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隱秘的角落（上）
  勾欄瓦舍一般指瓦舍。

  正經人是不喜去的，然而去的也並非是不正經之人。

  涇陽城的瓦舍建立在上定街隔壁的一條街，這裡毫不掩飾的座落著一座座錯落有致的勾欄。

  白天這裡的街道空蕩蕩，一到晚上便是人來人往，有男有女。

  一片燈火斑斕的朦朧裡。耳邊又有美人琴瑟聲陣陣，隱約又夾雜著幽遠的簫聲。

  賈憲一副醉眼朦朧之樣，一邊欣賞台上舞女的曼妙身姿，一邊又小酌手上的杯酒。

  就在這時，他身側一名面色通紅的書生突然出聲道：“賈兄，這瓦舍我可是請你了，上次那鐵翼山莊事情，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老是吊人胃口也不是回事兒啊！”

  “哦……上次我說到哪了，你起個頭。”賈憲癡癡看著台上舞女，手似隔空撫摸一般，心不在焉道。

  那書生見此自然也是一陣無言以對，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只能接話下去：

  “您老人家上回說到了鐵翼山莊曾一度染指東神洲西域第一勢力，然五十年前發生一事，卻讓其由盛轉衰……”

  “錯，不是由盛轉衰，而是毀於一旦。”

  沒等那書生說完，賈憲眉頭一皺，徑直打斷那書生之言。

  “行，您說毀於一旦就是毀於一旦，那接下來該說說這其中的各種緣由了吧！”那書生擺了擺手，滿不在意自己被打斷之事。

  “嗯……這事啊，容我喝口小酒先。”

  話鋒一轉，賈憲抿了口手上酒杯裡的小酒。

  那書生原本正滿懷期待，一臉好奇嬰孩之樣，結果被賈憲這麽一喝酒，差點沒有體內血氣逆流而上。

  喝完這口小酒之後，賈憲沒有在來一口。

  許是擔心再拖下去，就會被那書生暴打一頓，賈憲直入主題道：“話說，五十年前鐵翼山莊莊主鐵老根本是淳樸又厚實之人，一把將鐵翼山莊發展到了龐大規模之後，他體會到了權利名望帶來的好處。”

  “等等，鐵翼山莊莊主不是鐵如翼，怎滴變成了這鐵老根？”那書生面露不解。

  “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賈憲頓了一下，擺了擺手，眼珠一轉，“那鐵如翼出身便是農戶之家，又鐵老根之名也正常。”

  書生狐疑地瞥了眼賈憲，沉吟道：“嗯……我總感覺你是在胡謅，但我找不到證據。”

  “你還要不要聽了。”

  酒壯人膽，賈憲“啪”的一聲手掌猛拍桌子，怒喝道。

  “聽，聽，聽，賈兄勿惱，您老人家繼續說下去。”那書生賠笑安撫道。

  賈憲面色稍緩，點了點頭，又繼續開口：“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在鐵老根做大做強鐵翼山莊之後，正常來說名望、權利、財富、女人這些應該都不缺了。”

  一旁那書生連連點頭：“不缺，我要像那鐵老根那樣，睡覺都能笑醒來。”

  “可是那時候鐵老根發現自己老了。此前說過，鐵老根此人只有金丹修為，加之這些年落下的毛病，導致其道基受損，終身不能寸進，陽壽更是只剩十年。”

  “十年啊！對於那些修士來說，不過只是短短一瞬息。”賈憲感歎一聲，目中似透出了幾分追憶之色。

  沒等那書生面色不耐準備提醒，賈憲自己便回過神來，又接著說道：“鐵老根自然不想自己剛剛得到的這一切，在十年之後因為自己的陽壽盡完，都變成一場空。”

  “所以在最後的十年裡，鐵老根開始調動起整個山莊之力，去尋那續命之法。”

  “不過多年下來，即便窮極了整個山莊之力，卻隻尋得了些許延壽效果微弱的丹藥，靈果，根本就於事無補。”

  “三年又三年，直到第九年為止，鐵老根依舊不得延壽之法，他知道所謂延年益壽，不過是他這麽多年的幻想罷了，為得便是在他生命末途添點希望。”

  “現在希望破滅了。”

  “正當鐵老根心灰意冷，決定讓山莊眾人為其修建陵墓之際，一則消息卻是讓其瘋狂了……”

  賈憲說道這裡，似乎有些口乾舌燥，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然而這一喝，整個人便是覺得更加暈乎，周圍的景物似乎都開始天旋地轉，舞台上的那位舞女似乎也分出許多化身來。

  那書生看到賈憲這般模樣，哪裡不知道這是要醉過去的跡象，趕緊探手搖晃。

  “賈兄，賈兄，先別急著醉，趕緊說說，那鐵老根到底聽到了什麽消息……”

  賈憲隱約覺得有人在推自己，耳邊聲音也忽遠忽近的。

  似乎聽到了什麽，賈憲下意識道：“鐵…根啊，聽到了長生之秘……”

  “嗝~”

  說完，賈憲打了個酒嗝，眼前一黑，便趴在了桌上。

  ……

  就在千裡之外的涇陽城瓦舍一條街繁華喧囂之時，鐵翼山莊卻是一片靜悄悄。

  此時。

  若是站在鐵翼山莊的上空俯視下去，便會發現山莊內有一個螞蟻般小黑點正不斷靠近整座山莊中央處的大殿。

  這黑點將其放大無數倍，便是葉柔。

  “前輩，這裡不知怎麽回事現在禁飛了，但我的法力還能用。”葉柔憋了許久，終於問了出聲。

  就在剛剛她察覺到整座山莊無人之時，便打算禦空飛到天上，一探整個山莊究竟。

  然而卻是發現她竟然無法禦空，這一發現差點讓她以為自己的法力被封禁了，一時間惶恐不已。

  直到調動了一番體內法力後，葉柔發現自己還能用法力，這才安下心來。

  不過不能禦空還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本想靠自己探查清楚不能禦空的願因，在走過幾處空蕩無人的院落之後，葉柔果斷放棄了，開始尋求起場外援助。

  聽到葉柔這般疑問，白長生眉頭緊鎖，苦思其內原因。

  一開始白長生還以為此處被布下了禁飛類的法陣，但是聽到葉柔的後半句，白長生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按照陣法總綱上的陣法來說，禁飛的原理便是阻斷修士的法力運轉，然而現在葉柔的法力還能夠正常運轉，那麽布下法陣之說便是行不通。

  突然。

  葉柔猛地驚呼出聲。

  白長生回過神來，定睛看去。

  只見畫面裡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