒。混混乙拿起釣魚竿剛要動手周星星一腳已經落在他眼前，腳風之下，頭髮傾斜。

  混混丙一球砸向周星星，周星星一腳將球踢回混混丙肚子上，混混丙連腿十幾步，又翻了兩個跟頭，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混混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灰塵，指著周星星，“我頂你個、、、、、、”

  “肺”字終究說不出口，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喂，用不著這麽誇張吧！”洪仔喊道。

  周星星擺好poss，一字馬朝天踢。

  “幹什麽啊，不要動手啊，你說過不打架的！”洪仔回頭看周星星急忙說道。

  “我不是來打架，我是來踢球的。”

  話音剛落，周星星一腳將身前足球踢飛。

  混混大哥被一球撞翻，洪仔和混混乙落荒而逃，被足球砸倒在地。

  洪仔惶恐道：“不好意思啊，大佬，對不起啊！”

  場上站著的只剩下四眼，看到周星星走來，他連忙擺出螳螂拳架子。

  “你有沒有帶錢在身上？”

  “有，三毛。”

  周星星拿走四眼手上三毛錢。

  “這算不算搶劫？”

  “算，你學過螳螂拳嗎？”

  “研究過。”

  “那就不要再侮辱少林武功。”

  “哦！”

  周星星拿著從四眼手中搶來的三毛錢來到一家小攤買了一瓶豆奶，坐在小攤旁邊花壇上喝。

  達叔一瘸一瘸的走過來，問道：“哎，你介不介意把褲子拉高一點，讓我看看你的腿？”

  “我心情不太好，要拉你自己拉！”

  達叔趴在地上，拉起周星星的褲子，摸著周星星的小腿雙眼放光，“噢。真是天生神力。嗬，啐！（吐唾液到星馳腿上）好一條奪命香雞腿！”

  “我這是少林大力金剛腿。”

  “功夫真的可以用來踢球啊！”

  “嗯？！功夫踢球有搞頭嗎？”

  “有搞頭！”

  “對呀，功夫踢球，好主意！哎，為什麽我一直沒想到呢？！哎？你不是那個瘸子？！”

  “我不是瘸子那麽簡單。我就是當年叱吒球壇的黃金右腳，現在是足球教練。”

  “那正好嘛，你教我踢球啊！”

  “哎，等一下。”

  “還等什麽，是你說這事有搞頭的。”

  “沒錯。那也要給我點時間想一想。”

  “已經沒有時間了。太陽都下山了。有搞頭就趕快做，時間是不等人地！”

  “喂，我也要準備一下嘛。”

  “我已經準備好了。還差什麽？！”

  “起碼要有一對球鞋嘛！”

  “球鞋，我有！”

  甜在心饅頭鋪。

  “你現在有錢贖回你的破鞋啦？”阿梅抬起頭，看著周星星。

  周星星雙手緊緊按住桌子，說道：“錢還沒有，但是我、、、、、、”

  “扔掉了。”阿梅打斷周星星的話。

  “扔掉啦？”

  “當然了，你的破鞋已經破的沒辦法穿了。”

  “破是破，但是我、、、、、、”

  “你走吧！等一下老板娘出來，又要罵人了。”

  周星星憋住氣，難受的轉過身。

  “喂、、、、、、”

  周星星回過頭，阿梅將補好的球鞋扔給周星星。

  “破的鞋已經沒有了，補好的鞋有一雙你要不要？”

  看著球鞋上的米老鼠補丁，周星星抬起頭看向阿梅，兩人相視一笑。

  剪輯揉了揉惺忪睡眼，扭頭看向趴在桌上流口水的王鑫，拍了拍王鑫的肩膀，“導演，今天的戲我已經剪完啦，你醒來看看好不好，哇，不要睡懶覺！”

  “別煩我。”王鑫一巴掌拍下剪輯的手，繼續睡。

  “導演，你的老婆本要沒啦！”

  “啊，什麽，什麽我老婆沒啦。”王鑫揉了揉惺忪睡眼，抬起手腕看了下表，1點多。

  凌晨一點多！

  “咦，我眼前怎麽有隻熊貓啊？哎呦、、、、、、”

  王鑫做空了椅子，肥大屁股重重落到地上，“嘭”地一聲，震得桌上杯子裡的水一片波瀾。

  沙發上睡著的黃少鴻，倩女幽魂裡聶小倩回眸一笑夢裡驚醒，想念小倩王卿賢，可惡樹妖姥姥葉荃真。

  “王鑫，你幹嘛坐在地上？”黃少鴻伸出手將王鑫拉了起來，“屁股不涼嗎？”

  “不涼，就好疼。鴻哥，你看到熊貓沒有？”

  “看到了。”黃少鴻看了眼盯著兩隻熊貓眼的剪輯大哥。

  “好奇怪，怎麽會有熊貓了？還有都下午一點了天還沒有亮？”

  “導演，現在是凌晨一點啊！”剪輯無奈埋汰道。

  “阿鴻，你在啊！”周星星拖著睡眼惺忪的達叔，拿著厚厚的劇本推開門，興奮道。

  “真好啊，你也沒睡，我也沒睡。我正好有點劇本上事找你討論討論。”

  “阿鴻，你說說阿星啊，我一把老骨頭也要被拖過來討論劇本，煩不煩啊！”達叔生無可戀。

  “四位大佬，先來看看我今天剪的戲好不好。我好困啦，我已經四天五夜都沒睡覺了啊！”

  “來啦，來啦，催什麽催！鴻哥，星仔，（遲疑了下）達叔你們要不要喝茶，我內地老表給我帶來的正宗鐵觀音，獨具‘觀音韻’，清香雅韻，湯水清澈，香氣馥鬱，口味醇正。

  來一杯，不要客氣。”

  “喝多了，會失眠的。”黃少鴻看著周星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壺，友情提醒道。

  “失眠，不存在的啊，我都不睡覺怎麽失眠？”周星星一本無辜看著黃少鴻。

  黃少鴻嘴角抽了抽，你真棒，你說的好有道理哦！
  “鴻哥，來一杯。”

  “謝謝。”

  “導演，我的呢？”

  “自己去泡、、、喂喂喂，泡少點啊，很貴的啊！你還是去喝咖啡吧！”

  “不啊，我喜歡喝茶的。”

  四人喝完茶，就挑燈看剪輯之後的視頻。

  “阿鴻，你真厲害啊！你看你一腳大力金剛腿把牆給踢塌，以你現在功夫去東南亞打搏擊拿冠軍沒得問題！”

  “大力金剛腿？阿鴻，我沒有想到你也會大力金剛腿。”周星星說著，朝達叔使眼色，“師父，你都教阿鴻大力金剛腿，什麽時候教我擒龍手啊？”

  “阿鴻的大力金剛腿不是我教的，是他看你練習自己領悟出來的。”

  周星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黃少鴻，“鴻哥，你看一眼就會了？”

  “呃，也不是，看了十幾眼才有點想法。”

  “那你真是武學奇才！”

  “過獎過獎！”

  “沒過獎啊，阿鴻，我說真的，你真的是武學奇才啊！”

  看著周星星誠懇的聲音，真摯的眼神。黃少鴻想了想，怎麽都要禮尚往來吧！

  正好電腦屏幕上，周星星一腳踢向混混乙，腿風將混混乙頭髮吹斜。

  “哇，阿星你看你這腿真是蒼勁有力，腳未傷人腿風已至。你們看混混乙的頭髮給吹起來啦！特效都省了啊！你真的好厲害啊！”

  周星星、達叔、王鑫、剪輯四人目瞪口呆看著黃少鴻。

  黃少鴻心想：我說錯什麽了嗎？大家幹嘛這樣看著我？
  “哇，阿星，你真的好厲害啊。”黃少鴻嘗試轉移大家目標，不過聲音沒剛剛那麽中氣十足了。

  “阿鴻，你這樣自賣自誇很不合適吧！”達叔說道：“不知情的還都以為你在誇阿星，可我們都是知情人好不好？”

  “就是啊，鴻哥，我是請你來參考的，不是讓你來搗亂的。你不知道狐疑剪輯你這段替身戲，我花了兩個小時啊！”剪輯想殺人，可是，打不過啊！
  “哇，鴻哥，我真的佩服你啊，誇自己於無形之中，佩服佩服。”王鑫笑嘻嘻拍掌叫好，學習了。

  “阿鴻，這段戲被我被cut了好幾次啊！最後換你上的。這不是我踢得，是你踢得。”

  “啊？我踢得？你不早說。不好意思，我真的忘啦。”黃少鴻訕訕笑著，真的是忘了，剛剛腦子都在想倩女幽魂裡的小倩去了。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自己踢得啊，不過當時就是演示給周星星兩腳看看，沒想到居然被剪進去了。

  我就說啊，阿星的腿功怎麽會變得這麽厲害啦！然來是我啊，那就沒問題了！
  “鴻哥，你們不要在搞我好不好。早點看完，我真的好想睡覺嘛！”剪輯老哥握緊拳頭，猙獰道。

  “不好意思，我的鍋，我的鍋。各位，繼續繼續。”

  剪輯點了下鼠標，視頻繼續往下放。

  “四位大佬，有沒有問題啊，沒問題我就睡覺呢！”

  “沒問題啊，不過我說了不算。”達叔打了個哈欠，在王鑫導演肉疼的目光下，繼續喝茶。

  “我也沒問題，鴻哥，星仔你們兩有沒有問題？”

  周星星遲疑了下，說道：“剪輯大哥，我是真的好希望你馬上去睡覺。”

  “謝謝。”剪輯滿眼感激看著周星星。星仔，就你是個人，他們都是禽獸。

  “不過呢，鏡頭最後阿梅將球鞋丟過來的一幕太平淡了，無法吸引觀眾啊！”

  “你讓我怎麽辦，現實就是這麽平淡。”

  “少了一點意境，必須得加上。”

  “有這個必要嗎？”王鑫問。

  “有！”周星星斬釘截鐵道。

  黃少鴻愣了下，難怪周星星能成為星爺，是因為他對電影真的好負責，精益求精。

  “那你說怎麽加？”

  “讓我想想。”、、、、、、

  “有了，你們看拍這段戲的時間是黃昏，我認為阿梅將破球鞋扔到我手上中間加一段‘破球鞋飛過夕陽下太陽’的鏡頭，然後破球鞋才落到我的手上。

  是不是就好高的意境了！”

  “有多高？”

  意境有多高，周星星也想不出來，說道：“有多高就很難說了，因為高的定義是很抽象的，總之就是高了。”

  王鑫導演沉思了下，拍了拍剪輯大哥的肩膀，“剪輯大哥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明天黃昏時候我們補拍下夕陽西下扔破球鞋！”

  “阿鴻，別走啊！明天是你和我們的對手戲，我們去討論下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