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Y省政府大院
來到Y省的K市,藍天白雲和B市的灰蒙蒙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空氣中沒有B市那種工業和城市運轉混合之後的氣味,高旗在進入擺渡車之前作了一個深呼吸,清新的空氣讓三個小時飛行旅程帶來的疲勞感頓時消解,從K市機場的規模和飛機數量來看,絲毫不亞於那些大城市和樞紐城市的機場規模,最為西南地區輻射東南亞的機場。高旗看著藍天白雲一直在想,那些奔赴各地參與扶貧的同志們就像空降部隊的傘兵一樣在各地的天空開花,有的同志去平原,有的同志去盆地,有的同志則去高山,他們背負著使命在各地降落。
一同和高旗來Y省的同志早在三天前被抽調到巡視組參加巡視,巡視結束之後就直接留在當地了,這些抽調出來身後背著巡視利劍的同志最終都將放下利劍,變成幫助當地提高生產、生活水平的“工程師”,可謂是多面手。
這是高旗第一次來Y省。從資料上來看,這裡氣候四季如春,地形為高原山地,擁有種類繁多的植物,被定義為邊疆多民族地區,所以機場航站樓的造型特色也是少數民族特色的,在航站樓內部,更是遍布各種少數民族風情的海報,裝飾,這些新奇的東西讓高旗感覺就像受到了熱烈歡迎一樣,所以落地之後沒有同事聊天的孤獨感完全消失了,這裡還有飛往歐洲、美國、日本的航班,完全就是國際范,完全不是邊疆落後地區的感覺,據說法國人在這兒修過鐵路,對於Y省有特殊的感情,所以開通了從K市到巴黎的無中轉航線。
這裡還是東南亞重要的樞紐機場,去東南亞,首選的機場就是這裡,所以機場候機大廳裡遍布了來自全國各地等候去東南亞的旅客。
來到國內到達的候機廳,各種快餐和本地特色小吃遍布,高旗很想去品嘗或者逛逛,可他現在要做的是在規定時間內找到接機的本地同志。
按照之前高旗添加的一個聊天平台好友的指引,高旗看到了那個寫著大好“高旗”字樣的牌子,高旗上前微笑著說:“白松同志嗎?我是高旗。”
那個被高旗叫白松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高旗,然後拿出手機翻了幾下,比對之後,才露出笑容說:“高旗同志啊,我是省政研室的白松,真人比照片帥氣呀,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啊。”白松說著,伸出手準備握手。
高旗和白松握了握手,說道:“這人來人往的,不太好認,讓你久等了。”
“我們先出去航站樓外面等著,我這就叫車上來,航站樓外面的通道有停車限時,超過五分鍾就是違章,所以車還在機場外面等著,六七分鍾就上來。”白松說著指了指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
白松準備從高旗手中接過行李箱,高旗尷尬的笑著說:“白同志,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俗套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咱們省裡有個旅遊宣傳片歌就叫做遠方的客人請您留下來,不用跟咱們見外,高旗同志。”白松說著,一邊撥號碼,一邊從高旗手中硬生生接過了行李箱。
來到航站樓外面,一陣涼爽的風吹過,看著天空的客機起降和周圍低矮的房屋,高旗終於感受到了一點城市的氣息。
“高旗同志抽煙嗎?”白松說著,從衣服兜裡拿出一盒煙,遞上前。
“不好意思啊,我不抽煙。”高旗說著,笑著微微搖頭。
白松把煙盒蓋上,說:“雖然Y省煙草全國出名,可也不能讓咱們部委的同志一來就抽二手煙呀,這抽煙沒有一點好處,傷身體還不說還費錢,現在二胎政策放開之後,這煙錢得省著去買奶粉錢啦。”白松說著把煙盒裝了起來。
健談的白松顯然是經常搞接待的,談笑風生不說,禮節和禮貌也做的很好,他的年紀應該比龔老師要年長一些,他臉上帶著一些滄桑,眼睛在不停的觀察周圍,給人一種應變能力很強的感覺。
“咱們機關食堂今天加菜,高旗同志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北方菜還是南方菜?我們可以為你定製一些出來。”
這時候,一輛白色的豐田越野車開了過來,從車流中一眼就看出是政府的公車,因為車門上寫著“公務用車”和監督電話。白色越野車微微發出了喇叭聲,這是經驗老到的司機才能把握的摁喇叭力度,這像是一種禮貌的提醒。
白松指著車說:“高旗同志,這是咱們的車,車上慢慢聊。”
在坐車的時候白松特地打開右後的車門,示意高旗坐進去,通常情況下,這是領導和重要人士才能坐的座位,高旗愣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是坐前排吧。”
“別見外啦,以後一個科室的同志,部委裡下來的同志咱們都是這樣歡迎的。”白松說著,看了看表,又看了一眼路邊正在疏導車輛的交通警察,意思不言而喻。
高旗隻好硬著頭皮坐了上去,右後排座位,可真是頭一回坐,而白松則坐在了副駕駛。
車走起來之後,白松扭頭對高旗說:“高旗同志這麽年輕就從部委裡選派來咱省裡,可真是年輕有為啊。這菜的口味上有沒有什麽要求?按我的了解很多北方的同志都不太喜歡吃辣。”
“我按照本地的吃法就行,不用特別安排。”
司機在過了一個紅綠燈之後說:“白科長,咱們部委裡的的同志在B市什麽沒見識過呀,我們大廚手藝很好呢,會做很多本地特色菜,嘗個鮮,對吧,高旗同志。”
聽見司機這麽一叫,高旗這才意識到給自己接機的是領導,他有些尷尬的說:“對,白科長,我隨便就行。”
白松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說:“白科長多別扭,叫我老白就行。現在中央明文規定,黨內稱呼為同志,不帶職位,不能把副的叫成正的。”
“咱們白科長為人隨和,我們經常叫他黑松露呢。”司機說著,笑了起來。
“嗨,老周這盡會給咱們的同志起外號了,你可得小心了,黑松露這外號完全就是他起的,我曾經研究過咱們本地的黑松露經濟開發,我們發現我們本地的黑松露價值被嚴重低估,現在才有了經濟開發,從那時候這和我一起經常跑山上的老周就叫我黑松露了。”
越野車伴隨著大家的笑聲上了機場高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