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無比艱難的告別

  這時，索菲亞和兩個醫生已經把法醫四眼的屍體運到了解剖室。

  解剖前期的基本工作，她已經全部完成，就等著卡爾過來了。

  卡爾沒進解剖室，讓綠毛和馬丁先進去幫索菲亞的忙，他要去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洗手台上，卡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到四眼，一個多麽敬業的法醫，就這樣被新型病毒給放倒了！

  反正現在洗手間裡也沒人，卡爾把憋在心裡的悲傷放了出來，開始大聲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他突然聽見外面有人走過來，他才抹了一下貓臉上的眼淚，跳下洗手台，向門外跑去。

  在解剖室的外面，他站下，低頭看了一眼蘋果手表，計算了一下時間，又轉身向醫院大門的外面跑去……

  卡爾到醫院門口，是為了等賈西貝的到來，如果現在他進解剖室，索菲亞又要多話，他又要解釋。

  卡爾現在不喜歡解釋，他讓賈西貝幫忙來解剖四眼的屍體，他是認為賈西貝在屍體解剖方面，比索菲亞有經驗多了。

  如果賈西貝不來，索菲亞自己也完全能搞定，再說，她也是有正式法醫解剖證書的人。

  但是，卡爾就怕拉下點什麽……哪怕是病毒感染的一項微小的病灶，他都對不起四眼兄弟對自己的信任。

  卡爾正站在醫院大門口想心事呢，布丁的車已經停在了他的身邊。

  賈西貝從車上下來，竟然拎著她自己的裝著解剖器具的箱子。

  卡爾用貓爪拍了一下箱子，誇獎她說：“太好了，你真聰明！”

  “四眼的事兒，我就要萬分認真，他跟我以前的職業一樣，都是109警局的法醫……”

  賈西貝哽咽著嗓子，免強把話說完。

  “這回就看你了，一點兒微小的病灶都不能拉下，這回必須把這種新型病毒研究深研究透，試驗出最好效果的抗疫小藥丸。”

  卡爾說完，賈西貝對他比了一下大拇指：“厲害！就等你出手了……我也想參加你的試驗小組，不知道你要不要我？”

  卡爾大貓眼睛一瞪：“要哇，我們需要很多的病毒感染樣本做實驗，法醫，就選你和索菲亞了！”

  他們說著已經進入解剖室前面的更衣室，賈西貝很快就換好了防護服，卡爾囑咐她：“手套要帶兩層的。”

  “我知道，你穿啥呢？”賈西貝撥拉一下卡爾，她都快笑死了，專業訂做的防護服穿在卡爾身上，好像是一個大橄欖球。

  他們倆換好衣服，走進解剖室，索菲亞一看賈西貝來了，馬上站起來和她打招呼：“賈大法醫來了，太好了，我又能學習了。”

  旁邊的綠毛問卡爾：“你掉馬桶裡了？怎麽這麽長時間不回來？”

  “我到門口去接鏟屎官了！”卡爾向綠毛解釋完，對大家說：“現在開始吧！”

  卡爾帶領大家站在解剖床前，向四眼的屍體，深深地躹了三次躬，希拉特又快哭暈了。

  大家都在哭，這是卡爾有生以來，最艱難的一次告別……

  人在哭泣的時候，是不可能把自己真正的心意表達出來的。

  真是無聲勝有聲，大家都在哭泣聲中，沉默地向昔日的好朋友告別……

  這次屍檢，由賈西貝主刀，索菲亞和希拉特做助理；警猴馬丁當攝影師；卡爾和綠毛打雜。

  …………

  這時，警局的警官們幾乎都來了，列隊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等著向四眼做最後的告別。

  退休的老局長安吉吉和老查理都來了，他們是看著四眼在109局成長起來的優秀法醫。

  此時，解剖室裡的氣氛很凝重，賈西貝的手，在屍檢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顫抖過……

  可是，這次確……但是，最終，她還是忍住強烈的悲痛，輕輕地劃開了四眼的屍體。

  卡爾看見四眼的胃裡，空空如也的時候，他又哭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細致入微的解剖工作，賈西貝才宣布屍檢結束。

  最終使四眼生命停止的，是因為他嚴重的心肌炎，致使心力最後衰竭了……

  心肌炎，這三個字再一次進入卡爾的大腦，他立馬用貓爪勾住正要往外面走的賈西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四眼的心臟……”

  賈西貝回轉身驚訝地問卡爾：“心臟，怎麽了？”

  “你把他放在生成器裡面培養了嗎？”卡爾不放心地問。

  賈西貝愣證了一下，拎著兩隻手：“那我再回去看看，卡爾，你最想知道什麽？”

  “我要看看，是不是這種新型病毒鑽到四眼的心臟裡面去了？才讓他的心臟發炎，加速他死亡的。”

  “以前，我也沒聽說過，他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啊……你聽說過嗎？”卡爾又指著四眼的徒弟希拉特問。

  希拉特搖搖頭：“他身體是很健康的，我們剛剛才體檢完一個多月。”

  “值得研究……對了，索菲亞，把他的肝和脾都切下來一塊，分別培養。”

  賈西貝說完，想了想又說：“應該把整個心臟全部放裡面培養，不應該隻放病灶的部位。”

  “對，我同意！”卡爾坐在地上說。

  “好了，我們這回該去換掉防護服了！”賈西貝說完就往外面走。

  “對了，要從後門走，還有很多警官在走廊裡等著呢……”

  “他們不是知道了四眼去世的結果嗎？”索菲亞疑惑地問。

  “剛才，綠毛出去看了！”卡爾也隨著賈西貝和索菲亞去換下了防護服。

  …………

  卡爾和賈西貝回到家，都沒有胃口吃飯，都回了各自的臥室。

  卡爾打開平板電腦，要看看新聞，紐約的疫情到底怎麽樣了？

  剛一開機，一封新郵件就跳進IPAD的頁面上了……

  每天給卡爾發郵件的人很多，看病問診的，問案件進展情況的……要跟他聊天的，要跟他處男女朋友的……幹啥的都有！

  可是，這封郵件卻不一樣，開頭，就用大紅字寫著：急！十萬火急！
  卡爾一看，隻好先打開了這封郵件，原來是一個華人留學生的求助信，他又第二次感染了新型病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