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黑心生意
  結果，主人和月光騎士很快因為剛剛的祝酒詞到底土不土而吵起來了。

  其實艾瑞亞覺得都不錯的，也勸他們別吵了。

  但這兩人在這種地方就是比較幼稚。

  無論如何也不肯退步。

  ……除非對方承認他說的比較幼稚。

  有點想問他們到底喝不喝了。

  然而，看他們吵得那麽厲害，就感覺完全沒法停下來。

  所以，艾瑞亞最終期待無比地自行喝下了飲料。

  冰冰涼涼的液體滑入喉嚨。

  那一瞬間，她覺得很失望。

  根本沒有想象的味道精彩。

  甚至還遠遠比不上啤酒。

  “這個飲料好淡啊……都沒什麽甜味。”艾瑞亞苦惱地說道：“而且檸檬味也不多呢。好歹再酸一點吧？”

  “氣泡水就是這樣的。味道就是帶點汽的白水而已，除此之外沒什麽特別的。有些人會拿它當白水喝，更容易入口一些。”湮滅行者終於停下和月光騎士的爭吵，也嘗了口自己那杯：“……我收回剛剛的話。這玩意已經相當甜了。”

  “哎？主人覺得很甜嗎……我喝著都沒什麽感覺啊。”縛命獵手又嘗了一口，頓時覺得更加苦惱了：“幾乎沒有甜味……”

  “口味不同而已。”月光騎士哼了一聲：“我特意按照艾瑞亞可能喜歡的口味選的。因為感覺你挺愛吃甜的。”

  “……加了糖的啊。”湮滅行者拿起瓶子，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說明：“完全不能算作正統氣泡水了，直接改名叫檸檬汽水為好。”

  “傻帽才這麽改。”月光騎士喝了口自己的朗姆酒，嗓音突然有所變化：“眾所周知，汽水根本上不了台面，不夠檔次。你管這叫檸檬汽水，就必須賣個低價。可氣泡水？那就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了，可以賣出高價來。順便，還可以聲稱這東西對健康很有幫助。然後售價憑空再翻個倍……”

  “……弱智才上這種當。”湮滅行者冷笑了一下：“喝汽水養生這種鬼話到現在還有人信？”

  “哦，那當然了。他們甚至會告訴你，喝他們把糖加到飽和的汽水，可以幫助平衡體內PH值並預防癌症、幫助瘦身呢。”月光騎士聳了聳肩，嗓音依然和剛剛一樣奇怪：“我呢，要不是覺得這麽乾太缺德，也投產一套類似的東西收割下低智商人群的錢包了。反正買通專家站台作證這東西確實對健康有好處不要太簡單。這個事我考慮好久了，可以做一種啤酒，聲稱每天睡前都喝有助於軟化血管等等，可以延年益壽。經過科學驗證，長期喝本產品的人老年時都不容易得各種慢性疾病。最好一天喝它個兩加侖。”

  “喝那麽多的話確實不會老年時才得慢性病吧……”縛命獵手苦笑起來：“可能四五十歲就死掉了呢。”

  “這正好論證了我的廣告真實性高啊？”月光騎士洋洋得意。

  嗓音依然奇怪無比。

  就好像突然給他灌了瓶辣椒水，然後又用醋精洗了洗嗓子一樣。

  詭異得不得了。

  不過，無論是湮滅行者還是艾瑞亞，都沒有感到奇怪，更沒開口指出這一點。

  因為他們清楚，這就是另一個人格出來控制身體了。

  該人格的特點總結起來就一個詞：奸商。

  抓緊一切商機，試圖擴充自己的企業規模。

  月光騎士大部分的錢都是這個人格想辦法賺來的。

  所以，其實是非常重要、也是分裂得最早的人格。

  偶爾月光騎士會和他對一些資本運作方案產生意見分歧。

  基本上都是月光騎士覺得某些方案太煞筆了。

  ……或者太不要臉。

  這麽沒良心的事，怎麽能做呢？
  通常情況下，爭吵都能得出結論。兩個人格達成共識。雙方各作妥協——大部分情況下，太黑心的投資計劃都不再實施了。

  畢竟月光騎士覺得自己是個正義的英雄。

  英雄尚且不該縱容這些事發生，又怎麽能自己去做。

  少部分情況下，便僵持不下。

  但商場變化太快，投資機會轉瞬即逝。

  僵持，就意味著拖延。

  ……而拖延，就往往意味著這個風口是踩不上了。

  至於該奸商人格曾經試圖做什麽喪心病狂的生意呢？
  舉個例子——投標公立學校提供給孩子們的營養午餐。

  按照紐約州的政策，家庭月收入在一定程度以下的家庭，孩子享受政府全部報銷的免費午餐。

  其余孩子的餐費，則一部分自費，一部分聯邦政府補助，一部分州政府補助。

  總之，是個油水非常大的生意。

  比如一頓飯本該給孩子提供價值五美元的餐點，那你獲得競標成為供貨商後，就可以隻給他們兩美元的低劣食物，並偽裝得貌似很豐盛。

  那麽，剩下的三美元就可以和各方分錢了，負責那麽多孩子呢，每個月都能撈到不少黑心錢。快活得很。

  舉例來說，怎麽用超低的價錢搞一頓劣質“營養午餐”呢？

  比如，提供廉價炸雞塊、薯條和勾兌大量廉價工業香料的牛奶就算一頓。

  至於政府要求每頓飯必須有兩樣蔬菜？

  也很好解決。

  美國新鮮蔬菜的價格通常壓不下來。扣除成本後利潤空間有限。

  所以各種利益相關團體就會歪曲立法，讓營養午餐中的油炸薯條和番茄醬也能各佔一個蔬菜名額。

  你看，這種東西跟不要錢一樣，輕松就能搞出不少賺頭！

  ……這種生意被月光騎士認為是該掉腦袋的，自然不會讓他去搞。

  由於月光騎士的人格分裂還沒有過於嚴重，所以奸商人格盡管相當黑心，卻還是有存在必要。

  他是那種典型的可以為了利潤出售吊死自己的繩索的資本家。

  月光騎士甚至擔心他會為了錢出賣會造成嚴重後果的秘密。

  然而，該人格卻信誓旦旦地保證此事絕對不會發生。

  理由是這樣他可能也要完蛋。那樣就沒法繼續輕松賺大錢了。

  “突然想起，你對堅持飲酒保健的這套說辭，各種品牌的紅酒已經用過了。”湮滅行者嘖了一聲，盯著月光騎士看去：“效果還不錯，真的有人以為堅持喝紅酒保健呢。可啤酒就算了，誰都知道有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