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料中
對於這樣的結果,從一開始,一蟄就估摸著有八層的可能。
剩下的兩層,給了未知的變數。
雖然,他不知道神農執意要與霧隱發生衝突的具體緣由;但他猜測,神農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無論‘大蛇丸’是敵是友,都應該見上一面才是。
若是直接拒絕,而將‘大蛇丸’推向自己的對立面,這是任何一個合格的上位者都不可能做出的蠢事。
空忍村已經覆滅多年,但仍在神農的帶領下勉力支撐到了現在,還保有如此的勢力,神農自身的領導能力定然不差。
換而言之,他必定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他決計不會毫無理由地拒絕自己!
再者,他向那名倒霉空忍喂食‘毒丸’,除了避免那家夥倒戈相向之外,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為了勾起神農的好奇,勾起神農見自己的欲望。
作為一名頂級醫者,他不相信,神農在碰上這種瞧不出任何端倪的‘毒’會無動於心。
因為,這是職業者的通病。
一如大蛇丸發現生命的奧秘,會十分癡迷一般。
神農一旦解不開毒,就會追尋根源,會產生見他的欲望。
所以,無論是從上位者的角度,亦或是從職業習性方面,神農都不會放棄與他見面的機會。
因而,他才有八層的把握,對方會見自己。
看著已經在自己頭頂盤旋的兩名空忍,一蟄的眼中露出幾分笑意。
“神農大人已經同意見你了!”
“現在,請你不要抵抗,我們帶你飛回去!”
一蟄聽出,那是早先被他強行灌‘藥’的倒霉蛋的聲音。
“好!”他仰頭答道,並將雙手高高舉起。
見得如此,在天空盤旋的五號對著同伴點了點頭。
兩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並列俯衝而下,從海面掠過的瞬間,一左一右,每人分別抓住面具人的一隻手,將其從海面上帶了起來。
感受到海風拂面,腳下一輕,一顆心懸在半空,無處著地,一蟄已經飛上了數十米的高空。
“這便是禦空飛行的感覺麽?”看著海面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頗有感慨。
雖說他在前世曾乘坐過飛機,但有厚實的機艙護著,吹不到高空的大風,腳底還有機體支撐,沒有這種懸空的感覺。
兩種飛行方式的感受,實在相差太遠。
“只不過,這種飛行方式雖然在刺激方面感受很真切,但危險的感覺也很真切!”
“時時刻刻都提醒著飛行者得小心行事!”
“稍不注意,一旦墜下去,就是非死即傷的局面!”
想到此處,他心頭一凜,雙手五指反扣,死死抓住了兩人攜帶他的那隻胳膊。
萬一這兩小子臨時起什麽歹意,他可就遭了!
從這麽高的位置掉下去,就算是他能依仗‘百豪之術’恢復過來,只怕也得吃不少苦頭。
正帶著面具人急切往回趕的八號兩人,忽覺提著對方的手上傳來了幾分較重的力道,手臂有些不舒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但想到這一段路程也不是很遠,也就沒有計較什麽,依舊專心趕路。
不多時,一蟄便看到海面上出現了一大兩小三艘‘艦船’。
說是‘艦船’,實際卻又不像。
他只是依據對方浮在海面上的特性,稱之為‘艦船’罷了。
隨即兩名空忍帶著他急速靠近,他這才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最大的那艘艦船,約有近百米長,露在海面的高度也有二十多米,他去的那個方向,正好對著艦船的頭部,能看到艦船寬十數米。
整個就是一龐然大物。
旁邊還有兩艘艦船,似是為其護航的存在,其大小倒是比之大艦小上不少,但仍有十數米長。
“航空母艦加護衛艦的組合?”看到空忍這兩艘艦船,一蟄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海軍的組成。
這些那艘大艦無疑就是類似航空母艦上的存在,不用多想,空忍的基地肯定就在那上面;那兩艘小一些的艦船,跟保護航空母艦的護衛艦沒什麽區別。
若說那兩艘小一些的艦船主要是用來攻擊的用途,打死他也不信!
豈有,將母艦孤零零丟在海上,一點防禦工事都不做,放兩艘艦船出去殺敵的蠢人。
至於空忍嘛,那自是和航空母艦上的戰機一般的角色,起到攻擊敵人的作用。
但,若和他前世見過的海軍相比,這些空忍無疑比戰機要優秀得多。
雖然他們每秒鍾不過二十米左右的速度,和戰機那種動輒每秒兩三百米的速度沒有可比性,但他們勝在靈活多變,且容易操作。
至於其操作難度,從這兩名空忍各項的稀疏素質就能略知一二。
若是操作很難,這兩人根本不可能成為空忍的一員。
“我們到了!”
一道清晰的提醒聲打斷了一蟄的胡思亂想。
等他回過神來,隻覺腳上踏上了實地,心底一塊懸浮著的石頭落了地,他已經降落到了那艘大艦的側邊平台上。
噔,噔!
伴隨著兩道落地悶響,兩名空忍緊隨其後,落在了他的兩側。
哢,哢,哢!
又一陣清脆的機械活動聲響傳來,一蟄卻見兩人背上的金屬羽翼往下一垂,往背上合攏起來,宛若兩隻大號的甲蟲一般。
“這位大人,您都已經到這裡了,是不是應該……”八號搓了搓手,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欲言又止。
早先奉命去引對方來此的時候,他便想問面具人要解藥了,但生怕觸怒對方,他也就一直沒敢開口。
這一路之上,對方也似是忘記了有這麽一回事一般,根本沒有再提。
眼下,面具人已經到了基地,他若是再不提此事,只怕日後更沒機會了。
能否再見到對方也是個問題。
“哦——”
一蟄驚歎一聲,見得對方這副忐忑的模樣,終於想起來他曾給這個倒霉鬼下過‘毒’。
“你不說,我差點兒都忘了!”
雖然有面具遮掩,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八號仍能從中聽出幾分戲謔之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對方能說話算話,給他解藥了。
至於最高統領神農那邊,他不敢指望。
倒不是他懷疑統領的醫術,而是他怎麽敢勞煩統領大人,為他這麽一個低微的存在幸苦解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