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新歌，新生，新教授

  為什麽非得是盧修斯·馬爾福？

  一個囚犯的兒子？

  盡管沒在禮堂中見到泰德的身影，但卡蘭也能想象的到他對鄧布利多校長有多麽的失望——就在前年泰德差一點在禁林被盧修斯害死，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他當上了學校的教授！
  鄧布利多校長真是老糊塗了！

  盧修斯·馬爾福明顯也注意到了學生們的異樣——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在禁林中做過的手腳，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成為了一名逃犯的兒子——魔法部還沒有抓到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也就是他的父親。

  但是盧修斯只是冷漠面對著學生們的反應，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這甚至包括斯萊特林的蛇裔們——如今的蛇裔以七年級的卡羅兄妹為首領，他們對盧修斯的反應有些不解，但依舊顯得很興奮——對他們來說這至少不會是一件壞事。

  卡蘭與斯內普和莉莉分開，他走到赫奇帕奇的長桌旁坐了下來。沒過一會斯蒂夫還有許久不見的格斯帕得也找到了他。

  “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

  斯蒂夫一上來就在不停的大呼小叫，手指還在指著教師長桌的方向：“盧修斯竟然坐在那裡，這真是太奇怪了，他明明失蹤了那麽久。”

  “整整一年的時間。”格斯帕得也在盯著盧修斯：“在馬爾福莊園被查抄後，他失蹤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也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被關在阿茲卡班的時間。結果他剛一越獄，盧修斯就當上了學校的教授——這瘋狂的舉動不亞於讓一名狼人來當我們的老師，校長究竟是怎麽想的？”

  卡蘭沉默了一小會兒，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盧修斯現身了，那當初命令多比來偷竊的人會不會也是他？

  身為馬爾福家族的成員，盧修斯絕對有這個能力。

  可這樣一來，鄧布利多校長招募盧修斯的決定就愈發可疑了——卡蘭難免想到了自己的接骨木魔杖，這是校長可能會這樣做的唯一理由。

  這時，赫奇帕奇的學院幽靈胖修士搖搖擺擺的飛了過來，他全身半透明，泛著珍珠白色，還穿著那件樸素的修士服。

  “晚上好。”他微笑著說道。

  “一點都不好。”斯蒂夫氣哼哼的說道，心中還在為盧修斯的出現而感到不滿——他可是從卡蘭那裡了解過八眼巨蛛事件的，知道那差點害死過人。

  “嘿，火氣還真不小。”

  胖修士依舊笑眯眯的說道，他猜也能猜的出來學生們不滿的原因：“身為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總是要做出許多艱難的決定，而一個時常缺席的教授職位可不是那麽好添補的——每年都要找新的老師，總會有一些——唔，頗有爭議的家夥出現，偶爾也會有些學術不精的巫師。例如多卡斯，一開始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她才剛畢業就當上了學校的教授，盧修斯至少比他要多出一年的時間。”

  “除非我們搞清楚他在失蹤的一年都做過些什麽。”斯蒂夫還在不滿的小聲嘀咕著。

  卡蘭給了胖修士一個無奈的眼神——如此強烈的壞印象可是很難憑借三言兩語就擺脫的，胖修士隻好再次搖搖擺擺的飄走了。

  隨後卡蘭將注意力移到了卡桑德拉先知身上——自從在被提前接到霍格沃茨城堡後，卡蘭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她還是穿著那件印滿水晶球圖案的巫袍，由於目盲的原因雙眼裡全是眼白，看起來稍微有些滲人。

  實在是很難想象卡桑德拉先知的年齡（1894）比鄧布利多校長（1881）要小，或者應該說，鄧布利多校長除了下巴底下長長的白胡子外，他反倒是要顯得年輕許多。

  卡蘭更仔細的審視著教工桌子，教他們魔咒課的小矮個兒弗立維教授坐在一大堆軟墊上，旁邊是草藥課老師斯普勞特教授，她的帽子斜戴在她飄拂的灰色長發上——卡蘭忽然想起來自己去霍格莫德村的申請還沒要，像他這樣沒有監護人的學生是由學院院長代勞的，梅多斯就是這樣在周末得以去到霍格莫德村。

  麥格院長的空位置在斯普勞特教授的另一邊——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像在未來討厭西比爾一樣，同樣討厭卡桑德拉先知，但他們如今的佔卜課教授可是擁有貨真價實的天目——可在另一方面，佔卜學又向來以不夠嚴謹著稱，甚至都不如算術佔卜，這與魔法中相對最“科學”變形術簡直大相徑庭。

  除此之外，卡蘭還注意到斯拉格霍恩院長的表情有些不安，他刻意歪斜著肥胖的身子，讓自己坐的離盧修斯遠一些——這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還是僅僅因為盧修斯這個失蹤者？
  “我餓了。”

  斯蒂夫捂著肚子說道，他眼巴巴的望著面前的空盤子，希望那上面能夠憑空出現豐盛的食物。

  “就快了。”格斯帕得望了一眼禮堂大門的方向：“麥格教授應該快要到了。”

  他話音剛落，禮堂的門開了，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麥格教授領著長長一排一年級新生走到禮堂頂端。卡蘭這才想起來外面正下著好大的雨——新生們全被澆成了落湯雞，他們不像是乘坐渡船，反倒像是從湖裡遊過來的。

  他們順著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腳步，面對著全校同學。他們因為又冷又緊張，一個個渾身發抖——只有體型最小的那個女孩子例外——卡蘭認出那是西比爾·特裡勞尼，而且想到她也早就跟著卡桑德拉先知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再額外繞到湖邊體驗新生坐船的傳統，但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雨水，整個人雖然還顯得有些愣愣的，但格外清爽。

  這時，麥格教授把一個三腳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髒兮兮、打滿補丁的巫師帽。一年級新生們愣愣地望著它。其他人也望著它。一時間，禮堂裡一片寂靜。然後帽簷附近的一道裂縫像嘴巴一樣張開了，帽子突然唱起歌來：

  那是一千多年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型。

  四名大名鼎鼎的巫師，
  因緣際會聚在一起，
  刨除狹隘的偏見與異議，

  建立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

  四個學院由此成立，

  格蘭芬多，拉文克勞，赫奇帕奇，與斯萊特林。

  這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冥冥中的天意，
  兩個學院最終還是產生了分歧。

  就像是你們想的那樣，
  戈德裡克與薩拉查斷掉了友誼。

  但這種事又有誰能說得準？
  活著的創辦者離開了學校，但學院卻因此保留。

  斯萊特林至今依在，

  可誰又知道是格蘭芬多率先做出的決定？
  沒錯，就是我那位勇敢，堅定，卻又固執的主人。

  這才是真正的友誼的見證。

  他們懂得尊重彼此，

  即便再不相見也願送上祝福。

  拉文克勞與赫奇帕奇也是如此，
  女人間的友誼不比男人間要來的弱小，反而更有韌勁。

  好了，這就是遙遠年代的故事。

  現在把我戴到你們的頭上，
  看看你們究竟屬於哪裡。

  ========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首歌真不錯！”斯蒂夫歡快的說道：“聽起來比去年那首有趣的多了！”

  “也更加飽含深意”

  格斯帕得與卡蘭默默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意味——作為一頂常年呆在校長辦公室的帽子，分院帽肯定比學生們要知道更多的事情。難道歌詞的內容也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想法——這是一次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之間的和解？
  然而這還是顯得太過怪異了，就算鄧布利校長可以與格蘭芬多相比，但盧修斯卻與薩拉查·斯萊特林相差甚遠——無論從魔法水平上，還是敢作敢當的風格。要知道，薩拉查為了不讓跳跳堝的詛咒影響到自己的默默然女兒，可是直到死亡都沒再見上對方一面。

  這時，麥格展開一大卷羊皮紙。

  “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她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布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新生們的分院儀式終於開始了，卡蘭與許多人都很關心這項傳承了千年之久的儀式——每當有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的時候，卡蘭都會用力鼓掌表示由衷的歡迎——他尤為熱愛自己的學院，理由也一直沒有發生改變，都是因為赫奇帕奇女士說過的那句話——

  我要教許多人，並對他們一視同仁。

  僅僅只是因為這一點，卡蘭就覺得赫奇帕奇要比其他三位創始人高尚許多——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名麻瓜出身者。如果不是因為赫奇帕奇女士的堅持，他或許都無法親自來到霍格沃茨，更沒法學習神奇的魔法。

  這對卡蘭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不然的話他在召喚守護神時最幸福的記憶也不會是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名巫師了。

  在一大堆不熟悉的名字略過後，卡蘭終於看到西比爾·特裡勞尼坐到了三腿板凳上，她表現的遠沒有其他人那樣緊張，反倒是卡桑德拉先知要顯得更加鄭重一些，她挺直了腰板，默默等待著分院帽喊出學院名稱。

  “拉文克勞！”

  分院帽最終喊道，西比爾將帽子摘下，不緊不慢的走向拉文克勞學院的長桌方向，似乎沒什麽事情能夠讓她感到驚訝。

  潘多拉和洛夫古德這兩位三年級學生熱情的歡迎著西比爾——她呆愣的態度讓不少用力鼓掌的學生們覺得有些尷尬，於是潘多拉乾脆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卡蘭無法聽見她們在說些什麽，但他卻能看到卡桑德拉先知露出了一絲微笑——對她來說，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巴蒂·克勞奇！”

  又一個熟悉的名字讓卡蘭立馬看向新生的隊伍——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男生走了出來，他緊張的走到分院帽面前，惶恐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是小巴蒂·克勞奇，也就是未來假扮穆迪的食死徒，他有一個厲害的父親——老巴蒂·克勞奇，現在正在魔法部的法律執行司擔任重要職務。但小巴蒂卻覺得自己與偉大的伏地魔主人一樣——父親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作用，這讓他增加了自己對食死徒的歸屬感，也比其他被迫加入的食死徒要更加忠誠。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缺少父愛的小男孩。

  “斯萊特林！”

  不出意外的，小巴蒂依舊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學院，級長卡羅兄妹狂吼著歡迎他，活脫脫像是兩個愚蠢的巨怪，都把小巴蒂嚇著了。

  漸漸地，新生們的隊伍越來越短，伴隨著最後一名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分院儀式終於結束了。

  “管他是誰來當我們的新教授，都阻止不了我大吃一頓！”

  斯蒂夫說著抓起刀叉，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金盤子。

  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他笑吟吟地望著所有的同學，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說，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回響，“吃吧！”

  空盤子裡頓時出現滿滿的食物，斯蒂夫盛了一大堆土豆泥，格斯帕得也立馬抓過一塊肉排——火車上的零食很多，但依舊沒有眼前的晚宴豐盛。

  卡蘭倒是沒有那麽饑餓——普林斯夫人為他和斯內普提前做了豐盛的晚餐，住在霍格莫德村總是有些好處的。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根薯條，在沾番茄醬的同時對格斯帕得問道：“假期過得怎麽樣？”

  在整個暑假期間，他與格斯帕得的聯系是最少的，但格斯帕得的變化卻是最大的——他都瘦了，這讓斯蒂夫羨慕不已。

  “還行。”

  格斯帕得抓了兩下餐巾，在抹去手上的油膩後又推了下眼鏡——似乎不這樣做就沒法好好說話。

  “研究的進展還不錯，尤其是和那些粉末有關的。我看到了你的來信，神秘的血魔法，這對我研究方向的幫助很大。”

  “那蛇怪蛻皮呢？”斯蒂夫連忙咽下口中的食物，他悄聲問道，這可比那些粉末要重要的多了，畢竟是就連神秘人也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就沒那麽順利了。”格斯帕得搖了搖頭說道：“而且蛻皮還在我父母那裡，沒輪到我去研究。但無論怎樣，想要做成羊皮紙都很困難。”

  “記得把你那張活點地圖藏好了，我感覺那肯定會起到大作用。”

  活點地圖的原材料之一就是蛇怪蛻皮，而且按照格斯帕得的說法，製作活點地圖的蛻皮可要比密室裡那張巨大也久遠的多，最多可追溯到古希臘時期——也就是黑巫師卑鄙的海爾波。

  卡蘭默默點點頭——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從來都是隨身攜帶，不然的話早就被竊賊多比發現了。

  “對了，尼斯湖又是怎麽一回事？”他轉頭問向斯蒂夫：“紐特先生去確認的時候你也在嗎？”

  斯蒂夫知道卡蘭還在懷疑博克的事情，他老實的點頭說道：“我爸爸去尼斯湖的時候確實帶上了我，我也親眼見到了尼斯湖水怪——那真大，比火龍都要巨大，想要把它帶走可不容易。而且水怪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我也在場，我記得我爸爸給你回信了——就像是在信裡說的那樣，水怪根本沒有離開過尼斯湖，這可是它親口說的。”

  格斯帕得默默聽著二人的交談，他也搞清楚了卡蘭的猜測——即博克才是營救阿布拉克薩斯的幫凶，他甚至還通過尼斯湖水怪去到了阿茲卡班所在的小島上。

  “異想天開。”他簡單的評價道：“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例如博克隱藏了實力，悄無聲息將水怪挪走再重新帶回來，最後還消除——哦，我忘了，遺忘咒對神奇動物不起作用，那就算是博克教會了水怪撒謊好了，而且水怪還願意聽博克的話。”

  “別開玩笑了。”卡蘭不耐煩的擺擺手：“這種事我估計就連鄧布利多校長都做不到，哪怕是紐特先生這樣著名的神奇動物學家，也沒法讓世界上最大的水怪乖乖聽話。”

  “這倒是沒錯。”斯蒂夫點頭讚同道：“斯卡曼德家族與神奇動物交流的能力並不是無上限的，據說我爸爸在戰爭期間馴服烏克蘭鐵肚皮時可吃足了苦頭。你們兩個可得記得這一點，別不小心惹到了什麽難以招架的動物，到時候我可沒辦法幫你們擺平。”

  “光我記得就好了。”格斯帕得直勾勾盯著卡蘭，他說道：“畢竟我還沒直面過一大群八眼巨蛛與蛇怪，或許就連一隻變身後的狼人都對付不了。你說對嗎，大名鼎鼎的卡蘭？”

  卡蘭再次使出了翻白眼的神技，斯蒂夫大呼精彩，要求再來一個。

  最終，晚餐也在一片飽腹聲中結束了，盤子裡的食物紛紛消失，學生們強撐著精神不讓自己打瞌睡。

  他們齊齊望向教師長桌的方向，將目光放在鄧布利多校長身上，知道重頭戲終於要來了。

  介紹新教授的環節。

  以及冷漠注視著這一切的盧修斯·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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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