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紅紗銀月玉足舞,老叟稚童無歸途。
月色慘白,樹影婆娑。
小女孩仿佛靜止的雕像,一動不動,異常詭異。
羅衣看得仔細,這根本不是一個雕像,她是有生命的。
詭人村沒有半點蹤跡,羅衣不想在這條沒有盡頭的泥土路上再走下去。
他要鬧出點動靜來。
伸出手,又縮回來,羅衣還是不放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並不是他膽小,而是他怕一下子冒出個嚇人的東西來。
“用殺豬刀試試。”
殺豬刀有三四十厘米長,羅衣可以以此控制一下距離,不讓自己與小女孩挨得太近。
嘎~
嘎~
林子中傳來黑鴉的兩聲慘叫,打擾了羅衣心中的寧靜,他的情緒開始慢慢升高。
握著殺豬刀的手也感覺有些使不上勁。手似乎有點不聽使喚呢!
刀尖越來越接近小女孩,羅衣屏住呼吸,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深埋進懷裡的是張什麽樣的臉?
可愛?恐怖?
啪!
羅衣用刀背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怎麽沒反應…”羅衣又用刀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這一次,有動靜了。
小女孩坐於石墩子上的身軀開始動了起來。
她抬頭了!
羅衣集中精神,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分神。
同時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小女孩的頭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抬了起來,在月色的沐浴下,她精致的小臉色看起來毫無血色。
那是一種病態般的白色。
呼!
羅衣緊張的心瞬間就松了下來,總算是沒有像電視裡一樣突然冒出個恐怖臉來嚇人了。
“你是誰?”
小女孩歪頭看著羅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夢幻感。
給人的感覺像是在做夢。
羅衣沒想到這小女孩竟然會主動開口,這有些出乎意料了。
“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羅衣一臉的惶恐不安,真的像極了一個迷路無法歸家的人。
哢嚓~
哢嚓。
小女孩的身上發出關節活動的聲音,她的身體似乎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而僵硬了。
她跳下了石墩子,張開了雙手,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你也迷路了啊?真是不幸。”
羅衣可伶兮兮的問道:“小妹妹,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不行啊!”
小女孩收回張開的雙手,遺憾的道:“我也是迷路了呢,我走啊走,走啊走,除了那些綠眼怪,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活著的東西呢。”
“你也迷路了?”羅衣故作驚訝。
“是啊,迷路好久了呢,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隻好睡覺了。”小女孩在月光下蹦蹦跳跳,紅色的衣服,慘白的臉色,朦朧般的空靈聲音。
這個情形很詭異,說不出的詭異!
“找不到回家的路,就睡覺?”
難道這裡面有什麽詭秘之處,睡覺和回家有什麽關系?
就如同小女孩說的一樣,羅衣是她在這條路上遇見的第一個活著的東西,同樣的,小女孩也是羅衣進入詭人村來遇見的第一個“人”。
所以,羅衣必須得從小女孩這裡獲取有價值的信息。
“睡覺可以靜止時間,靜止生命的流逝,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生命會流逝得很快的。”說著,小女孩在月光下跳起了舞來。
“生命會流逝得很快…”羅衣下意識的摸摸自己臉。
松垮的,強烈的斑駁感,像是一張老樹皮。
“我怎麽了?”
羅衣被自己的觸感嚇了一大跳,自己的臉皮怎麽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般了。
“這是幻覺嗎?還是真實的?”羅衣閉上了眼睛又睜開,眼前的景象一點也沒變。
梧桐樹,綠色的眼睛,慘白的月光,跳個不停的小女孩……
它們都在,它們並沒有隨著羅衣眼睛的閉上而消失。
羅衣瘋狂的摸著自己臉,垮了,全垮了,緊致的皮膚不在了。
羅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青筋縱橫,溝壑遍布,手也老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如小女孩所說,這條路可以讓人的生命流逝乾淨?”借助月光,羅衣在銅鏡中看清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極度陌生卻又熟悉的臉,它布滿了黑斑,皺紋和粗糙。
“嘻嘻……”
小女孩笑了起來:“你開始老了嗎?很快的,很快你也要變成綠眼睛了。”
“我不會變成綠眼睛,我要離開這裡。”羅衣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沙啞起來。聽起來就如同鐵片摩擦般的難受。
“嗯?…”
小女孩有些疑惑,問道:“那你也要起舞嗎?”
“起舞?”羅衣看著正翩翩起舞的小女孩,她的舞姿很怪異,看起來很別扭,這似乎不能稱之為舞。
“跟著我跳舞,能夠維持你的生命。”小女孩不知疲倦的跳著,麻花辮在月光下搖擺不止。
“我該怎麽辦?”羅衣的內心混亂不已,該怎麽阻止生命的流逝。
羅衣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越來越虛弱。
“跟著我一起跳吧…”
“你會越來越年輕的。”
“不跳你會被奪取生命,你會變成綠眼睛…”
小女孩的聲音似有魔力般的衝擊著羅衣的內心,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可是,小女孩的詭異情況讓羅衣根本不敢聽她的話語行事。
而且,她的舞步在羅衣看來,有一種來源於內心的危險感。
啪!
羅衣無力支撐住身體,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就猶如風前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的影子呢?”羅衣看到月光下並沒有自己的影子。
他的影子不見了!
“我難道已經死了嗎?”羅衣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眼神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暗淡。
“你不跳嗎?”小女孩的聲音不間斷的傳入羅衣的耳中。
“你快變成綠色眼睛了,嘻嘻…”
“我就快要離開這裡了,真高興呢。”
“他們都願意變成綠色眼睛呢,你不願意,我要謝謝你。”
……
羅衣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並不痛苦,也沒有任何不適,只是感覺意識和精神正在慢慢的消散。
月色朦朧,梧桐樹越來越模糊,小女孩的身子越來越大……
ps:熱烈祝賀中國女排奪得2019女排世界杯冠軍,恭喜恭喜恭喜!心情異常激動,我隻想說一句:中國女排nb。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