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至高層次，姑息的劍

  “好了，鬧劇到此為止，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兩個小家夥。”

  千鈞一發之際，身著鮮豔紅裙，一對銀色蛇眸攝人心魄的女性出現在能量中樞上方，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抵住能量球，“小家夥，有沒有興趣來姐姐手下作事呢？”

  “替人作事可無法成就至高，多謝奧莉加冕下的邀請…只不過你的分身光是抗下這次的攻擊就很勉強了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阿爾巴雖然廢物，但還是做了一些有用的事呢…出來吧，兩位。”

  “吟——吟！！！”

  下方的死靈大陣詭異一停，然後開始扭轉，黑暗開始轉變，一半炙熱、一半凌冽交織出冰與火之歌。

  火的奔放，冰的純粹，毀滅與永恆，新生與死寂皆在大陣“演奏”出的冰火兩重天之中編織出兩尊龐然大物。

  一尊是火紅鱗甲遍布的紅龍，每一片龍鱗都噴薄愈發，外溢出的岩漿流火頃刻間令環境溫度飆升不止，讓其看起來就像一個由無數火山口構成的超級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毀滅世界。

  另一尊是澄澈空靈的藍龍，祂就像一塵不染的冰山，散發出萬千晶瑩，光芒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凍結…不，是凝結了。

  就像藍星那樣，時間、空間，就連存在的意義也一並被停止。

  “嘻嘻，這位是初代的龍神雷吉·納爾多·克洛斯特曼，巔峰時期最輝煌的戰績…以一己之力阻止深淵惡魔的最後反撲，將惡魔之主…嘻嘻，送去沉眠了呢，至今都沒醒，嘻嘻、嘻嘻！”

  指著藍龍的奧莉加笑得花枝亂顫，幸災樂禍的模樣毫不掩飾。

  “這位…嘻嘻…”

  “上任龍神，梅爾·梅格達萊納…獨身進入地獄，遭第七、第十、第十三層的三位地獄大君圍攻，勝。”

  “…小家夥，貿然打斷他人可沒禮貌。”

  笑聲戛然而止的奧莉加看著路媞，露出促狹的笑容：“需要大人教育呢…那你就嘗試一下勝了三位地獄大君的煉獄界域吧，噓！”

  必出噤聲手勢的奧莉加影響了路非一瞬，梅爾便和路媞一同消失不見。

  梅爾和曾經的死神一樣，都是開辟一界的強大存在，只可惜他們都沒能完善這一界，否則萬界大陸就會多出如深淵、地獄這樣有著獨特環境，物種的界面存在。

  “有現任龍神的力量加持，路媞能堅持很久…”

  並不是太過擔心的路非和奧莉加對視片刻，發問道：“那麽奧莉加冕下，上任龍神…又什麽要獨自奔赴地獄呢？”

  他所知道的上任龍神梅爾，是在輸給現任龍神諾爾後才離開龍之國的，從那以後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後…不曾想，竟是一人突入地獄。

  “祂啊…和你一樣。”眸子閃爍，回憶泛起的奧莉加臉龐竟是柔和幾分，“令人討厭，死吧。”

  溫柔與殘忍的表情，在這一刻混合在奧莉加的臉上，初代龍神·雷吉振動翅膀，令一切凝結的恐怖寒流鋪天蓋地的襲來。

  路非不閃也不躲，一劍劈出將寒流一切兩半，“吟！”轉瞬即至的雷吉將他一口吞下，一切歸於平靜。

  “呵呵…狂妄的小鬼，雷吉的冰，可是屬於至高層次的力量。”銀色蛇眸之中不掩蔑視的奧莉加，將手中的能量球按向下方能量中樞。

  雖然失去骸骨巨龍，沒辦法組建巨龍兵團，但這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到達了…有這兩位前任龍神的力量重現，足夠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哢擦、哢擦…突如其來的碎裂聲讓奧莉加瞳孔微縮，祂下意識松開手掌，“晚了，奧莉加冕下…戰鬥結束了。”

  在寒流中凝結的奧莉加，看著出現在肩頭的晶瑩手掌，臉上的表情驚訝到無以複加。

  “很不巧，我也到了至高的門檻…這冰，來得正好。”

  “又敗了啊…”

  “這只是一個開始，奧莉加冕下。”

  迅速蔓延開來的冰霜奪去一切力量，在分身意識即將斷開的彌留之際，祂恍惚間又看到當年那個身穿黑甲、黑發、黑眸的死神，呢喃道：“呵，又一個死神。”

  “祂是祂，我是我。”

  回首看了一眼路媞消失的地方後，路非按住即將逸散開來的能量球…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冰霜，最後被混沌世界吞沒。

  “路媞，我這就接你回來。”

  暮然回首的路非看了眼路媞消失的地方，一步踏出來到大陣北部邊緣，兩步來到南邊，三步、四步。

  雖然他並不認識魔法陣上的文字，用了什麽材料，方法…但路非懂能量的運轉。

  進入龍墓前的死靈大陣，是半隱匿狀態。

  進入龍墓後的死靈大陣，是啟動狀態。

  阿爾巴出現時，死靈大陣是正常運轉。

  阿爾巴死後，死靈大陣失去控制，巨龍們向他和路媞聚集。

  奧莉加分身出現後，死靈大陣逆轉，兩位龍神出現。

  “原來如此，如果能利用這種逆轉方式的話…死靈之陣，也可以滿載希望的話，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試一下吧。”

  奇跡之所以是奇跡，是因為它很少發生。

  可是這世上有多少人和事，是因為從來都不去做而失去了產生奇跡的可能性呢？

  這一刻，路非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遇見雷吉寒流那一幕…如奧莉加所說那樣，這的確是至高層次的力量。

  光是感受到寒意，他就因此變得異常遲緩，身體、血液、靈魂，就連記憶都像是雪球那樣一一被凝結…他的人生就像倒帶那樣，從成人到少年，到兒童。

  那時路非甚至會以為自己要變成嬰兒，回到未出生的狀態時，凝結自己停下了，定格在一幕上…那是他在坐在黑白電視機前，與父親、母親一起觀看晚會的時候。

  黑白的屏幕中，有人如此唱著：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江…”

  “它的名字叫長江…”

  “遙遠…”

  回憶就像是決了堤的河水，在這一刻波濤洶湧，福至心靈又感慨萬千的路非與回憶一同唱道：
  “百年前寧靜的一個夜，巨變前夕的深夜裡，槍聲敲碎了寧靜夜，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