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小雨淅瀝瀝，街上只剩下一盞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地面積水不淺，每次有車輛經過，都會濺起不小的浪花，將路旁的垃圾桶都衝遠了。

  臨近午夜，湯姆之家的霓虹燈還亮著，只是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落地窗上布滿水滴，店裡只剩下一個穿著圍裙的店員。

  他低頭坐在卡座上，正專心致志玩著一款老式掌機。

  叮鈴——

  一名穿著市政工作服的壯漢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笑容，“嘿，夥計，真是糟糕的天氣不是麽？給我一杯熱咖啡，再來個雞蛋三明治，雙倍奶酪。”

  店員按下暫停鍵，將掌機揣進圍裙上的大口袋裡，緩步轉進吧台，取過咖啡壺緩緩倒了一杯咖啡，漫不經心的道：

  “你準備現在就動手，還是等其他人到後一起？”

  壯漢詫異：“你說什麽？”

  店員打開鐵板，熟練的磕了個雞蛋，拿起鏟子簡單翻炒著，道：“你的鞋！今天從下午四點開始下雨，地面一片泥濘，若你真是市政工人，鞋子絕不會這麽乾淨。”

  “而且你腳上的那雙鞋應該是洛克地DF1998吧，荒原多功能戰術軍靴，市場價要三百刀以上，可不是普通市政工人舍得買的！”

  “shit！”

  壯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自嘲的搖搖頭，他忽然起身拔出手槍，槍口飛快對準店員，冷聲道：
  “雙手高舉趴在牆上，不要做出讓我誤會的動作，不然我會毫不猶豫開槍。你聽明白了麽？”

  他緩緩靠近，雙目緊緊盯著店員。

  店員卻始終沒有抬頭，他手腳麻利清理了一下鐵板，將一份剛剛做好的雞蛋三明治放在托盤上。

  “咖啡，雞蛋三明治雙芝士，誠惠六刀！”

  壯漢嗤笑：“還想要錢？舉起手來！”

  “不想付帳嗎？”店員抬頭，神色平靜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壯漢心中一跳，低吼道：“我說，舉起手……”

  咻！
  一發子彈射中他手腕，手槍頓時脫手。

  緊接著一名西裝革履的光頭男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腳將壯漢踹飛出去。

  壯漢在地上滑了五六米，嘭的一聲撞在牆壁上，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光頭男緊追而至，一把抓起壯漢衝向後廚。

  下一刻，咻咻兩聲輕響，後廚的雜音消失不見。

  店員神色自若，像是已經習以為常，又或乾脆什麽都沒看到似的，自顧自將托盤那下來，捏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一會兒又要拖地，真是麻煩，明明快打烊了！不知消毒液還剩多少，沒有了的話，明天又得跑一趟超市，麻煩死了！

  嗯，這次三明治做的還不錯，雙份芝士口感意外合我心意啊。不要浪費了！”

  他抬頭看了眼掛鍾，時針分針正好重合在十二點。

  “到點了，打烊打烊！”

  店員一口乾掉咖啡，叼著三明治將店門反鎖，又去後廚取了個拖布，胡亂拖了兩下，走到樓梯旁時，直接將拖布一扔，抬手關了燈徑直上了樓。

  巷子對面，一輛豪華尼桑轎車靜靜停在那裡，主駕副駕上分別坐著一個男人。

  一人西裝革履，一人桀驁冷漠。

  西裝男移開小巧的望遠鏡，皺眉道：“那個人果然與這裡有關系！”

  桀驁南冷冷的道：“光頭，西裝，冰冷，與傳言一致，要動手麽？”

  “不！”西裝男道：“撤退！”

  “他殺了伊賽！”桀驁男看向西裝男，眼神冰冷。

  “他還殺了其他人！”西裝男道：”現場你也看到了，十個人在一起，每個人身上都有槍，卻一發子彈都沒打出去就被全部乾掉。

  這個人有古怪，我們需要更多情報！”

  桀驁男不語。

  西裝男點亮手機，上面赫然是店員的檔案資料。

  湯姆·高、中文名高寧，男，二十七歲，布魯克林出身，社區大學畢業，父母雙亡。

  有一個妹妹，六年前失蹤。

  店面七百平方英尺，上下兩層，自主產權。

  原為高式糖果店，三月前改為湯姆之家家庭餐廳。

  店員……廚師……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個最平平無奇的檔案，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們走！”西裝男放下手機道。

  桀驁男一言不發，發動車子緩緩啟動，拐過一道彎，消失在雨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