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感歎一聲,余安躲在了打開的屋門後面,靜靜的開始面壁思過。
不消片刻,余安變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再走遠,下一刻,一陣陣慘嚎聲,由遠
及近最後進了廚房。
余安默默的將門關上,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就是這樣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坑了一把山膏,余安的心情相當不錯。
哼著小調,走到驢棚,往石槽之中添了一些青草,隨後朝著河邊的柳樹走去。
迎面遇上聽到動靜走過來的飛毛腿,余安在對方的腦袋上揉了幾把。
“快去吃飯吧,別把自己餓著了!”
飛毛腿將腦袋埋進余安的懷中,拱了幾下後,便朝著驢棚走去。
看著飛毛腿的背影,余安的臉上露出一絲可惜,之前他還想讓山膏教飛毛腿說話的,結果表
明,他想多了,剛剛誕生靈智的飛毛腿,連修煉都還沒有開始,更別說煉化喉部橫骨,學習說話
了!
而這種事,偏偏沒有人能夠幫飛毛腿。
“或許,可以讓老蛤蟆教一教飛毛腿修煉,對方和飛毛腿一樣,在修煉前,只是芸芸眾生
中,一隻普通的蛤蟆。”
嘀咕了幾聲,余安已經來到了柳樹下。
找到草精,仔細觀察了一下後,余安滿意的點了點頭,草精不僅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它身
上的神秘花紋,甚至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深邃了,就是不知道對方懂不懂修煉的方法。
“嘖嘖,也不知道草精能不能化形,還是一直都保持著這種姿態。”
感歎了一聲,余安剛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當他的目光掃過河面的時候,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眉頭也微微皺起。
走到河邊,余安蹲下了身子,將河岸邊的雜草撥開,露出一根插在水中的鐵棍,說是鐵棍,
實際上,僅有拇指粗細。
鐵棍上,刻著三道劃痕,分別用白、黃、紅三種顏色標注,而此時,位於最底下的那道白色
劃痕,已經被淹沒在河面之下。
“沒到黃色,暫時沒有問題,不過,最近需要注意一下了!”
看到水位沒有到達黃色劃痕,余安的眉頭舒展了一些,不過也沒有完全舒展。
青木城大部分區域會出現梅雨天氣,連著三個月的時間下雨,河水水位自然是所有位於河邊
的村子最為關注的一件事。
而余安眼前的這個水位標杆,是余安的父母經過數十年的觀察,製作出來的,白色代表了安
全,只要水位不超過白線,就不會出問題,黃色代表了注意,白色以上,黃色以下,就需要時刻
關注河水水位的變化。
至於最後的紅色,代表的就是危險,黃色以上,紅色以下,村裡的人就需要上報縣城,並離
開村莊,去往縣城,河水的水位上升到了紅色,就代表了,淮河的上遊或者淮河的主流淮水出了
問題。
而反映在小柳村這邊,就是在接下來的兩到三天的時間內,隨時會出現洪水!
如今河水已經淹沒了白色劃痕,在不清楚上遊發生了什麽的情況下,余安就需要時刻關注著
這根標杆。
如果接下來這段時間,河水水位逐漸下降的話,說明淮河水位是由於梅雨,才出現波動的,
但如果持續上漲,並且淹沒了黃色劃痕,那麽他也需要準備撤離了。
當然,就算出現了洪水,客棧也不會出問題,畢竟這後園可是余安父母一輩子的心血,二老
自然是考慮到了洪水出現的情況,早就在客棧的周圍布下結界,別的不說,防個洪水還是沒有問
題的。
想了片刻,余安還是決定嚴密監控一下,至於方式……
“草精,你過來!”
聽到余安的呼喊,草精有些不情願的從土壤中拔出自己的根須,然後朝著余安跑了過啊裡。
“看到這根鐵棍了沒?接下來,有個任務交給你,只要水位進階這處黃色劃痕,你就去客棧
內找我,記住了,這關系到,你之後能不能繼續在這片園子裡扎根!”
本來換有些不情願的草精,聽到這話,立馬精神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原地將自己種下。
見狀,余安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就算河水真的出了問題,他也由足夠的時間做出反
應。
余安離開後,草精將自己的根須拔了出來,又往河邊靠近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將自己種了下
去,長長的葉片前後擺動著,好似在不停的查看著那立在水中的標杆!余安剛剛打開屋門,就見山膏渾渾噩噩的從門中走出,不斷念叨著:“沒道理啊!她沒道理
能夠聽到啊!”
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前的余安。
余安看著山膏朝著柳樹走去的背影,眼中滿是同情,可憐的娃,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
變成這副樣子。
絲毫沒有罪魁禍首的覺悟。
走進了大堂,余安注意到,老村長已經回來到了,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自斟自飲。
余安剛要過去,卻發現,老村長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但卻兀自拿在手中,雙眼盯著桌子,
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憂心著什麽。
見狀,余安了然。
村子裡自然不止一處標杆,而且,每次梅雨過後,村裡都會有人專門定時查看,防止水患發
生而不自知。
走上前去,余安端起一旁的酒壇子,給老村長滿上。
老村長看了余安一眼,眉頭微微舒展,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酒水往嘴裡送去。
余安笑著坐下,隨後說道:“村長爺爺是在擔心河水的問題?”
一旁經過的胡小妹聞言,忍不住開口問道:“河水怎麽了?”
余安有些無奈的說道:“是水患,梅雨季節你也經歷,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下雨,而村子又在
淮河邊緣,所以,每一次梅雨後,都需要重點關注水位的變化,一旦水位到達了危險高度,我們
就需要暫時離開村子,防止洪水到來的時候,來不及反應。”
聽到這話,胡小妹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擔憂,雖然最初是礙於余安的強大實力,才留下
的,但是在之類生活了幾個月的時間後,胡小妹卻是喜歡上了這種忙碌卻又悠閑的樸實生活,驟
然聽到可能會有水患,胡小妹自然會有如此表情。
見狀,余安卻是笑著安慰道:“也沒有那麽嚴重,梅雨引起的水患,終究只是少數,子小柳
村建立以來,也隻發生過一次,大部分水患都是由於淮河的主乾,淮水出了問題,才產生的,而
且,水患也沒有那麽容易發生,我記得最近一次的水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淮水?”
胡小妹有些疑惑的看向余安。
“淮水是一條自西北大荒之中,貫穿整片中州的大河,而淮河,則是淮水的一條支流,一旦
淮河出了問題,作為支流的淮水,自然不可能幸免。”
說完,余安看向老村長。
老村長,歎了口氣。
“河水確實上漲了一些,但還沒有到需要警戒的位置,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說著,老村長又停了下來,似乎不願多提,或者說,不願在余安的面前提。
余安心中一動。
“村長爺爺,是不是村子裡發生了什麽怪事?”
聞言,老村長卻只顧著喝酒,卻是一言不發,不過,余安能看到,老村長眼中的掙扎與猶
豫。
余安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村長爺爺,我也是小柳村的一份子,您不需要瞞著我,而且,
就算瞞著我也沒用,大不了我去村裡打聽一下。”
聽到這話,老村長忍不住瞪了余安一眼,卻見余安又瞪了回來,隨即無奈的苦笑一聲。
“不是我瞞著你,而是真的不是什麽大事,而你又是昨天剛剛回來,也就不想麻煩你。”
聞言,余安不樂意了。
“您這是什麽話,就像剛才說的那樣,我也是這小柳村的人,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再說
了,所謂的小事,也可能是大事發生的前兆,而且,從您剛才的表現來看,絕對不像是小事那麽
簡單。”
老村長神色一滯,隨後歎了口氣,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梅雨過後,河中的標杆,需要有
人時刻查看,而今天,是輪到狗蛋那小子了。
在看守標杆的時候,那小子,閑的無聊,就想撒網捕魚,前面幾網還好,當他將第四網拉上
來後,卻是發現,網種有一隻斷手。
你也知道,狗蛋那小子膽子小,當場嚇昏了過去。”
聽到斷手,余安面色一變,和人命扯上關系的,就沒有一件小事!
“斷手在哪?我去看看!”
說著,余安站起身來,就要朝著外面走。
老村長急忙拉住余安,苦笑著說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那斷手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
了,什麽都看不出來,而且,這件事,我也已經寫信報了上去,不日就會有青木衛的大人下來調
查。”
聞言,余安倒也沒再堅持,這種事情,青木衛處理起來,確實要比他有經驗的多,而且,青
木衛的消息足夠靈通,很快便能查清楚是什麽情況,換成是他,也只能是沿著淮河往上遊走,能
不能查清楚換是兩說。
“既然已經通知了青木衛,那也就用不著我出手了,不過,狗蛋那小子怎麽樣?”
“別嚇的不輕,加上又被河水淋濕,一時間,竟是得了風寒。”
聽到這話,余安也是有些無語,能被一隻斷手嚇成這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人才。
“算了,小妹、莫非,你們兩個看余下店,我去看看那小子!”
說著,余安起身朝著酒架走去,對於狗蛋這種情況,雞骨草泡出來的藥酒,有著奇效,說不
定一杯酒能好的差不多。
這一次,老村長倒也沒有說什麽,他怕的就是余安為了探明真相,剛剛回來,就再次離開,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老村長並不希望余安再接觸妖魔鬼怪之類的了。
余家就只剩這一根獨苗,換沒有討老婆,余安要是出了事,他怎麽和余安死去的爹娘交代,
而且,相處了這麽多年,余安雖然嘴上對他不客氣,但行動上,可是完全將他當作親爺爺來對
待,他也是將余安當親孫子。
可是,那孩子自小就有主見,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每一次余安離開,他的心都跟著離
開。
“唉!”
歎了口氣,老村長抿了一口酒,心想,是該催催婚事的問題了,也許,結了婚那小子有了牽
掛,也就不會往外面亂跑了。
這邊老村長惦念著余安的婚事,另一邊,余安已經推開了狗蛋家的院門,看著院子角落,大
木桶內的漁獲,余安尋思著,一會兒走的時候,弄幾條回去,有段時間沒有吃魚了。
“誰啊!”
聽著狗蛋略顯虛弱的聲音,余安朗聲道:“我!”
“長生哥!”
虛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房間內也傳出一陣木床的吱呀聲。
余安又看了一眼木桶內的魚,隨後直接推開屋門走了進去,此時,狗蛋已經坐起身來,臉色
有些發白,嘴唇乾澀,雙眼也是恍恍惚惚的。
見此,余安臉上一樂,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
“你小子,可真是有夠丟人的,一隻斷手而已,就把你嚇成這副樣子了?”聞言,狗蛋卻是苦笑一聲,換成不熟悉的人,可能會以為余安是再嘲諷,但狗蛋明白,這就
是余安表達關心的方式。
見狗蛋不說話,余安繼續道:“換坐那幹什麽,趕緊過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說著,余安揚了揚手中的酒壇子。
見此,狗蛋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喜色,努力站起,走到桌子旁坐下,一臉期待的看著余
安,他可是知道,余安那裡有著不少的好東西。
余安笑了笑,取過桌子上的茶杯,滿上後遞給了狗蛋。
接過被子,狗蛋一口飲盡,隻覺胸腹中瞬間騰起一股暖流,原本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虛弱的
身軀,因為這股暖流,重新恢復了一些氣力。看著狗蛋重新紅潤起來的臉色,余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還好,你只是感染了些許風
寒,要是再嚴重一些,你可就有些苦頭要吃了!”
聞言,狗蛋向余安道了一聲謝,隨後看向屋外,方向,正是淮河所在的方向。
見此,余安心中一動。
“除了那隻斷手,你是不是有別的發現?”
聽到余安的話,狗蛋將目光收回,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隨後苦笑著說道:“長生哥,其實,
我也不知道算是一點異常,還是我自己的錯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