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毛驢小寶的表達方式

  張方平就此在老王家住了下來。

  這家夥是個嫌貧愛富的人，開飯時又砸筷子了，指責這是粗茶淡飯。

  老媽吳瓊，二丫她娘，老奶奶，全都尷尬了。

  王雱自作聰明的笑道：“素知伯伯清廉如水，愛民如子……

  說不完被後腦杓一掌，張方平道：“無妨，把你家的雞捉一隻送來讓老夫嘗嘗，區區名節小事，傷不了老夫。老夫又不是那些聖人。”

  於是王雱哭瞎了，隻得親自下廚。

  一盤爆炒雞丁抬上來的時候，濃香的原汁肉味撲鼻。

  然後只見老張抬著二丫吃飯的那種大土碗猛吃，稀裡嘩啦不亦樂乎，又吸鼻子又添嘴。

  吃的很爽。

  一土碗飯吃下去飽了，爆炒雞丁還剩半盤。

  想在吃點卻有點撐不下去了，於是張方平指著剩下的雞道：“這些打包送我房裡。”

  二丫眼淚汪汪的吞咽著口水，看著哥哥抬著雞丁送去了……

  王安石相當討厭張方平住在家裡。

  主要是張方平吃了爆炒雞丁後就此不消停，每頓飯沒那道大菜，他就指責是粗茶淡飯啥啥的。

  這讓勤儉節約又摳門的王安石很心疼，幾乎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肉疼的看著張方平往嘴巴裡塞東西。

  小算雱則覺得老爸弱爆了，招待宰相吃個雞也有壓力的話，這官乾脆不要做算了。

  就怕他不吃啊，只要他吃，就完全無壓力。

  今個老王又不在家了，他總是很忙。

  午間，蹭吃大王張方平一邊剔牙一邊道：“大雱。”

  “學生在。”王雱抱拳道。

  張方平撚著胡須道：“關於你孵雞的秘方，整理的怎麽樣了？”

  王雱搖手道：“伯伯明見，小子語法錯亂，字都寫不好，還在整理修改中。”

  “無妨，區區錯字難不倒老夫，老夫才通八鬥，可以看懂你的錯字和遣詞習慣，隻管拿來。你年紀小，太過用功傷目，剩下的老夫幫你整理就行了。”張方平道。

  “這個不太好吧。”王雱道。

  老張乾脆耍賴了，來硬的道：“你小子到底交不交出來？”

  “士可殺不可辱！您乾脆一刀剁另外我算了！”

  王雱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

  張方平愕然道：“問你要個秘方而已，這是你承諾過的吧，脾氣還蠻大的，開口閉口就是什麽砍砍殺殺的？”

  張方平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看老夫像是個強盜嗎？”

  “這個……”

  言下之意差不多就是了。

  張方平有點無賴，隻得道，“好了好了，把你條件說出來，看老夫能不能做到。”

  王雱說道：“小子需要兩年的專利保護期？”

  “這是什麽鬼？”張方平道。

  王雱道：“也就是說秘方可以交給朝廷。然而我也需要賺錢啊，如果朝廷大舉上馬，那麽我的雞苗就不特殊了，我利潤會下降。”

  張方平忽悠道：“你還小，要那麽多錢幹嘛。這方面你真該和你爹多學學。賺不到就賺不到嘛，老夫會在其他方面給你實惠的。你看我是不講義氣的人嗎？”

  “伯伯謬論也。我輩俠之大者雖講究為國為民。然而有個不爭的事實在於，如果我沒實惠，將影響到往後的研發積極性。沒有積極性就沒有靈感，就不是神童了，伯伯要害皇帝的神童啊？”

  王雱嘿嘿笑道。

  張方平不禁啞然失笑。

  鑒於這真是個神童，誰知道他往後還會有什麽驚人之舉。

  張方平道：“兩年太長，這麽給你說吧，我大宋現在千瘡百孔，沒那麽多個兩年。對你的保護期，九個月如何？”

  “然後我去喝西北風啊？”王雱繼續討價還價。

  張方平道：“沒那麽多的西北風給你喝，我西軍將士把風沙給擋住了，你將來也是做官的人，餓不死你。但老夫目測你考不起，所以你的官路不需要老夫幫忙嗎？包括你老爹明年進京述職的事，你不掂量一下？”

  “伯伯的意思是將來幫我作弊啊。”王雱嘿嘿笑道。

  結果又被後腦杓一掌，張方平道：“那不叫作弊，是老夫想幫大宋選幾個實乾派人才，文縐縐的書生大宋已經夠多了你懂不？”

  “伯伯威武八七。”

  得到了可以作弊的承諾後，王雱這才從懷裡掏出一份關於孵化的具體流程來遞上。

  張方平看了一下，非常詳細，邏輯清晰，有細節。

  完全和張方平這段時間親眼所見的東西對得上號。於是非常高興，一個勁誇獎“小子骨骼驚奇”雲雲……

  “白龍馬，脖鈴響，馱著二丫去吃粉。”

  走在大雪覆蓋的街道上，小姑娘歌唱著王雱編的歌。騎在驢背上的她嗓子不怎地，卻是配合小寶的脖鈴也別有一番味道。

  王雱走在前面對毛驢道：“白龍馬比較好聽，從今天起，你改名‘小白龍周伯通’如何？”

  “唵嗚。”

  毛驢叫了一聲。

  “我知道你是灰頭小寶了，然而多個名號不也挺好？”王雱道。

  “唵嗚。”

  “你就是要和我拗著來是不？”王雱不高興了。

  “唵嗚。”

  “好吧算你狠，不改就不改，你就繼續叫毛驢小寶。”

  王雱妥協了。

  “唵嗚。”毛驢又叫喚一聲。

  王雱道：“我知道你是旺家了，然而哪有‘名和字’一起叫的，毛驢小寶旺家，你自己覺得通順嗎？”

  “唵嗚。”毛驢終於就不講條件了。

  二丫覺得大雱非常神奇。

  似乎天下只有大雱能領悟毛驢的意思。這是一頭神奇的驢，它不論說什麽都用“唵嗚”代表。

  說“唵嗚唵嗚”表示內容是一樣的，卻是鄭重的語氣。

  說“唵嗚唵嗚唵嗚”內容也是和唵嗚一樣的，卻代表它非常生氣、吵架的意味。

  (本章完)